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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闹腾着已经到了大半夜,慕琉璃打着哈欠倚在拓跋寒的怀里进了屋子,床上的小家伙好像心有灵犀一般,刚刚睁开朦胧的大眼,嘴角还没来得及瞥下来,慕琉璃已经把胸部塞了过去。
有了吃的,小家伙那嘴角又自然而然的弯了上去。
碧月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屋子,终于得到两人独处机会的拓跋寒,开始低声的发着牢骚,“你不该跟我解释下所有的事吗?为什么要装失忆?为什么要不顾危险抱着我?为什么要帮助南宫夺?那石头又是怎么回事?……”
他有太多的为什么要问,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慕琉璃低首抚摸着小家伙那刚长出黑乌乌的发丝,“你说小家伙这头发长长了要帮他剪剪吗?不对,你们这好像从孩童时候就要留长发的。”完全是自顾自的说,根本没搭理拓跋寒先前的那些疑问。
“回答我的问题,别躲避。”黑眸不放弃的盯着她,一定要问出个答案。
慕琉璃本是懒得去解释那么多的,一来麻烦,二来没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可这拓跋寒搞得她有多大的秘密藏在心底似的,她最大的秘密就是她根本不是这儿的人,这事她早告诉他了的。
禁不住他那眸子的火热视线,“我装失忆是因为我真的中了南宫夺给我下的散功草的毒,我怕他继续给我下失心草的毒才装着失忆了,其实那失心草被我藏在了舌根下,他并没有发现。”
“那我们去救你时,你完全可以不用再装下去的。”他胸口有些酸意涌了上来,虽然是装的,可她倚在南宫夺怀里喊夫君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要心痛的站不稳了。
“那是为了这石头。”扯出脖子里的石头。
“这破石头有什么好?你若是喜欢我搬来一座山这样的石头给你。”男人最不能接受自己的女人拿着别的男人那得到的东西在自己面前炫耀的了。
慕琉璃对这男人实在是无语了,忍不住堆排道,“这是龙心石,你若真能整一座山这样的石头来,我便真心去佩服你。”若真是这么好寻,她此时早就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龙心石?这就是龙心石?”俊眉拧了起来,盯着那再普通不过的石头瞧了半天依旧没瞧出什么头绪来,他以为那只是块再也普通不过的石头了。
任由他一人在那自言自语,慕琉璃摘下脖颈里的龙心石把它与拓跋闹闹脖子里的那颗拴在了一起,又给小家伙带了回去。
“你已经寻到了两颗了?”他不傻也不笨,两个石头他还能数的清的。这女人做事从来是出乎任何人意料的,谁会想到她把石头都挂在儿子脖子里了。
“恩。”把小家伙的红绳系好,在小脸蛋上美美的亲了一口。
“那第一颗是你什么时候寻到的?我怎么不知道?”
“哦,那颗啊,是在敖汉的时候,从巨野大皇子那得来的。”
“是你那夜夜探军营的时候?”他突然想起,那夜她回来时脸上挂着的喜悦。
“恩,那傻子可真是恶心,行军打战还带了好几个女人,上演活春宫,污了我的眼,活该他被萧战忌夺了江山。”她现在还记得那晚那军帐里男男女女光着身子打滚的场面。
细语呢喃之后再抬眼,对上拓跋寒那双快要喷火的眸子,“你居然还给我看了那场面!”
“我没看,后来那萧战厉就把灯灭了。”慕琉璃一耸肩,示意他别乱想。她真心没那怪癖去偷看别人滚床单。
果然错从口出,为了这没经意间冒出的这么一句话,她活生生的又解释了好一会,才用手挡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拓跋寒,你到底累不累?我不管,反正我是困的很,儿子你负责哄睡着,我要睡觉了。”
拓跋寒虽还有一肚子的疑问,可还是不忍心拉着疲惫不堪的她继续熬夜,接过儿子做起了哄儿子睡觉的工作。
清晨,对于前一夜熬夜的人来说是多么痛恨的字样。
偏偏有人不识相,一大早的就敲起了别人屋子的门,南宫夺一身干净清爽的象牙白素衫,带着风狸一大早就敲起了慕琉璃的房门,“琉璃姐,起床了没?”
他是兴奋了一夜没睡着,慕琉璃可是睡的正香甜,怀里的抱着小家伙,身后依着温暖的胸膛。
“我有些后悔认他这个弟弟了。”慕琉璃重重的叹了口气道。
怕他继续喊会吵醒小家伙,只好起身,才发现自己上身只挂着一个桃色的肚兜,这突蒙的天气太热,她昨夜实在憋的难受,才扯了身上的外衣。
再瞥向身侧的拓跋寒,他身上懒散的挂着一件白色的薄中衣,腰部的绑带松了,露出一片精壮的肌肉,再加上那散在枕边与俊脸相衬着的黑发,有说不出的性感。
想到刚刚自己的裸背就那般赤裸裸的抵在他那胸膛上的,耳根不由的热了起来,脸也红扑扑的。
“醒了?”懒散而又低沉的好听男声响起,她知道他也醒了,并正在盯着她发热的脸猛瞧。
“嗯。”应了声,在床上拔拉了半天没找到被自己扯下的衣服,最终在床边半步处的矮凳上寻到了那件粉色的薄衫。
身边的男人笑着看着她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跨过去?男人已经睡在了床边缘了,她若从他身边跨过去,就必须碰到他的身子。
“拓跋寒,你醒了就赶快起来。”压低了声音怕吵醒小家伙。
“我还要睡一会。”拓跋寒瞧出了她眼里的囧意,也知道她想让自己起来好去取那衣衫,正是知道了她的用意,他才故意赖着就是不起身。她不穿衣服正好在这床上陪着他一整天才好呢。
此时门外的南宫夺见屋里没人应声,还在锲而不舍的瞧着门,慕琉璃一急起身从拓跋寒身上就要跨过去,早就忘了自己还是个有内伤的人,动作一大,扯的胸口突然一阵疼痛,手臂一软整个人趴在了拓跋寒的身上。
两人的姿势别提有多暧昧了,胸蹭着胸,腿缠着腿,脸碰着脸,嘴对着嘴。
这么好的投怀送抱机会可不常有,拓跋寒铁臂一扬把人固定在了自己怀里,加深了这轻轻一碰的吻。
慕琉璃心里犹如小鹿乱撞,扑通扑通的,若是照镜子她会发现此时她的脸像熟透了的番茄。
“唔。唔……”男人强势的与她纠缠着,不打算快速的结束这个吻,还在不满足的索取着。大手也在她的背上游离着,移到她的腰正慢慢的往下。
慕琉璃按捺住狂跳不已的心,双手撑起身子,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挣脱他那双铁臂,她这么几下的乱动磨蹭,把身下男人的欲望彻底唤醒了,马上慕琉璃发现了一个扎眼的东西苏醒了,她又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大家闺秀,自然知道那东西是什么,红着脸急着跳下床,扯了矮凳上的衣服就裹在了身上。
心底嘀咕道,这男人怎么这么没定力,一大早的就发春,当她是什么了?
拓跋寒干瞪着眼,看着那远去开门的秀美背影,又转脸对着床里面的小闹闹干看了半天,有时候还真羡慕这小子,可以明目张胆的吃着她的豆腐占着她的便宜,而自己却只能吻一下她那娇嫩的红唇。
带着意犹未尽的遗憾起身,没办法,谁知道屋外那小子打的什么心思,他得赶快起来看好自己的女人。
慕琉璃臭着脸盯着龇这两排白牙的笑得跟一朵花似的南宫夺,“你最好是有要紧的事。”
她这辈子最痛恨两件事一是有人扰了她的美梦,二是有人伤了她在乎的人。而这南宫夺不要死的偏偏挑战了第一件。
“前天在焰山上没什么好吃的招待你,我问过了你的丫鬟你喜欢的菜色,已经让人去突蒙最大的酒楼定位置去了,你跟我一块过去用膳吧。”南宫夺打算无视她的怒火,一张笑逐颜开的俊脸直对着慕琉璃,让慕琉璃有气也不好发作。
“就这事?”她真想一巴掌拍向那榆木脑袋,她昨个在那宫宴上可没亏待自己,那南宫逸好似要显摆自己有多富有似得,什么山珍海味都拿出来了,她吃的那叫一个过瘾。
“突蒙最大的酒楼?他家的东西很好吃吗?”人已经彻底清醒了,只是那小脸上还带着与拓跋寒暧昧留下的红晕。最大的酒楼,连南宫夺去都要提前去定位置,她的心动摇了。
这九神大陆上的美食她可是越来越喜欢了,那些个美食她张嘴都能报上名来,什么桂花花生酥,琉璃四喜丸,杏仁豆腐羹……想着想着肚子就有些饿了。
“嗯,听别人说好像很好吃,厨子比宫里的御厨一点也不差,只是我没去过吃过。”南宫夺挠了挠耳背,他以前从不敢轻易外出。
慕琉璃看他那囧样,拍了下他的肩道,“我去洗漱收拾下,马上就好。”这样的南宫夺收了以前的戾气,显得有些憨直,像个孩子似得的挠耳朵动作,让她忍不住去安慰他。
拓跋闹闹今个睡的极熟,都这个点了还没见醒,他爹娘在他边上亲热了半天也没吵醒那小家伙,拓跋寒歪着脑袋凑在小家伙耳边嘀咕道,“小家伙你快点醒来,否则你娘就跟别人跑了。”
他这亲爹马上就要急死了,因为孩子他娘说了,孩子睡的正熟,你必须在这看着,否则孩子醒了没瞧到熟人会哭闹的。可他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和刚认的弟弟去那酒楼吃饭。
“我也饿了。”他不是没反抗过。
“我回来时带点好吃的给你。”这问题很好解决。
慕琉璃扭过头,瞪了眼幼稚的男人,“拓跋寒,你是存心想弄醒他是吧。”哪有他这样的,凑到小家伙面前又是低语又是吹气的,她已经注意到那小子的小腿蹬了下了。
果然,小闹闹在他爹的思想灌输下,扑腾的扇着睫毛慢慢睁大了眼睛,朝着他爹嗯叽了一句。
拓跋寒抱着小家伙猛亲了一口,“乖小子,总算是没白疼了你。”醒的太是时候。
“拓跋寒,你现在满意了。”慕琉璃刚挽好了发,这出门的步子还没跨出去,那床上的小家伙就被拓跋寒弄醒了,“什么叫我跟人跑了,你尽事胡扯八道。”漂亮的眸子再次瞪向他,那手还是向小家伙伸了过去。
“乖啊,乖啊!”小家伙这次没怎么闹腾,吃完奶后又换了身新衣服,趴在他亲爹身上高高兴兴的出门去了。
南宫夺说的酒楼地处突蒙都城最繁华的地带,总共是三层,南宫夺让人定的就是第三层的一个雅间,从窗子眺望过去可以欣赏这突蒙别具特色的街道。
里屋主桌上坐的是慕琉璃、拓跋寒、南宫夺、施乐和独孤傲,外屋那一桌坐的是碧月和风行他们几个。
“坎肩”慵懒的躺在慕琉璃脚边,风狸也老实的窝在南宫夺怀里,两个小东西没有剑拔弩张的竖着毛发,那是因为昨晚两人已经和谈过了。
风狸很感激“坎肩”献血救了它家主子,不知从哪里叼了条剧毒的竹叶青色献给了“坎肩”补身子,态度也和善礼貌的很。
“坎肩”瞬间觉得自己得到了应有的尊重,对那献上毒蛇的风狸也就客气的多了,两人互相吹捧了下,顿时觉得遇见知己,关系急速升温。
反正两个主子都结拜姐弟了,它们也干脆按照主子们的排行结拜成了兄弟。“坎肩”终于得瑟了一回当了老大,而风狸也开心的认了这个老二。
小二麻利的上了菜,不小心视线碰到南宫夺那紫眸时,心还是咯噔了一下,身子抖了抖。
南宫夺心情出奇的好,好心的朝着小二笑了下,道,“这是本王的姐姐。”
可把那小二看呆住了,也没觉得这鬼王,不,是夺王那紫色眸子有多恐怖了,他居然跟自己说话了,而且对自己笑了,不好意思的回道,“呵呵,小的见过公主大人,公主大人美若天仙。”王爷的姐姐该是称作公主的吧。
慕琉璃拿起的筷子顿了下,轻睨了笑的灿烂的南宫夺,这家伙不必这样吧,逢人就指着她说是他的姐姐,见人拍她马屁了也不阻止还跟着一起拍,“当然,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南宫夺,你闭嘴吃饭!”她实在是受不了了,拿着筷子丢给他。
“是,小的遵命。”像个大男孩似得一边笑着一边接过那丢来的筷子,夹了块鸡肉就给慕琉璃递了过去。
拓跋寒在一旁是越看越不爽了,她的视线一直停在那南宫夺的身上,从进来到现在就只是瞄了他几眼,那几眼还是因为小家伙在他怀里的缘故,不行,他这正夫怎么能让人抢了自己的风头。
一手揽着怀里的小家伙,一手以极快的速度夹了块慕琉璃最喜欢的豆腐递了过去,“来,你最喜欢吃这豆腐了。”
“这牛肉味道做的极好。”南宫夺笑着又递过去一块卤牛肉。
“这虾球很爽口。”拓跋寒不甘示。
“这百合莲子羹甜而不腻。”
“这桂花藕清香不油。”
慕琉璃面前的碗已经堆了满满一下子各种各样的吃的,总之这桌子上二十几道菜,她那小碗里是占全了。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她再淡定的人,也忍不住吼出声了。
边上正举着茶水的小二,被她这一吼吓到了,手臂一个不稳茶壶倒向慕琉璃,拓跋寒眼疾手快的替她挡了下来,茶水是刚烧的那温度可想而知。
小二看着在地上打转的茶壶吓的大叫一声,“饶命,饶命,大人饶命。”糟了,他犯了天大的死罪了,那鬼王会不会吸他的血勾他的魂啊。
“你有没有怎样?”扔下筷子,也忘了刚刚这男人有多可恶了,急着去查看他的胳膊。
小家伙本是没什么感觉,可能使被那铜壶掉地的声音给吓到了,在拓跋寒怀里扭着身子哭闹起来,拓跋寒马上放低声音哄着他,也顾不得自己那被烫伤的手臂。
“别动,我看看你的手臂。”衣服外露着的大手已经红肿一片,手臂上的衣料被滚烫的热水浸湿紧贴着皮肤,慕琉璃动作轻柔的揭开他那衣袖,只见那衣袖下的手臂上已经布满了水泡,心不由的一缩。若不是他,此时伤的就是自己了。
“没事。”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烫伤他拓跋寒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他小到大征战沙场,能活到现在,所受的伤可是要比这要严重千百倍。
“你又不是大夫,你说没事就没事了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瞥了眼施乐还未开口,施乐早已默契十足的凑了过来。
那女人的一个眼神已经告诉他,此时又是他做好大夫本分的时候了。
独孤傲嘴角一抖,为拓跋寒在慕琉璃遇到任何危险时的毫不犹豫,他是看的很清楚的,那拓跋寒虽一直与南宫夺抢着为慕琉璃碗里添菜,却不忘一直关注着她周边是否会存在危险。
当那小二的手一抖的瞬间,他居然就挡了过去,其实那小二站着的位置就算是茶水洒了,那慕琉璃顶多是会被喷溅到一点点或者会被那热水壶砸到而已,可他却连这点危险都不允许在她身上发生,而选择自己用手去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