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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青蒙那边,带人在小道布防好了,想那慕琉璃她们该会走小道偷偷运那萧战忌的,却没想慕琉璃她们光明正大的走着阳光大道来着。
错就错在他是以常人的想法来断定慕琉璃的想法。
事实上,慕琉璃倒不是铁定看穿了他青蒙的想法,而是觉得那小道颠簸的厉害,与其弄得自己不舒服,不如走大道来的潇洒舒服。就算碰到了他青蒙又怎样?到时候匕首往那萧战忌的脖子上一顶,还怕他不乖乖的给我退下去。
却没想那青蒙心思用的多了,倒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马车行了一夜毫无阻碍,一行人就好似出门游山玩水一般,没半点压力。除了那尝过小闹闹童子尿味的萧战忌,此时一张俊脸刷白刷白,鼻子大口的喘着气。像是一口气上不来便会憋闷过去一样。
想他一天子骄子,哪里受够这般的对待,被人锁在笼子里也就算了,现在还被人用这尿布堵住了嘴,他发誓一定要杀了这群人。连那该死的孩子也要杀了!看他还敢不敢再尿。
夜色降临,一行八九人到了第一个城池,城池被巨野大军攻占后已经满目疮痍,留下的老弱妇孺都躲在屋子了,整个街道空荡荡的。
从那一片狼藉可以看出这以前是个多么繁荣的街道。
“停下休息,找点吃的。”拓跋寒拉着缰绳看着慢慢降临的夜色道了声。他们并不急着行路,前面派去的探子刚刚传回了飞鸽,说是巨野的大军刚刚经过这城池,算一下,现在大概在他们前方五里路的树林里。
若是他们急着往前赶,难免会遇上。到时就算不生事端,也恐麻烦再起。
那八万大军是饿了很久了,前些时候路过这城池,把这本就狼藉的城池又狠狠的搜刮了一遍,只要是能吃的都没放过,连那些猪鸭牛羊的都全被抓去宰了,百姓们哪敢出声阻止,全都躲了起来。
风行连连踹了十几个酒楼的门,都没寻到能吃的东西。垂头丧气的与那拓跋寒报了声,“王爷,没吃的。”他可是连最背角的地方都寻了遍。
慕琉璃从马车里探出头,“八万大军扫荡过的地方,还能留下什么热腾腾的饭菜给你吃吗?”
风行被她这么一说,灰溜溜的摸着脑袋,“我可是寻遍了所有的地方,厨房里连根菜心也没有。”真的是被抢夺的一干二净的,这可怨不得他。
慕琉璃抱着小家伙蹦下车,径直的交给拓跋寒,“我去找。”若是指望着他们估计得饿昏过去。
说着人便消失在了狼藉的街道了,留下一脸茫然的拓跋寒他们,风行可是专门收集情报的暗卫,最擅长的就是找东西了,连他都找不到吃的,就不信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能寻出吃的。
慕琉璃点着脚尖不找寻什么大的酒肆饭庄,而是专门找些看似寒酸破旧的屋子,进屋别的不做,先是用手在屋子的桌子上摸一下,觉着指尖有灰尘了,便转眼去第二家,这般找了三四家,就摸到了一家干净的桌子。二话不说直奔厨房,那炉灶还是热的。
刚想揭开那锅盖,就感觉到身后稻草里窸窣的声响,拿起炉灶上的勺子扔了过去,喝道,“出来!”
那稻草里“啊”的一声大叫,随后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爬了出来,恶狠狠的盯着慕琉璃,“你这坏人!”
慕琉璃冷眼心中好笑,她长的很像坏人吗?那小家伙凶狠狠的瞪她干嘛?说着甩了个冷脸过去,那小男孩被她那一脸的寒意吓住,却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恐惧,“你,你干嘛?”
“不干嘛!”她真的没想对他干嘛。注意那稻草里还藏着一个人,脸色微寒,“都给我出来!”
那小男孩一听她这话,吓到脸色发白,挡在她面前,跳着道,“除了我没别人了。”那小手还在身手摆动着,示意那身后草堆里的人别出来。
“哦?”慕琉璃上前几步,那小男孩却依旧站在那,用手拦着慕琉璃道,“真的没有啊,你若是要杀便杀了我好了。”虽然他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坏人。可爹娘说了,进入他们家里抢东西的都是坏人。坏人就会杀人,就好像杀了他爹娘一样。刚刚他分明瞧见她要抢他锅里的东西的。
“杀你?”慕琉璃可不记得她什么时候跟这小家伙说过要杀了他的。
“对,杀我,放了我妹妹!”
“哦?不是说只有你一人吗?”慕琉璃为他的前言不搭后语,自我暴露感到好笑,故意调侃道。
小男孩,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马上捂着嘴巴,一脸惊恐,“我,我胡说的。”
“好,那我就杀了你。”慕琉璃笑着上前,想试试这小家伙的胆量开玩笑道,也想知道他身后护着的到底是谁。
却没想她话音刚落,那稻草里传来一声娇小的女孩哭喊声,“呜呜,不要杀我哥哥。”
小男孩一扭头,小脸上一脸严肃,斥道,“不是让你别说话吗?怎么就不听话,再不听话哥哥便不要你了。”
“妞妞听话,妞妞听话,妞妞不说话,哥哥别不要妞妞。”那小女孩被小男孩吓的忙娇声喊着,那后面的声音慢慢转变成了嘤嘤的哭声和抽泣声。
小男孩忘了大敌当前,叹了口气,一副小大人的口吻,“好了,别哭了。”说着又钻回了那稻草里,小声的安慰着那小女孩,“你别哭了,哥哥要你,哥哥永远带着妞妞,保护妞妞。”
“妞妞不哭!”小女孩也应了声,可还是止不住那泪水,半天突然冒出一句,“妞妞肚子饿。”
这话让这屋内的其他两人明白此时的状况,慕琉璃想起自己是来找吃的的,那小男孩想起,那坏人是来抢他做给妹妹吃的饭的。
“妞妞乖,在这别出来,哥哥去拿吃的给妞妞。”小男孩说完又从那草堆里爬了出来,看着慕琉璃又看了看那炉灶。
慕琉璃知道他的意思,先他一步揭开了锅盖,只见那锅里只有一大锅干巴巴的玉米饼。这就是他仇恨她的理由,她抢了他一大锅的玉米饼?
那小男孩见慕琉璃掀开了锅盖,急着跑了过去,伸手在锅里抓出两块玉米饼就要往回跑,却没想被慕琉璃领着后领直接拎了起来。
那小胳膊乱晃着,小腿乱蹬着,“放我下来,大坏人,大坏人!”
“你刚刚不是说,我可以杀了你的吗?”慕琉璃好笑的问。
“我,我,我打你坏人……”小男孩倔强的向后踢着腿。
那躲在草堆里的小女孩突然哭的更大声了,泪眼朦胧的爬了出来,慕琉璃这才瞧见那是个三四岁的小娃娃,红扑扑的脸蛋上挂着泪珠,“呜呜……哥哥,哥哥……”
此时正手足无措的看着慕琉璃和自己的哥哥,只知道呜呜的哭喊。
“妞妞,你杀我,放我我妹妹!”小男孩又重复着刚刚的论调。
慕琉璃把他放下,看着那小女孩道,“我没那兴趣杀你这些个小孩子。”她虽然在战场上狠绝无情,可却不会滥杀无辜,特别是这么点的孩子,她更是下不了手。
“你不杀我?”小男孩瞪着黑亮的眸子看向慕琉璃怯生生的问,害怕自己听错了。
“嗯。”慕琉璃难得再次点了下头。
小男孩确定自己没听错,才转头看向那小女孩伸手擦了擦小女孩脸侧的泪水,突然手迅速的缩了回来,“妞妞,你的脸怎么这么烫?”
缩回的手又探上了额头,“好烫,妞妞你是不是病了?”
“病了?妞妞只是想觉觉。”小女孩不知什么是病了,又不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只是单纯的说自己想要睡觉。
慕琉璃看着两个小娃娃互相说着各自听不懂的话,无奈的上前,伸手探向那小女娃的额头,真的很烫,这若是按照以前的温度计算,该是高烧四十度了。
这么大点的孩子,高烧四十度!不烧死也得烧傻了。
“快去找大夫帮你妹妹治病,再晚你妹妹这条小命便没了。”声音虽冷,却是带着善意的提醒。
“妞妞,妞妞,不会的,她刚刚还好好的呢。”小男孩急了,有些不知所措,拉着自己的妹妹上下前后打量着。
慕琉璃看不过去,把那小女孩抱来起来,换了一副极和善的面孔,极尽温柔的道,“好了,乖,别哭了,告诉姐姐,还有哪里很痛?”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盯着慕琉璃,像是确定了她不是坏人了,才瘪着嘴道,“妞妞的脚疼疼,妞妞怕哥哥生气,才没有告诉哥哥。”
脚?慕琉璃把小女孩放下,褪下鞋袜找了半天,却没发现那两只脚上有什么异样,小女孩垂着脑袋,指着自己的小腿道,“是这里疼。”
慕琉璃忙着拉起她小腿的裤管,才发现那小腿处肿了一个馒头大的包,红的有些发紫了,那包上清晰的可见九个小孔冒着黑血珠。
那小男孩也瞧见了这伤,急着上前,“妞妞,怎么回事?你腿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不告诉哥哥?”连着问了好几句,把小女孩吓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慕琉璃一下敲上那小男孩的额头,“她这点怎么会知道,你这做哥哥的保护不了妹妹,在这瞎喊什么劲?”
“我,妞妞对不起,哥哥不凶你,告诉哥哥很疼吗?”小男孩马上换了语调,温柔的看着小女孩道。
小女孩诺诺的点点头,“妞妞疼,但妞妞不想哥哥担心,所以妞妞不疼。”才三岁,说话都奶声奶气的,却这般的懂事。
慕琉璃看着这两个兄妹情深的小家伙,突然想起那“坎肩”是有解毒的功能的,这小姑娘的腿上应该是被什么毒虫咬了的,只要“坎肩”牺牲一滴血就能解决了。
那小男孩先是毫无办法的跺着脚,后突然要低头去吸那小女孩的伤口,被慕琉璃一把拽住了衣领,“你做什么?”
“我要帮妞妞把那毒血吸出来!我看过邻居大婶就这么做的。”小家伙认真的道。
“你这小不点,少多事,待会我帮她找大夫治伤!”让他去吸,那“坎肩”得多废两滴血不说,她还得同时抱着他们两人回去。
“你可以救妞妞?”小男孩听见了希望,眼里放着光彩。
慕琉璃点头,抱起小女孩冲着那小男孩道,“你装好玉米饼,我们走!”
小男孩点头,以最快的速度把那玉米饼揽到炉灶上的竹篮子里,跟在了慕琉璃的身后。
众人在街道上等着慕琉璃的归来,风行是没抱有多大希望的,他自己亲自却翻遍了大小屋子,都没寻到半点菜心,就算她王妃再厉害,那本来不存在的东西,难道她还能变出来不成?
却没想慕琉璃不仅带回来了一大竹篮子的玉米饼,还待会一男一女两个小孩童。
“王妃,你这是?”有吃的是吃惊,可他对那两个孩子的存在更吃惊。“他们是?”
“小姐?”碧月也从马车里探出身子,刚想打招呼,就被慕琉璃怀里的小女孩和身后的小男孩吓住了,“这两个孩子是?”
“问你名字呢?”慕琉璃看向身手的小男孩道。她只知道女孩叫妞妞,却不知那男孩叫什么。
小男孩挺着胸脯道,“我叫武易,这是我妹妹武彤,小名叫妞妞。”一点都不胆怯,可那视线却一直盯着慕琉璃怀里的小女娃。
小女娃在慕琉璃怀里红着小脸怯生生的道了句,“我是妞妞。”两兄妹的性子倒是截然不同的很。
解释完毕了,慕琉璃也不多耽搁,那怀里小女娃的体温越来越高,声音越来越小了。
“坎肩”呢?掀开车帘,却没见到“坎肩”的身影,那小狐狸不是最喜欢躲在车里睡觉的吗?怎么一用到它,就没了踪影了?
“坎肩呢?”扭头问向碧月,碧月摇头,“没注意,刚刚还在车里的呢?”
一时半会找不到“坎肩”只能叫来风行,让他先瞧瞧那小女娃的伤口,没想那风行看见那伤口后脸色大变,“那东西怎么出现在这里了?不会啊?绝对不会的!”
见他一直自言自语的,抱着拓跋闹闹的拓跋寒也凑了过来,他起先见慕琉璃带回两个孩子便心里吃惊,可他那性子,不喜问,等着别人问自己听着呢。
站在一侧看到那风行的失常,才凑了过来,“怎么回事?九魂虫?怎么会有九魂虫?”拓跋寒看着那红肿的有些发紫的伤口,那赫然在目的是九个冒着黑血的圆孔,这症状和伤口,绝对是九魂虫咬伤的。
九魂虫?慕琉璃心里咯噔一下,脑袋里突然冒出一副奇怪的画,工笔勾勒的线条画着一条九只脚的虫子,那虫子脚的排列正好与这妞妞腿上的伤口一样。
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可真是个小百科,什么都知道,也免得她再去问别人了。
九魂虫,存在了上千年的生物,算是毒虫的一种,九足并非并列而排,而是交错排列。发现猎物时九足如锋利的细针刺向猎物,从九足发出毒素注入猎物体内。
本是很罕见的毒虫,而且这东西喜好傍着尸体生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东西繁衍极快,被咬到了先是伤口肿大,而后人会发烧神志不清,直到毒素进入心脏导致死亡。若不控制好,很快会带了灭城之灾。
难怪这拓跋寒和风行见了都一脸的恐惧之色。
“可有救治的办法?”慕琉璃不懂医术,只能问向拓跋寒和风行。
风行半天摇头,“以前军队里出现过几例,随军的大夫用了很多办法都没能挽救那些人的性命。”他经历了那次才知道那么点的虫子也能要了别人的命。
那武易一听风行那放弃的话,鼻子一皱,差点哭出来,可看着伤成那样的妹妹都没哭,那泪水便咽到了肚子里,“妞妞这肯定不是那什么九魂虫咬伤的,只要找到大夫便能治好她了,我这就去找大夫。”
说完撒腿就跑,慕琉璃命那风行道,“拉住他!”
她不识得那虫子,可风行和拓跋寒两人绝不会看错,所以当务之急不仅仅是要治好妞妞,而且要阻止这虫子泛滥成灾。救回更多人的命,否则百个千个“坎肩”也不够放血的。
“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尽管去找,到时候就算你找到大夫了,你妹妹也没了。”慕琉璃不是吓唬他,而是说的大实话,这城池都这番模样了,就不行他还能寻到个敢露面的大夫来。
再说了这大夫能比那军队里的随行大夫还有医术高明?
“妞妞才不会,你不要胡说!”武易急着打断慕琉璃的话。他答应爹娘要保护妹妹的。
慕琉璃正要继续说话,就瞥见那街角窜出来的小“坎肩”,嘴角一挑,“风行带着他去看看他和她妹妹呆过的地方,要是见到九魂虫或者尸体就赶快处理掉,以绝后患。”
“不,我不去,我要陪着妞妞。”武易拉着马车死赖着。
风行毫无办法的看着慕琉璃,慕琉璃面色一转向那小武易道,“不想你妹妹死的话,就老实的按照我说的做,把这城里躲着的人都给我找出来,把那些尸体全部烧了,否则,大家都得死!”
那九魂虫的厉害她没见识过,可她从拓跋寒和风行眼里却瞧出了这东西的恐怖。常年板着脸的两人能都突然变了色,这东西的影响可想而知!
书籍上记载,在虫灾还未泛滥的时候,用火燃烧这九魂虫赖以生存的寄生体—死尸,便可阻止虫灾。现在她得让“坎肩”帮着救治妞妞,根本不能分身去灭那九魂虫。
武易没想慕琉璃会突然变了脸色,干着嗓子道,“我照做就是了,你一定要救妞妞。”只要可以救他妹妹便算是死,他也是乐意的。
“走吧小子,我们王妃说会治好就会治好,你放心好了。”风行一把拉着武易的脖子,抱起来便飞身出去了,“哪个方向?带好路了。”
武易在风行胳膊下,挥着胳膊指着右侧的一个街道,“这边。”两人一个负责指方位,一个负责急速的行动,马上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慕琉璃唤来了街角游荡到处乱晃悠的“坎肩”,把它和妞妞一块带到了马车里,众人心中好奇,她不带着孩子找大夫,怎么抓那小白狐进马车了?
去不知那马车内,一人一狐正互相瞪着眼。
“坎肩”一听那慕琉璃要借她的血一用,一蹦避了好远,“喂,女人,我的血可是宝贝精贵的很,岂能让你哪来说用就用。”若不是它还处在破关期,它早就一爪子挥出去了。
当然它也只能想想,若是真拍上去了,难保那女人不会一匕首了结了它这短暂的生命。
“自己来还是我帮你?”慕琉璃瞥了那一边闹着别扭的“坎肩”给出了两个选择。
这哪里是两个选择,“坎肩”多亏是只狐狸,看不出那脸上那有些夸张的惊恐之情。
“我知道了。”在牺牲一滴血还是牺牲一条命的抉择里,它慎重的选择了牺牲一滴血。尖锐的利爪划破另一只小爪子,自觉的伸到了慕琉璃面前。
慕琉璃让妞妞自己张开嘴巴去接那一滴珍贵的九尾火狐灵血,妞妞滕大了眼一脸好奇的看着“坎肩”道,“它也受伤了吗?跟妞妞一样吗?很疼吗?”
“坎肩”悲催的看着慕琉璃,“你看看,人家小孩子都这么关心我,知道我这滴血流着会疼,就你这女人冷血无情。”
“那你为了感谢她对你的关心,更该帮她解毒了。”慕琉璃说的理所当然。把“坎肩”气的差点当场吐血,想着这爪子上都流着了,那肚子里的还是留着吧。
妞妞不明白的看着慕琉璃和那通体雪白的小狐狸对着话,闪着大眼睛问,“姐姐你可以听懂它说话吗?那你问问它是不是很疼,妞妞也很疼,可是妞妞不怕,哥哥说不会丢下妞妞。”小女孩伤成了那样,却还这么的坚强,让慕琉璃心中有些感触。
拉过“坎肩”,直接把那小爪子上的血挤到了小妞妞的嘴里,小妞妞吓坏了,只觉的嘴里一股甜甜的味道,而后吓的看着慕琉璃,“姐姐,你这样抓它它会很疼。你看它的血都滴到妞妞的嘴巴里了。”
“没事,姐姐帮它抱好伤口。”她也舍不得,那“坎肩”的精贵灵血白白流了,扯下裙摆便着手为那“坎肩”包扎起来。
“坎肩”今日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先打你一巴掌再给你一块蜜糖了。这女人先是让它自残,自残完了再帮她包扎,完全是欺骗了那幼小的妞妞,只见妞妞一脸崇拜的看着慕琉璃好似她在她心里就是个不能再好的大好人了。
等帮那“坎肩”包扎完了,慕琉璃又检查了下妞妞的伤口,只见那本来红肿的有些发紫的地方不再是那么的严重,那肿大的部位也慢慢有些消减下去了。
看来是“坎肩”的血起了作用,再探上那额头却依旧滚烫,有些不解的看向“坎肩”,“她怎么还不退热?”
“坎肩”递了给白眼过去,“我的血不是灵药能治百病,我只是解了她毒而已,她的发热症状我可治不了,得找大夫才行。”
慕琉璃没想会这样,只能盼着这城里还能有几个腿脚慢的大夫没溜掉吧,可事实证明她的希望只能落空了,风行和武易带了一大群人回来,少说有一百来人,可去没一个是大夫的,多是老弱病残的穷苦百姓。
“王爷,王妃,这城里只剩下这些人了,那些死尸都已经烧毁了,我也问过了,没有其他人被咬到。”风行揽过武易落到慕琉璃的身前道。
拓跋寒舒了口气,“没有便好,若是真有那大批的人受伤,那便不好办了。”这可不是死一个两个便完结的事,而会把这城变成死城。
武易挣扎着从风行臂弯里钻出来,急着跑到慕琉璃的面前恶巴巴的瞅着慕琉璃,“妞妞呢?”
慕琉璃指着那身后的马车,示意妞妞在那马车里。
武易急着爬上马车,掀开帘子看着与“坎肩”嬉闹着的妞妞才放下了心,吸着鼻子,“妞妞。”
“哥哥?你回来了?”妞妞轻轻的把“坎肩”放在马车上,顺着“坎肩”的毛发介绍道,“这是妞妞的哥哥,哥哥这是小白。”
小白?“坎肩”额挂黑线,它什么时候叫小白了,它记得它叫“坎肩”的呀。“坎肩”没发现自己一直排斥的名字此时已经在他心里根深柢固了。
“妞妞你的腿伤怎么样?那女人帮你治了没?”小武易口气不善的用“那女人”形容着慕琉璃。
“妞妞的腿不疼了,已经好了,不信你看。”说着费力的卷起自己的裤腿伸出脚。武易瞧那腿上红肿消了大半,激动的很。
毕竟是孩子,心里的高兴终究不会隐藏,“太好了,妞妞,太好了。”那心里对慕琉璃多了几分感激。只要救了他妹妹便是他的大恩人,刚刚他也听说了,那女人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好像是其他国家的王妃,帮他们敖汉打跑了坏人是他们四公主的师父。
风行从不知自己还有这多嘴的毛病,见那小子一直对自己的王妃不敬,才多嘴的讲了几件他们王妃的光荣事迹,希望那小子别老是拿他们王妃当坏人。
“别开心的太早,她还发热呢,一直这么烧着,不死也傻了。”慕琉璃在车外听见两人大喊大叫的对话,提醒了他一句。破坏了武易心里刚建好的良好新形象。态度虽然不好,可说的却都是实话。
那武易马上又一副大敌临前的表情,六神无主的冲出马车,“那怎么办?”
“你们这城里的大夫都跑光了,我能怎么办?”她不是不帮他,她觉得她这次是足够善良了。若是以往,别人是死是活干她屁事,现在却有些不同了,估计是自己有孩子的原因,见不得那么点的小女娃就着样在她面前死去。
“没有大夫?没有大夫?”武易急的满地打转,看向慕琉璃,一脸的期盼。
慕琉璃心里就嘀咕了,他那什么表情,她又不是大夫,怎么也帮不了他。
“我知道你是神通广大的王妃娘娘,你是四公主的师父,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风行?我倒不知你现在有了这多嘴的习惯!”慕琉璃没直接答那武易的话,而是扭头看向一旁装疯卖傻的风行。
风行手心聚集着冷汗,“那个,我,我是见他老是拿您当坏人,才,才不小心说漏嘴的。”
慕琉璃最怕麻烦了,更何况是两个碍事的孩子,若是带着身边自然是碍手碍脚的很,再说了她们这押送萧战忌的行动怎么说也算是低调中的低调了。现在这队伍里除了她和风行两人的身手不错外,剩下两个护卫和拓跋寒,一个车夫,这四人最多是个自保,到时这两个连自保都不能的小家伙靠谁去保护?
“我没有办法!”她能有什么办法?现在摆明着只能带那妞妞去找大夫退烧才行,可前方的城池多是被攻占了的,能寻到大夫的几率是极小的了,可后面的城池,她们又不能再为了他俩回去一趟。
“求你救救妞妞。”武易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慕琉璃的面前。
风行看着那跪着的小男娃,“王妃,这……”他知道他家王妃最不吃这下跪的一套了,可这小男娃又可怜的很,刚刚他和他一起烧了自己的爹和娘,这唯一的妹妹现在又发热不褪,他看着心里也为他着急,想着能在慕琉璃面前为他求求情也算好的了。
小闹闹突然从拓跋寒怀里向慕琉璃招着小手,嗯嗯啊啊的,慕琉璃本还板着的脸此时表情一软,看向那人群,从怀里掏出一定银子,举着道,“谁愿意陪着这两个孩子去找大夫的,我这定银子便是他的了。”重金之下,必然有人愿意去做。
很快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一瘸一拐的从人群走出来,“我去,反正我的家都毁了,我愿意带着他们去别的城池找大夫。”
达成了共识,拓跋寒还亲笔给他们写了封书信,他们只要找到夜雪,自然不愁找不到好大夫。
可马上问题又出来了,两城相距马车要行一整日,若是步行费时太多,不知那妞妞的身子能不能支撑到那。
商量了半天,两个侍卫要随时准备去前方探路,所以不能没有马,而那两辆马车也必须要把马留着,这般思考下来,最后只好决定把拓跋寒那匹马让出给他们,而拓跋寒则是与慕琉璃一起坐马车。
第二日两批人同时出发,武易冲着慕琉璃挥着手,远远的喊了声谢谢!
慕琉璃也回了句,“记住,你是哥哥,妞妞的哥哥。”哥哥这两字代表着什么?估计不用说,武易也明白,因为他已经做的很好了。
出了第一座城池,向第二座城池进发。
拓跋寒在马车里正襟坐着,却不时的向慕琉璃那边投去注视的目光,碧月坐在一侧有些尴尬,那眼也不知往哪里摆,只好轻咳一声,“小姐,我,我去外面坐。”
她怕她在继续坐这,能被王爷那炙热的余光误伤到,不过王爷现在对小姐态度转变的这么快,她在心底为小姐感到高兴。
拓跋闹闹在他亲娘怀里向他亲爹笑的异常开心,慕琉璃顺着儿子的视线看向那一脸柔情的拓跋寒,对上那双深邃的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时,心底暗压的情愫慢慢燃气。
盯着那男人的俊脸好似整个人都会被那双深邃的眸子给吸引进去,两人相互看着,性子使然都不知说些什么,拓跋寒实在是好奇她到底是怎么寻到那吃的的?
“你是如何找到吃的的?”他长期练就的敏锐观察力却没能一眼发现哪里藏着吃的。风行更是寻了半天,一脸失望而归,连半根菜心都没寻见,她是如何办到的。
“没进城的时候看见空中有些未散开的烟雾,就想着有可能是有人没走,躲着呢,等巨野兵走了,才出来做吃的。我刚刚便是直奔那方向去了。”慕琉璃本是话不多的人,可对上拓跋寒,不知怎么的,她却愿意多说几句。
不知何时,在她心底,他的存在与其他人已经不同了。
继续解释着,“我摸了那一片几家厨房的灶台,寻到武易他们家的是有些余温的,便知那家里还是有人的。正打算揭开那锅盖看看,没想身后躲在稻草里的两个小娃自己暴露了出来。”
慕琉璃说出自己的办法,这么简单浅显的道理他怎么就没想到呢,拓跋寒不得不对他这小王妃又多了几分佩服。
第二座城池其实是敖汉的都城,名唤“御景”,本是敖汉最繁华,最美丽的都城,此时却变的无半点生气,全城沉寂在一片血腥气味里。
老天都好像能感觉的整个城的悲伤,烟雨蒙蒙。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不大,却又不愿停止。远远的看见敖汉那本是金碧辉煌的宫殿已经被大火烧的只剩框架。
“萧战忌可够狠的,路过之处寸草不生,一个活口也不留。”风行看着这毁于一旦的都城,感觉那往昔的繁华还在眼前。
“是啊,这地方就是熬汉的都城吗?怎么这般狼藉不堪!”碧月也探出脑袋,看着那残破的街道,惊讶的道。她以为这敖汉的都城就算不比她们煜日的好,也该是差不多的吧。看来战争真的是个恐怖的东西,它可以瞬间毁灭一切美好的事物。
慕琉璃没有说话抱着儿子下了马车,看着这一片片的狼藉,面色依旧变都没变,可心里却也是有些感触的,所谓弱肉强食,在这个大陆体现的淋漓尽致。
弱小的国家被强国侵略弄的民不聊生,百姓背井离乡,妻离子散!而那罪魁祸首却依旧活生生的在马车里坐着,真想过去踹那萧战忌几脚,为这些家园被毁的人解解气。
随便找了个地休息了下,这都城的人好像是听到了风声,知道巨野大军撤退了,一些胆大的人开始在街道的暗脚出没。
风行这次是见到了人影,才自告奋勇的去找吃的,半响抱着一堆吃的,不算丰富却也算是能填饱肚子了,都是些百姓们收藏的瓜果干粮。
几人饱餐一顿,也顾不得是否美味可口,正准备驾车前行呢,就远远的看见几匹骏马疾驰而来,待近了,拓跋寒和慕琉璃都变了脸色。
拓跋寒是怒意横生,慕琉璃则是一脸的莫名奇妙,他怎么来了?
不错这带头骏马上坐的正是那消失了一个多月的独孤傲,此时一脸风霜的看着慕琉璃,那眼神依旧火热的很。他身后两匹上一个是十三遥莲,另一个则是个面生的白面书生模样的男子。
“琉璃!”独孤傲几日不见倒是叫的亲热,一脸邪魅的笑让拓跋寒很想冲上去揍上几拳以慰藉心中的那股不爽之意。
那身子也马上挡在了慕琉璃的身前,“独孤傲?你怎么来了?”
独孤傲没有搭理拓跋寒只是定定的看着慕琉璃,“琉璃你没事吧?”那一脸的真切关心倒不像是假的。
慕琉璃就纳闷了,她能有什么事,再说了她就算有事又干他独孤傲屁事!抱着儿子连看都不看独孤傲一眼。
独孤傲热脸贴了冷屁股,却依旧一脸笑意,身后的修罗十三遥莲看不惯慕琉璃对自己大哥的态度,出后道,“你这女人,你可知道我大哥知道你来了这战火纷争的敖汉,有多担心吗?一连赶了几天的路,好不容易到了敖汉,又被告知你押送萧战忌去巨野了,这好不容易追上了你就这态度?”
遥莲口气不善,心中对慕琉璃有一些不满。
“态度?我该有怎样的态度不用你来教!”慕琉璃秀眉扬起,笑话,她有让他来吗?她没对他一脸嫌弃就算不错了,还想她对他笑脸相迎不成?
“十三,这位就是你说的寒王妃,慕姑娘?”那白面书生笑着道。
遥莲点头,“嗯,二哥,你可别小看了这女人,就是她把我和九哥打伤的。”他还不好意思说出这女人那时候还是个大着肚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