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小说网 > 月缺光不改 > 第48章 仙女和仙君

第48章 仙女和仙君

98小说网 www.98xs.com,最快更新月缺光不改 !

    俞裴微微皱着眉头:“这是一种特殊的外袍,刀剑不入,一般的法器都伤不了它分毫。”

    “这,这么厉害?不过,现在有危险的是我,你穿着它干嘛!”

    “别说话,我数到三,你就松手,听清楚了吗?”

    “啊?你确定可以吗?你等下,我还没准备好啊!你师伯也真是的,好好的果子,设什么机关啊....”

    “一”

    穿着外袍的俞裴,站在了秦秋的前面,双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肩膀,将秦秋的身躯严严实实的挡住了。

    “二”

    “三”

    秦秋立刻松了手。

    “啊...”在秦秋的尖叫声中,俞裴将她扑倒在地。

    只见无数的细小飞针,瞬间从刚才秦秋握住的那个果子里喷射而出,两人连续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没事吧?”俞裴将秦秋扶起,一边打量着她有没有受伤,一边担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你呢?你怎么能挡在我前面,万一你又受伤了,我岂不是罪加一等!”

    “无妨。”

    “那就好!好险啊!没想到,真的有机关。”

    “幸亏我上次来的时候,没偷果子吃,不然,估计连小命都没了。”

    “师伯身份特殊,不能让任何人见到。”

    “虽然这云阁飘忽不定,极难寻找。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师伯还是在这洞中设下了机关。”

    “哦,原来如此。”

    “不过,你是第一个触发了机关的人。”

    “我怎么会想到,这果子里也会有机关!”

    “哎!你师伯当真是与众不同!好了,好了,我们回去吧,不吃它们了!还是离它们远点吧!”

    说完,秦秋就准备回房间了,却突然瞥见,俞裴的右手在滴滴答答的流着血。

    “俞裴,你的手!”

    立刻拿起他的手,这才发现,手上因为没有外袍的遮盖,被一枚飞过的细针给射中了。

    “不好,这针上有毒,你看这血,颜色发黑。”说完,秦秋立刻从身上掏出一把精致小巧的短刀。

    “俞裴,我有办法,你把眼睛闭上。”

    “为何?”

    “快点!闭着眼睛别看,就没那么痛了!你忍一忍啊!我要开始了!”

    俞裴可不会闭上眼睛。

    秦秋也不管了,很快,俞裴就感到手背上传来钻心的痛楚,能清楚的感觉到冰凉的短刀钻进他的肉里,然后是迅速的一划拉。

    但,这点痛楚对俞裴来说,并不算什么,寒症来袭时,是要比这痛苦千万倍的。

    只是短暂的痛楚过后,手背上突然传来一股柔软的触感,温暖又细腻。

    俞裴的手控制不住的一颤,只见秦秋正低着头,吸出他手上的毒素!

    吸一口,吐掉,再来,如此重复了五六次之后,她终于松了口气。

    擦了擦嘴巴道:“刚才是不是很痛,对不起,实在是没办法,飞针的伤口太小,如果不割开一些,我怕毒素吸不出来!”

    “快回房间,我帮你包扎。”

    “我带了去毒的药,你再服下一颗,如此就万无一失了。”

    这真相还没开始查,就又差点害了俞裴,秦秋觉得,他们上辈子肯定是冤家,不禁感叹道:

    “俞裴,我觉得,咱两上辈子肯定就认识,而且关系匪浅!”

    “什么关系?”

    “还能是什么关系!八成上辈子我是你债主!”

    “你肯定是欠了我一大笔银子没还,所以这辈子才要这么被我折磨!”

    “要不,你给我一笔银子吧,权当是花钱消灾了,往后,肯定不会再有什么波折坎坷了,咱俩就两清了,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

    “你这抠门的老树桩,可真是要钱不要命!”

    “钱也要,命也要,也,两清不了!”

    “抠门!小气!”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样别的东西。”

    “恩?真的?什么东西?”秦秋想,俞裴的东西肯定不会差。

    “我可以给你一套夜行衣。”

    “夜行衣?我要夜行衣干什么?”

    “自然大有用途,你穿着它,可以去抢别人的银子!”

    “你!!!”

    秦秋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在拐弯抹角的骂她是打劫的呢!

    不过,虽然秦秋贪钱,但这真是她的真心话,上次的事还没完,这又来了这么一出,若是再这样下去,她恐怕就算有十条命,也还不清了。

    她是真心觉得,上辈子,他们两肯定是结了什么梁子了!

    论包扎伤口,秦秋绝对是把好手,因为逍遥山的弟子们平日里若是受了伤,都是她包扎的。

    所以,那手法是极其熟练的,没一会就包扎的妥妥帖帖的。

    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五六个五颜六色的瓶子,挑了一个红色瓶子,倒了一粒药:

    “快服下。”

    俞裴拿起药服下了,没想到,这刚把药服下,突然就听见秦秋大叫起来:

    “呀!完了,我记错了!不是这个药!”

    “咳咳咳.....”俞裴顿时觉得嗓子有点痒。

    “你说什么?那我吃的是什么药?”

    “是,是驱寒的药.....”

    “你好好的带驱寒的药做什么?”

    “是以前炼的,本来打算给你的!谁知道。。后来。。所以,就一直放在身上,这可是顶好的驱寒药!”

    “你的意思是,我浪费了你一粒良药?”

    “不是,不是,怪我,怪我,来来来,这粒才是去毒的药,你赶紧服下。”

    拿着手中的药,不知为何,俞裴心中有点忐忑:“你确定,这次,没错了吧?”

    “放心,这次肯定没错!”

    又将这粒药默默的服了下去,还好,接下来并没有听到秦秋的尖叫,想必,应该是没错了。

    秦秋见俞裴已经服下了去毒的药,扔下一句:“我去找点吃的给你”,就准备溜之大吉。

    “等等!服了驱寒的药,会怎么样?”见她一副做贼心虚准备开溜的模样,俞裴有种不好的预感。。

    “啊??那个。。”

    天啦,怎么就不能跑快一点呢!

    “我上次帮你注入续心草的时候,发现你体内还是残留了一些寒气的,所以,也不会有什么的,顶多就是....”秦秋吞吞吐吐的。

    “就是什么?”

    “就是会有些。。浑身燥热,气血上涌,头晕脑胀以及。。神智模糊。。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安安稳稳睡一觉,就事情都没有了!”

    闻言,俞裴的脑中突然浮现了秦秋上次吃了驱寒的药,那副满脸通红,不停的扒拉自己的衣服,拉都拉不住的样子。

    也就是说,今晚,他也会是这个样子?

    “秦秋,你确定,你这次是来帮我的?!”俞裴真的表示怀疑。

    “真的,比黄金还真!”

    “只是,你知道,这凡事哪能事事如意!偶然,有些小意外,也是有可能的。。”

    “......”俞裴已经不想再跟她费口舌之争了,因为,他已经开始感觉到体内的燥热了。

    “去准备一桶凉水!”

    “马上去!”一溜烟的跑了。

    在愧疚心的驱使下,秦秋来来回回跑的异常的勤快且毫无怨言,不一会,就将一个大木桶装满了凉水,累的满头是汗。

    俞裴冷冷的瞟了一眼木桶,看都不看秦秋一眼:“出去吧,今夜,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许来我的房间。”

    “开玩笑!我晚上来你房间干嘛!谁稀罕....”

    说完,转身就走了。

    这药是她练的,药效,她最清楚了,要比从前的药猛好几倍!

    今夜,谁要是来俞裴房间,谁就是傻!

    “咚咚咚。。”第二日的一大早,秦秋还没起,便听见了敲门声。

    她还没睡好,不想理,假装没听见,不出声,继续蒙着头睡!

    只要是个识趣的,敲几声也就不敲了。

    “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只是,她太低估了俞裴的耐心了,若她一直不回应,也许,俞裴可以站在这敲到门坏了为止。

    “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行了,行了,别敲了,起来了!起来了!”

    “在逍遥山没机会睡个好觉,怎么,到了外面,还是没机会!”

    “难道我跟睡觉有仇!”秦秋一边往起爬,一边抱怨。

    磨磨蹭蹭地开了门,发现俞裴正神清气爽的站在门外。

    这不应该啊,照理,今天爬不起来的应该是他啊!

    “早啊!昨晚睡得好吗?”大约是刚起床,脑子还不清醒,秦秋问了一句非常不应该问的话。

    “你觉得呢?”

    “看你这神清气爽、容光焕发、气宇轩昂的,肯定休息的不错,嘻嘻!”

    千错万错,马屁不会错!

    意识到错误的秦秋,赶紧补救。

    “快点准备!”

    “哦...这天都还没亮呢,用不着那么着急吧。”

    “你先去等会吧,我收拾好了就来!”

    无奈,俞裴只好又坐到案几边,喝起茶来,这是第几盏了,他已经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他很热很渴,根本睡不着,只好整夜都坐在这,一盏接着一盏的喝茶。

    好不容易熬到时辰差不多了,去找秦秋,才发现,她居然还在睡!

    她把自己害的一晚上不曾入眠,自己倒睡得如此的香!

    关键是,她居然还好意思问:你昨晚睡得好吗?

    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而且就算不担心他,也得担心担心自己吧,这样一个血气方刚、气血上涌的男人就在她的隔壁,她居然还可以睡得如此心安!

    没心没肺的女人!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秦秋也收拾妥当了。

    “又饮茶呢?是现在就走吗?还是等你一会?”

    无回应。

    “反正我已经准备好了,要不,现在就走?”

    还是没有回应。

    “你要不要带点什么东西,我帮你拿着?”

    依旧没有回应。

    “哎?这一大早的,谁又惹你了?真是阴晴不定!走了!”

    秦秋终于也失去了耐心,转身就走!

    不一会,就到了洞口,扭头一看,俞裴正跟在后面。

    那两只白鹤似乎早就在候着了,见两人来了,拍了拍翅膀,紧接着昂首挺胸的发出一阵刺耳的叫声,似乎是在说:我准备好了。

    “该开口的不开口!不该开口的,这么聒噪!”

    这小声的一嘀咕,俞裴有没有听见,不清楚,但那白鹤肯定是听见了!

    其中的一只白鹤,趁着秦秋朝着洞口向外张望的时候,轻轻的迈了两步,走到她的身旁,对准她的耳朵,牟足了力气,“唳。。唳。。唳。。”的大叫了几声!

    “啊...”秦秋被吓的一个踉跄,要不是一手抓住了俞裴的外袍,估计已经跌下这云阁了。

    “俞裴!你养的这什么啊!还仙鹤!简直就是小人!哦,不,是小鹤!”

    “活该!松手!”俞裴使劲的想从从秦秋手里拽回了自己的袖子。

    “不松!要是松手了,它再给我来一脚怎么办?”

    “那也是你活该!”

    “我怎么就活该了!”

    “你晕倒的那夜,它可是忙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将你干干净净的扔到床上,你却嫌它聒噪!”

    “如此忘恩负义,不是活该,是什么?”

    “我...”似乎是自己理亏,秦秋撇了撇嘴,不敢多言了。非常自觉的走到了另外一只白鹤的身边,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乘这一只吧。

    “啊...”谁知道,那只难缠的白鹤又伸长了脖子大叫一声,叼起秦秋的手臂,将她扔到了自己的背上,痛的秦秋叫出了声。

    “它干嘛啊!痛死了!”

    “好歹也是未出阁的姑娘,连男女有别都不知!也不怪它咬你。”

    “我怎么就不懂男女有别了?我又没说要和你同乘一只白鹤,我只是想乘另外一只!”

    “那只,是它的夫君,所以,不可能给你乘。”

    “啥???这...这也要分啊!俞裴,怎么你养的白鹤,比你还矫情啊!”

    “我说过,它们是百年仙鹤,比你懂的多。”

    “行行行,是我孤陋寡闻了!那你确定,它不会在途中将我扔下来吧?”

    “不会。它们是极其负责任的。”

    “哦,那他们能不能直接将我们送到西辞山啊,这样岂不是快多了!”

    “不行,它们的力量,尚不足以支撑长时间的飞行。上次,它送你回去之后,返回时,已十分勉强,回来休息了几天才缓过来。”

    “原来如此,当真是辛苦你了小白鹤!”

    “是我错了,我不该说你聒噪!我错了,我道歉。”

    “我下次,做好吃的给你吃,好好的补偿你!”秦秋伸手慢慢抚摸着它白亮的羽毛。

    白鹤则别扭的将头扭向了另外一边,一副不稀罕的表情,而身体却非常享受这温柔的抚摸。

    “对了,它有名字吗?”

    “没有。”

    “百年的仙鹤,怎么能没有名字呢!”

    “况且,这儿有三只仙鹤,总要有了名字才好啊!”

    “取名字这事,我最在行,交给我!”

    俞裴的眉头微皱,他就不明白了,她怎么就那么喜欢取名字,他觉得,取名字真的是件很麻烦的事。

    “恩...容我想想。。既然是仙鹤,必得取个带点仙气的名字。”

    “我那里有一本专门取名的书,可惜没带在身上,书里全都是好的不得了的名字!”

    “有了,不如,我这只就叫小仙女,另外一只就叫仙君,这样一听名字,大家就知道是雌是雄了,多好!你觉得如何?”

    就这?就这?

    翻了个白眼,俞裴轻轻拍了下自己身下的白鹤,先出发了。

    “喂,你等等我啊!”

    “小仙女,你家夫君先跑了!咱们快点追上去!”

    “俞裴,这名字到底怎么样啊!”

    “你要是没意见的话,就这么定啦!”

    “我就说嘛,我最擅长取名了。”

    “以后,等你有了孩儿,要是想不到好名字的话,就找我,我一定帮他取个好名字!”

    闻言,原本在前方领路的仙君,连人带鹤都突然摇晃起来,差点没摔下去。

    “小仙君,你稳着点,你看你这飞行水平还不如小仙女呢,你看她飞的多稳。”

    秦秋很不识趣的在后面喊道,惹的仙君很不满意的仰头大叫了一声。

    “哎呀,脾气还不小,跟你家夫人有的一拼,”

    “怪不得,古人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你们呀,真是天生一对!”

    “喂,仙君,别飞的那么快呀!等等我们呀!”

    那仙君,百年来,过的都是清净日子。

    王慎独一人在云阁时,没人可以说话,所以,很少能听见人的声音。

    后来,俞裴来了,但没想到,是个话更少的,所以,来了跟没来也没什么区别。

    但是自从这个女人来了之后,它们一家三口的耳根就没清净过,惹的他头都疼了。

    这不,今天就要送他们走了,这一路上,还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实在是聒噪!

    仙君没辙,只能一发力,飞的更快些,将秦秋远远的甩在后面,这样,才能清净些。

    只是苦了自家的夫人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