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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秋,松开!你给我松开!”不知是秦秋搂的太紧,还是俞裴的力气太弱,反正俞裴掰了好几次,都没有掰开,最后实在没辙,俞裴点了她的穴。
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实烫的厉害。
“恐怕,得用冷水给她泡一泡!”
俞裴虽这样想,但是此刻秦秋正在他屋子里,他不方便吩咐弟子打水过来,只好硬着头皮自己去提了三桶水。
他俞宗主何时自己干过打水的事情啊,还得偷偷摸摸的打水,因此俞裴一边提着水,一边脸色阴沉的可以。
房间里没有其他的木桶,只有他平时一直沐浴用的那只,此时只能拖出来给秦秋用了。
他决定,明天就把这只桶,扔了。
俞裴把三桶冷水全部倒进去,然后搀扶着秦秋到了木桶边。
想必是俞宗主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了,他有些不管不顾的就把秦秋往木桶里一扔。
结果,悲哀的发现,秦秋的脑袋一直往水里倒去,俞裴又只好伸出一只手,从背后托住秦秋的脑袋,此刻俞裴只暗暗的祈祷,千万不要有弟子来寻自己,否则看到了这幅景象,还不知道要作何感想。
秦秋已经泡了一个时辰了,俞裴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好多了,才把秦秋从水桶里拽出来。
这时,就算俞裴再瞎,也无法无视眼前的这个人。
几缕散下来的头发凌乱的缠在脖子两侧,水珠滴滴答答的往下掉,湿透的衣物紧紧的贴着她的身体,妙曼的身姿也就显现了出来。
不知是因为秦秋自己的乱动,还是因为俞裴拽了她几次,衣领已经微微敞开,露出了极好看的锁骨。
就在这么极具挑战性的时刻,秦秋居然不合时宜的伸手牢牢地抓住了俞裴的衣袖。。。。
俞裴闭上了眼睛,缓缓的吐了几口气,定了定心神,迅速从旁边捞了一件他平时穿的外袍,包住了秦秋,然后大步走到床前,狠狠地扯出了自己的衣袖,恼火的把秦秋往床上一扔!
“一个女子,怎么这么没有警惕性,随意搂别人,扯别人的衣袖!”俞裴也不管秦秋能不能听见,只管发自己的牢骚!
他觉得自己不知为何有些气息不稳,只想离这秦秋远远的,所以把秦秋扔床上以后,转头就走了。
走到半路,他突然想到,秦秋这样穿着湿透的衣服睡觉,肯定得生病,还得给她换身衣服才行
。这可真真难到了俞裴,俞家自开宗立派以来就不收女弟子,现在到哪去找人来给秦秋换衣服啊,算了,算了,就让她这样睡吧,病就病吧!
“唉!”俞裴懊恼地叹了口气:“当初不救她才好,真麻烦!”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找了两件干净的衣衫,和一块黑色布条,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然后摸索到了床前,拉起秦秋,想迅速的扯掉她湿透的衣服,只是,他悲哀的发现,这秦秋的衣服不知道是怎么穿的,怎么扯都扯不下来!
他看不到,又不敢瞎摸,急的他这个冰块的手心都微微出了汗。
俞裴扯了几次还是扯不开,十分恼火,刺啦一声,他猛地一用力,秦秋的衣物就这样壮烈牺牲了。
终于松了口起,再赶紧把那两件干的衣衫胡乱的给秦秋穿好,然后扶她躺下,再盖好被子。
一口气完成这些之后,俞裴仓皇而逃,他想离这个女人远些!
他要在明日这个女人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将她扔出两重山!
天终于亮了,秦秋慢慢地睁开眼睛,她觉得自己睡了好长的一觉,头还有些疼。
害!想起来了,昨日试吃了治疗寒症的药,然后她就觉得很热,再然后。。。想不起来了。
算了,不想了。
秦秋正想下床,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根本不是自己的,而且相当的凌乱,该系的地方也没有系!
而自己本来的衣服正像破布一样的躺在地上。。。。
“天啊,昨晚发生了什么!”秦秋大惊失色,此情此景怎能让她不乱想。
“ 俞裴,你个混蛋!”
俞裴虽折腾了一夜,但此刻他已经平静下来了,毫无神色地坐在案前喝茶了。
不过,突然听见有人骂自己混蛋,拿着茶杯的手还是不禁抖了抖!
秦秋快速地整理好身上的衣服,风一般的冲到俞裴的面前。
“俞裴,我的衣服是谁撕碎的?”
“这里还有别人吗?自然是我。”
“你,你,你个混蛋,你干嘛撕我衣服,那我这身上的衣服是谁换的?”
“自然也是我换的。”俞裴一边不紧不慢的吹了吹茶水,一边回答秦秋。
此时,秦秋的脑子里飞过一百种可能出现的画面,她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崩溃,再看俞裴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简直要气疯了!
秦秋扫视着整个房间里的东西,她此次出门是来报恩,为显诚意,未带佩剑。
此刻,她需要找一件趁手的物件,然后杀了这个家伙!
秦秋的眼光落在了眼前的砚台上,她抄起砚台就要去砸俞裴,俞裴哪里想到秦秋会来这么一招,差点来不及躲闪!
虽然躲过了砚台的袭击,但是砚台里的墨汁甩了他一身,俞裴看看自己的袍子,再看看秦秋,怒火中烧!
“你这个女人,说是来报恩,却给我找了一堆的麻烦,我被你折腾了一晚上,你不但不感激我,居然还砸我!”俞裴想,俞家不招收女弟子简直是太明智了!
女人也太麻烦了!
而秦秋此刻已经被那句“我被你折腾了一晚上”弄的即将要失去理智了!
“你无耻。。。你趁我神志不清,居然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此言一出,秦秋自己也愣了,俞裴更是呆在那了。
清晨的阳光洒在两个人的脸上,谁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彼此。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俞裴先打破了沉默:“我用黑布蒙了眼睛,什么也没看见,昨日你浑身发烫,我给你泡了冷水,你的那身衣服,我不知怎么脱,一用力,给扯坏了”。
不知为何,俞裴解释了一番之后,尴尬而又微妙的气氛并没有任何缓解,反而更加的浓烈了。。。
“咳咳咳,哦,你早说吗,早说的话你这砚台也不至于遭殃。”听俞裴这样说,秦秋终于松了口起,只好干咳了几声来缓解下气氛。。。。
之后,两人默默无言,都不知该说什么。
“那个,我昨日说过的,我一定会医好你。你的脉像我已经知道了,只是这种脉像我以前未曾遇到过,我需要回去研究一下,查阅一下资料,等有了进展,我就来寻你,今日我先回去了,我给你的药记得吃!”
俞裴本能的想开口拒绝,却听秦秋说:“我一定要报这救命之恩的,等报完了恩,咱们就两不相欠了。”
俞裴想,他这样的人确实只适合两不相欠的关系,也罢,就让她报吧。
“哦,对了,借你的铜镜用一下,我得整理下,不然回去了姚伯伯又要乱想,铜镜在哪?”
“那边。”俞裴示了示意。
秦秋飞快地跑了过去,对着镜子整理起了头发,沐浴在晨光中的秦秋,整个人都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时光静谧而明亮。
俞裴哪里会想到,有一天,他的房间里也会也会出现一名女子,对镜梳妆,岁月生香。”
似乎感受到了俞裴的目光,秦秋回过头来,对着俞裴尴尬的微微一笑。
她也是第一次在男子面前整理妆容,以前,即使是姚井然,她也是梳洗好了才去找他玩的。
但就是这样一个尴尬的小小微笑,也让俞裴晃了晃神。
秦秋很快就整理好了:“那我走了,你多保重,记得吃药!”
俞裴并未答话,也不曾看向秦秋,不知何时,手里又拿着一本书在看了。
秦秋走远了,整个房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俞裴慢慢放下书,走到窗户边,打开了窗户。
愣愣地看着昨日秦秋想偷窥他而站立过的地方,想起她昨日猫着腰,眯着眼睛往屋内偷看自己的情形,不知为何,竟感觉浑身暖和了许多。
平日里他站在这,只觉得阳光扑向他,照的眼睛都睁不开,今日怎么就不一样了。
秦秋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回了逍遥山,她虽平日里贪玩,但若是遇到正经事,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如果不把这事情解决掉,她就浑身不舒坦。
当然了,解决事情之前,还是得先填饱肚子!
她已经一天没吃饭了,一如往常,秦秋直奔灶房。
填饱了肚子之后,又回到房间换了衣裳,然后立刻去找姚井然了。
“井然!姚井然,你在哪啊!”
姚井然正在修炼,就听秦秋扯着嗓子在喊他:“干嘛呀,喊这么大声,招魂啊!”
“井然,别练了,陪我一起去藏书阁,把所有的医书全部都找出来,我要看!”
“啊,为什么,你病了?”
“你才有病呢!叫你找就找,哪来那么多废话!”
“不是啊,秦家的医书你不是都看过吗?还找出来干什么”
“那时候只是马马虎虎的看过,肯定有落下的地方,这次我要仔仔细细的全部看一遍!”
“对了,光有我们秦家的医书肯定还不够,我等会要传书给武姐姐,让他遣人把武家收藏的医书也给我送过来。”秦秋一边说,一边往藏书阁走去。
“啊,武浥尘能答应吗?你们不过是一面之交。每个家族的藏书都是千百年慢慢积累起来的,是极其珍贵的,能借给你吗?”姚井然有点怀疑。
“放心,武姐姐肯定会借给我,她的心胸非咱们一般人能比!”
“嗨,奇了怪了,你就见了她这一次,怎么就这么相信她,这么笃定!”
“对啊!这就是眼缘!”
姚井然翻了个白眼,“唉,对了,你找医书到底干嘛呀。。。。。。”
“还有,你昨夜为什么没回来?”
只是,秦秋已经跑远了,她已经迫不及待地奔向藏书阁了。
秦秋和姚井然在藏书阁翻了近半日,才把所有的医书都整理了出来,两个人都弄的灰头土脸。
“哎,姚伯伯以前就说,要把这些藏书分门别类的安放,我就是不听,现在知道乱了。”
“咳咳咳,乱摆乱放,找起来实在太费劲了!”
“井然,把这些医书全部搬到我房间去!咳咳咳”
“好的,我来搬,你别搬了。。。”姚井然满头大汗的帮秦秋把所有的医书都搬到了房间。
正想着坐下来喝口茶,休息下,却没想,秦秋已经开始赶人了。
“唉唉唉,继续修炼去吧,我要研究医书了,别在这打扰我!”秦秋这招过河拆桥拆的太快了,以至于姚井然被推到门外的时候,还一脸茫然,直到秦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秦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连口水都不让我喝,下次我要是再帮你我就是。。。。”姚井然在门外骂了半天,发现也没人理他,只好气愤的回去继续修炼了!
果真如秦秋所料,在传书给武浥尘的第三天,武浥尘就亲自带着几名弟子送来了医书,但因为有事在身,秦秋也忙着研究医书,所以两个人并未多聊,匆匆见了一面,武浥尘就离开了。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秦秋不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是在炼药房里试炼新药,连姚井然都不许进来打扰,人都瘦了不少。
可即使如此,秦秋还是悲哀的发现,在所有秦家和武家的医书里都没有记载过俞裴的那种脉像,她,毫无进展。
这日,秦秋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坐在石阶上,她在想,自己已经信誓旦旦的跟俞裴说过了,一定会治好他的,可是到现在依旧是毫无进展,该怎么办才好?
正在她一筹莫展之际,姚井然突然从身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想啥呢,怎么情绪这么低落,丢银子啦?”秦秋依旧低着头,没心情搭理他。
“是不是那些医书没什么用,还是毫无头绪?”
“恩。。。。。”秦秋点了点头。
“阿秋,你为何一定要医好俞宗主啊,不是说咱们不愿意帮他,只是咱们实在无能为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看算了吧,你也别研究了,都二十年了,他这病要是能治好,早治好了。”
“俞家是最富裕的门派,想请什么医师请不到。”
“你虽懂些医术,但到底只是个半路医师,恐怕,帮不了他。”
“那怎么行!我都说了,一定要治好他,作为救命之恩的答谢!”秦秋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