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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飘起紫色的微风,似幻似真。但是脚下的黑土却时刻散发着腐败的臭味,生活在这样的大地上迟早都会变成土鬼。陈墨边走边想着。
“师傅,你何时教我本事。”九儿跟了上来,她来到身前一边倒退,一边望着自己。
陈墨看着眼前的九儿,忽然想起了在幽魂界时,九儿的情形。陈墨看着九儿,忽然站住了。
“把手给我。”
九儿一时不解,但是很快她将双手往陈墨身前一摊。
这是一双黑黢黢的手,但是手指却纤细修长,十分好看。虽然,指甲缝隙里脏了些。陈墨牵过九儿的右手,然后左手轻轻的在她的手腕之间探了探。
陈墨都忘记自己多久没有接触过女孩子的肌肤了。那如羊脂一般的滑腻,让他分了心。九儿则一脸羞红,她默默低着头。
陈墨长叹一声,屏气凝神。
大约半刻之后,他收回了手。
“三吸一呼,从头开始吧。”陈墨说了一句,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啊?师傅,你这就完了?”九儿紧随其后。
“怎么,你还等我传你神功不成?先从呼吸开始。从此刻开始三吸一呼。无论何时,都如此。”
九儿紧锁眉头,“是的,师傅。”
“嗯。”
陈墨从九儿的脉相中感受到了无穷尽的魂力。她已然和这个天地融为一体,目前只需要让其按照规律运行起来。陈墨看着眼前的九儿,又是一个不得了的家伙。
九儿的村子,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陈墨和九儿步行七日,终于在第八日抵达了九之南的地界。
“师傅,还有十余里,我们就到了。”九儿望着前方,一脸的欣喜。
这几日,九儿的呼吸确实一直都遵循着三吸一呼的规律。虽然开始很困难,时不时忘记这种呼吸方式,但是她还是有意识的不断调整。此时,她的呼吸流畅多了。
陈墨点了点头,看着前方一片的焦黑大地和黑色的山崖,以及倒在路边的枯骨。陈墨眉头锁得有点紧。
忽然,九儿大喊。
“师傅,不好了。村子方向起火了。”说着,她指着一个方向,只见天空之上升起一团团黑烟。
“不,南儿,你等着姐姐。姐姐这就回来。”九儿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开始狂奔向前方。她朝着村子的方向狂奔而去。
陈墨,随手一拍神机匣,只听一声嘶鸣。黑僵跃然出现,陈墨翻身上马,一声冷喝,狂风一般追了过去。
在经过九儿时,他一把揽起九儿。九儿惊愕地看着陈墨,还有眼前这匹黑的跟焦土一般的马。
“抓紧!”陈墨冷喝一声。
九儿一把抱着黑僵的脖子。
随着一声嘶鸣,黑僵带着两人直奔前方升起黑烟的村子。
黑僵很快,几乎不到一口茶的功夫,已然带着陈墨和九儿抵达了村口。但是一切似乎已然晚了。
只见村口的前方已然燃烧着数堆火堆,火堆上方,插着一根巨大的树干。树干是被削尖的,上面戳着一具具的尸体。
陈墨眉头紧锁,他看着眼前的火堆,足足有八十多堆。这是屠村。
九儿更是长大着嘴,说不出话来。她的嘴里只是在默默念着一个名字,南儿,南儿。她翻身下马,但是一个趔趄就摔在了地上。她爬起身开始向着那火堆跑去。
陈墨紧锁眉头,他策马望着四方。看来,对方已经撤了。于是,他翻身下马,缓步沿着火堆往村里走。
此时,九儿忽然跪倒在其中一个火堆前,放声大哭。
陈墨也随之看去,只见那火堆中的木桩上戳着一个少年大小的尸体。此时已经被火烧的根本无法辨认。并且显然这少年的四肢似乎也被撕扯了去。从撕扯的角度看,是被某种利爪大力撕扯。就像撕烤肉?
几乎是瞬间,陈墨的脑子里有了一个画面。一群野兽把人放在火堆上进行烧烤,然后等烤到七成熟,就开始围坐下来,撕撕扯扯。
所以,眼前这不是什么威慑,惩罚,恐吓,屠杀,而是它们纯粹的在做烧烤,存粹为了进食。如果没有猜错,他们把整个村子的人都吃了。
“师傅!”忽然,九儿一把就扑了过来,她抱住陈墨的腿。“师傅,师傅,师傅……”
她一边喊着,一边使劲的磕头。那头磕在地上,发出闷响,恨不能振碎自己的头颅。
“师傅,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陈墨真心见不得眼前这个已经快丧失理智的九儿。她还在磕头。陈墨只能尊下身,在她的脖子上重重一击。
“仇,肯定要报。但是,你现在不行,好好睡一会儿吧。”
九儿倒在陈墨的怀里。满眼都是眼泪,那脑门磕得都已经肿了起来。他有点心疼,然后将她放在一棵老树下。然后,唤出黑僵让黑僵卧在她的身边。
陈墨则用剑削出一个木锹。然后,默默的开始在村子的周围不停的挖坑。一个,两个,三个,直到天黑又天亮,他足足在村子周围挖了八十八个深坑。之后,他又把木桩上的死者一具具的放进坑中,好好的填埋。
又过了一天,他望着眼前那八十八个土堆,终于心中好受了一点。他坐在大树下。静静地吹着风。
生死对他而言,其实已经很淡了。但是,他见不得九儿那么难过。尤其是面临如此惨绝人寰的一幕。九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在了陈墨身边。她双目无神,然后静静说了一句。
“师傅,我要报仇!”
陈墨摸了摸头。
“好!”
九儿站起身,望着眼前那八十八座土堆,深深的磕了三个头。之后,起身向着一个方向走去。陈墨看着此时的九儿心中不是滋味。他跟在九儿的身后,也一同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两人走了大概有三日,其间九儿昏倒睡了一日。
陈墨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对方,最好的安慰可能就是让九儿出了心中这口恶气。于是,便由她随意做什么。她应该是知道焚烧了村子的那些家伙在哪里。
当两人停下脚步之时,已然出现在了一个山崖之前。山崖通体焦黑,并且散发着无尽的恶臭。而山体之上横七竖八的树立着木桩,木桩上则挂着累累白骨。
陈墨此时,已经很确定,就是这里了。
九儿只身在前面走。陈墨跟在身后,并且不时的警戒着四周。果然,在山崖的一处,竟然有东西探出头来。陈墨扫了一眼,只见那是个青面獠牙的家伙。浑身的黑气,魂力还未到炼魂境。
看来是个巡逻的。
只见他瞅了一眼陈墨和九儿之后,就一闪不见了踪影。
九儿继续往前走,她口中只有一句话,“报仇!”
两人继续向前走了大概一百米左右。忽然,一枚长枪横空飞来。而长枪的目标则是九儿的胸膛。
陈墨抽剑,一道剑光,长枪一分为二。
九儿一怔,回头看了一眼陈墨。
陈墨嘴角一挑,随即冷声道,“只管走,师傅在。”
九儿点头,继续向前走。
也就在这时,忽然漫天的长枪铺天盖地的迎面飞来。
陈墨则单手掐诀,暗道一声。
湛牙,天啸。
顿时,陈墨身后爆出一头巨狼,随即发出一声低啸。刹那间整个山谷内的魂压一荡。只见万道白光顷刻间迎面射出。
只听天空发出爆裂声响,长枪尽数被白狼咬断。之后,只见白光向着山崖两侧轰去。只听山崖之上发出动物被刺杀时的惨叫。一时间惨叫连连,漫山遍野。
九儿听着两边的惨叫,边哭边笑。
陈墨此时,则手提长剑,身后闪烁着一个光环,光环内一头精白狼魂在不断游走。
山谷随着惨叫的停息,又恢复了寂静。只有冷风呼呼作响。
也就在这时,九儿停下了脚步。
眼前,豁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山门。山门由数根巨大的木桩捆绑而成。山门之上插着一柄大旗。大旗之上印着一个鬼头。青面獠牙的鬼头。
”师傅,就是这里了。“
”好,我们屠寨!“
陈墨走到九儿身前,随即压低身子,只见他一声爆喝,一道剑光直射而出。白光化作一头白狼径直冲向山门。
随着一声巨响,山门轰碎。
陈墨随即再次掐诀,湛牙,追魂,一个不留。
顿时,只见陈墨身后光环一闪,那白狼魂瞬间射向四面八方。化作万头白狼,冲进山寨。
一时间,只听惨叫遍野。
九儿则继续往前走,陈墨提剑跟着九儿。
这是一个巨大的山寨,周围被巨木桩牢牢围住。木桩之下,则是各种笼子。有吊起的,也有放在地面的。里面有人,也有其他一些没见过的野兽。有的已经死了,有的则躲在角落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陈墨紧锁眉头。眼前这个山寨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鬼寨?
就在白狼在追魂的时候,忽然,山寨内部,发出一声巨吼。这声巨吼一时间,振得整个山寨轰轰作响。
陈墨单手挡住九儿的耳朵,随即,一剑劈开音波。
又是音波。陈墨不由得想起了体内的赤鼎。
于是单手掐诀,随即,暗道,赤鼎,炎吼。
顿时,只见陈墨身后的光环内猛然浮现出一个赤红的虎头,随即,魂力一振。一个巨大的虎头,张开大嘴就发出了咆哮。
这咆哮声几乎把整个山寨都振跨了。只见眼前山崖被振得崩碎,随即凹陷下去数尺。九儿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师傅,她睁着眼睛,张着嘴,一脸的不可置信。
陈墨身前的山崖被这么一振,几乎震碎了一半。只见他再次抽剑,一道白光之后,被震碎的山崖一分为二。
陈墨深深吐出一口气。随即收剑,他知道这一剑,已经了结了山崖之内的东西。
此时,万道白光也叼着黑魂尽数回到了光环之内,随着魂火的燃烧,湛牙将黑魂炼化吸收。
而此时则带着九儿一步步走向了山崖之内那苟延馋喘的东西。
山崖内的一片废墟之中,只见躺着一只似人非人的东西。只见他一身漆黑,身上有鳞片,一双蜥蜴的黄眼珠子,口中还不断吐着红色的芯子。
“你是谁?”它苟延馋喘的开口问道。
“那个村子是你们干的?”陈墨看着眼前这个叫人作呕的东西冷声问道。
“哪个村子?我不记得了。”
陈墨紧锁眉头,“你是什么东西?”
“哼,我乃天军黑魁坐下三间大先锋是也。你敢杀我,你真是吃了豹子胆。”
陈墨看着眼前这条黑蜥蜴。
“九儿,过来!”说完,他把手中长剑递给了九儿,“照着那眼睛珠子,给我刺下去。九剑之内,不准要了他的命。”
“是,师傅。”
陈墨,站在黑暗之中听着一声声的惨叫。
“天军?黑魁?大先锋。妈的,有意思了。”陈墨冷冷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