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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章 切菜砍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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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为仙人后,除了拥有法力可以欺负凡人外,其他方面似乎和凡人生活相差不大。

    凡人有忙不完的农活,仙人同样做不完的杂活。

    凡人收获的季节有官府过来征讨税收,仙人好不容易完成一件杂活,接着就会有上位者吩咐下一件杂活,除非能够上位,否则就有永远做不完的杂活。

    蕴灵宗杂役弟子大多都是四灵根、五灵根的伪灵根弟子,杂役弟子修炼出法力后,就成了世俗人眼里的“仙人”,运用法力,每个人都很容易变强,做出许多凡人完成不了的事情,但是他们很难上位、也很难进入高阶,而入不了高阶,就是永远的杂役。

    仙人世界里的普通杂役,其实就相当于世俗世界里的平民地位……

    杂役中的管事,亦相当于世俗世界里的达官显贵……

    只有成为高阶上位者,才能成为这世界的主人!

    整日忙碌不停,石大嘴这一点观察很透彻,常言里说的“仙凡有别如若云泥”,他并没有感受到,只觉“宁做鸡头、不做凤尾”才是杂役们最好的归宿。

    可他碰到的杂役们,就一类,那种挤破脑袋想上位的那一类!即便上不了位,那就半上位,做杂役中的管事。

    很少有人如苏波那般,混入世俗,大发黑心商人钱财后,再转回宗门安心修炼。

    由此,也能看出仙人苏波的过人之处……那大魔门固然也有存在着的智慧。

    啧啧,有意思的是,世俗眼睛里的“仙人”,往往都是仙人世界里的“杂役”,甚至是修仙界里混不下去的杂役……

    黄四爷每七天会采购一批食材,交到编号九五二七厨房里,然后离开。

    石大嘴得了厨房的差事,几乎每天都待在厨房里,陪同兔哥切菜砍瓜,生火炒菜……主厨有兔哥,他就打个下手。

    依着兔哥所说获取厨师传承的方法,石大嘴每日尝试一遍,目前尚不得法。但是每日在兔哥身旁学习,他倒也学了不少切菜刀技。

    这些刀技都是用来处理黄四爷丢过来的食材的。

    大多数食材,都是石大嘴从未见过的,富含灵气不说,还有一些“特殊”的应付手段。

    而想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厨师和炼丹师的区别。

    炼丹师是运用现成的灵药、灵材,依据丹方记载的各种药理、步骤提示,通过种种炼丹之法,从而剔除灵药、灵材中的糟粕,将其中精华融合、变化、升华……最终凝练成一枚枚丹药。

    厨师则是把灵药、灵材视作种种食材,在其生长期间,就开始依据各种药理、特性,进行特殊培育之法,目的在于放大食材当中的精华所在,并在后期,将精华部分取出,用以烹饪之术制作,最终变成一道佳肴。

    传统炼丹师有炼丹丹方,厨师则开创了做菜菜谱。

    炼丹有秘术,做菜有秘方。

    丹药分品阶,从一至九等。同样,佳肴根据食材品阶,也划分为一至九品。

    据说五阶以上的丹药会引来一群金丹修士的争夺,搞不好还会引发两个门派的征战,而佳肴亦同样如此。

    丹药品阶越高,越难炼制。一方面所需材料颇多,另一方面炼制条件更加苛刻。

    一份材料,炼丹师炼制不成功,材料就会报废。

    而同样一份材料,交给厨师,如果没有烹饪成功,那么材料不会报废,只会降低菜品。

    这便是一种变相降低损耗的方式。

    近千年以来,各宗派相应成立了自己的厨师传承,不断挖掘和创新菜谱。

    每每有新的发现成果,宗门便会涌出一批高阶弟子,令别的宗门羡慕不已……

    可以说,一千年前,仙人均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存在,那么一千年后的今天,一道上好的佳肴,必然会引来诸多仙人的争抢。

    而这也正是厨师比肩炼丹师的重要原因,《考察录》里确实对此无任何记载。

    近五十人份的食材,都是来自蕴灵宗自产的不入阶的食材。

    主食有“青玉水白”、“玉髓米”,配料有些石大嘴熟悉的葱、姜、辣椒等辛香料。

    只有到了第一天和第五天,才会送过来十来只“珍鸡”和两头“肥肥猪”。

    以上食材,石大嘴除了上辈子知晓的辛香料和入了蕴灵宗才知晓的玉髓米,其他都是第一次见。

    据说均是蕴灵宗厨师们培育出来的食材,出了蕴灵宗,其他地方也见不到。

    “珍鸡”和石头村家养的“跳跳鸡”很像,不过要比跳跳鸡大很多,长相也凶猛,但其性子却比不上跳跳鸡。

    石大嘴常见村子里农妇杀鸡,一副鸡飞狗跳的场面——举着菜刀,到处追杀跳跳鸡。

    可珍鸡遇到危险,第一反应就是把脑袋埋进土里……

    往往这个时候,石大嘴就是一把菜刀剁下去!

    恩,比跳跳鸡轻松多了。

    也不知道,蕴灵宗的厨师们是如何培养出“珍鸡”的,性子蠢,肉质美且蕴含不菲的灵力。

    这股灵力,绝对比跳跳鸡强,以石大嘴的吃肉经验,差不多相当于一阶中期的妖兽肉质了。

    要知道,“珍鸡”可是不入阶的食材,那要是入了阶的食材,光是想想,兔哥就留一嘴哈达子……

    肥肥猪是一种四肢极其短小,但身材却极为臃肿的肉类食材,接近一阶,肉质比珍鸡还好。

    石大嘴第一次见肥肥猪,以为这胖的跟兔哥有的一比的物种,是大号粪虫……

    毕竟都是体白无毛,肥膘成环……

    “青玉水白”是一种蔬菜,齐人腰高,形状类似“水滴”,上面尖尖,下面圆润如怀孕。

    其表面被富含灵气的汁水包裹,需要破开最外面一层薄膜,放出“汁水”后,才能露出中心的“玉白”。

    味道有点类似世俗中的大白菜,但却有灵气蕴藏,非常适合刚刚练气的修士吸收炼化……

    同样,天天吃的这玩意入不了一阶。

    厨师的烹饪之法在运用前,首先要处理食材。

    这一点,要比炼丹师炼丹处理药材更有讲究。

    第一步,先观察食材本身的纹理、构造,锁住食材蕴含的灵力、药效,使之不逸散。

    要知道,“食材”活着的时候,灵力、药力聚而不散,可一旦被宰杀,死亡后,食材灵气和药力就开始溃散了。

    当然,越是高阶,溃散就越慢,越低阶,溃散也越快。

    像是青玉水白流出来的汁水,放置一夜,其内蕴含的灵力就消失了。

    所以,厨师处理食材的第一步,就要锁住食材的“鲜活”,即便宰杀,也同样保证灵力、药效不溃散。

    第二步,则是要分离食材的“筋骨组织”,即运用刀法,将食材塑造成易吸收灵气的形状;据说,这一步涉及修仙四艺中的“画符”要点,传说那些高级厨师,能够在每一片食材上,勾勒出“聚灵”等符文……即便一道普通菜肴,也能由此“升阶”。

    这两步,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其实很复杂。

    低阶厨师往往做不好这两步,那他也不得不进行下一步操作,运用烹饪之法,烹制菜肴。

    观望兔哥气息,也就练气二层的样子,不及黄四爷……乃是石大嘴空着手都能劈死的肥胖子。

    可即使这样,他也让石大嘴见识到了厨师手段。

    这绝不是兔哥胡诌出来的修仙技艺,而是确有存在的修仙界技能。

    石大嘴很感兴趣,兔哥带领着,他每日就是砍瓜切菜,刀技由此日益见长。

    可兔哥做出来的菜肴……富含灵力不假,奈何真的不是一般的难吃!

    以石大嘴不挑食的好习惯,每顿都是绿着脸吃光……

    可偏偏这死胖子,至今都觉得他的菜肴——味道真乃极好!

    丫的,兔哥还准备去参加厨师学徒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