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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夕阳斜挂,转眼五天的试炼时间只剩下两个时辰,灵台上众多弟子议论纷纷,木辰沉默,眼中有愤怒,也有杀机,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弟弟归来,他很清楚,木羽回不来了。人群中,凤九歌神色依旧冰冷,一旁的巫寒似有些焦急的样子,开口说道:“凉沁师妹怎么还没有归来,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半晌之后,凤九歌才缓缓开口:“她不会有事的!”凤九歌的言语虽然只有六个字,但很是坚定。
太初在一旁盘膝打坐,此刻缓缓睁开双眼,目光一扫四周,站起身来,凌空一抓,一个葫芦刹那出现。
他打开葫芦,顿时一阵酒香弥漫,他淡淡一笑,连续喝了几口,暗暗开口:“臭小子,还不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穹五负手而立,半空中的画面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他抬眼远眺,看向试炼场中雪山的方向,目露奇异之芒,似想到了什么。了尘神色淡然,此刻也在盘膝打坐,一副不问世事的样子。玄如跟末易站在一起,时而开口说话,时而沉默不语,各有心思。
又过去了半个时辰,灵台之上突然出现了两道光柱,众人纷纷看去,只见一男一女缓缓走出。
“是黎幽天,他好像伤的不轻!”
“竟然是苗凉沁,她才五层练气,居然也完成了本次试炼!”
“她可是玄如真人看好的人!”
在一片哗然声中,黎幽天跟苗凉沁完成了本次试炼。两人带着重伤来到穹五真人面前,抱拳一拜,穹五微微点头,大手一挥,两个玉瓶刹那出现,穹五缓缓开口:“此瓶中是疗伤丹药,你二人表现不错,拿去吧!”两人一把抓住玉瓶,再次抱拳一拜,随即走进了已完成本次试炼的队列之中。
时间慢慢流逝,又过去了一个时辰,在这一个时辰中陆续有好几人回到了灵台上,却始终没看到楚一凡的身影。此刻巫寒目光一扫灵台,轻声开口:“九歌师姐,参加本次试炼的人几乎已经全部归来,现在就只剩下木羽跟楚一凡,还有半个时辰试炼就结束了,他们会不会已陨落在试炼场内?”
凤九歌没有说话,其旁的另一个女子冷哼一声,开口说道:“陨落最好,特别是那个叫做楚一凡的,看着就让人讨厌!”
人群中议论之声层出不穷,各有说辞,直至最后一刻,灵台上才出现了一道光柱,众人立刻看去,只见一人一狗缓缓走出,这人正是楚一凡,至于狗便是被他救下的小天。楚一凡目光一扫四周,最后看向了太初,快步走近后立刻开口:“师父,弟子楚一凡不辱使命,试炼归来!”
太初干咳一声,冷眼看向楚一凡,随即开口:“臭小子,你怎么回事?竟然最后一个出来,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太初的表演实在太假,他才不在乎楚一凡是第一个出来还是最后一个出来,之所以让楚一凡来参加本次试炼只不过是过一下宫门规矩罢了。
说完,太初给楚一凡使了一个眼色,不再言语。楚一凡目光一闪,立刻对着其他四人抱拳:“拜见掌宫,拜见三位真人!”
玄如闻言冷哼一声,转过身去,末易神色古怪,冷眼看了看楚一凡,眼神中似有一些贪婪,了尘微微点头,没有说话。穹五眼中有一丝疑惑刹那闪过,看了楚一凡身边的杂毛妖兽一眼后淡淡开口:“雾海之中,你可有碰到别的什么人?”
楚一凡略一沉吟,开口说道:“禀掌宫,我在雾海中确实碰到了一个人,此人很是古怪,面目狰狞,目散黑气,身体好似雾气所化,他叫什么来着,对了,他说他是雾灵,幸好我跑得快,不然就被他一口吞掉了!”
穹五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轻声喃喃:“看来那叫做木羽的外宫弟子是陨落在雾海了!”其他几人闻言也是叹了一口气,为此感到一些惋惜。在以前的试炼当中,有人死亡也是常事,因此,木羽没有出来这件事情也没有人会太在意,除了木辰。
穹五大手一挥,天空中的光幕慢慢变小,最后成为了一块试炼令,落在了穹五的手中。他收起试炼令,大声开口:“试炼到此结束,你等各自回去,休整三日,三日后,所有通过本次试炼的弟子天渊集合,五峰正式收徒!”
楚一凡带着小天回到了太初峰,刚要迈步走进大殿时只听见太初冷哼一声,开口说道:“臭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杀人了?”
楚一凡一愣,神色茫然,立刻开口:“杀人?什么杀人?谁杀人了!”
雾灵的障眼之术蒙的了其他人,却是蒙不了太初,见楚一凡不承认,太初大手一挥,一个画面刹那出现,画面之中,楚一凡正在与木羽厮杀,最终将其头颅斩下。
看着画面中的一幕,楚一凡干咳一声,缓缓开口:“师父,此人该死,当初正是他杀了我,你说这个仇我该不该报?”
太初神色凝重,突然间大笑一声,开口说道:“有仇不报非君子,不愧是我太初的徒儿,你先回去休息,三日后我会在天渊北黎祖师神像前正式收你为徒!”
太初的转变实在太快,楚一凡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茫然中对着太初抱拳一拜。太初微微点头,取出酒壶喝了一口后大步走进了殿门之中,看着太初渐远的背影,楚一凡轻声喃喃:“这是几个意思?”
三日的时间一晃而过,在这三日内,楚一凡只做了两件事,第一便是盘膝打坐,在与木羽跟白韩五人斗法时,他虽然获胜,但也受伤不轻。第二就是去了一趟杂役房,去看了一下陌浮生,毕竟当初在杂役房时,此人对他还不错。除此之外,洛尘也有来过太初峰,给楚一凡送来了一些丹药跟元石。
这一日清晨,有三声钟响回荡北黎宫。北黎有钟,名作阵灵,一响日出,二响日暮,三响收徒,四响远征,五响来敌,六响陨落,七响亡宫。阵灵钟每天都会被敲响,只是一天内只有三声,日出时敲响一声,日落时敲响两声,连续敲响三声则是在每年的五峰收徒盛典之时,至于四声以上一百年来还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