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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破碎，就像是易碎的陶瓷。
但也是于此同时，一股让人灵魂冻结的压迫感渐渐从人偶中出现，压迫感避开了白尘，晶灵连忙收回对外的感知。
压迫感触及到莫崖，似乎停顿了一下，就像是愣神了一下，不过又立马继续扩张，但也避开了莫崖。
压迫感并未扩散出去，也并未引起骚动，白尘暗中的守卫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将人才市场里的人清空。
暗中猩红的眼睛紧盯着似乎有些紧张。
白尘脑海中有着画面一闪而过，似乎很多人都是渐渐知道了他落凡宗首席的身份，但在此之前他更是紫陌道人的弟子，他本来就代表着的是个体巅峰伟力的面子，他……是道人弟子。
接待白尘他们的是人才市场的主管，袖芸大帝而此时她也感受到了压迫，整个所谓人才市场的大殿中，仅有着四人站着。
白尘、零洛、莫崖还有就是被白尘按在怀里的沐羽星。
“小白你终于学会任性了吗？”
碎裂人偶里，一道虚影凝聚，而那种寒冰的压迫就是从虚影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声音中似乎有着一丝笑意，与周围的压迫力显得截然不同。当然这只是对白尘而已。
“见过师叔”莫崖连忙行礼。
“嗯，修为还不错，这几年没有荒废修炼嘛你也。”感知到莫崖身上的修为，璃陌的虚影点了点头。
“所以呢，小白，你想做的是什么呢？”
璃陌的虚影笑着道。
腰间的木偶实际上是白尘十岁时的生日礼物，师傅给了他一个可以任性的愿望，只要是在她的能力范围内，都可以帮他实现。师傅将这一道愿望凝结成了一座木质人偶，让这个愿望一直保留到他想要任性的时候。
原本这人偶的意义对于白尘来说，更多是纪念意义，里面有着自己十岁时美好的记忆，那时的自己，甚至还未受到识晶冥冥中的引导。
“等等，什么时候有两个小白了？”
璃陌看着白尘，目光同时也落在了一旁的零洛身上，凭借着气息，两人一模一样。除了容貌人格其他方面一男一女身上的气息，灵魂上的气息都是没有一丝差别。
虽然她只是一道意识分身，还是六年前的意识分身，但这种情况她从未见过。
“师傅这个，我暂时也解释不清楚。”
关于零洛和他，他们两人自己都还没有搞明白自己和对方的关系。
“嗯，那我等你回来后在向我慢慢解释，所以你的愿望是什么？”
见白尘也不知道，璃陌便也回归正题，她是六年前璃陌的分身，想来这六年也应该发生了不少事情，不过小白都已经变成了大男孩了，让她有种徒弟出息了的感觉。
“这个人我要了！”
白尘嘴角微微笑着道，这个笑容是看向沐羽星的，神色中是真正的柔和。
道人境的压迫力让所有人都跪下，暗中猩红的双眼已经熄灭，所有人都颤颤巍巍的。然而听见白尘的话，所有人更是心中一颤。
大陆上露面的道人子弟很少，不过很多人都是有名有姓的存在，现在可能在他们的心中又要多上了一位，双重身份加身，白尘的地位会高到一种程度。年轻一代中，身份的巅峰。
落凡宗的首席，原本地位就不比道人弟子差，如今双重身份加身，地位可不是一加一，威望也不是增减那一点。
“哦～”
璃陌的虚影目光微凝，这个愿望，可还真是出乎她意料。
沐羽星的身体微抖着，将头埋在白尘胸口，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被迫贴在这个霸道的大哥哥身上，她却又感觉很安心，逐渐冷静下来。
“师傅她叫沐羽星，我预定的徒弟。”
白尘将沐羽星从自己和怀里推出，想让璃陌看看。他没想那么多，只不过一时间就这么决定了，单纯的想让某个人留在自己身旁。
沐羽星低着头，不敢看周围的众人，她从来没有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如果不是身后白尘的手在她的肩膀上，她恐怕早就已经不能继续鼓着心里的那股劲站着。
她不想让身后的大哥哥难堪。
“嗯，抬起头来。”
璃陌的声音清冷着，不过相比较对外人，已经好了很多了，就和对待莫崖差不多。
什么嘛，原来还以为小白情窦初开了，结果，居然是这种情况。不过原来小白也会有不理智的时候，看来这六年小白已经亲近人很多，璃陌为白尘愿望所停留的分身有些欣慰。
气氛有些安静，周围的人不敢动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莫崖在一旁也不说话。所有人似乎都在等着沐羽星。
慢慢的，她有些害怕的将头抬了起来，眼神中有些不知所措，又或许是肩上的双手给了她力量，让她不在担心。
“嗯～，你叫什么名字？”
沐羽星对璃陌冷冽的语气有些畏惧。“沐……沐羽星。”
“那你愿意做你我徒弟白尘的徒弟吗？”
璃陌对着沐羽星问到，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中像是寒风更加凌冽了一些。
“我……我……”
沐羽星死死的咬着牙，她有些害怕，已经连死亡都不在意的她突然发现，原来世界上还有会令他不知所措的东西，和璃陌的视线对上，宛若被架在火上。
但是这时候，她却仍然想着的是怕伤害到自己身后的大哥哥，那种感觉就像她已经许久没有感觉过了的亲人的感觉。
“你在担心什么？”
璃陌的声音冰冰冷冷，是寒冬的感觉。周围的源气随着她的意念而动，声音像是不可忤逆。
“我怕大哥哥会因为我而受伤，他们都说、都说我是灾祸。”
沐羽星承受着道人那不可忤逆的真言，声音中像是带上了一点哭腔。她也想跟着大哥哥走。
每时每刻，她都感觉世界在唾弃排斥着自己，仿佛自己就是这世界里的异类，恶意无处不在，那种绝望的感觉，再加上父亲对待她就像是对待垃圾一样的态度，每次她一回去，就被他迫不及待的卖回这里这个“垃圾站”。
在这个大哥哥的身上，尤其是刚才贴在大哥哥身上的时候，那种归属感，就像她原本就是大哥哥的最疼爱的人，每时每刻大哥哥都像是在为她考虑，不用担心会受伤，也不用担心会被人无视，只会被无限制的宠溺。
“是吗！”
璃陌语气像是对待白尘一样的看向了沐羽星，看来自己也是快要当上师祖的人了，还真没想到过，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小白，那么这个愿望我就同意了。”
璃陌柔声这对着白尘，然后又看向了四周。
“你们最好知道哪些事情可以说，哪些东西…不能说。”
声音恢复寒冰，容颜上比这雪城的冰山不知道寒冷了多少倍。
“告诉你们城主一声，要是他有想法，可以亲自来找我。”
“那么，小白我就回本体了，有什么不可以告诉本体的吗？”璃陌声音再次变换，柔和着。
白尘摇了摇头。
“师傅再见。”
“恭送道人。”
四周的人恭敬的拜送，虽然从始至终都没有站起来过，到面对着大陆至高，他们这种事情又觉得理所当然。
璃陌虚影化作流光，空间的距离宛若失去的意义，流光在空间外划破回归，白尘摔碎的人偶碎片早就已经无影无踪，因为人偶本来就是愿望本身。
“首席——白尘道子，那我就先离开了，这件事情还需要向城主汇报。”
四周的人已经起身，不过都还是有些沉默，对于他们来说这可能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巅峰个体伟力。
“嗯”
看着暗中护卫自己的小队退下去，还有一旁已经不敢再妖娆阴阳怪气的女子，白尘这再次感受到了，师傅的地位的超然。
可以不用顾及宗门规矩将他带回凡天，可以随意行事无人敢拦敢管，天下之大但每一处就对她来说都就像是无人之境，只有别人顺从自己，没有自己将就别人。
然后白尘又想到了道人之上，那恐怕就是肉身躯壳的巅峰，就像是凝元之上灵魂的巅峰！。
“公子，不知道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她是这处奴隶市场的管理，袖芸，而此时她的神色有些复杂，谁没有幻想过巅峰的感觉，但她给从未想过她第一次见到巅峰竟然是这种原因。
神色不卑不亢，她拜道人，但道人之徒这个身份只能够是让她尊重。
“帮我去掉她身上的禁制。”
白尘看着脖子上密密麻麻的阵法纹路，心疼着。不过语气中已经恢复随和。
“是”
秀芸心中暗叹，有些唏嘘。这个世界上没有傻子，因为傻子在修行界都死的差不多，那么这位道子还执着于来她这里已经五次了的女孩，恐怕这里面又是有些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
袖芸大帝手中一块玉牌取出，默念咒印，沐羽星脖子上的阵法纹路开始破碎，在被以蛮力撕毁，这是最能够让人一目了然感觉到阵法破碎的做法，袖芸大帝也不认为这位小女孩还会被卖回来。
“谢了”
阵法破碎，沐羽星的脖子上有些密密麻麻的红色纹路，不过，随着时间这些都会散去。
“道子，这话我可不敢接。”
“我这是代表我，不代表着我师傅。而且师傅她老人家已经离开了。”白尘正色道，不过看向还在自己怀里的沐羽星他又忍不住笑了一下。
袖芸大帝笑了笑，还真是一位有趣的人呢！
。“那么道子～，奴家还要做生意呢，你能离开了吗？”
她恢复了那妖娆的模样，不过似乎又和刚才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