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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原来你就是那个宫女。你给我说这些，是在提醒我，杀人灭口吗？”
“……”
他的声音轻微，充满磁性，说在耳边有点酥麻的感觉，但那时花悦绝对体会不到，说是触电可能会形象点儿。
当时就把她吓得赶紧闭上了嘴，他这话绝不失道理，一时难掩脸上失态的颜色。
不知道她脑子里装了什么东西，结果下一秒，她竟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从他面前退了两步：
“啊？公子，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我刚才说了什么？这几天头脑昏昏沉沉的，总想说胡话，脑子有些不好使。天好像要亮了，我们走吧，我好像知道路诶！”
一边说着，她一边忍着痛往前走，神情闪烁，心里则是懊悔不已。
而南无邪，嘴角扬起一摸捉摸不透的笑意。
“站住，”南无邪淡定地说了句，拉住她的小辫子，以那种“再给你一次机会”的语气说了句，“你是商榷城宫里出来？”
“宫女？我吗？我刚刚说了什么，我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她一脸无奈的假笑。
结果下一秒，南无邪抽出刺在树上的剑，用指尖试了试锋利的程度，眼睛同剑一样发亮。
花悦立马瞠目结舌，爽快道：“是。”
眼睛飘忽不定，像一个犯了事儿的孩子，心里愤愤不平，却又不敢正眼看他。
“听说皇宫内宫中女子凡二十五岁者才准出宫，你可有二十五岁？”
“是的，公子，所谓人不可貌相，其实——”
她略带苦恼，又满脸正经地对南无邪说，“我已经二十六岁了，我只是看着，显年轻而已，因为这个，我还被宫里的姑姑多留了半年呢，旁人都不相信我已经到了年龄。唉，长得年轻又不是我的错。”
南无邪并没有理会她，把剑锋放在袖子上擦了擦血迹，又问了一遍，“你，当真二十五岁？”
花悦看他看似散漫的动作，喉咙里哽咽了一下，“没有，”她毫不犹豫翻了供，这个气氛有些尴尬！
“你到底是谁？”语毕，他把剑又插在地上，发出铮铮响声。
这事情发展方向似乎有些大相径庭了，“公子，别生气，我这不是开个玩笑么？我是从皇宫出来的，也不是一般的宫女，你猜的没错。其实我就是——大洲朝当今十六皇子赫连长青——的贴身侍女。！”
她绕了一个弯儿才补充道“贴身侍女”四个字。
听到“赫连长青”四个字，明显可以感觉到南无邪眼里流露的异常神色。
“你可别不信，喏，”花悦从身上把嵌着龙纹的十六留给她的玉珏拿给他看，南无邪接过来，竟当真吓了一跳，也没有一丝反驳之意。
“我自小就照顾十六皇子，待皇子比亲弟弟还亲。皇子小时候一次意外失足落水，周围都是一些白净的太监，只知道叫喊，我当时一紧张，扑通一声就跳了下去。当时我也不是很熟水性。因为这件事，我整整昏迷了两天两夜。皇子为了报答我，待我如亲姐姐一样。一个月前，皇子求职离开皇城，就暗自安排我出宫寻求自由，还赏了我一个丫鬟，也就是轻水，他又害怕我无亲无故，所以给我他的玉珏，让我以备不时之需。”
十六竟落过水？他怎么不知道。不过他常年在外，不知道也正常。
花悦一面说着，一面看着南无邪的神色，他到底是宫外的人，这玉珏又比真金还真，他又确实在十六宫中碰见她的，还有什么理由不信？
他看着玉上的字，神色缓和几分。
花悦看样子方才那一页就要翻过去了，“我这主要是怕，我说出我的身份，会让旁人自卑的，也是为了不伤害你们，所以才故意隐瞒，毕竟我这背景，不是一般的大。不过你放心，心里不要有芥蒂，我不是那种欺软怕硬之人。”
花悦自导自演，一副“没关系、不介意”的表情试探性地拍拍他。
南无邪把玉珏递给她，“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我是干什么的？”
花悦看了看他的眼神，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算了，江湖规矩我懂，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还想多活两年。”
在很久很久以后，花悦才知道，今天的决定是多么错误。
南无邪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你既是有了不得的皇家背景，替我当使唤丫头，我倒是不敢当的，不过你又得知我的秘密，我又不能随便放你走，以后，我们倒是谁是谁的主子，这可是要说清楚的？”
花悦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这么赤裸裸的威胁，她还有选择的余地么？她努力挤出一丝顺从又乖巧的笑容：
“公子，哪能呢，我什么都没说，阿悦说过要同你当牛做马，怎么可能有如此邪恶及无耻的想法，开个玩笑，莫要当真。我与公子同气连枝，怎会滋生谋逆之心……”
她就像一只傻白兔，被一条奸诈无比的恶狼扼住了命运的小尾巴使劲儿往地上甩一样无助……
“本来这次想把你撂这儿的，带着累赘，看来，现在非带上你不可了？”他无奈摊摊手。
“……公子这是什么话？花悦可是铁了心伺候你的呢！”
难怪之后他让杨浩去找人会找不到，原来跑出宫来了。
花悦此刻内心也是凄苦地很，难为自己自恃聪明，怎么会栽倒他的手里？这下惨了，她知晓了他的秘密，要是以后不小心说漏了嘴，她就可能会死于南无邪的剑下，想想都可怕。
“如此，甚好，你到是聪明极了。走吧，前面带路。”他欣慰地笑笑，看到他这张人畜无害的笑容，花悦心里憋屈得很。
“哦，对了，你没有张扬自己的身份是正确的，这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诛杀皇亲国戚，以掌天下大权，你能活到现在，当真不易。”
花悦“……”
“尤其是皇家之物，别随便带在身上，就像今晚，你若是死在此处，没留全尸还好，一旦发现你身上有皇家饰物，必会害惨你的主子。”
看着他高高在上的后脑勺，花悦有些咬牙切齿的冲动，不过花悦虽说有些气恼他的语气，不过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回去还是要想办法藏起来才好。
“等一下，那个，”花悦莫名地把他叫住，欲言又止地样子：
“我还是想说一句，我不知道你来自什么组织，也不知道你去宫里干什么，不过十六皇子天性纯良，你切莫伤害他，他还只是一个小屁孩儿，拒绝任何前人恩怨。”
花悦整整要比南无邪矮了半个脑袋，她站在他的面前，娇弱的像个小孩子，她谈及十六的时候，眸子里的确认真了些。
像是想极力保护自己的傻弟弟一样，她一直说话都没有几分可信度，此刻，倒是让南无邪生出些许感动，也不枉十六这么宽待于她。
半晌，她才弱弱补了一句，“若果有刺杀什么的，直接去找皇帝吧，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切莫波及无辜之人。”
南无邪的脸色顿时就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