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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随便。”杜涵凝说道,走进了屋子,一开始还没觉得,闻着菜香越发觉得饿了,她饿点无所谓,可不能饿坏了她的宝宝,现在宝宝是最重要的。
玉琊突然觉得和杜涵凝说话有种会气死他的感觉,难道是被他前两次的话给刺激了,怎么就觉得变了个模样了。
当下拢了拢头发,跟着进了房间,对着正在布菜的静月道:“静月,多备付碗筷。”
“你的宫中没有饭吃吗?要我来这里蹭饭。”杜涵凝斜睨了玉琊一眼。
玉琊老实不客气的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完全不把杜涵凝的眼神当回事。
“偶尔换个地吃饭用膳也不错。”玉琊招呼杜涵凝坐下,“你也坐吧,还有我这不叫蹭饭,要知道你吃的还是我的,之前不说了吗?整个南疆都是我的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吃?”杜涵凝也坐到了桌前,先给银子扒拉了食物。
其实玉琊要不给她饭吃或是想要虐待她是个很简单的事情,这般话说出来也是毫无底气的,也许是只觉的选择相信玉琊吧,她认为玉琊并不会真的怎么遭她。
看了眼退在一旁的静月,原本这段时间以来她是和静月同桌用膳,玉琊这一来,直接就挤掉了静月的位置。
“不敢。”玉琊笑脸道,看了眼银子,“好好的圣灵,偏偏取了这么个俗气的名字,银子,真难听。”
银子一听玉琊提到它的名字,瞪了玉琊一眼,龇了龇牙,它现在是极其讨厌的玉琊,坏人。
“这脾气也见长,也不看看是谁将你养大的,早就应该把你扔掉,让你自生自灭,也不会千辛万苦把你找回来。”玉琊有模有样的和银子对其话来,一弹指弹在银子脑门上。
银子吃痛,但是知道它是斗不过玉琊的,求救的看向杜涵凝。
杜涵凝看到银子期盼的小眼神,浅笑的将它抱到了另一边,离玉琊远点,“你欺负银子倒是好意思的,银子,银子,有哪里不好听了?你看它全身都是银白色的皮毛,银光闪闪,多么的贴切,哪里俗气了,只有俗人才俗气。”
抚了抚银子的毛,挠了挠,银子舒服的躺倒,赞同的点了点头。
看着一人一宠,玉琊觉得这个问题还是不要纠结的好,“我是俗人,银子这个名字很好听,但是请不要在公众场合这么叫银子。”
玉琊说道,满大街的喊银子,圣灵的形象还不是荡然无存。
“我不会破坏银子在南疆百姓心中的高大圣灵形象的。”
作为银子的主人,杜涵凝自是不会让人看不起银子的。
“你确定你要在这里吃饭?”杜涵凝看了眼桌上以酸甜为主的菜肴,凝声问道。
“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吃?难不成你在菜里下了毒?”玉琊反问道,已然加了一块话梅排骨放进嘴里,她是有下毒的本事却是没有下毒的毒药。
杜涵凝在一旁看着,没有出声阻止,虽然是一般的话梅排骨,但是却是酸了好几倍,应该不会和男子的口味的。
“好酸……”玉琊忍着没有吐出来的冲动,将排骨吞了进去,眉头皱得死死的。
“你还确定你要在这里用膳?”杜涵凝又问了一遍,同样夹了块话梅排骨,吃得津津有味。
玉琊放下了筷子,看向好整以暇的杜涵凝,“为什么这菜这么酸?你故意的。”
“尊主大人,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会留下来吃饭,怎么叫做故意的。”杜涵凝无奈道,“这菜为什么这么酸,那是因为我是孕妇。”
“孕妇就要吃酸的?”玉琊好奇的问道,怀了孕怎么就这么奇怪,不是孕吐就是连吃的也这么奇怪。
杜涵凝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我和你解释不清,你要是好奇孕妇,就找个女子,想必不少女子愿意为你生儿育女的,你到时好好研究一番。”
玉琊哼了一声,别扭的转过头,“不劳操心。”
杜涵凝也不再说,确实用不着她操心,自顾自的开始吃饭。
玉琊见杜涵凝不理他,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顿时觉得不怎么饿的肚子好像在唱空城计。
“这里面就没有一个不酸的菜吗?”玉琊再次扫视桌上的菜肴,却是不怎么敢下筷子。
“你不会看啊。”杜涵凝回道,桌上的菜看也能分出是不是酸的,又不是每道菜都可以做成酸的来吃。
“我看了啊,看不出来。”玉琊老实回道。
想来玉琊这个养尊处优的尊主对菜肴也不会有太多的关注,分不清楚也是情有可原的,杜涵凝好心的说道:“鸡汤,青菜,炒什锦,白饭不是酸的。”
玉琊随着杜涵凝说的一一看过来,顿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就只有一道菜是酸的?”
桌上总共就四道菜,杜涵凝一下子就说了三道,唯有之前他尝的那道话梅排骨是酸的。
杜涵凝点了点头。
“你耍我?”
“尊主大人,你这是又说什么的话?我怎么又耍你了,你堂堂尊主是我能耍得料到。”杜涵凝再次无奈,觉得今天的玉琊特别孩子气。
站在身后的静月偷眼瞄了瞄桌上对坐的两人,复又垂眸。
她也觉得今天的玉琊像是变了个人似地,耍小脾气,。
玉琊舀了碗鸡汤,喝了几口,冲淡嘴里还未消去的酸意。
“食不言。”玉琊开口,开始就着菜吃饭,果真不说话了。
杜涵凝觉得好笑,低着头继续吃饭。
静月收拾完了饭桌,沏了一壶茶给两人才退下去用膳,屋子里独独留下了两人。
“说吧,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或者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杜涵凝轻吹着滚烫的茶水,问道,玉琊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来兰雪院。
“为什么我就不能是单纯的过来坐坐。”玉琊单手支着头,另一手细细描摹着边缘,看着袅袅上升的水汽。
“明人不说暗话,玉琊,何必拐弯转角。”杜涵凝就着杯子喝了口茶,“既然你不说,那就我问吧,楚阳那边有消息了吗?他们是否安全?”
杜涵凝其实心中已然有了点底,轩辕墨宸会来南疆,那楚阳的人或事他就应该是有所安排的,那就证明她所担忧的人起码没有生命之虞。
“看你气定神闲的样子,你不是肯定他们都安全无事了吗?”玉琊反问道。
“现在你这么说,我就肯定他们都是安全无事了。”杜涵凝浅笑道。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没意思。”玉琊缓缓晃动着杯中的茶水,浅褐色的茶水一圈一圈的从杯沿划过。
正视着杜涵凝,玉琊说道:“你上次让我查的人都平安无事,太后幽居安国寺中,不返京城,淑妃和六皇子十公主幽居宫中,暂时无事,至于五皇子被幽禁在贤王府中,整日颓废度日,不问朝政,跖胡国公主赫连明珠和你的哥哥杜翰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开了京都,还有你父亲手握重兵,以我为政的角度来看,太子暂时还不会动他,轩辕墨宸必然会留讯息于他,再加之你哥哥前往西部边关,他会有所防备的。”
真实的听到他们的消息,杜涵凝才觉得心定下来,不过最让她诧异的是明珠居然和哥哥一起离开了京都,他们不是水火不容之势吗?
哥哥去了青州,那明珠是回跖胡国了,这也好,楚阳的情势对她这个异国公主来说不容乐观,谁也料不到轩辕墨彦会怎么做,她和轩辕墨宸又不在京都之中,她也没什么熟识的人,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希望她能平安回到跖胡国,她和宸已然是辜负了赫连明野的托付了。
“宣圣帝怎么样了?”杜涵凝低着头,轻声问道。
“我还以为你不会关心楚阳皇帝呢?”玉琊揶揄道。
“怎么说他都是宸的父皇,我孩儿的皇爷爷……他如何?”杜涵凝低语道,有些事还是不要说出来,即使宣圣帝对宸挺绝情的,不怎么关爱他,即使宣圣帝对她很是不喜,但是血缘亲情,她不能不问。
“他还没死,具体的我也调查不出来,只知道重症昏迷,昏迷也许是实,重症就未必了,他是比较危险的,不知轩辕墨彦什么时候就对他动手了。”
玉琊说的,杜涵凝也明白,但是轩辕墨彦想要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那宣圣帝最起码能活到他登基之日。
“谢谢。”杜涵凝抬起头,澄亮杏眸看着玉琊,衷心的感谢道。
“顺便而已,反正作为一国之主,不可能不关注邻国的动态的,你想要知道的消息正是顺带着而已。”玉琊被杜涵凝这般认真的看着,别开了眼去。
杜涵凝见玉琊这个样子,当做了是玉琊在难为情,浅笑道:“不管你是不是顺便,我的谢谢不会少。”
“恩……”玉琊握拳在唇咳了两声,这种客气的套话他还真说不出口,其实也只不过是一句不用谢而已。
一时间屋内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玉琊,如果你不喜欢那些女子,就早些断了她们的念头,不要耽误了她们的人生。”杜涵凝想到今天御花园内的那一幕,低声说了起来,为了同为女子的昭儿,还有其余女子,不想她们为了一个无望耽误了自己的人生,韶华易逝,红颜易老。
她其实也不敢保证这种办法有效,因为有赵婉儿那个例子摆在那里,即使宸还有她不止一次的绝了她的念头,可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弄出些动作,不知道该说她是坚韧不拔还是说她打不死。
玉琊冷哼一声,“我早就说过了,如果有用,我就不需要躲着她们了,若是可以,还不如你帮我劝劝她们放弃这个念头,别来烦我,你下午不是让她们接受了你的存在吗?”
“我只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而已,她们是真得接受还是假的接受与我无关,只是适时的止住了一场争吵而已。”杜涵凝说道,果然下午御花园的事情,玉琊是知道的。
“你是我见过最豁然的女子。”玉琊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道。
“不要用最,你见过多少女子,而这世间又有多少女子,你又熟识几个女子?”杜涵凝沉声说道。
近乎说教的话语,让玉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放下手中的茶杯,思忖着杜涵凝的话。
女子他见过不少,但是熟识的一个都没有,如果杜涵凝算是的话,那就算上一个,这个“最”字从何而来。
被一个比自己小的人教训,还是一个女子教训,玉琊心里还是有些堵,但是并没有否定杜涵凝的这种说法。
“你让我觉得难堪。”玉琊直言道,更是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只井底之蛙。
苍茫大陆分四国,南疆占地最小,势力最弱,这是明摆着,又长期隐世,虽是求得一隅安稳,但是却成了目光短浅之辈,世间之大,所知甚少。
虽然为了保证南疆国的安全,会关注周边国家的举动,但是在保证不会危害南疆利益的情况下,却不会做更深的探讨。
于南疆到底是利还是弊?玉琊第一次有了迷茫。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杜涵凝沉声道,玉琊的神色告诉她,玉琊已经听懂了她的话。
国策史书兵法这些书她没有深入探究过,但是有所涉猎,加之从父亲那的耳濡目染,她也是知悉些浅显的东西的。
她这般借此点了点玉琊,也不知是好是坏?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南疆百姓也许对于这样的生活很满意,一个君主所求的不就是百姓的安乐。
“玉琊,我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这一次杜涵凝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如果想问轩辕墨宸的消息的话,我也无能为力,无法告知,我还想知道,他们一行甩掉了我的暗卫,此时行踪未名,也许已经进了铭都了。”
玉琊想到这事不禁皱了眉头,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被轩辕墨宸发现,暗卫还被套了话。
杜涵凝听到前半句话,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不过听到后半句就安心了。
“其实……我想问的不是这个问题。”杜涵凝忍住窃喜,说道。
这算不算额外的幸运,她没指望玉琊能够告诉她关于轩辕墨宸的消息,因为上次他就没说,只是随意一点。
“你……”玉琊凤眼微眯看着杜涵凝,想要生气却是也生不出来,谁让他自作聪明的以为杜涵凝会问关于轩辕墨宸的消息,本来打算做回好心告诉她。
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反正她也联系不上,南疆皇宫更是眼线密布,是随便就可以闯进来的吗?竟然是他会错意了。
“你先说说看。”玉琊这次不会在妄下猜测杜涵凝的问题了。
杜涵凝还是顿了顿,眼神闪烁了下,才道:“今日在御花园亭中,听闻南疆的大牢里还有一位楚阳人,不知是真还是假?”
玉琊一惊,“你怎么会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
知道这件事情的也就是只有巫师和长老,今天亭中的女人都是他们家的女儿,不知是哪个说漏了嘴。
“我又不识得那么多人,只是乍然听闻一人提及罢了。”杜涵凝没有把昭儿说出来。
玉琊静了下来,拿起茶壶替自己又倒了杯水,才道:“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认识他?”
“你觉得我要从哪里去认识他?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来南疆。”杜涵凝声音清冷。
是啊,她确实不知道自己回来南疆,是他将她劫来的。
玉琊自知自己的话重了些,也无厘头了些,缓了缓语气,“你怎么突然提及这个?”
“他和我都是同为楚阳人,关心一下,看看你是怎么对付异族的。”
“你放心,我不会用对付他们的法子对付你的,这待遇你就该明白了,他住在大牢里,你住在兰雪院,有专人照料。”玉琊沉声道:“再者说,你会是凌华人,会是南疆人,却绝不会是楚阳人。”
“我是哪国人不重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夫君为楚阳睿王,我即为楚阳之人,我在楚阳成长了十几年,而对于凌华或是南疆毫无所知。”杜涵凝淡淡道,还是绕上了这个问题,秀眉微蹙。
玉琊一撩袖子站了起来,夹杂着怒气,袖袍鼓动,看向杜涵凝。
“杜涵凝,你这话是不是说你已然做了决定,不为圣女?”
杜涵凝顿了顿,低眉敛首,双手握着手中小小的茶杯。
“其实我早就无从选择了,不是吗?”
这话说得极其的不明,但是听在耳中却是他要的结果,杜涵凝是早就无从选择了,不管她同意与否,她都得当这个圣女,不管是他说出来,还是日后的巫师秘术,她都会被奉为圣女。
收了怒然的气势,袖袍自然的垂落下来,“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轩辕墨宸不在南疆闹出什么大事,我不会动他。”
玉琊说完,转身就走,“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管的好。”
这是说让杜涵凝不要管大牢中的那人。
但是那是轩辕墨宸的师傅,静月的父亲,怎么会不管。
杜涵凝自知今日是不能再谈此事,玉琊动气,再多探,必然会招致怀疑。
只看着他红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廊角处,抿了抿唇。
玉琊一走,静月就急匆匆的回来屋中,看到端坐在桌旁的杜涵凝,收起了担忧。
杜涵凝抬眼见到来到跟前的静月,扯唇轻笑,低语道:“本想套些师傅的消息,更好的话能让玉琊将师傅放了,但是我想得太容易了。”
静月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不过今天倒是得了不少的好消息。”杜涵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家都很平安,你师兄甩掉了玉琊的暗卫,我想,他们很可能到了铭都了。”
听到这些消息,静月眼中喜悦,点了点头,真好。
“只是我们无法联系,怕是要离开还有些麻烦。”杜涵凝抚着小腹,惆怅的说道。
静月的喜悦也一闪而逝,也惆怅了起来。
蓦地静月从袖中掏出一块罗帕,递到杜涵凝的手中。
杜涵凝接过,打开一看,正是配解药所需的药材,加之之前的药材已经足够了。
杜涵凝将药材取出,挑拣一番,以合适的药量配置,反复确定了几番才放心,她怕出了点错会伤及腹中的孩子。
用罗帕重新包好交给静月,叮嘱她一定要好生小心煎药。
静月点头,向外走了两步,却是迅速回过身来,走到杜涵凝身边,张了张嘴,方知自己开不了口,立即走向书桌,拿起毛笔,快速的书写。
杜涵凝走近,静月也写完了,将纸张交到杜涵凝的手中。
杜涵凝看了一眼,眼中顿时升起光华,“真得吗?”
静月点头,既然解药可以配,那联络信号的烟花也可以配,她知道溟楼的信号。
“那真是太好了。”杜涵凝喜悦,手中的纸被紧紧的捏着,稍一会儿才放上了书桌上的香炉之中焚毁。
行事起来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杜涵凝的手轻轻摸着小腹,低头慢语,“宝宝,就快能见到爹爹了哦,高不高兴,可是你爹爹还不知道你呢。”
静月听着杜涵凝的自言自语,悄然退出了房间。
另一边,离开兰雪院的玉琊行至御花园时,看着月华下的人,顿下了脚步。
银白的月光皎洁,却不及池边所立之人的素色清绝,负手站在池边,身前是一塘白莲,碧叶连连,莲花摇曳,端得是如画美景。
微风吹拂起他的素白布袍,比之素白布袍更为白的是他的发丝,如霜雪一般的白,在风中荡漾。
可是看过去的侧脸却是无瑕,身姿卓然,不像是个耄耋老人。
这样的静谧场景让人不忍打扰。
“叔父。”玉琊顿了会儿,正了脸色,沉声唤道,可见其对那人的恭敬。
那人听到玉琊的唤声,转过了身,那是一张清水为容玉为骨的俊颜,清绝冷然,眉眼间却是染尽沧桑,见到玉琊,淡然一笑。
“琊儿,回来了?”出口的声音如水流般清澈,却多了沉稳。
玉琊点了点头,迈步走进那人,立在他的身边,道:“叔父,可是在等琊儿?”
“恩。”那人复又将目光投入身前的莲花池,淡淡说道:“她,还好吧?”
他说的她,玉琊知道指得是杜涵凝,和那人一样,将目光看向莲花池,眸光轻敛,“她很好,很聪明,知道无从选择,只能成为圣女。”
“琊儿,有些事情若是强求,不会有好结果,而那个结果也不会是自己最初想要的那个,或许有得时候放手才是最好的。”
沉淀了不知多少的沧桑的话语,没入了夜色之中。
“叔父,有些事情总要试过才知道。”玉琊沉声道,负手而立。
“琊儿,莫过于执着,伤人伤己。”这是长辈对小辈的告诫,也是他的人生感悟。
“琊儿明白,”玉琊应道,“叔父要不要去见见她?”
那人陷入了沉默,玉琊也不催促,只静静的站着,陪着他一起。
良久,淡淡的声音随着夜风吹来,“不用了……见与不见,都是如此……徒增伤感。”
“叔父,若是哪日相见,她住在兰雪院。”
玉琊转眼看向路的尽头,那里什么也看不见,他的目光却像是穿透了一般而视。
那人抬眼见到玉琊迷蒙的神色,负着的手,蓦然一紧。
“她已然嫁为人妇,深爱她的夫君,现已怀孕三月有余近四月。”
玉琊不明白叔父为什么突然提及这个,转过头,看向那人,“这些我知道,叔父想要说些什么?”
“你是如何看她的?”那人不答反问道,目光却是始终落在莲塘中那轮在水中晃动着的月影。
“容颜绝色,聪慧坚韧,心思通透,时而狡黠,时而冷然,时而决绝,时而奸诈……”玉琊说到这里顿了顿,轻笑道:“好像这也不是完全的她。”
“那你的心中她占了多大的分量?”那人又问。
玉琊一愣,这是什么问题?皱眉道:“叔父,你到底想问什么?她在我心中的分量就是能够助我一臂之力的力量。”
“看得清是最好,”那人却也未答,“记住她的人妇人母的身份。”
“我知道啊。”玉琊沉声道,觉得今天的叔父很奇怪,这几句不明不白的话到底是想要说些什么?怎么觉得那么朦胧。
那人不在言,缓步离开了池塘边,如霜如雪的发丝摇曳在身后,素白的身影萧索似落叶,明明是直挺挺的颀长身形,却让人觉得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玉琊站在池塘边,目送着离开的素白身影,将和他说的话再在脑中过了便,细细思索起来,突地唇瓣嗫嚅了两下,确实什么声音都没有。
叔父是在告诫他不要喜欢杜涵凝?让他谨记她是轩辕墨宸的王妃这件事,是让他不要对杜涵凝动心思。
玉琊哑笑,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喜欢上杜涵凝。
可是在想到她的时候却是会觉得心里有些小酸小甜,很是怪异,肯定是今天被她气的。
玉琊踢起一块脚边的石头,转身离开池塘边。
身后传来“扑通”一声落水声,搅乱了一池静水,惊起了几只青蛙扑通落水,蛙鸣阵阵。
水影荡漾出圈圈涟漪,连月影都变得支离破起来,片刻复又平静。
仿似从未有过波澜,仅有沉陷于池底的石头方知这是它曾存在过。
夜去昼来,天幕艳阳升起,新的一天又是来临。
杜涵凝的一天从晨吐开始,恶心的感觉良久才平复。
静月将早已准备好的漱口水,安胎药,果脯一一递上。
杜涵凝在接过安胎药的时候,细细的闻了闻,一遍又一遍,看得静月觉着甚是奇怪。
片刻,大概嗅了四五遍之后,杜涵凝才将这碗药一饮而尽。
静月忙递上一颗果脯,杜涵凝接过,咽下,这药苦味更甚,刚压下的恶心感又是翻腾而起,但是这药是决计不能吐出来的,只得多吃几颗果脯压制着。
看着透过窗棂撒入的晨辉,杜涵凝对着静月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外守着。
静月会意,其实周围每次都会查探一番,但是却怕有人突然的闯入,指了指放在桌上的早餐,让杜涵凝别忘了吃。
见杜涵凝点了点头,静月才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间,在外面守着。
今天的那碗安胎药其实不是安胎药,而是解药,她的胎脉很稳,无需日日服用安胎药,但是药房却是日日还会供应过来,趁此机会换了一副,煎熬了解药。
杜涵凝觉得丹田之间渐渐有内力充盈,四肢也比之前有力得多,坐正,打坐,将体内的内力在身体运行了两个小周天一个大周天,方停歇下来,额头上出了不少汗,拿起帕子擦了擦汗。
因为药物失去的内力不是一时半刻就能重新聚齐的,需要慢慢引导重新贯通于筋脉之中,此一遭她恢复了两层内力,两日内就能全部恢复。
在床上伸直了腿,揉捏了会儿,觉得不再酸麻的时候才从床上坐起,活动了下四肢,舒展身躯,顿觉神清气爽。
外间的静月一直留意着屋内的杜涵凝的动静,此时听到声音,轻轻的叩了叩门,才推门进去。
杜涵凝对着她一笑,表示解药已然起作用了,她已经好多了。
静月看着杜涵凝的神色也明白了,之前杜涵凝四肢无力,使不上什么力气,站不了一刻钟的,现在明显健朗不少,她也为她高兴,恢复内力,就有自保能力了。
杜涵凝走到桌前,早膳的米粥早已凉透,不能再吃,索性吃了几块糕点。
在兰雪院走动休憩到午膳,用过午膳之后,就由静月带着在皇宫中穿行,一是观赏,而是摸地形。
今天在宫中并未碰到昭儿,也没有遇到其余什么小姐,只有宫女和侍卫,更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各位娘娘,总体来说,南疆的皇宫比起楚阳的皇宫真得是小的不是一点两点,也清净很多。
走走歇歇,一下午逛了三四个地方,两人才打道回府。
今日晚上玉琊倒是没有来,杜涵凝特意多等了一会儿,才敢确定玉琊不会再来。
内力在体内运行了两个大周天四个小周天,杜涵凝才收手,轻笑,内力已恢复了五成。
鉴于早日打坐出了一身的汗,杜涵凝晚上打算先打完坐再洗澡,不过这突然的改变会引来怀疑,只得让静月在差不多的时间提两桶热水进来,说是要泡脚。
杜涵凝等了会儿却是没有等到静月的到来,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情,忙从床上起身,才坐起,突听窗口传来的风声,顿生警惕,靠坐在床棱,从头上拔下一只银簪,紧紧的握在手里。
才做好这一切,紧闭的窗户被从外打开,一道黑色身影急速的窜进,内力一带将窗户复又关上,一切都只是发生在一瞬间,仅仅在一眨眼之间。
若不是黑影窜进来,杜涵凝还以为自己的错觉。
黑影在空中翻腾了一圈才落地,落地而无声,杜涵凝只觉得这个身影很是熟悉。
心中才划过一个想法,那黑影也已经看见了她,眼中狂喜,急掠而过,一阵风而过,眨眼之际,杜涵凝就被他紧紧的拥住。
身体被紧紧的拥着,头靠在他的胸膛,听着那一声声有力的心跳声,颤动的身躯,闻到那熟悉的清冽味道。
杜涵凝眼睛酸涩,渐渐湿润起来,缓慢的抬起手,手中的银簪扑落在床,细小的声音没人听见。
杜涵凝伸着的手一点点的靠近,生怕自己下一刻拥抱的就是空无,这只是自己的幻觉,眼前的人是存在的,指尖触碰到带着凉意布料,真实的触碰有物,她倏然用力,用了自己所有的力气紧紧拥着来人。
“宸……”杜涵凝轻喃出声,带着微微的嘶哑。
听到那熟悉的嗓音,听到熟悉的呼唤,轩辕墨宸的身躯颤抖的更厉害,终于被他找到了,“阿凝……我终于找到你了。”
杜涵凝在轩辕墨宸的怀中点头如蒜,任由温热的泪水滑落在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