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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轩辕墨宸立即下令,手中宝剑出鞘,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冰冷的光亮。
暗卫得令,挥舞着手中兵器骑马策奔,想着前面最薄弱之处攻去,他们本来就每人吃过解毒丹,事前王妃就说过她会用毒,所以以防万一,所以每人都先服了解毒丹。
不过他们第一次见识王妃高强的武功,这一手怕是没几人能够。
杜涵凝的手中冰消纱绫注入内力,在空中陡然一震,将上面的毒粉尽数抖落,冰消纱就是沾物立落,这是她刚才和轩辕墨宸商量好的对策。
她用毒使太子的军队有一瞬间的怔愣,利用这段时间,他们赶快离开,现在他们绝对不能和太子正面冲突。
一击即中,但是她身上带的毒药并没有很多,刚才出手她已经将身上的毒药都使出来了,都是剧毒,沾到肌肤就丧命。
玉琊眸中闪过一抹激赏,杜涵凝果然是杀伐果决。
太子没想到杜涵凝会突然出这么狠毒的招数,一下子损失了百名军士,而士气明显下落,畏足不前,不一会儿就被轩辕墨宸就杀出一条道,眼看就要突围。
眼看他们就要突围,轩辕墨彦大喝一声,“杀,不允许放过一人。”
一众兵士,立即士气大作,从刚才的毒粉之中回过神来,看杜涵凝没有再用剧毒,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握紧手中的长枪,冲锋陷阵。
如此局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太子已然下令就容不得他们有所退缩,放过了睿王,他们也是死路一条,纵使睿王武功高强,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们有这么多人,而对方只不过区区几十人,不足为惧。
若是此战告捷,那他们可能从默默无闻的小兵升官发财,如此一想,这些士兵也不再退缩。
战况骤然激烈,兵器相接,马鸣嘶嘶,夹杂着厮杀声,陇城的街道之上一场混战,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暗卫手中的兵器都沾满了鲜血,和这些普通的士兵比起来,暗卫们的功夫着实高强许多,以一当百,但是在人海战术上,他们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受了伤,有几人的马匹被斩落在地,弃马而战。
暗卫们引去了绝大部分的兵力,而攻击莲心的只有几人,也许看清她们这匹马之上坐的是两个女子,认为她们没甚本事,也就没有当回事,但是他们在被薄刃割喉的那一刻,却是知道他们错了。
这个女子绝对不同小视,可是这已经太迟了,徒有睁大的双目,写满着不可置信。
莲心驾马紧紧的挨着杜涵凝和轩辕墨宸,手中的薄刃游刃有余的在兵士中穿梭,薄如纸的薄刃满布鲜血,她的指间也流淌着鲜血,那是薄刃收回时带来的敌人的鲜血。
而逐日在轩辕墨宸和杜涵凝两人的另一侧,快速射出手中的飞镖,抵挡住靠近的士兵。
温热的鲜血溅落在脸上,恍如未觉,众人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浴血而战,这一战,不成功便成仁。
杜涵凝手中的白绫飞射而出,为大家开路,挥动之间,白绫两侧敌军分开两侧,留出空地,趁此空档,众人在向前行进。
只是一拨倒下,另一拨就会涌上,轩辕墨宸一行想要前进还是有着艰难的,纵然想要弃马从上用轻功离去也是被那些敌军所压制,这一战着实。
杜涵凝眼角余光看向身侧不远莲心马上的玉琊,一个被恶霸抢亲就能哭叫呼喊成那副样子的女子在面对这样的场面下,为何却是毫无反应,他从始至终一直低着头,杜涵凝看不见他的面色,不知道他到底是何反应。
她原本以为他已经晕过去了,但是他能够恰巧躲过刺过来的长枪,怎么可能是晕过去了,果然是深藏不露。
莲心应对敌军,自顾不暇,并不能完全的保护玉儿,而且她告诉过莲心,要努力保护好自己,莲心并不可能帮他躲过那些刺到身前的长枪,那些长枪恰巧都刺了个空。
从得到密信的那一刻,她就怀疑玉琊是轩辕墨彦的人,但是想到时间上并无可能,若是轩辕墨彦派来的奸细应该早早的入了陇城,而不是在半路上遇到她。
轩辕墨彦根本就不知道她要来陇城,更不知道毒医仙子就是她,他是在刚才见到她的时候才会有所猜测并证实的,所以不可能派人在那里等着她,演了那样一出戏,让她带着她进入陇城。
今日下去轩辕墨彦就要攻入陇城,而玉儿在上午时分才来陇城,根本就没有这个需要,所以玉琊肯定不是和轩辕墨彦是同路人,那么他到底是什么人?
杜涵凝舞动着手中的白绫,此时实在不及细想,只是留出一分神注意玉琊。
玉琊双手笼在袖中,双手相搭,右手拇指和食指扣着左手食指,轻轻抚着,这是他思考时的一贯动作,这场混战,他是和他们一起等着他们突破重围得救,还是自己先行就离开?
若是此时就离开,想要再寻杜涵凝恐怕是难事,他们这次受到重创,朝廷被太子轩辕墨彦把持,他们倒是需要休养生息一段时日,那隐藏行踪是必然,而且想要再次接近杜涵凝恐怕是难上加难。
可是要是他们不敌太子军队,那等着的就是死,这绝不可以,一国之尊主,就这么死在异国,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他身上,再者说若是死在这里,肯定会死得很难看,那些枪啊剑的都往身上戳出窟窿,想到这般凄惨又丑陋的死状,玉琊一阵恶寒。
此时他是否要出手帮忙?可是他一出手,他就会招来怀疑,杜涵凝本来就不信他,这样只会更加不相信他,那么之前的戏不也是白演了,还有轩辕墨宸在,他绝对不容小觑,这样他也是不能成功带走圣灵。
轩辕墨宸一人一骑在战局之外,冷冷看着被士兵层层包围着的轩辕墨宸和杜涵凝一行人,他的目光紧紧锁在黑云一骑上,轩辕墨宸和杜涵凝两人此时配合的天衣无缝。
杜涵凝冰凌翻飞,在前开路,轩辕墨宸软剑挥舞,保护着杜涵凝的身周。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也就别怪他不留情面,原本愿意将杜涵凝留下,现在就让他们做一对同命鸳鸯。
将他们困于此处,必然不会他的精兵就算不能将他们置于死地,但是前仆后继,周而复始,他们的体力只会一味的耗下去,时间一长,纵然是武功再高强的人也耐不住这样的车轮战,不出两个时辰,他们精疲力竭之时,还不是得束手就擒,到时是不是还傲然得起来。
轩辕墨宸一死,这皇位再无阻碍,那些个想要让轩辕墨宸荣登皇位的臣子,轩辕墨宸都死了,还有何理由?楚阳江山早已是囊中之物。
轩辕墨彦想到这里,细眸中充满得意之色,轩辕墨宸今日必死无疑。
冷笑一声,手中出现一枚六角星镖,在烈日下闪着莹蓝色,上面淬有剧毒,不知杜涵凝有毒,他也有毒,积聚内力,看准时机,手掌一翻,星镖带着凌厉之势,穿过人墙,急射向挥舞着软剑的轩辕墨宸的背面。
轩辕墨宸察觉到划破空气的声音,有注意到星镖的暗卫大呼一声:“主子,小心。”
轩辕墨宸不及转身细看是何暗器,本能的挥剑一挡,星镖于软剑相击,带出火光,他反手转动软剑,那星镖绕着剑身旋转了两圈才落下。
在轩辕墨宸举剑相挡之时,又一枚星镖被轩辕墨彦掷出手中,而这次目标是杜涵凝,之前的破空声掩盖了它的踪迹。
杜涵凝正挥舞手中白绫对付敌兵,当注意到这枚星镖的时候,已然到了身前,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
轩辕墨彦就是看准了杜涵凝手中白绫来不及收回,而轩辕墨宸抵挡前一枚星镖无暇顾及,其余人又被士兵纠缠之时,才射出这一枚星镖。
不能为己所有的东西,还不如毁去,杜涵凝一死,轩辕墨宸必然大挫。
那枚星镖在眼中无限放大,耳边似是有人在喊:“王妃,小心。”
“小姐……”
玉琊见那枚星镖,心中已然下了决定要出手,再这样下去,轩辕墨彦明显是有备而来,他们再拖下去难逃死路,圣灵可以择日在想办法,可是命就只次一条,他还有大好韶华,可不想葬送在阴险的太子手中。
此时还有暇救杜涵凝的唯有他,玉琊抬起头来,眸光阴狠,红袖一番,可是一道劲气还未及打出,杜涵凝已然被扔出马上。
轩辕墨宸来不及收回手中软剑,眼见星镖已近,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阿凝受伤。
他一手迅速拉起杜涵凝的衣襟,将她往斜上一抛,以阿凝的功夫必能稳住身形,这样他就不会有事了。
杜涵凝被轩辕墨宸扔飞出去,耳中没有嘈杂的兵器相接和嘶吼的声音,清晰的听见一声暗器入体,还有轩辕墨宸一声闷哼声。
“不……”杜涵凝张口想要呼出,确实为时已晚,宸为什么要替她挡?她不要啊。
而之前的惊呼声还在响着,只是此是却换了对象,“王爷……”“主子……”“楼主……”
杜涵凝脚踏下方士兵的头颅,手中白绫挥舞,跃上一旁的屋檐之上,迅速看向坐在黑云马背之上的轩辕墨宸骤然伏低的身子,那枚星镖钉在了他的左臂肩胛处,逐日立即靠近他,点住了身周穴道,暗卫也在四周围了起来,出手更加凌厉,不让士兵靠近。
杜涵凝觉得鼻子酸涩,眸中湿润,似有什么要夺眶而出,之前宸就服过解毒丹,应该能减缓毒素的蔓延。
季言路没有武功,他一直都是被暗卫保护着,他知道战局的激烈,也知他们处于劣势,但是他一届文官,却无能为力,什么都不能做,连王妃的侍女都能御敌无数,他暗恨什么都不能做的自己。
他当真是没有料到,轩辕墨彦会使这种下三滥招数,偷袭,睿王不能有事,楚阳的江山绝对不是这样的人能够担当的,太子为了登上皇位,枉顾一城百姓。
他相信,若不是睿王事先得到那封密信,将全万千城百姓撤走,此时太子同样会领兵攻入陇城,剿杀睿王,并且会为了将此次行动湮灭所有证据而将陇城内的百姓全数杀害。
毫无爱民之心的人如何能担当江山社稷,太子若是继承大统,百姓会是水生火热。
可是如今形势一片不好,睿王还受伤了,如何能够突破重围而去?
那般恐惧的情绪几乎要让季言路窒息。
轩辕墨彦冷笑看着这一幕,果然是情深似海,轩辕墨宸真是个痴情种,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做出了舍自己救杜涵凝的举动,不过,这更合他意。
“轩辕墨彦,你卑鄙无耻。”杜涵凝冷声开口,携卷着滔天怒意,响彻四周。
她站在屋檐之上,白衣如雪,上面沾着点点血色,青丝如瀑,手中的冰消纱绫垂在手侧,逶迤在她脚畔,其上仍是一片如霜之白。
她的脚畔,一只银白色的貂傲然而立,银子在杜涵凝离开马匹的时候也跟着蹿到了她的身边,银子从没见过这种厮杀的场面,只想要跟在主人的身边。
此时轻纱罗裙,猎猎作响,万千青丝,肆意飞舞,周身内力鼓动,杏眸怒瞪着轩辕墨彦,脸上的面纱吹拂翻飞,却没有被吹散。
士兵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看向站在屋檐之上犹如九天仙女般的杜涵凝,仿佛下一刻就会随风而去。心底震撼,这个女子竟然敢说太子卑鄙无耻,一下犯上,此女子好生胆大,是不是不想活了,不过太子爷没有打算放过她。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等皆挡我路,除之必然,手段不论。”轩辕墨彦抬眸和杜涵凝对视,细眸中尽是阴鸷。
“好个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轩辕墨彦你所作所为,必失民心,囚禁皇上,谋害皇弟,勾结外贼,包庇狗官……哼,必人人得而诛之。”杜涵凝沉声说道。
她看到下方逐日给她打了个放心的手势,宸没事,就好,现在如此情状,他更加不能有事,赵庭然之异心昭然若揭。
轩辕墨彦听了杜涵凝的话,眸色微黯,杜涵凝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最近越来越多的异数出现,将他们原本的部署都打乱,而事情被调查的越多,对他们越不利,所以唯有先下手为强,除去绊脚石,方能安枕。
陇城之灾确实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事情,贪污朝廷拨银,工程偷工减料,私售官粮此事便作罢,居然未将此事告知他们,企图自行解决,若是能自行解决妥当也就罢了,居然留下一个烂摊子,还让人告到京都之上。
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引起了轩辕墨宸对此事的兴趣,赶来调查此事,轩辕墨宸本来就在调查他们,这件事情更是给他提供了个机会,他们唯有放手一搏,安排了杀手对轩辕墨宸赶尽杀绝。
但是这个却是没有执行,因为陇城的这些官员送来了消息,陇城内爆发了瘟疫,他们打算静观其变,这些官员实在不成气候,贪图享乐,遇事则躲,欺上瞒下,在既许利益下还不知足,贪心不足蛇吞象,留之何用,在解决掉轩辕墨宸之前,他已然将陇城这些官员全部解决了。
陇城内的瘟疫横行,不久朝廷就收到了轩辕墨宸请求派兵封城的奏折,这于他们来说,绝对是个除掉轩辕墨宸的绝佳机会,如今的恶战,不知何时才能解决掉。
“此事就不劳王妃费心,你还是想想你们想要何种死法。”轩辕墨彦嘴角温和的笑容消失,张狂的大笑声,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皇兄,皇位真得那么重要吗?”冷冽声音从轩辕墨宸口中说出,他稳稳的坐在马上,给杜涵凝传递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他肩胛骨处的六角星镖已然被拔落,毒已然被逐日压制住了,此时根本不能配置解药,唯有等大家逃出去之后才能解毒。
轩辕墨彦看向轩辕墨宸,见他还能直挺挺的说话,他这命倒是顽强的很,十几年来,他都是好端端的,冷哼一声,“一国之主,生杀予夺,皇弟难道认为其不重要?”
“皇位固然重要,皇兄是为了这生杀予夺之权还是为了能够生杀予夺才要此皇位?”轩辕墨宸沉声问道。
“这有和区别,本太子登上皇位,掌有生杀予夺之权,也就能够生杀予夺,这些就不劳皇弟担忧了……自古有那几位皇帝的皇位是干干净净得来的,其后的鲜血未必比本太子少,皇弟愿意束手就擒,本太子倒是能少做些杀孽。”
“他妈的,这狗屁太子,说话倒是有模有样,只是这说出来的话就是畜牲说的话,这是要老子的命,一句能说完的话,拐了七八十个弯,算什么?不过这命还不是你说要就给你的,仗着人多欺负人少,这样的人要是能做皇上,母猪都能上树了。”逐日暴烈脾气又起了,娃娃脸上因为愤怒而红润,满目凶狠,居然要杀楼主夫人,楼主还受了伤。
逐日这一开口,将所有的愤恨都吐了出来,还停不下来,口沫横飞。
“还身为太子,太子就是当你这副样子的,使诈也就算了,还敢偷袭,躲在几千人之后的缩头乌龟,没事放放冷箭,张嘴说两句,倒还真是英明神武的很啊……啊呸。”
“有本事你来和我们这里的任何一个单挑,喏……就挑个女的和你打,你也未必能胜,仗着人多得意个什么劲。”
莲心见逐日提及她,和太子打,她必然会手下不留情,对阁主下杀手,就要有承受幽阁报复的那一天,没有那么多的人保护,让他死有多种方法,嗜杀的看向太子。
“一个无能的男人,只是比太监多了那玩意,虽然能人道,却是不能为人父,我担心你头上绿帽子不知要戴上多少啊,绿云压顶,一国皇上带绿帽是不是很好笑。”
逐日从之前杜涵凝和太子的对话之中已然推出了这样的事情,这是他的感觉,管他是不是这档子事,能够用来骂人就是好话。
众人没有哪个时候觉得逐日说话这么动听,这架势像极了泼妇骂街,这话说出来绝对能气死个人,所以轩辕墨宸也没有阻止他,正好趁这会儿那些士兵被逐日的话骇住,大家能够恢复下元气。
暗卫们原本紧绷的神经在听了逐日的话后,倏然而大笑,虽然知道此时逞口舌之快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但是太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阴沉着脸,咬牙道:“好,好,倒是不知道皇弟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牙尖嘴利的手下,污蔑之言说得如此之顺,看来本太子还是小看了你,此人好像并未在皇弟身边出现过。”
“皇兄此言差矣,皇兄身为太子,国事繁忙,能识得多少人,就说……”轩辕墨宸环顾了下四周的兵士,伸手随意一指,“就说此人是皇兄的手下精兵,不知皇兄是否识得?”
轩辕墨彦当然是不识得的,他哪会去注意这些在无关重要的人,几千几万号的人,他哪认识的过来,但是对于轩辕墨宸身边的人,尤其是亲信的人都是调查的清楚,对于逐日这号人他确实是没有见识过。
“都愣着做什么?”轩辕墨彦不再多言,像是逐日说得并不是他,只是利眸看向一众士兵,“众士听令,杀得一人官拜六品,杀得两人官拜五品,以此类推……杀得睿王者,官拜宰相。”
事已至此,轩辕墨宸受伤中毒,怎么又会让他成功逃离,给自己留下后患。
一众士兵才从逐日那尖锐的骂人之言中回过神,更是心惊于逐日所说的最后一件事,他们好像知道了太子的秘密,正担心会不会灭口之际,突然听到太子的话,顿时士气大作。
他们从军也是为了能够有所成就,现在有个机会在面前,杀得一人就能为官,到时就能衣锦还乡,看那些瞧不起或者欺负过他们的人向他们跪拜磕头。
想着以后的美好生活,一种士兵,手中的长枪兵器挥舞得更起劲,向前攻击。
暗卫一下子进入作战警惕状态,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攻向袭来的士兵。
突然,人潮之中,一抹红影骤然腾空跃起,空中传来叮叮当当的铃铛声,在刀剑兵器相击中,显得各位的诡异。
莲心对玉琊有着一分警惕,但是当他从马上跃起的时候,她却也是没有来得及阻止,惊呼,“玉儿姑娘,你……”
此时玉琊有所动作,不知是敌是友,欲作何为?
轩辕墨宸也注意到玉琊,虽然不知道此人是何方人物,到底是因着什么原因接近杜涵凝,但是他可以肯定此人不是轩辕墨彦一伙的,不然刚才他就可以致他于死地,致他的人于死地,就看他的身形,就知道其武功高强,不在他之下。
他现在才动作,估计之前是在犹豫是不是要出手,在做着他自己的考量,此时出手,看来已经下了决定,要保住自己的命。
虽然一直都看到一身显眼红衣的玉琊,但是轩辕墨彦却没在意,此时见他动作,心下一惊,难道轩辕墨宸还有后招?
玉琊一纵而上,在杜涵凝旁边不远处落定,脚踝之上的铃铛为停止响动。
杜涵凝看到他的进来,警惕的看着他,手中的白绫托在手。
她不知道若是真得打起来,她是否能够胜过她,以她现在的情况,她不大敢有太大的动作,更不敢冒这样的险。
刚才她运气过度,觉得小腹一阵坠疼,这让她有些心惊,把住自己的脉,才发现自己已有孕在身,细想起来,这段时间奔波,她倒是没注意她的月事已经推迟了。
刚才的那一场恶战,运气过度,情绪波动大,动了胎气,才会小腹坠疼。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得知自己有孕,既是欢喜又是担忧,不过她会尽全力保护孩子,这个孩子应该是在京都的时候怀上的,她心中惊悸,怀着孩子,她还连夜赶路,骑马奔波,基于那次和轩辕墨宸讨论过孩子的事情,她就花心思看了关于这方面的医术。
她知道这在怀孕初期是极其危险的事情,索性孩子还顽强的在她的肚子里,她真得是太粗心了,居然一直都未发觉,今日这一场恶战,她的孩子终于发出了预警,孩子要离开的预警。
她真得不是一个好娘亲,不过现在知道了,她必然会以其为重,她知道宸有多么希望能有个孩子,那样的憧憬也正是她想要的,一个像她一样的女儿,还要一个像宸一样的儿子。
她身上并无安胎药,只得服下即可玉露丹,护养元气,用内力护住腹部。
所以刚才动手之际,她未曾动手,只在屋檐上担心的的看着下面,她很想告诉宸这个好消息,可是现在让他知道,怕会扰乱他,那她就不动,不成为他的担忧,和孩子一起等着他杀出重围。
此时拖得一时是一时,也许溟楼和幽阁的人就会赶到。
在杜涵凝的注视下,玉琊却是轻轻的一撩发,乌黑如墨的发丝在身后飞扬,对着杜涵凝妩媚一笑,端得是风情万种。
街道上的士兵不禁倒抽了一口气,惊艳于玉琊的美貌。
他们一开始见太子对那白衣女子关注颇多,知其肯定是貌美非常,然而其蒙着面纱,他们不得窥见,但是那身毒术武功让他们也是心生畏惧。
此时又见红衣的玉琊,被他那妩媚一笑深深的迷惑住了。
轩辕墨宸见玉琊对杜涵凝那一笑,拧了拧眉,目光不悦的看着玉琊。
屋檐之上,一红一白,各占一角,红色妖娆妩媚如红蔷,白色清冷傲然如幽兰,若不是一个战场,这绝对是一场眼福。
玉琊满意的看着下面的人的反应,一点都没有觉得下面都是男子对着同样身为男人的他痴迷是件不正常的事。
玉琊可是不管男女,再者说此时他就是做了女子装扮,男子对他痴迷那是必须的。
杜涵凝不被他的笑容所迷惑,压低声音道:“你到底是何人?是敌是友?”
“似敌似友。”玉琊回道,目光落向杜涵凝脚边的银子,心下已然有了计量。
不等杜涵凝反应,玉琊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支翠色短笛,双手执着翠笛,横执在唇瓣处,美目瞟向屋檐下众人,嘴角轻弯,又是笑了。
“大家如此尽兴,不如让我为诸位奏上一曲如何?”
娇媚的嗓音,令听者酥酥麻麻,那红衣美人,肤白如玉,唇如含丹,翠笛横执,如此惑人之色。
未得众人反应,玉琊凑唇吹笛,手指翻飞于笛孔,竟是真得吹起了乐曲?
她真得是要给人奏曲吗?轩辕墨彦眉峰紧蹙,对于玉琊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数,他实在是无法掌握。
音调长促一声,似是某种鸟鸣,接着长短而促了几声,不像是什么曲子,如果只是这样的水平,他还真是快点别吹了,众人心中想道,吹得不算难听,也不好听。
他们觉得不好听,但是在城外的黑奴一行人听闻这笛声,立即现身,和围城的兵士打斗起来。
这长短而促的笛音其实是传讯,轩辕墨彦来得时候,他们已然在这里候着了,见到了陇城外的那一场厮杀,后来又是派兵包围了陇城周围。
他们一直按兵不动,其实已然为尊主的安危焦急死了,来者一看就是不善,尊主在陇城内是否安全,他们是否要进城营救尊主,之前尊主有令,不得擅自行动,等他的指示,只是这样的突然变故,尊主未必知道,他们害怕着出来一趟,圣灵没有能够带回去,反而尊主死在楚阳,他们估计回南疆就是死无全尸了。
此时得了令,知道尊主让他们打通外面的路,自然得令。
围城的士兵不知道哪里突然冒出了一群人高马大的人,还为得及反应,已然有几人葬于刀下,一场恶战开启。
玉琊的笛音忽而音调一转骤然变得低沉,婉转而起,缠绵悱恻,动听极了。
杜涵凝离玉琊最近,所以看见他的唇角仍还是在笑着,只是此时看来却是阴沉而邪气,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笛音,这是她心中的认知。
但是这笛音到底是干什么的?她暗中运气并未觉得身体有何不适。
她真得是要为他们激烈的战局来一曲?
众人心中再次划过这样的念头。
突然笛音中夹杂起了铃铛声,他的脚微微踮起,铃铛随着他的踮足而又规律的响动着,和着笛音,动听非常。
下面的厮杀还在继续,只是不知何时起,众人心中有着毛毛的感觉。
忽然周围起了簌簌之声,由远极近,四面八方的传来,打斗中的众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凝听着声音。
轩辕墨宸的眉峰蹙起,看向吹着翠色短笛的玉琊。
玉琊吹着察觉到轩辕墨宸的目光,笛音未断,却是对着轩辕墨宸眨了眨眼,眉眼弯弯。
杜涵凝身边的银子突然一个起身窜入了杜涵凝的怀中,吱吱的叫着,慌张而急切,乌溜溜的眼珠此时失了些许的灵动,却又不向平时没有给肉吃的怏怏表现,此时像是被什么打击了一样。
主人,主人,银子终于想起哪里见过这个人了,银子怪不得觉得他好熟悉好熟悉,他是养大银子的人,他是个男人,男人,不是女人,所以银子才没有认出它来。
杜涵凝不知道银子想要表达什么,但是看着银子对玉琊的反应,那银子此时的反常表现肯定和玉琊是有关系的,她伸手抚了抚银子,安抚她。
杜涵凝突然眼眸微缩,由于她站于高处,她清晰的看见从四周聚涌而来的蛇虫鼠蚁,黑压压的一片,快速的向着屋檐之下的地方而来,战局之中。
杜涵凝忙出声提醒:“宸,你们小心四周。”
她终于知道玉琊的笛音哪里奇怪了,他的笛音可以驭兽,同时她对于玉琊是南疆人的猜测更加深了一层,她并未听闻过楚阳国、凌华国、跖胡国有这样一门乐曲或者是武功,那就只有南疆国了。
杜涵凝的话音才落,站在外围的人向四周望去,看到了那奔涌而来的蛇虫鼠蚁,顿时满眼震惊。
轩辕墨彦是最先见识到这些蛇虫鼠蚁的,因为他一人骑马在最外面,也就是视野开阔,当然那些蛇虫鼠蚁第一个盯上的也是他。
只见那些蜈蚣、蝎子、老鼠……来到轩辕墨彦座下,他的马儿受惊,马蹄四踏,即使是这样也没能阻止那些蛇虫鼠蚁顺着他坐下的马爬上去。
轩辕墨彦身为太子,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么多蛇虫鼠蚁,这些个腌臜东西,立即弃马跃到一旁,而那些蛇虫鼠蚁以极其快速的速度奔到了前面,士兵中哀嚎惊叫声起,四下逃散而开,有的人身上爬满了蛇虫鼠蚁,来不及逃开,满地打滚,哀嚎不断。
而之前那些被弄倒的尸体上也爬满了蛇虫鼠蚁,煞是恶心。
杜涵凝不禁撇过头闭上眼睛,不去看这些场面,一手按在自己的腹部,轻轻抚着,像是安抚肚中的孩子,玉琊这样做,无疑是在帮他们,他们肯定能够安全的离开。
孩子一定也能平安的,宸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也会很开心的,杜涵凝想着,嘴角掀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玉琊嘴角的笑容也是越来越阴邪,像是听着士兵的哀嚎声他很兴奋,他并没有招来大型的野兽,对付这些人,只需要这些蛇虫鼠蚁就够了,在他眼中,这些士兵就和蛇虫鼠蚁差不多。
轩辕墨宸和暗卫一行人却未受到蛇虫鼠蚁的攻击,众人的目光不禁看向站在屋檐之上红衣妖娆的玉琊,翠笛之声和铃铛之声还在继续。
这样的手段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识过的,居然还有能控制蛇虫鼠蚁的曲子,若是招来了什么狮子老虎,他们有些不敢想象,但是看着此时眼前的景象,觉得心惊肉跳,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玉琊手中的短笛音调渐渐突然上扬,眼中神色骤变,只见原本不攻击轩辕墨宸一行人的蛇虫鼠蚁开始向这边窜来,而他们坐下的马儿突来嘶鸣,四蹄乱踏,扬蹄而惊起,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
而这一瞬间,玉琊手中的短笛骤然出手,袭向杜涵凝的脖颈之后。
杜涵凝前一刻心下放松,又得知自己怀孕,刚才轩辕墨彦的军队可以退散,他们可以无虞,所以放松了玉琊的警惕,此时又闭着眼睛,玉琊这一击她毫无防备。
脖颈一疼,人也向后栽去,而玉琊已经掠至她身旁,将她接住,迅速点穴,翠笛在手,将她横抱而起,将银子放在杜涵凝的怀中,运气轻功快速离开。
轩辕墨宸见状想要追上前去,可是身上的伤和毒牵制了他的行动,身形一顿,急吼出声,“阿凝……”
轩辕墨宸心如绞痛,吐出一口鲜血。
杜涵凝在玉琊的怀中不得动弹,强撑着眼皮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轩辕墨宸,那声音凄绝绵长,有什么从眼中滑落,她的眼睛模糊起来,身后的景象越来越模糊。
她看到空中燃起了一道烟花,她知道那是清风和啸月炸了令成河的信号,水淹太子军队,此时不知道宸他们能不能顺利离开?
她在晕过去的最后一刻,用尽全力道:“我怀孕了……”可她还没来得及告诉宸这个好消息。
她做最后的一赌,玉儿对她有所企图,她希望她能顾忌她肚中的孩子,不要太过折腾。
杜涵凝的声音不大,但是玉琊还是听到了,身形微滞,杜涵凝怀中的银子一直以着敌意而警惕的看着玉琊,玉琊脚步未停,在屋檐上急掠,身后是奔涌而来的滚滚水潮。
德武二十三年六月二十七,陇城令成河再度决堤,损兵万余,睿王卒。
德武二十三年七月十一,太子回宫,行监国之职,择日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