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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墨宸看着杜涵凝的背影,唇边宠溺一笑,看了一眼杜涵凝碗中并没有剩余,不然他一定会将杜涵凝拉回来让她吃完了,才允许她离开。
桌下传来哧哧的咀嚼声,轩辕墨宸伸脚拨了拨正前肢捧着鸡腿在啃的银子,它主人都走了,还吃得这么欢畅,它不是最粘阿凝?这会子怎么不追出去了。
银子倒是恢复的快,才睡了一下午就醒过来了,一点醉酒的后遗症都没有,也许是闻到了肉香才醒过来的也说不一定,方才银子在榻上一醒来,就一个跳跃到了桌旁,眼巴巴的瞅着桌上的肉。
银子昂起头看了一眼轩辕墨宸,圆溜溜的眼珠内尽是不满,还有埋怨,主人的男人,你干什么打扰银子吃肉?
刚才主人和主人的男人的对话,它是没注意听,也没有听明白,倒是听到了主人的男人说主人生气了,之后主人就离开了。主人的男人也真是的,还不追去哄主人,在这里打扰银子吃肉,坏人,银子一下午都没有吃肉,好饿的,不过那个坛子里的东西很好喝哦,怪不得主人要藏起来,不给银子喝,原来主人是在私藏,等银子吃饱了就去找主人。
银子瞪了轩辕墨宸一眼,低下头继续啃食着爪子间的鸡腿,吃完一个,把骨头扔了,再拿起另一个接着啃。
轩辕墨宸顿觉被银子鄙视了,不过被它鄙视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这银子真得是人性过头了。
杜涵凝走出屋外,脑中想着轩辕墨宸刚才那可爱中透着魅惑的表情,不得不说,很是妖冶,她脸上的烫意久久没有消退,冰凉的手拍了拍脸颊,以期盼脸上的热度快些消下去,宸可不可以不要动不动就调情……
“王妃,你怎么了?站在这里做什么?”过来收拾的莲心见杜涵凝站在屋外的廊檐处,心下疑惑走近问道。
王妃这会子怎么一个人站在屋外,王爷怎么没有和王妃在一起?借着廊下的灯笼中透出的朦胧灯光可以看见王妃脸上好似泛着微润的红色。
杜涵凝一惊,忙道:“没什么,你们进屋收拾吧,我去药房,”回身看着莲心身旁的荷琴,道:“荷琴,今日赵婉儿拿来的那个锦盒是放在药房哪里?”
“药房的桌上,王妃进去就可以看见了。”荷琴回道。
“好。”杜涵凝提步离开,正好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让她去看看赵婉儿送来得是什么好东西。
“王妃是要去看那个锦盒吗?属下陪你一起过去。”荷琴紧步跟了上去,那个锦盒王妃先前嘱咐她不要打开,此时王妃要去,她不放心。
杜涵凝点点头,“也好,走吧。”
徒留莲心在原地跺脚,荷琴真是太坏心了,居然将收拾这活留给她一个人来干,下次向覃总管建议派几个丫鬟来做这事好了。
杜涵凝拿出钥匙打开药房上的门锁,进到屋内,荷琴取下蒙着夜明珠的布,一室通亮。
这睿王府到底是有多么富裕,她看过覃仲言给的账单,上面确实是列了不少的款项,她没细看,不过这封地还有产业着实是不少,不然哪能到处可见这夜明珠来照明,这夜明珠也是个稀罕物事,别称“随珠”、“悬珠”、“垂棘”,在市场上的售价极高,若不是巨富之家,买上一颗也得是倾家荡产,不过皇家一向都是占尽了优势的,宫中的夜明珠也是极多的。
要知道对于普通百姓家,这点蜡烛也是个奢侈活,不然怎么会有凿壁偷光,囊萤映雪这样的故事流传下来呢。
不过这夜明珠照明绝对是比蜡烛照明来得好,蜡烛的光亮是昏黄中摇曳,照得不是很清晰,而这夜明珠却是温和而白亮,亮如白昼。
借着这样的光亮,杜涵凝一眼就看见了桌上放着的锦盒。
荷琴走到杜涵凝身边,恭声说道。“王妃,锦盒还是由属下来打开,赵婉儿不会安这么好的心给王妃送千年人参的,况且这千年人参哪是那么容易得的。”就算有早被江湖上的有心觊觎之人给惦记上窃取了。
杜涵凝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来即可。”伸手扣上了锦盒的扣子,在要打开的瞬间,荷琴仍是出手阻止了。
“王妃,你还是等会儿,属下去取冰消纱过来。”荷琴说完就转身欲往卧室走去。
冰消纱就是杜涵凝往素蒙面的那面白色面纱,看起来和普通的白纱一样,但是却是由天山冰蚕丝织就而成,可以挡住毒粉毒气,所以这面纱杜涵凝是从不离身的,制毒研毒之时更是可以免受自身受到毒的侵害。
“荷琴,”杜涵凝喝住了荷琴了,从怀中拿出那方冰消纱,她一直都将这冰消纱贴身带着,要不是荷琴提醒,她都忘了冰消纱了。
荷琴顿住看着杜涵凝的动作,方知自己有些冲动了,在杜涵凝的示意下向旁边退了两步。
杜涵凝将冰消纱覆上了脸颊,从抽屉里拿出一副薄纱手套,亦是冰消纱所织,若是没有毒的话,倒是显得她有点小题大做了,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了,不过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杜涵凝小心的挑开锦盒上的盒盖,仅仅是一条小缝却是可见从缝中扬起的白色粉末,细不可查,不禁冷笑,手指一弹,人也迅速向后退了一步。
被重力打开的锦盒之上漂浮着一阵白烟,很细微,只会当做空气中的粉尘,慢慢的落回锦盒之中。
“王妃……”荷琴站在不远处聚精会神的看着锦盒,所以见这锦盒的异样又见杜涵凝向后退却一步,自是急声呼道,这个锦盒之中果然是有问题。
杜涵凝站定脚,嗅着空中几不可闻的淡淡味道,唇角的冷笑更深,冷冷的吐出四字:“。”
很美的一个词,却是让荷琴赵眼中蒙上了寒光,脸上似是又覆一层冷霜,赵婉儿这样一个闺阁千金真是好狠的心肠。
所谓,自是形容美貌之词,但是它若是一种毒药的名字,却是让知悉的人避之唯恐不及,尤其是女子,这毒虽是取了个很是风雅的名字,但是不能因这名就否了它是一种毒,它只是反其道而行之,其实就是一毁容散。
不得不感慨这些毒的名字都取得很是好听,乍听之下谁会知道是毒,还会以为是什么香粉,抹了之后就能增色不少,最初的时候正有不少女子受了这样的欺骗,将一张脸给毁去了。
会被人当做香粉还是因为其有着淡淡的香味,将草药味掩盖其下,一旦沾到皮肤之上,先开始人是没什么感觉,不会发觉自己已经中毒,可是三日之后皮肤会开始痒,接着起红疹,最后是溃烂,深入皮肉可见骨。
当然这毒是不致人死地的,但是一个女子哪能容忍自己变成这般的丑陋模样,比之恶鬼还瘆人,还不是要寻死觅活的。只是这时察觉出中毒也是没什么用了,虽是能够解毒,但是已有的溃烂却是无法医治了。
“王妃,我去杀了她。”荷琴咬牙切齿道,从来没有像这样萌生这样浓浓的杀意,以前都是任务使然,或是为了求生,这几年再不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这赵婉儿算是挑起了她的怒火。
一个闺阁千金竟然会有这般恶毒的心思外加这般狠毒的招数,真不愧为是“赵庭然”的女儿,同时奸人。
杜涵凝眯眼,冷芒一闪而逝,却是沉声道,“荷琴,冷静些,暂时还不能动她,若是让赵婉儿死了,不管是查到幽阁还是查到睿王府头上都不是好应付得了的事情,那个赵庭然的底我们至今还没有摸透,绮玉的仇还未得报,我答应过她,一定会为她报仇的,这赵婉儿还是有用的,不能动。”
荷琴低头,道了声是,她是气急了,才会冲口说出这样的话来,听王妃这般说,这赵婉儿确实是不能动。
杜涵凝待得细分落下,上前了一步,拿起来那只“千年人参”,嗤笑一声,百年都不及的山参,赵婉儿也未必过于敷衍了,普通的大夫一眼也能分辨得出来,只是这山参却也是浸了毒的,慢性毒,这是不把她弄死不罢休了。
万事谨慎为上,看来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赵婉儿实在小人,不过这赵婉儿真是没有吃一堑长一智的脑子,她都已经“明示”的这么清楚了,她难道没有察觉出她不好惹,还存着心思来害她。一次比一次下得招很,这次居然连毒都使上了。还是她的病弱表象在她的脑子里根深蒂固,只当看到的真实是幻觉,那就别怪她的心狠手辣了,她从来就不是吃闷亏的人。
到底是什么可以让一个人变得疯狂如斯,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她嫁给了宸,可是若是没错的话,她能“顺利”的嫁进睿王府,这赵皇后可是功不可没,想到这赵皇后,杜涵凝的黛眉微蹙,赵皇后看她的眼神之中总是透着嫉恨,又不像是真得在看她,像是通过她看着另一个人,那个人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