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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顶满铺黄琉璃瓦,镶绿剪边,正中相轮火焰珠顶,宝顶周围有八条铁链各与力士相连。殿前两明柱各有金龙盘柱,殿内为梵文天花和降龙藻井前后出廊硬山式,殿顶铺黄琉璃瓦,镶绿剪边,正脊饰五彩琉璃龙纹及火焰珠。面阔五间进深三间。
殿内“彻上明造”绘以彩饰。内陈宝座、屏风;两侧有熏炉、香亭、烛台一堂。殿前月台两角,东立日晷,西设嘉量。
殿内仅有安庆帝一人,只见他身着龙袍仪态威武的端坐于龙椅,玄冰凌毫不避讳,满目坦荡的打量着安庆帝。
天庭代表富贵,他的天庭饱满,多一份会泄露运气,少一分则不够完美,也就无法构成帝王之相,他的印堂够阔且饱满,无纹侵痣破,刚好足够容纳两根手指,印堂叫命宫,是愿望的宫,一生愿望是否容易成功,是否容易适应新环境,总言之你能否适应任何改变,都要看印堂。鼻头凸出有敏锐的观察力,及治国的手段,眼尾向上,属于颇有疑心,不会轻易相信那一型。
看来他对她会有一段考验了,玄冰凌进殿便给安庆帝看起了相,先摸清对方的性格心里才有底不是。
“咳咳……”安庆帝颇不自在的蹙眉,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看他,看她眸中闪现的研究,心中非但未动怒反倒好奇她在研究什么?
“臣见过皇上。”古方玉恭谨下跪,左手扯扯玄冰凌示意她跪下。
玄冰凌这才反应过来,只见她勾唇,浅笑尽然,微微整理裙摆盈盈跪下,螓首低垂,清浅的道:“名女玄冰凌见过皇上。”
安庆帝打量着眼前的人,白色素衣裹身,三千青丝柔顺直垂,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这样清清浅浅的装束,朴素却不失美观。清新而又不失大雅。娇小的鹅蛋脸竟脂粉未施,素颜朝天,一双丹凤眼,口如含珠丹,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这就是世人所传颂的傻子玄二小姐?几次皇宫大延,玄君劼都未带玄冰凌露过面,不识得也不奇怪。只是究竟是何人放出这样的消息?愚弄世人。
“你真是玄爱卿之女,玄冰凌?”安庆帝静默半晌,终是狐疑开口询问道。
玄冰凌浅浅的笑,淡漠的道:“玄冰凌就是玄冰凌,与堂堂太尉府自是扯不上关系。而且,民女以为皇上会开始便问黎民百姓之事。”淡淡的嗓音,浅浅的嘲讽,她不怕安庆帝会要了她的命,毕竟若他是个爱过爱民的好君主,便不会杀一个能拯救他国家的人。
古方玉闻言一个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手心额头不断冒冷汗,这开国以来,敢如此与皇帝对话的只怕只有她一个,这小女子当真不怕死吗?
安庆帝一双虎目冷冷眯起,一股无形的压迫力在整个大殿蔓延,玄冰凌无谓的将脸仰起,她并未做错什么,她何以要惧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持纠缠,互不相让,安庆帝的怒气及霸气渐渐被玄冰凌的倔强与清冷收服。
“哼!好大的胆子,难道你不怕朕要了你的脑袋。”似真似假的话,冷厉闪烁的虎目,一股寒气朝玄冰凌袭来。
玄冰凌无所畏惧的笑了笑,“民女说错了何事?抑或做错了何事?皇上杀人总要个理由吧?若无理由岂不成了昏君。”哼!若上一秒她因他是明君而尊敬他,那这一秒我便是因他那她与玄君劼连在一起而鄙视他,她在这个古代最受辱的就是这具身体乃是玄君劼的女儿。
“……”一股抽气声自玄冰凌身畔响起,若上一秒古方玉心脏要蹦到嗓子眼,那这一刻他便恨不能昏死过去,可是他不能,若他昏死过去皇上治了她的罪,那临晋岂不没救了,如此想着,只见他强迫自己清了清嗓子,嗓音有些颤抖的道:“皇上,请念在她年纪还小,不懂规矩的份上息怒。”
玄冰凌待古方玉说完便正色道:“玄冰凌心系百姓,只想早一日将受苦的人脱离苦海,难道如此也是错?如真错了皇上便治民女的罪吧!”
安庆帝一张脸阴晴不定,自他有记忆以来,就无人敢如此与他说话,他还是第一个顶撞他,且让他找不到理由治她罪的人,若他真将她处死,岂不真成了昏君?也罢!他倒要看看她是否真如此有能耐,若不是,那边是欺君犯上的大罪。
不动声色的平复起伏的胸口,虎目危险斜视,“朕听古爱卿说你医术超群,妙手回春,已治愈了不少身患瘟疫的百姓,可否属实?”年纪轻轻当真如此能耐?若真如此,何以瘟疫发生时,玄君劼不将此女推荐?
“属实。”玄冰凌面对安庆帝狐疑的目光表现出来的是另一番坦荡荡,来的路上她已经准备好面对他的考验。
“既然如此,你便用行动取信于朕。”安庆帝抬眸望向古方玉道:“古爱卿带她去佛日楼,三日后,再做定夺。”
“臣遵命。”古方玉暗自捏了把冷汗,磕头道。这佛日楼乃是太医为了找出瘟疫病因而找来百姓做研究的地方,如今那些研究的太医一个个被传染,全都隔绝在佛日楼里。
“下去吧!”她最好真有本事,否则……
“臣告退。”古方玉拉着玄冰凌强硬的磕了个头,起身慢慢退去。
玄冰凌不用问佛日楼是什么地方,心中已知晓个七八分,证实她的本事,除了让他亲眼看到她将身患瘟疫者治愈,便再无他法。只是不知这佛日楼里到底关了多少人。
古方玉将玄冰凌交给一旁的守门公公,由其带着她去佛日楼。
玄冰凌跟着前方的公公七拐八拐的绕过假山庭院,经过一座座华美的亭台楼阁,步上一条偏僻的石子小路。
带路的公公一直低着头走着,也未说话,玄冰凌便也自己打量起周遭的环境。
她们似乎越走越偏僻了呢!看着耸立与被雪覆盖的参天古木中的尖塔,那就是佛日楼吧?两人步到楼底,前面的公公怯怯的停下脚步,诺诺的对她道:“前面就是佛日楼,姑娘自己进去吧!这是钥匙。”说着慌忙将身上的钥匙放在她手上。一些双细小的眸子略带惋惜的瞟向她,可怜啊!年纪轻轻,就去送死。
“唉!”想着不禁轻叹了声,目送玄冰凌朝大门步去。
玄冰凌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这宫中的人都把佛日楼当发生瘟疫的地方了。莲步轻挪,上前将锁打开,一阵潮湿的霉气迎面扑来,这真的有人住吗?举步踏进楼里,往里走了几步,忽,身后木门“嘭……”一声被人阖上,接着便是一连串锁门声。
视觉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中,有些不适应的半眯凤眸,素手快速的打开木箱,拿出一张佛咒,口中念动咒语,“唰”一声,符咒燃起火光,眼前顿时明亮了些。
一楼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拐角处是铺满灰尘的楼道。二楼、三楼皆无人烟,到了第四楼,微弱的烛火跳跃,似客栈般有着一间间厢房,她步到第一间厢房前,轻轻将门推开,一股黑气迎面扑来,玄冰凌淡定的念了几句咒语,手中符纸甩出,黑气顿时被囚禁在符纸中。
玄冰凌上前拿去地上的符纸,念着往生咒未再多看房内一眼退了出来,轻轻将门拉上,提着木箱向第二个房间步去。
当侵入人内身体的黑气自动出来,那便是宿体已死,怨气自然就会出来寻找第二个。
来到第二间房,未打开门便见一股黑气嚣张的徘徊,冷冷的笑,看着发现目标冲她而来的怨气,指间夹着一张符咒,当它快接触到她时,手中符咒飞出,怨气再次被收服在符纸里。
“搞什么?别告诉我这里面没一个活人了。”玄冰凌呢喃着上前将符咒捡起放在木箱里。
往第三间房步去,素手轻轻推开门扉,她似乎听到了声吟声。
宽阔的屋子,燃着一根快尽的蜡烛,屏风后,大床里,一个着太医服式,年幼四十来岁的人正声吟着。
玄冰凌上前,将木箱放在案桌上,打开木箱,拿出一张符纸,转身步到床前。纤纤素指捏住床上人的脸颊,将符纸揉成团塞进他的嘴里。剑指画符,轻点上她的额头,两眼一眯,素手往上提去,一股黑色气体瞬间被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