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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凭住呼吸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一幕,心猛然一缩,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四人都像定格般,银握剑的手隐隐发抖,刚刚如果他一下收不住,那一剑很可能就这样刺在她身上。
玄冰凌等了良久都没有听到利剑刺进血肉的声音,她也没有感到疼痛,凤眸微微睁开一点,她发现心脏似乎有点麻木的感觉,手心隐隐出现五道红红指印。
赤好似浑身虚脱般喘着粗气,额角出现细细的汗珠,好像刚刚经过一番大战般。
火欮烟修长的剑眉深深锁着,脸色缓缓恢复血色,他飞纵上前,速度宛如一阵风,他小心翼翼的将玄冰凌扶了起来,薄唇抿了抿爆喝:“你傻的吗?嫌命不够长是不是。”
玄冰凌愣了愣,她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反应,但是他吼她,凤眸一挑冷冷的道:“我是傻子全京城人都知道你不知道吗?”
“你……”火欮烟气结,气自己的大动肝火,气她的不识好歹,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一甩袖独自到一边生闷气。
玄冰凌“哼”一声,不再理他,回身轻轻拿起裹在衣服里的紫姬,查看着她的伤势。
“你没事吧!”银在心里挣扎良久还是决定上前。
玄冰凌回头看了看眼前的男人,一身银色袍服,头发墨黑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冷峻如冰,很俊的男人,火欮烟这个变态一个大男人身边居然带着这么两个美男,不过……这两人容貌再俊俏还是无法夺走他身上一丝一毫的光亮。
“我没事。”玄冰凌扬睫浅笑,在似流水般的宁静月光下显得更加美丽夺目。
“恩。”轻轻点头,抿唇垂下眼睑掩去哪抹赞赏。
“银,你还不去生火,你想冷死本王。”火欮烟黑眸深沉似海,嘴角上扬勾出的却是一抹冷峭的笑意。
“是,银这就去。”凝了玄冰凌一眼,银转身去拾柴火。
赤缓了缓心神,也动身将手中的野兔拿去处理,不一会一簇篝火烧了起来,四人围成一圈,四周万籁俱寂,只闻风声、哗哗流水声、树林唰唰声、虫鸣声……
四人皆沉默着,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之事,他们需要一点时间去化解,玄冰凌抱着紫尾蛇曲膝而坐,尖尖的下颚抵着膝盖,半干的墨发随着她的动作皆往前倾,风一吹长发飘舞一股淡淡的清香传出,被火映红了小脸平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
接下来该怎么办?肯定的想办法回张府,她不能让那些腐尸流窜出去,否则轻的就是死一两个人,重的就是全京城的瘟疫,那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历;驱使尸体那是邪道才会的,可他看上去不像一个修道之人,那他怎么会道术呢?难道他是为什么人卖命?困惑的蹙起眉心,但愿他只是一个偶得邪方,追求长生不老的普通人妖,若真是被人所用,那可就麻烦了,一个老头她对付起来都这么吃力,再来个比他厉害的,那她不是直接归位吗?
她居然不怕蛇?呵呵……也是,她连那种怪物都怕,区区一条蛇算什么?坐玄冰凌左侧的火欮烟看似深思,实则一直在暗暗打量着身旁偶尔蹙眉的女子,长长的如墨一般的头发披散开来,随意的垂荡在胸前,白泽细腻的鹅蛋脸,如扇的长睫忽闪着,凤眸中流窜出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她姐姐玄冰月已是四绝美人之一,和她比起来简直就是相形见拙。不,应该是所谓的全部四绝美人与她比起来简直是自取其辱,这样一个美人儿怎么就美人发现呢!呵呵……只能说着小东西太过狡猾,竟然把他也骗了,不过他很乐意做那个第一发现她的美的人,除了这两小子,想着厉光一转,害的两人同时打了个哆嗦。
起风了吗?怎么他们感觉凉飕飕的,银与赤抱了抱双臂。
银翻转着手中的树杈,树杈另一头穿插着一只处理好的野兔,对着盈盈火光不断烤着,墨黑如深渊一样的眼底有着让人看不清的情绪,她窈窕有致的身姿不断在他脑海跃现,面对怪物的勇敢让他刮目相看。
“恩……那个……”赤犹豫着打破宁静,她突然不傻了,还变得如此迷人,他还真不知该称呼她为什么?傻子好像不太适合了。
“说吧!”玄冰凌抬睫瞥了他一眼,不用想就知道他什么意思,怕再喊她傻子她会想在灵屋那般对付他。
“……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她们不是活人吧?那怎么还会动呢?还有你怎么……”怎么突然不傻了,想问这句突然忆起她在那间黑屋的狠历,不禁打了个冷颤,直觉告诉他还是别惹她为好,他那个主子可不会帮他,幽怨的睨了一眼火欮烟,长叹一声“唉……”重色轻下属的主子。
火欮烟接收到他的眼神,微微挑眉,好像在说:“你小子可给我注意着点。”
“那些……是死人,正确的说是腐尸,这个世界何其大什么东西都有,见到神神鬼鬼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至于那张府为什么那么奇怪我知道的也不多。”玄冰凌神情漠然的道。
“那你……”到底为什么不是傻子了,赤抽了抽嘴角还是未能说完。
“我?怎样,关你什么事。”玄冰凌凤眸一扬冷睨着他,这家伙给他三分颜色他就开起染坊了。
“喔……”赤摸摸鼻子,可怜兮兮的瞅了他老大一眼。
看着威胁赤的神态,只着中衣的火欮烟宠溺一笑,邪肆的桃花眼异常的灿亮却又隐晦不明……
偌大的东苑仅剩张素素一人,本就苍白的脸色加上近几日的不眠不休越发惨白骇人,只见她和衣侧躺在木床上,眼窝深陷,神智有些恍恍惚惚,凌儿、凌儿……你在哪?如今是死是活,想着一串晶莹的泪珠滑下。
“咳咳咳咳咳……”喉咙一痒,张素素用手帕捂住嘴一阵巨咳,病弱的身子真不知她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多久,是否还能等到凌儿回来那一天。
在她快要陷入昏迷时,一阵脚步响动声传来,她心中猛地一跳,双眼期待的睁开,凌儿、是她的凌儿吗?凌儿回来了吗?在她希望的张望中迎来的是再一次的失望。
掀开布帘的是芹管家,只见她一身黑衣从头包到脚,脸色浮肿的吓人,和她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位背着药箱的老大夫。
“陈大夫麻烦你帮忙看看了。”芹管家上前搬了颗椅子放在床边,对着老郎中道。
“嗯。”陈大夫抚了抚及胸的长胡子,沉吟的点点头,走上前坐在芹管家搬的椅子上,以两指搭上张素素的脉搏。
“这位夫人思念成疾,外加气虚血弱不是什么大病,好好调养就行。”良久之后陈大夫缓缓收回手道。
张素素心中无声苦笑,调养?只怕她这辈子没有这个福气,如今她只想看着她的凌儿平平安安她死也瞑目了。
“劳烦陈大夫你了,明儿个一早我就前来抓药。”芹管家上前掏出二两银子放在陈大夫手中。
“芹管家怎么能让你破费……我……”呵呵……她如今连二两银子都没有,还能怎么样?
芹管家心中自是明了,她怎么对她也只是希望二小姐回来,能看在她帮过她的份上给她一条活路,如今她全身都开始化脓,看了不少大夫都找不到病根,甚至有人把她当瘟疫一样驱赶,如果再不治好,只怕这太尉府也无她容身之地了,恨只恨自己以往把事做的太绝,活该有此报应。
“夫人,这不都是您平时打赏给小的吗?就让小的报答你一回。”芹管家浮肿的脸对着张素素笑了笑。
张素素苦苦的扯扯嘴角,她这是在帮她挽留面子,不被眼前大夫小看,只是这有什么用呢?人家一看这破院子就知道她不过是个不得宠的主罢了。
大夫收下银两,朝张素素弯腰行了个礼,背起药箱便往外走,芹管家欲跟着去却被张素素留住。
“芹管家你且不忙走。”张素素朝她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