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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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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到底是谁?”柳盈盈回过神来,疑惑地问道。

    “呵呵,我是谁,我是个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的人!”南宫玉面纱下的脸已狰狞恐怖,似想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为什么?我不记得我见过你。”柳盈盈惊恐地问道。

    “你当然没见过我,但我却见过你。”

    望着柳盈盈那花容失色的脸,南宫玉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

    二十一年前,她顶着被爷爷抓回去家法处置的危险,一路逃亡,风尘仆仆地赶到轩云,来到将军府前,满心欢喜地想着要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心上人了,内心忐忑不安,抬头却见府前一派喜庆景象,大红灯笼高挂,上面写着偌大的“喜”字,刹那间刺痛了她的眼。

    她面色苍白,双腿禁不住颤抖起来,只觉大脑晕眩不已,差点站立不稳倒在地上,于是她急急扶着墙,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形,还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地自我安慰道:“没事的,也许办喜事的不是他,没关系的,南宫玉,你要撑着!”

    然而,老天注定要打破她最后一丝希望,周围谈笑的人的话语无意中钻入她的耳朵,在她大脑里不停地回放。

    “今天是镇国大将军的大喜之日,可真是热闹啊。”

    “对啊对啊,听所她娶的是轩云第一美女加才女,柳盈盈,柳盈盈啊,那可是整个轩云男人心中的梦啊,最后竟花落将军府。”

    “叶璟凌配柳盈盈,镇国将军配第一美女,真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对啊对啊,我想这轩云也只有他们二人才配得上彼此吧。”

    行人渐渐远去,对话声也随之消失,然而,那些话却足够击碎她一直以来的坚持,与一厢情愿的幻想,让她再也站立不住,缓缓地沿着墙滑了下去,呆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正视着前方。

    由于多日来的赶路与逃避追捕,她一身衣衫早已破旧,只是那华贵的布料与上等的姿容却仍不容忽视,这样一个女子呆坐在将军府门前,不一会儿就引来行人的指指点点,议论声不绝于耳。

    但她都听不到,看不到了,她只知道,他要成亲了,新娘却不是她。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不信,我不信那七天夜以继日的照顾没换来他丝毫感情,对了,我还有玉佩,他给我的玉佩。

    她慌忙摸向腰间,直到摸到一个冰冷的环形,她才放下心来,而后紧紧地攥着它,神情忐忑地对将军府门前守卫的人说:“请帮我把这个交给你们将军,求他现在见我一面。”

    不一会儿,就有人将她领了进去,一路跟随着,穿过花园小径,见到各个角落喜庆刺眼的红,让她如受锥心刺骨之痛。

    终于,来到了书房,见到了那个令自己牵肠挂肚茶饭不思的他。

    他更健壮,更俊美了,身穿大红婚袍的他显然心情很好,见到她,也没来得及收起自己挂了大半天的笑容。

    他很开心,所以,他很爱她,那个即将嫁给他,成为他的妻的女人。

    这是她见到他后得到的唯一结论。

    她本还幻想这婚姻是场政治交易,不是他自愿的,然而此刻,他的笑容直接击碎她的猜想,让她一开始的期盼荡然无存。

    看到她一身狼狈的装扮,叶璟凌不禁皱起了好看的剑眉,担心地问:“你怎么了?怎么会弄成这样?”

    他在担心我!

    这个认知让她鼓起最后一丝勇气,放下了她南宫世家直系小姐所有的骄傲与尊严,把心一横,说道:“娶我为妾。”

    “什么?”叶璟凌一时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问道。

    “你说,拿着玉佩,就能让你帮我一个忙,那这个忙就是,娶我,我可以不做正妻,只要你愿意娶我。”她厚着脸皮再次问出了声,而后紧紧地攥着破烂的衣角,神经紧绷,屏住呼吸,在心里不停地祈祷。

    不要拒绝,不要拒绝,千万不要拒绝。

    沉默,一室的沉默。

    她能听到自己心扑扑狂跳的声音,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却独独听不到他的心声。

    “抱歉,我不能娶你。”终于,他缓缓开口了,抱歉两字,已让她紧绷的神经彻底断裂,不禁踉跄几步,差点没稳住身形。

    “为什么?”她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嘶哑着大声问道。

    “我跟盈盈说过,今生,非她不娶,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叶璟凌愧疚却又坚定地说着,眼神直视着她,毫无闪躲。

    她忘了那天她是怎么走出书房,怎么离开将军府的。

    她只知道,她的世界一片黑暗,最后一点光明也残忍地离她而去,没了,她现在什么都没了,一无所有了。

    她走啊走,漫无目的地走着,浑浑噩噩跌跌撞撞之间,天色渐渐黑了,她竟走入了一片树林,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不时传来各种鸟兽的叫声,让她毛骨悚然,阵阵寒风吹过,她也终于清醒过来。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走到这的?

    听着周围恐怖的叫声,南宫玉不禁抓紧了衣服,惊慌地向四周张望着,企图找到一丝能去除她恐慌的光亮,却毫无所获。

    突然,几声淫荡的男人笑声传来,由远及近,在树林中引起阵阵回响。

    那一夜,她幻想过无数次的本以为最美好的第一次,被四个猥琐的男人给夺了去。

    就是那夜,在那恐怖的树林里,他们对她百般凌辱,折磨了她整整一夜,她哭着喊着向他们求饶,他们却无动于衷,仍旧在她身上发泄着没完没了的兽性,她多次痛得累得昏迷过去,幻想着醒后一切照旧,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然而醒后,却发现他们仍在……

    她本以为,天亮了,她人生最黑暗的一夜,该结束了。谁知,他们却把她带回了一个山寨,里面关满了形形色色的女子,全是山寨的人掳来用于发泄兽欲的,于是她才知道,原来昨晚只是她坠入黑暗深渊的开始。

    往后的整整一个月,她都在地狱中度过,被无数人骑在身下,多次寻死却都被二十四小时轮流盯着她们的人发现并阻止了,而每发现一次,迎接她的就是更加疯狂变态的折磨,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头乌黑的青丝更是变成雪般花白。

    她本以为,她这一生,就要这样度过了,谁知,天无绝人之路,一个月后,绝情宫灭了整个山寨,将她们放了出来,重见光明的第一时间,她就紧抓着绝情宫门人的手不放,坚持要入宫。

    宫主看中她恨不得将男人剁成肉酱喂狗的滔天恨意,将她带回了绝情宫,成了众多门人的一员。

    自此,她勤于练武,拼了命般争取完成了诸多高难度任务,四年过后,如愿取得了宫主之位,也得到了前六位宫主的毕生功力,让她内功大增。

    二十一年过去了,她等的就是这天,二十一年前的夜晚,那毁了他一生的夜晚过后,她对叶璟凌就只剩下恨了,只是这恨的背后到底有没有隐藏着刻骨的爱,就无人能知了。

    此时,望着眼前这娇媚动人的柳盈盈,她压抑多年的恨终于彻底爆发,滔天的怒火硬生生地将周遭的温度提高了几度,唯一露在外面的双眼如毒蛇般紧盯着柳盈盈,咬牙切此地说道:“现在,该是你还债的时候了。”

    说完,不待她反应,即冷声命令道:“将人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