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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吧斗吧,你们内部斗得越火热越好,三公主,这就是你算计我的迟来的利息,本金,你还要慢慢还呢,不过估计以楚珏的性子,你去了沧月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真当他是你们表面看到的那样温润如玉风度翩翩吗?呵,一群愚昧无知的女人。
“主子,暗月有消息了。”脑海中影低沉却又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倾狂脚步一顿,转身拐入一条暗巷,最终消失不见。
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空旷无比,唯一的一棵生长茂盛的榕树旁,站着一个紫色的俊梃身影,微风拂动她墨黑的发丝,掀起她精致的衣摆,天地之间,那一抹紫色,成了唯一耀眼的存在。
“咻”的一下,一个更加高大修长的黑色身影出现在她身后。
来人正是揽月阁的阁主,专门负责搜集情报的暗月。
只见他俊美的脸上难掩警惕与敏锐的特性,低头,唤道:“尊王。”
“嗯,查到什么?”由于没有戴面具,倾狂并未转过身来,仍旧双手负于身后,仰望着似没有尽头的远方。
“凤天南宫二十一年前,确实有一位直系五小姐,南宫玉,离家出走,至今未归。”
“哦?那位五小姐跟本尊提供给你的信息相符吗?”倾狂微微挑眉,不急不缓地开口问道。
“那位五小姐也有沉鱼落雁之资,且琴棋书画洋洋精通,跟尊王提供的信息完全相符。”
那估计十有八九就是她了。
“知道她为什么离家出走吗?”
“据可靠消息,她当初救了一位遭到暗算身负重伤昏迷不醒的英俊少年,偷偷收留了他并悉心照顾着,三日后,少年终于退烧清醒了过来,明白原委,道谢过后就要告辞离去,她急急挽留住他,硬是让他躺够了七日,将伤养好了大半,才实在拗不过了,答应让他离去。那少年离去时留下了一个随身玉佩,说她日后若有困难,可拿着这个玉佩去轩云将军府找他,他自会尽力帮她,以报答救命之恩。”
“轩云将军府?”老爹?
不得不说,倾狂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到头来,原来她想方设法地要杀我,就是因为魅力过大的老爹啊?呃,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父债子偿”?
“没错,那位英俊少年正是二十一年前的轩云镇国将军叶璟凌,叶璟凌离去后南宫玉对他日夜思念,度日如年,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他,当时南宫家主要她嫁入皇宫为妃,她不肯,说出了自己喜欢轩云镇国将军,非他不嫁之事,被家主一气之下关入密室,她绝食以示抗议,却被人强行用千年人参续着命,并说就算她死,也不会让她嫁给叶璟凌。”
“哦?想不到她还是个倔强的烈女子嘛,短短七日,竟就对……叶璟凌那么痴情了?”倾狂表情玩味,内心却有些哭笑不得。
爹啊爹,你说你没事乱沾花惹草干嘛呢,还要我来帮你收拾烂摊子。
“嗯,后来她假意屈服,却在大婚之夜趁乱逃跑了,自此一去不回,也让登基不久的凤天皇帝颜面尽失,一时在凤天沦为笑谈。”
“逃婚?”这个我喜欢,哈哈,爱恨分明,不喜欢的人,宁逃不嫁。“那后来呢?”
“后来,就没有了她的消息,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南宫派出去追捕的人也无功而返,直到两月后,她被绝情宫宫主带回宫中,成了绝情宫的门人。”
“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查不到吗?”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才让本想去找老爹的南宫玉最后连家都不回,投奔到绝情宫门下,甘心无欲无情一辈子。
“属下失职,短时间内还没查到。”暗月单膝跪地,低头请罪。
“没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继续查,尽快给本尊消息。”
“是!”
“退下吧。”
“是!”话落,黑影已无声消失在原地,绿色的世界里,只余倾狂一人,迎风而立,独自深思着什么。
将军府后门处,一瘦小的老头头发花白,老脸布满皱纹,背影佝偻,推着一个木轮车,车上装满了木桶,在门前停了下来。
“扣扣扣。”敲门的声音响起,不一会儿,即有个丫鬟前来,从里面打开了门,一看来人,即热情地唤道:“菜伯,你来啦,今天来得真早。”
“呵呵,今早又长出了许多新鲜蔬菜,菜伯我就早点摘了给将军送过来了,这样还能赶得上晚饭,毕竟菜嘛,还是新鲜的好吃。”老人实在地笑着,表情淳朴而憨厚,典型的农家老伯形象。
“好啊好啊,那菜伯快进来吧。”丫鬟大开后门,将老伯引了进来。
老伯推着车,经过后门守着的两位侍卫时,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两位侍卫却仍脊背挺得笔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将视线锁定在那一个个木桶上,其中一人上前,拦下前行的车,一言不发地将木桶都打开查看了一遍,确定都是普通蔬菜后,才盖上盖子放行,回到岗位,继续正视前方,严阵以待,丝毫不因自己守的是后门而有丝毫懈怠。
见状,老伯低头,眼中的暗沉一闪而过,抬头,又恢复了那个朴实的菜农形象,笑着跟在丫鬟身后,将车推去了厨房。
地面上的风阡陌因受伤过重,只能靠坐在树干上,粗重地喘息着,被抓伤的胸口不断地有鲜血流出,身体轻轻一动就是浑身筋脉被撕裂般地痛,于是他只能抬头,视线紧紧跟随空中那团已融合到一起分辨不清的影子,双手不自觉中握成了拳,神经紧绷,心像被高高地悬挂在半空中,整个人焦虑不已。
此时的他不会想为什么叶倾狂会武,而且才十三岁,武功已那么高,不会想为什么她一直要扮演一个废物纨绔公子的角色,不会想为什么明明可以安全逃离的她要折回来救自己,他只知道,她很危险,他必须去帮她,然而他刚一动,就又吐出一口鲜血,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内息又乱了,气息不畅,整个人咳嗽不止。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活了十七年,他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焦急担忧过,整个人乱了分寸,大脑如一团乱麻,丧失了思考能力,内心充满了恐惧,害怕失去她,害怕看到她死在自己面前。
待他摇了摇头,努力摇醒渐渐模糊的意识,再次抬首,定睛望去时,看到的却是狼王舔着另一只沾满鲜血的前爪的情景,让他揪心的人儿却不见了踪影。
她呢?她呢?她去哪了?那血,那血是她的吗?她受伤了?
风阡陌再也坐不住了,强行压住内心翻滚的真气,吃力地紧抓着树干,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却看到狼王双目放光,神情兴奋嗜血,张着血盆大口,露出一对锋利的獠牙,向下方俯冲而去,而那里,正躺着一个人。
“不要!”风阡陌双目赤裂,声嘶力竭地喊出这句饱含着万分绝望与心碎的话,本无血色的脸更是苍白得可怕,左手抚胸,右臂前伸似要抓住什么,而后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血洒在黝黑的土地上,被迅速吸收,只遗下一滩暗红的痕迹。
这一切,根本不能阻止疯狂中的狼王的攻击,甚至没让它有一刻的停顿。
眼见它就快逼近,已挣扎着站起来的倾狂唇边掠过一抹复杂得让人读不懂的笑,头颅高傲地仰着,嘴角残留着未干的血迹,双眼却镇定地紧盯着狼王,那冰冷的眼眸里没有一丝害怕,只有浓浓的讥诮,和她叶倾狂独有的狂妄与永不言败!
眼见那尖利的獠牙就要狠狠地刺穿倾狂那白嫩的脖子,狼王眼中已满是嗜血的兴奋,倾狂也可以感受到它喷在自己脸上的炽热气息,下一秒,它却停在了半空,那獠牙在离倾狂脖子0。01厘米的位置稳稳地定住了。
倾狂一时疑惑,茫然地望着眼前放大版的狼脸,反应不过来。
下一秒,狼王像被一个绳索套着般被飞速拉离倾狂身边,待退到高空中后,它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肚子,嘶吼着,嚎叫不已,痛得想到处乱撞,却怎么也离不开空中那个束缚着它的无形的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