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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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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子对我很好啊。”

    “我今天打你也好吗?”真的好吗?我会对谁好?

    “今天不好,其他时候都好。”

    “你觉得好就好了。”萱槿感叹。

    “我……”还是不要说了,就这样走吧,“不早了,你去睡吧。”

    “那你呢?”

    “我也睡了。”

    帮傻子换好衣服,盖好被子,萱槿微微一笑,这是最后一次了。

    明天,明天就离开。

    轩辕墨天觉得今天的她好陌生,为什么低头吃饭时那样伤感,为什么感觉她笑得那样努力,为什么那么直白地说清颜爱我,为什么问那么奇怪的话?

    心里有事,辗转了一夜,萱槿睡得迷迷糊糊,清晨很早就醒来了。这个早晨,与以往的一样,对萱槿却大又不同,今天,她就要离开。帮傻子换衣服时,看着他恢复兴高采烈的样子,萱槿也放心了,傻人有傻福,就是因为傻子不会记仇,不会计较,所以才会这样无忧无虑吧。

    吃完早饭,萱槿若无其事地说:“婉儿,我今天想去街上逛逛。”

    “是,婉儿陪小姐去。”婉儿在一旁回到。

    “娘子,我陪你去。”傻子又来了劲。

    “你呆在家里。”萱槿好像大发善心,既没有训斥他,也没有冷言冷语,而是对他微微一笑,“建议”他留在家里,不然被这个粘人的王爷缠着,要怎么离开呢?

    “娘子,我也要去……”

    又是扮可怜相,萱槿看着他好笑的样子,心里一阵暖意,嘴角也不经意上扬。

    “我去买些女儿家用的东西,你是男的,不能去。”萱槿好心解释。

    “可是……我可以在外面等你啊。”傻子穷追不舍。

    萱槿无奈一笑,“我马上回来。”说完就起身往门外走,婉儿随即跟上。

    萱槿也没有料到自己竟可以这样轻松,好像就真的是上街买东西一样,毕竟她还是想回到自己的生活里,不用受许多东西牵绊。走到门口,萱槿觉得怎么也要说声再见吧,于是站住脚,回头看一眼还站在原地的傻子,微微一笑,再见了,我会记得你。

    轩辕墨天莫名感到一阵空虚,因为她的笑,竟是那样空灵澄澈,一身白衣的她,如同越趋越远的莲花仙子,好像随着她的纤纤细步,心也被慢慢掏空,这种感觉未免太奇怪。

    离开,萱槿什么也没有带,除了贴身揣了一大把银票,那是宰相大人给她安排的嫁妆,出门在外,她始终相信钱是必须的,并且也是最方便携带的。

    御九国的京城,比萱槿想象的要繁华多了,各式的店铺林立街边,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风味各异的叫卖声,热闹的很。当然,凭熙儿的美貌与萱槿的气质,融合在一起招摇过市,免不了好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的。好在御九皇城里的人,到底见多识广,也没有过多的人注意她们,只道是官家夫人出来走走罢了。

    随便逛了一会儿,与婉儿聊了一聊,萱槿也大概知道了城里的方向布局,要出城,定要向南城门走,而出了城是什么情况就不知道了。接下来,得先甩掉婉儿,至于具体去哪儿,萱槿也没有太详细的计划,只是不要被人找到就好,前提当然是有人会找她。

    一个王妃失踪,或许傻子不懂要怎么办,但七王府的管家侍从,不会不知道,只怕一发现她不见就会报告给皇宫,到时候会满城搜索吧?不过就算是这样,这里面还有好多时间,够自己远走高飞了。

    “婉儿,我们就在这间茶楼休息一下吧?”说完,萱槿不顾婉儿,就轻抬脚步,走进城中有名的“御茗涧”,一间布置雅致的茶楼。

    “好,小姐。”婉儿跟上走在自己前面的小姐,她已经渐渐习惯小姐这样独立的行为了,有时候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没有存在的必要。

    这间茶楼的环境倒是很优雅,进门并没有听到小二刺耳的招呼声,只是一个长相白净小女孩脆生生一声“客人请”,礼貌地领客人上楼,这个小女孩的声音很是好听。

    萱槿挑了楼上靠阳台栏杆的一张桌子坐下,笑对着小女孩轻轻一笑,“一壶龙井,谢谢。”

    “没有么?”萱槿见她迟疑,又问了一句。

    “……好……小姐慢坐,茶这就来。”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美的女子,萱槿温暖的一笑,竟让人望得痴了。

    “恩,不错,”品着淡雅甘醇的龙井,萱槿不经惬意地感叹道,“婉儿,我们刚刚去的那家玉器店,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婉儿也被小姐叫着坐在旁边饮茶,听见小姐问话,赶忙放下手中的茶杯。

    “你去把那块玉买了吧。”萱槿递给她一张银票,就当谢谢她一直照顾自己。

    “……哪块玉?”婉儿心里咯噔一下,莫非……

    “你看中的那块啊!就当是我送你的吧。”萱槿轻笑一声。

    “不不不,小姐,奴婢不敢要……”在玉器店里,她不过看那块玉看的时间久了点,没想到小姐就注意到了,还说要买给自己,这怎么可以,而且小姐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

    “去吧。”萱槿淡淡地说,端起茶杯继续喝茶。

    婉儿迟疑了一会儿,心下不禁怀疑,让小姐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见小姐不再说话,只好站起来,满腹怀疑,走下楼去。

    这段时间,小姐变了好多,她的言行里越来越透着难以捉摸的威严,这种威严不像过去是靠惩罚的威胁,而好像是与她生俱来的气质。小姐说的话,不是要征求你的意思,只是告知你一声,而你就照着做就行了。这些事,她都没有报告给宰相,怕宰相知道后会对小姐不利,既然宰相只要自己看住王爷,小姐的事,当然少说为妙。

    在楼上看着婉儿离开的背影,萱槿舒了一口气,这里离玉器店有段距离,时间够了。桌上的茶,也不用喝了。

    从茶楼里出来,萱槿直接往茶楼后面走去,这是刚才看好的路线,茶楼后面是一条小巷,可以通向另一条大街,在那里应该可以先找个地方落脚。

    萱槿匆匆走在小巷里,虽然后面没有人追,周围更是一个人都没有,但她心里还有有些紧张,好像是一只逃出牢笼的小白兔,面对未知的世界,不禁加快了步伐。

    就在她走了没有多远,“嗖”地一声,萱槿应声倒地,她怎么也没想到,竟有人躲在暗处,并从她背后一箭,刺穿了胸口。

    “嗯……”萱槿趴在地上,下意识地捂住胸口,痛苦地闷哼一声。胸口的麻木转为辛辣的疼痛,手上感觉到粘腻,身下已经留了好多血,浸染了雪白的衣衫。

    萱槿苦笑,这下好了,不用麻烦考虑去哪儿了。只是这运气会不会太差了一点,不用一出来就中箭吧?

    萱槿的血流得越来越多,她知道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以为会就这么死去,却分明感觉有人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可她已经没有力气去看是谁了。

    “喂,你别装死啊,喂,你醒过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轩辕皓天,他半跪下来,让萱槿仰面躺在自己的一条腿上,不断地拍她的脸。

    意识开始模糊,萱槿觉得自己可能是回光返照了,不然为什么眯着的眼前出现妖男那双桃花眼,还有他比女人还娇美的双唇,一张一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终于忍受不住,晕了过去。

    “南宫雨熙,你给我醒来!”见萱槿没有了反应,轩辕皓天心下慌张,暗咒一声“该死”,赶忙抱起她,飞一般往御茗涧折回。

    其实从萱槿进入御茗涧的那一刻,轩辕皓天就看到她了,谁让这间茶楼本就是他四王爷开的呢,原本想上前去跟她抬抬杠,却看到她显然是支开了婢女,不知道要搞什么鬼,便没有现身。跟着她离开茶楼,看她的样子是想偷偷溜走,实在是出乎意料,顿时火冒三丈,这个女人竟想逃?她跑了七弟怎么办?正想上前拦住她,却不想一支箭从一侧穿云而来,快到连他也没有看清是从哪个地方出来,是什么人射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