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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诧异地看着夜渊:“为什么?”
“王府是阵法的入口,这个阵法是活动的。你和上官晨很幸运,没被摔死。”
“王府只是掩盖这地下的阵法?”花容容吃惊地道。
“嗯。”夜渊点点头,“前朝的靖王爷虽然精通奇门遁甲,可我深信这不是他设下的。他应该只是碰巧发现了这个埋藏在地下的强大阵法,加以修缮罢了。”
“古老的阵法?你不是知道无尽暗渊吗?”
“知道不代表清楚!”夜渊顿了一下,又道:“我们还是回去吧,以你现在的身手实在不宜继续往里面闯。”
“你今天为什么突然带我来这里?不要说福至心临!”花容容冷冷地盯着他。
夜渊挑挑眉:“你猜对了,我就是忽然想带你来这。这个给你!”说罢,夜渊将玉镜递过来。
花容容无话可说,心底对夜渊,忽然就多了些疙瘩。
“走吧!”夜渊起身催促,他自是明白花容容心底的不悦。只是他也无奈,很多事,他都是得而不知。
或许有一天这一切都会解开,不过,应该是他死的那天吧!
花容容走在前面,这次不能说毫无收获,至少知道了一个无尽暗渊。至于夜渊说的阵法,依照她前世看的小说,这根本就是魔法阵。
“喂!”夜渊看着沉闷的花容容,有些不习惯:“如果你不想害了上官晨,你最好暗中悄悄跟着他就行了。”
“嗯!”
“胜仗要死,败仗没命。哎,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呀,也只有上官晨敢冒险。”夜渊幽幽叹气。
“什么意思?”花容容蓦地顿住脚步,回身看着夜渊寒星般的眸子。
“你不是很清楚吗?”夜渊挑挑眉,“朝中想置上官晨死地的人,至少过半。不过还好,分量最重苏丞相是最不愿意看到上官晨死的人。”
“他不是太子党吗?”
“你聪明,但毕竟还是嫩。这朝堂上的事,又岂能是肉眼去分辨?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人的野心,是不能用常情去量度。等你将来坐上高位,你就会明白这个道理了。”夜渊意味深长。
虽然王府地下的秘密很吸引花容容,但相对而言,上官晨更重要。离开密道之后,花容容就与夜渊分道扬镳,独自北上。
这是她第一次在异世的远门。没有兴奋,只有心急如焚。
所幸上官晨带着禁军三千人,即使快马加鞭,速度也不可能太快。
花容容乔装成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一路专挑人少的地方,方便施展轻功。一天之后,花容容总算追上了上官晨一行人。
她一直隐身暗处,时时刻刻注意着所有接近他的人。
上官晨也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总觉得有道温柔的眼神望着自己。但他又没发现是谁,只是暗暗纳闷,难道是他想太多?
可那道目光如影随形,他想忽略都不行。奈何自己身子大不如从前,有些事也力不从心。不知道王府里的花容容现在怎么样了,上官晨脑中浮现出那张绝美的容颜。
甩甩头,他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卫国突然发兵,并一鼓作气夺下五座城池。上官晨相信这其中必定有紫月国的人在作怪。否则,卫国再怎么勇猛,也不至于几天内夺了这么多城池。
父皇也只给了他三千禁军,他深知,将军虽然是朝廷命官,但事实上将军在驻守之地就相当于皇帝。士兵们只听将军的指挥,外来的人要调动士兵,可不是易事呀。
上官晨请战的时候就明白,拿下这场胜仗,不容易!
以皇帝的名义出征,表面好听,事实上这是件苦差。禁军不是他的直属,打仗的士兵也不是听他的。
出发前,他就跟三千禁军约法三章,其中有一条就是严禁践踏土地里的庄稼。那两个跟随来的统领,大概是太子党。隐隐流露着对上前线的不满,于是乎对上官晨也并不客气。
上官晨看在眼中,不动声色。
第二天,就有禁军故意惊吓马匹,受惊的马全都一股脑往地里冲过去。将庄稼踩得七零八落,还洋洋得意。
上官晨冷冷地扫视着那几个禁军,不怒自威。
感受到他迫人的气势,那几个禁军心中不由得一寒。但很快他们又自我安慰,上官晨又没有证据。
“让那个几人过来。”上官晨微微侧首,对身边的某个统领说道。
“喂,你们几个兔崽子给我过来!”其中一个统领,万般不愿地大喊。
那几个禁军闻声赶着马飞奔过来,又践踏着地里的庄稼。
“王爷,统领,有何吩咐。”那几个人狂傲之极,连马都不下。
上官晨从马上跳下来,面无表情地问道:“本王曾经说过什么?”
“不得欺压百姓,不得糟蹋庄稼,还有不得不战而逃!”其中一个禁军大声地喊道,脸上掠过浓浓的嘲讽。或许从前的上官晨让他们害怕,但现在上官晨风一吹就倒,他们根本不在意。
“你们四人方才都是从田里走出来的?”
“回王爷,有时候畜生发狂,小人也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上官晨低低地念着这个词,眸色骤然一寒,手中宝剑倏然出鞘。寒光闪过,那几个禁军连闷哼的机会都没有,全部身首异处。
上官晨眉毛也没动一下,只是转身看着那些禁军,吐字如冰:“军法如山,本王不希望再看到令你们无能为力的事!”说罢,上官晨翻身跳上马背,扬长而去。
只剩下怔楞在那的两个统领面面相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脊背透着阵阵凉意。他们本意是想让这四个人给上官晨一个下马威,因为他们笃定上官晨最多只是教训一顿而已。没想到上官晨出手惊人,竟是一下子结果了四人的性命!
但他们大概到死也没想到,走在前面的上官晨脸色苍白,极力压抑下翻腾的气血。
心脉本来已损,他强行运行真气,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可如果他不动手,那些禁军统领更不可能动手。治军需要雷霆手段,才能震慑那些不听话的人。上官晨相信,经过这件事之后,那些统领以及禁军,再也不敢乱来了。
花容容看着脸色煞白的上官晨,差点就克制不住冲了出去。若不是上官晨从怀中拿药出来吃,此刻恐怕已经暴露了。
她暗暗地记住那两个禁军统领,寻思着找机会教训一下。自从习武之后,她从未真正与人交过手,她也想知道自己的程度究竟到了哪里。
被人紧紧盯着的感觉又出现了,上官晨警惕地扫了眼四周,依然没有发现。
而花容容则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她差点被上官晨发现了。如果知道她私自逃出王府跟着他,定又会怀疑她为了上官玉来。
不是她不自信,而是她再也不想在上官晨嘴里听到任何负面的话。
是花容容吗?上官晨眉心轻蹙,自然而然地往她身上想去,隐隐带着一分期待。可阿力没有任何消息说她离开了王府,心头有些失落。
上官晨残酷的手段让三千禁军有些后怕。上官晨为了尽快赶到前线,不顾自己的身子,日夜赶路。看得花容容一阵阵心疼,真怕那单薄的身子会在马背上摔下来。
当上官晨赶到紫月国北方的常州城时,发现战况远比想象的严峻。
卫国想反击紫月国不是一朝一夕。这些年来,紫月国用了各种手段压制卫国,显然成效不大。
他们先是以奇兵突袭比较繁华的城池,占据之后,扎营固守。看似想要一步一步将紫月国蚕食,而且完全不给自己退路。
常州城。
城门紧闭,百姓惶惶不安。
上官晨一到常州城,首先是登上城头,遥望着驻扎在城外的卫国军营。
短短的半个月,卫国居然将紫月国北方大部分城池拿下了。若不是常州城的地势比较特殊,恐怕也插上了卫国的大旗。
守城的将军姗姗来迟,见了上官晨也只是假意行礼。这些将军常年驻守在外,对这个朝中派来的皇子没有一点好感,甚至是有些仇视。因为在他们眼中看来,上官晨是来削弱他们手中的权利。多年来,这些将军早就把手下的兵卒当成是自己的势力,哪里容得别人来插手。
尤其是看到上官晨那近乎病态的苍白脸色,更认定这个失踪了两年的皇子只是个没什么能力之人。
上官晨将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脸色又严峻了些。
“王爷,路上疲劳,还是请王爷先去歇息一番再作打算吧。”守城的张将军做了个请的手势。
上官晨没有忽略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嘲讽。
“不,张将军,如今形势危急,还是国事为重。”上官晨摆手拒绝他的提议,而后他威严地扫了眼这几个将军,“诸位将军,卫国军队在城外驻扎了几天?”
一抹几不可见的惊诧在张将军眸中闪过:“回王爷,三天了。”
“三天?”上官晨冷冷地反问,“这半个月,卫国也算长途跋涉,不管人还是马,都处于极度疲惫的状态,将军为何不趁此机会反攻?”
“王爷,您有所不知。这些卫国士兵骁勇善战,末将也曾派出士兵突击,却全军覆没。在没想到好办法之前,末将也不敢轻举妄动。”听完上官晨的话,张将军脊背冒出一些冷汗,大约是没料到上官晨一来就提这么尖锐的问题。但毕竟他也是久经沙场的,应付的话还是能想出来。
上官晨又抬眸望着前方,三天,足够让卫国的军队缓过气了!张将军并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这些道理他怎么会不懂?拿国家大事来给一个皇子下马威,如果他身后没人,还敢这么嚣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