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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江聿风眼睛一亮，他还以为沈佳倪不会主动提这件事了。
“看什么呢？”沈佳倪被江聿风盯着，脸又开始莫名其妙地烫起来，“你又瞎想什么呢？”
“没什么。”江聿风笑了起来，抱着长安往沈佳倪那边挪了挪。
沈佳倪哼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过完年你的课也该上完了吧？”江聿风想着没几个月沈佳倪也该考试了，问了一句。
“嗯。”一提到这个，沈佳倪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虽然离正式考试还有几个月，她在班上的成绩也一直挺靠前的，就算她争取到了去事务所实习的机会，光是一本初级会计证是远远不够的，她也还要学习，继续考下去。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江聿风知道沈佳倪想到那家事务所工作，每每想到这个他就想起送沈佳倪回来的那个男人。
好的事务所也不止那一家，他尽管再不愿意沈佳倪到那里工作，但也知道沈佳倪在无工作经验的情况下，能到一家好的事务所工作很难得。
沈佳倪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舒坦日子过得久了，她现在也没有当初那股劲儿非要去那家事务所不可。
堕落了啊，沈佳倪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沈佳倪担心提前说了家里人不让她回家过年，心一狠，先斩后奏，把江聿风带回去了。
尽管做好了准备，但是家里人反应还是比他想象中的要激烈许多，沈妈妈把长安抱进屋，沈爸爸把沈佳倪和江聿风堵在门口，愣是没让他们进门。
“你这叫什么事儿？啊？”一向笑眯眯的沈爸爸都忍不住抬高了嗓门，“去年一个，今年一个，你……”
“爸，进屋说行吗？”沈佳倪真怕邻居听到声响。
“进什么屋？知道丢人了？”沈爸爸气得面红耳赤，看着江聿风，“当初你们结婚我们没说什么，离婚我们也没说什么，那是你们两个人的事。现在又想干什么？”
“爸，当初是我……”江聿风上前一步，把沈佳倪拉到身后。
“谁是你爸？我可担不起。”沈爸爸冷哼一声，打断了江聿风的话。
“爸，这事儿以后再说好吗？”沈佳倪看着邻居家听到声响已经打开门了，有些无奈。
“哟，佳倪回来过年了？”邻居的张奶奶看着沈佳倪，“怎么了这是？快要过年了别伤了和气。”
沈爸爸气得扭过头去，依旧不让他们进屋。
“这是……”张奶奶也看到了江聿风，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起来是谁，就被自己儿子叫进屋了。
“行了，让孩子先进来，在门口吵，还不嫌丢人啊？”沈妈妈冷着脸走出来，看了江聿风一眼，扭头又进屋去了。
沈爸爸盯着沈佳倪看了好久，一声不吭转身进了屋。
“对不起……”沈佳倪一脸愧疚看着江聿风。
“没事。”江聿风捏了捏她的手心，进屋换了鞋。
沈佳倪放下东西和江聿风坐下的时候，一屋子的气氛都冷了下来，长安有些害怕地喊了一声妈妈。
“行了，别吓着孩子。”沈妈妈纵使再气，也舍不得长安受委屈，“你们......怎么回事？说说吧。”
江聿风看了沈佳倪一眼，把从和沈佳倪见面，到两人住到一起，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那会儿你们离婚，妈妈是不是问过你考虑清楚没有？你怎么能去年带着别人回来今年又换个人呢？你让我和你爸以后在邻居面前怎么解释？人家得戳着你的脊梁骨在背后骂你，婚姻是儿戏吗？”
沈佳倪低头听着，没吭声。
“这件事主要责任在我。”江聿风也有些紧张，从进门到现在，他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过，“当初结婚是我提的，离婚是因为我做错了事。”
“你当初跟佳倪没感情吧？”沈妈妈看向江聿风，“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我和佳倪结婚并没有牢固的情感作为基础，也正是因为他和我离婚后这几年才让我想明白，我爱她。”
“她现在愿意重新接纳我，纵使二老反对，我也绝对不会放弃这次机会。”江聿风点点头，不卑不亢地说。
沈佳倪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己父母，又看了一眼江聿风，控制不住地红了脸，别说自己爸妈了，连沈佳倪自己都很少听到江聿风说这些话。
“况且长安也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江聿风看着一声不吭的人，继续说道，“常萧给不了，只有我能做到。”
沈妈妈看了一眼长安，再气也忍不住心软了。
“纯属胡闹！你们还是小孩子吗？做事就没个担当，孩子是生来玩的？”沈爸爸又拔高了声调，把长安吓了一跳。
“干什么呢？看把孩子吓得。”沈妈妈抱着长安轻轻拍着，责怪了自己老伴一句。
沈爸爸看着长安，动了动嘴唇，没再说话，起身进了屋。
客厅里就剩四人面面相对，沈妈妈心里依旧不太舒服，但还是没再说什么，带着长安去厨房准备晚饭。
沈佳倪这才松了一口气，江聿风冲着他笑笑，握了握他的手，最难的一关算是扛过去了。
吃晚饭的时候氛围依旧低沉，除了沈妈妈和长安说话的声音，就只剩碗筷碰撞的声响。
吃了晚饭，趁着江聿风给长安洗澡的空档，沈妈妈还是忍不住到了沈佳倪屋里。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考虑好了？”沈妈妈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女儿。
“嗯。”沈佳倪点点头，尽管她没有仔细想过和江聿风以后要怎么走下去，但是她心里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常萧呢？”沈妈妈不太能理解年轻人的想法，但作为母亲，她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再受委屈了。
“妈，我和江聿风离婚之后常萧就一直在我身边，我以前觉得过得去就行了，常萧对长安也很好，但是那么多年，我要是喜欢他，早和他结婚了，根本等不到江聿风出现。”
沈佳倪还是头一次和自己妈妈提起这些，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
“你不喜欢你把人往家里带……”沈妈妈皱起眉头，“那你对江聿风就是喜欢了？”
“是。”沈佳倪几乎没有犹豫，一想到江聿风自己都当着父母的面说了，她也不好否认什么，红着脸点点头。
“爸妈不想你重蹈覆辙，如果是脑子一热决定的事情，打也要把你打醒。”
“醒了也还是喜欢他，离婚到现在，过去了那么久，我实在不想自欺欺人了。”沈佳倪苦笑着摇摇头。
沈妈妈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你想好了就行，不过你也体谅一下爸妈，你一年换一个带回家，谁家父母受得了？做事有担当，长安都那么大了，你这……这……换来换去的……”
沈妈妈实在是说不出口了，“反正就是这样吧，我和你爸就说那么多，大过年的也不好把人赶走。”
“我知道，谢谢妈。”
沈佳倪看着自己母亲，心里泛酸，自己从小到大，家里都没给过什么压力，但是在婚姻上，她没少让父母跟着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