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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死士已经押着满身是血的柳如心离去,地上的积雪由白变黑,此时又由黑变得血红。
太阳直射,积雪融了,满地泥泞。
众多尸体已被死士们收走,地上偶尔还有残肢断臂,那红色的液体混着泥泞的沙土在阳光下发出诡异的光芒,那液体有雪又有血,有死士们的血,也有……柳如心的血。
路友儿一直仰望天空,天空白色云朵飘摇漫无目的,她的心也是如此,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坚强了,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坚定地去做什么事,如今才知道自己的可笑,原来,坚强与否不是靠杀人来界定,而成长壮大也不能用武功来衡量。
她此时的心就如同天上飘摇的云朵,迷茫,不知所措。
面前一道城墙,只要用一点点内力便可飞跃而去,城墙上守卫她也能轻易杀死,放眼一望便是那连绵不绝的祁连山,只要进了山,她便就算逃离了一半,但如今她内心却迷茫了。
她……不想逃!
她怎么能为了自己的安慰弃柳如心于不顾,如若是古人怕是能十分心安理得的接受,臣为君死那是光荣,而只要觉得有牺牲有价值,那人们便将所有目光放在价值上而非牺牲。
但她不同,虽然没个性没立场,但她是现代人,是一个尊重人生命信任世间人人平等我的现代人,她受不了有人因她而死,她会一声噩梦纠缠于此!
迷茫的双眼逐渐有了清灵,如盘古开天混沌重生一般,她的目光越来越坚定。死,有什么可怕,最怕的是生不如死,明明活着还要受到一生的谴责而无力挣扎,那样还不如直接去死!
站起身来,被阴影遮盖的身子重现光明之时已经带了无比坚定,犹如浴火重生的凤凰一般璀璨光芒四射。
她不能贸然去送死,此时体力耗费太多,即便是硬闯皇宫也不会成功,如若被捉了,柳如心就算没被纳兰冲那狗杂种虐死也会被她活活气死,现在她必须从长计议。不过好在苍穹国对户籍要求不是很高,即便是没有户籍也能住到客栈,最起码不会流露街头。这容貌是必须舍弃了,纳兰冲不敢全程通缉她的本貌,却对她这易容后的容貌没什么顾忌,所以稍作改动便可。
上京。
一队人马缓缓入城,今日虽有消息称苍穹国君纳兰冲出城迎接战将却并未出城,城门之前围堵一会现在又重新开放,无人知道是为何,难道是临时取消了,还是因为别的事?
“少爷,城门开放了。”马车外恭敬的声音响起。
“嗯。”低沉的声音慵懒地传出,那声音带着磁性,从声音中便让人联想到这声音主人是何等俊逸。
“是。”在外的侍卫接了令便不再多言,小心驾驶着马车排进队伍,跟随着如龙的队伍缓缓前进,如此小心翼翼只因车内之主人心情不好,这不好的心情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个月,虽未用下人撒气,但那强大的压迫感还是让周围下人们觉得压力甚大。
马车低调朴实,却做工精细之极,虽不能一下子捕捉人眼球,但如若有人看上那么一眼,便会被这精致的马车吸引,整个车身都为上好楠木支撑,打磨光滑圆润,雕花精湛熟稔,哪怕是最为边角的细节也处理得得体非常。这马车是真正有品位之人的座驾,车内之人即便不是名流雅士,也定为非富即贵。
与外表朴实精致不同,车内异常华丽。
最为名贵的达纳苏国上层毛毯厚厚铺在车厢上,周围四壁垂下工艺精湛的繁绣刺品,马上四角镶有镇车神兽,那兽虽小却雕刻的惟妙惟肖,全身纯金打造,那神兽眼睛竟然是夜明珠,小且圆润的夜明珠在车内发出盈盈之光。
车内一应俱全,所有其他马上上有的,它有;其他马上没有的,它也有。
车内可乘坐数人,但此时车内只慵懒半卧一人,此人一身华贵紫衣,领口有着浅灰色毛皮,灰紫相配,冷中有贵,将其主人衬托得更加神秘莫测。衣着看似简单,没有明显花纹,但细细看去,就可发现那衣上有了同色祥云刺绣,在阴暗只如淡色系衣袍,但只要有一丝光芒也会将这细密的花纹呈现。
一双桃花眼紧闭,浓密睫毛扑洒在脸上,白玉般的面色安详,如若忽略那微微皱起的浓眉。
侧着身子,左臂弯起支起头,如墨黑发倾洒,修长的右手拿着一本账本,似看非看,似睡非睡。
作为几乎垄断全国经济的段家家主,段修尧早已习惯了各种赶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二百六十五天在车上度过,他早已将赶路当做生活一部分,逍遥自得处理公务,但如今他却焦躁难安,虽然面上没表露出来,但心中熊熊烈火甚至要将这小小马车燃烧。
“主子,我们进城了。”门外恭敬声音传进来。
“到上京最好的客栈。”磁性声音淡然从车内传出。
车外侍卫一愣,难道不去段家别馆?段家势力遍布各国,在上京这样都城更是又自己的别馆,每次主子来上京都住别馆为何这次竟然要去客栈?
段修尧收起胳膊,在车内坐起。只要他入了别馆,就意味着工作,众多掌柜定然闻风而来,他此次来没时间管这个,公私分明是他的原则,客栈,就住客栈就好。
突然马车一顿,打断段修尧思路,眉头一皱,本就忍耐许久的怒火有些上升的趋势,还未等开口,就听到车外声音。
“姑娘你没事吧。”车外侍卫赶忙问。
“没事,你……”友儿很想说,下回驾车的时候便专心驾车,别转头和车内人说话,不过话到嘴边又回去了,这赶车男子说话还算客气尊重,如今自己也没时间精力和他牵扯这些,于是便转身而去。
见女子离去,侍卫的心猛地跳起来,暗暗祈祷主子千万别因此事发火,谁都能看出来主子最近心情不好。
段修尧即便是不看也知外面发生了什么,本欲发火,不过最后还是忍了下去,一次次告诉自己要公私分明不可迁怒他人。“走吧。”声音隐含怒意。
侍卫听完,狂跳的心稍稍平静一下,主子没发火真是太好了,随后驾车便更加仔细小心。
段修尧靠在马车壁上,突然心底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感觉让他有些难受,好像在告诉他什么,但他却一时间抓之不住,这种揪心的感觉更让他难受……路友儿,你快快回到我身边吧,没有你的每一天我段修尧都度日如年!
伸手拿起一旁小柜上的白瓷酒瓶,一仰头,半瓶酒顷刻倒入口中,本该火辣的触感已经荡然无存,除了稍稍味道使然可以让他知道自己喝的是烈酒外,已无丝毫感觉刺激他了,本就千杯不醉,如今更是心中有愁,烈酒无法浇愁,更是无奈。
路友儿这回过路开始小心起来,人多眼杂她不敢使用轻功,虽然马车碰到不会像现代车祸一般,但被那高头大马踩上两下也是受不了的。她已将面上黝黑油彩抹去很多,此时面目虽然平凡却不甚黑。她在找一家可以落脚的客栈,要偏僻,要不引人注意。
还好身上带有足够多的银两,这些苍穹国的货币还不足以引人注目。
不远处,在一处街道拐角有一客栈,那客栈只在正面楼顶放一牌匾,但其入口却不迎街,并不偏僻却很低调,正是最理想的落脚之地。
友儿一喜,快走几步冲了过去,“掌柜,可还有房?”
她只想速速进入房间,她暴露在外多一刻,危险便多一些。
因太着急,竟忘了观察周围情况,她这一喊,周围猛的静了一下,看见是一个貌不惊人的小丫头要房间,便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掌柜有些窘色,面露愧疚,“姑娘对不住了,这最后一间房已被这位公子定了。”掌柜一指友儿身边人。
友儿这才发现自己身边竟然站着一个一身黑人的人,不能怪她,此时天色渐暗,客栈本就陈旧,自然光线甚少,而还未点灯烛,这暗黑的房间里有人一袭黑衣站在她身边,自然不能快速引起她注意。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血天。
友儿双眼一下子睁大,想叫出来却又怕人多眼杂,只能愣看一会。
血天从始自终都未看她半眼,面容冰冷如极北之地冰封的僵雪,如刀刻般的轮廓在这昏暗的室内显出神秘付了银子便有小二来引了他上楼去。路友儿站在柜台前看着上楼的血天,血天的习性她知道,他从不看人外貌,与其说他用眼睛看人,还不如说他直接看人的杀气,有杀气才能引起他的注意。
友儿心中暗笑,别说她易容成如此,还压低了嗓音,就算是她是绝色美女,怕是也吸引不了血天的目光,但如若自己发出半点杀气,那血天便会拔出他的利刃将她一劈两半吧。
掌柜看着路友儿的目光有了一丝笑意,他上了年纪有儿有女自然能理解这小女儿见到英俊男子后的痴迷反应,不过那公子一看便是江湖中人,浑身带着血腥,不是这面容平凡的小姑娘可以惹的。“姑娘,店里没房间了,您去别的客栈吧。”
友儿一愣,突然冲到柜台前面,将身子压向柜台,压低声音。“掌柜大叔,刚刚那公子在哪个房间?”这客栈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能让她挨个房间找吧?就算是身份没被暴露估计也会被扭送衙门的。
掌柜面容和气,摇了摇头,“姑娘,你还小看不懂,那公子虽然玉树临风,却是江湖中人,在下劝你不要与之有何牵扯。”
“……”友儿无语,看来掌柜误会了,但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能傻乎乎地去说她认识他,虽然莫名承认有些尴尬,不过好歹也有个理由不是?面色一红,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掌柜大叔……就告诉我吧,我……我想去再看他一眼,绝对不招惹他,就远远看一眼。”
路友儿这辈子都没说过这样的话,让她承认去喜欢暗恋人,太难了。不过为了能达到目的她也认了。虽然这句话说出来多次险些咬了舌头。
掌柜将银子又推了回去,脸一下子板了起来,“姑娘,虽我们苍穹国民风开方,但作为一姑娘家也要有些节制,快快出去罢,天色不早再晚一些怕是就找不到房间了。”
“……”友儿愤愤收起那银亮,真是晦气竟然碰到如此“正气”的掌柜。
拿起银子走出客栈,因为不知血天到底在哪个房间,也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了,等天黑后潜进去,挨个房间找!
街上人越来越少,天色渐黑,做生意的收摊回家,行人也加紧脚步。
正在友儿犹豫要不要重新找一家客栈以等天黑之时,从客栈里出来三个男子,虽然穿着还算得体,不过那形色却猥琐。“姑娘,你是不是找那英俊公子?”说话也流里流气。
友儿皱眉,碰上流氓了?这流氓如小强,真是无所不在,即便是这正气凌然的苍穹国也有流氓。瞪了他们一眼欲转身就走。
“姑娘别误会,我们没别的意思,我们是雇人。”因为他们说的都是南秦国语,雇字声音压低,这让友儿一愣。
“故人?谁跟你们是故人?”白了他们一眼就要转身而去。
“雇人就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之人,姑娘不是看好那公子了吗?我们能让姑娘得偿所愿。”那说话之人的笑容有着猥亵,看起来龌龊不堪。
友儿皱眉,虽然反感,但也没放弃希望,自己能找到血天是一回说,但此时风声正紧,而上京也不是自己地盘,如若真有个风吹草动自己被抓到衙门,那就糟了。信任他们一下也无妨。
“多少钱。”
“姑娘真是爽快,五十两银子。”说话之人那眼中猥琐之情越来越多,也算是狮子大开口。
“多了点。”
另一个肤黑眼小龅牙的猥琐男人急忙跟过来,绿豆大的小眼眯得更小,从小眼中发出色迷迷猥琐之光,这让路友儿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下,“姑娘,这五十两多了一些,那公子一看就是武功高强之人,难度大了些,也危险了些。”
友儿有种不好的预感,看着猥琐小眼不禁怀疑……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转念一想,算了,反正五十两对自己来说也不算多,钱财是身外之物,命才要紧。一咬牙掏出二十两给了那三人。“事成之后付另外三十两,但愿你们三人别让我失望。”
“兮兮兮兮,”一连串老鼠叫声般的笑声让人骨头缝发酸,“姑娘您放心,这种逼良为娼的事我们干多了,就第一次逼男人……”
“老二别乱说,姑娘,我们是最尽职尽责的雇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要钱财到位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都能为您办好。”
友儿轻叹,“行了行了,你们是做什么的我不管,我何时能见到那公子?”
三人中最高的人看了一眼天色,“三个时辰之后。”
“好,三个时辰之后,我便会到这里。”友儿说完便转身离去,计划找一家饭馆吃饭,从清晨起床用了一些早膳到现在,滴水未进已经饥肠辘辘,这整整一日的打斗已经极尽耗费内力,加之她恢复内力速度太慢,此时觉得身子比平时不用内力还异常沉重,腿上如同灌了铅一般,没内力就要用体力来弥补,所以她现在需要大量热量,肉!一定要吃肉!
雅素阁。
与这低调的名称不同,这客栈是真真是富丽堂皇奢华无边,也是苍穹国都城上京的第一客栈,段修尧此时便在这客栈之中。
自从入了上京便总是有着惶惶不安,那种揪心的感觉一直缠绕着他,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离路友儿近了的缘故,难道是他要找到路友儿了的兴奋?他正坐与椅子上,两只手平稳放在椅子两只扶手上,缓缓闭上眼睛将从快要入城开始所发生的每一件事,见到的每一个物体,听到的每一个声音统统塞入脑海中重新梳理,想从这杂乱的信息中找到最有用的信息,分析他现今的烦躁心态。
突然段修尧梦猛然睁开双眼,那眼中闪过一丝亮,没错他想到了,是声音,是今日入城不久差点撞上他马上的声音,那声音虽然压低了一些,但……很像她……是路友儿,不光声音像,还有那略带临城的口音,绝对没错,何况她带有标志性的轻叹声。
“主子,有要事禀报。”门外的声音响起,段修尧的心一抖,一种奇怪的预感隐现,这预感不知是好是坏。
“进。”
推门而入的正是之前驾车的侍卫。“主子,阿达城知府千金柳如心的府宅被封。”
段修尧大吃一惊,“被封?你看清楚了吗?你确定是柳府?”
“回主子,确定是柳府,宅无仿佛五人,门外有官兵把手,门上贴着封条,上面写的是今日封府。”
“……”段修尧一下子失神坐在椅子上,双目怔怔,口中喃喃自语。“难道……我来晚了?”
侍卫在旁边站立不敢说话,低着头,能感觉到自己主子的失魂落魄,这种比之前的压抑愤怒的情景更为可怕。
段修尧的失魂只是一瞬间发生,双目在下一刻恢复了平静睿智。柳府今日被封,路友儿他们到底是否被抓,如若被抓会关在哪,如若没被抓会不会出城,城门并未关闭,刚刚入城之时他及时再车内也隐隐感觉到众多武功高强之人隐藏在城门四周,如若如此防守,想必路友儿……应该还未出城!
突然那一闪而过的灵感在脑海中爆炸,今日在街上碰到之人,那耳熟的声音,那熟悉的叹息声,没错,应该就是路友儿。
“秦简,今日你在街上碰见那女子容貌如何你还记得吗?”段修尧赶忙问那侍卫,因侍卫见过那女子容貌。
一旁站立的侍卫稍稍想了一下,“回主子的话,那女子容貌普通,身材纤细,别的……我也不记得了。”
期待落空,其实段修尧早就知道并不能用长相来分辨友儿,友儿此时必然易容,但无论如何他也要抓住一丝一毫的机会。“秦简,你带一批人去找那名女子,四个时辰之内必须要找到,目标是上京的客栈,尽量要低调,如若人手不够你便直接去段家别馆调集人手,拿上这个。”
段修尧从怀中掏出一块金镶玉的玉佩,即便是毫无眼力之人也能看出这玉佩价值连城,这玉佩正是代表段家家主的令佩。
“是。”侍卫小心接下玉佩,深知此事严重非同小可,一刻不敢耽搁,转身便去办了。室内只剩下段修尧一人陷入沉思。
“怎么样,办好了吗?”三个时辰一到,友儿准时回到那客栈外的转角处,此时天已经大黑,转角处几乎无人烟,这一个姑娘与三名形色猥琐的男子处在一处不由得让人担心。但路友儿不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即便是内力流逝眼中,仅有的内力及拳脚功夫对付这些普通人绰绰有余。
三人果然守时出现在相约地点。“姑娘,那俊美公子就在地字一号房,三楼左转最后一个房间,这个银子……”说着,面目猥琐的男子挫了挫手。
友儿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三十两银子,“将我带上去,这三十两就归你们了。”
“我说姑娘,那俊美公子确实好,不过已经被我们用迷烟迷倒,男人嘛,关了灯都一样,面皮儿不重要,小美人儿不妨考虑考虑我们哥仨?”
之前最为猥琐的绿豆眼伸出手想摸上友儿白皙的小手。“就是就是,男人最重要的是体力和技术,和面皮儿没关系,我们哥仨还不要钱,你要是要考虑……哎呀!”话还未说完,姑娘白皙的小手没抓到,反而被抓住,但还未等感受到柔荑的滑嫩,只能咔吧一声骨骼脆响,绿豆眼的手被活生生捏断。
绿豆眼刚想叫,友儿另一只手立刻抓伤绿豆眼的嘴。
手心那种恶心滑腻的感觉传来,还伴随着那种没刮净的胡茬的刺感,友儿只觉得胃中一顿翻滚。声音更是狠戾没好气。“别他妈叫,给脸不要脸的玩意,老娘让你们办事是看得起你们,如若还有别的心思别怪老娘心狠手辣。”
这所有的事都是一瞬间完成,其他两人都吓傻了,不光是因为对面这貌不惊人姑娘闪电般的身手,还有这最后她身上散发出的阴戾杀气。不约而同知晓了他们三人怕是惹到不该惹之人了。
身上的杀气自然是因路友儿这一日的经历,经历过这种生死较量后,这种杀气便能收放自如。
“姑……姑娘,啊不,姑奶奶好说,刚刚是我二哥一时鬼迷心窍,哦对了,您不是要去找那俊美公子吗,我们带您上去。”
友儿斜眼看向那个矮之人,冷哼一声。“走吧。”
除了想哀嚎却不敢叫的绿豆眼,其他两人皆一身冷汗,带着这刚刚还温和而此时如地狱饿鬼般的女子进了客栈,上了楼。
夜里掌柜已经休息,只有值班的店小二还在,这店小二收了他们的钱,自然对他们睁眼闭眼,四人很快便上了楼,到楼,走到长廊最后一个房间。暗色柳木的房门紧闭,友儿眼尖地看到一扇木门的右侧有只小小的眼儿,这眼儿……友儿皱眉。
另一人压低声音凑到友儿身边,“姑娘,您放心进去吧,我们已将迷药和春药一起放了进去,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早被放倒,一会就任凭姑娘为所欲为了。”说着,那声音愈加猥琐难听。
友儿一愣,为所欲为?迷药和春药?
大怒,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尽量压低声音大喊,“你他妈搞错没,我让你们找人,你给他下药干什么?”还是春药?这万恶的古代,从来到这地方就春药不断,她要是成为这时代国君,第一件事就是禁了春药,春药直接等同与现代海落因,贩卖使用者杀无赦!
“女……女侠饶命……小……小的们也不知啊,小的们以为你……你看上这俊美公子了。”
路友儿此刻想捂着胸口大吐鲜血,看……看上?他们想象力怎么这么丰富?
“是啊,女侠饶命啊,”另一人也凑了上来哭丧着脸哀求。“是啊,旁晚你在柜台前看着俊美公子的背影恋恋不舍,别说掌柜的看出来了,整个大堂之人都看出来了,当……当然,那个窈窕那个……什么好逑,我们不会嘲笑女侠。”
一把甩开那人衣领,友儿哭笑不得,此时自己容貌普通,刚刚也许真是有些误会。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们爱想什么想什么吧,反正这张面皮一撕也没人能认识她,如若她本颜被人误会,她就想直接跳江自尽算了。
“给你们三十两,我告诉你们,最好把今天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不然我可有的是办法让你们生不如死!”一说这样的狠话,友儿就情不自禁释放出浓浓杀气,这杀气与白日里的小巫见大巫,不过足以让这些人屁滚尿流。
“是是,女侠饶命,小的们肯定不说,肯定不说。”
“好了,走吧。”叹一口气,将三人打发。
夜已深了,他们声音甚小,这地字一号房鼓励与长廊一侧,一左一右没有房间,友儿放下心来,看来应该五人察觉到她。
迫不及待欲推门而入,却发现门从内插了。无奈,将白皙小手放在门缝之间,费力提起仅存不多的内力,只听一声闷响,便用内力隔空将门闩震碎,推门而入。
房门异香扑鼻,这诡异的香气不是那该死的春药又是什么?友儿咬牙切齿,有些后悔轻易放了那三个猥琐之人,这手法如此娴熟,搞不好已经坑害了多少人,定然会有良家妇女,早知道就杀了他们了!
友儿便是如此嫉恶如仇。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杀了那些人,而是……血天。
友儿再无内力用于视觉,也察觉不到屋内是否有气息,她的内力已经亏空,此时浑身疲惫异常,因刚刚硬是用尽最后一口内力,此时她头逐渐眩晕,也不知是因内力亏空的眩晕还是这房内的迷药。
前面应该就是床了把。友儿忍耐住身体的不是摸索前进,突然觉得一阵狂风,瞬间只觉得脖子一疼,一直冰冷坚硬如石的大手便紧紧捏住自己细小的脖子。
用力之大让本就有些虚弱的路友儿眼冒金星,两只手无力地抓着捏紧自己脖子的大手,那种死亡的恐惧袭来,白日里那种厮杀都未曾有过死亡的威胁如今却真真感受到了,心中一惧,身体本能已经做出反应。
友儿两只手立刻一瞬间抓住这大手,身子一跃而起,将浑身力气都用在腿上,那腿直接向对方胯下扫去。
在黑暗中对方犹如能看见一般,立刻松开对她脖子的钳制,但随后而来的一脚也正好挡住友儿的飞腿,友儿已经完全没了力气,无内力也无体力抵抗这飞来一脚,身子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出,重重落在墙上。
那如鬼影一般的杀气袭来,如若说之前还在怀疑这房间中人会不会是那三个猥琐之人随便找的替死鬼的话,如今却也真真知道,这人正是她要找的人!血天。
“不要,血天,是我……路友儿!”友儿赶忙喊出,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了,刚说完这句话,便一阵咳嗽,腥甜的液体从喉咙喷出,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还好喊出来一句,不然血天再补上一脚,她没被死士杀死也会被血天踢死。
“友儿?”刚刚已运足内力的血天立刻停下,却没靠近,皱眉仔细盯着面前女子。
因为用了内力,他能夜间视物。两道浓眉紧锁,一双冷眸怕是要顺着视线将这屋子冰封。
“咳咳……别……咳……别看了,我……咳……易容……咳咳……”
虽然心中激动万分,狂喜得甚至要走火入魔,不过血天还是瞬间冷静下来,从腰间取出治疗内伤的药丸,一只手轻柔端起友儿下巴,另一个手将药丸送入她口中。“对不起。”
药丸入口,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怎样,只觉得从口中顺着食道一直到胃,药丸的所到之处火热,舒服很多。身子一轻,已经被血天抱起。
也许是血天的习惯使然,他的脚步很轻,步伐匀称,在他怀中便觉得犹如漂浮在平静的海面一般,不会颠簸,高低起伏舒适犹如踏云而行。眼前金星一阵一阵,伴随着一阵阵眩晕。
“对不起。”血天想说很多,却想了又想之说出一句话……他本就不产言辞。
将友儿轻柔放在床上,那床还有他的温度。
“血天……见到你……真好……咳咳,我好难受……咳咳……”友儿竟有一种要死了的感觉,呼吸苦难,全身剧痛,那痛仿佛从骨头缝中渗出,疼得刺入心脉却又不知道自己身体到底哪里疼痛。
血天一时间面色一阵白一阵青,冰冷的面色隐隐透露着内疚,想说抱歉却又说不出,只能皱着眉头死死盯着床上挣扎的友儿,一次次欲言又止。
“咳咳咳咳……”又是一阵咳嗽,再一次吐出血来,友儿想说话已经完全说不出了。血天一愣,暗想即便是自己用了五分功力,但友儿有着内力护体也不能伤成这样……眉头一皱赶忙抓起友儿的手腕,诊后大惊失色,赶忙从怀中再次掏出那陶瓷小瓶,从中倒出一把药丸,一股脑地塞入友儿口中,而后拿起桌上茶碗小心喂友儿位一些水。
友儿的面色终于有了一些红润,也不再咳,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友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此刻不是应该与柳如心在一起吗?”声音焦急。
友儿挣扎着睁开眼,断断续续地将这一天中发生之事为血天讲出,血天听后沉默。
“也就是说这一日你除了刚刚我……我对你的误伤之外并未有任何内伤?”
友儿虚弱地点了下头,“怎么了?”
血天此时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你说未受伤,但你身体却急速衰竭,这样下去要威胁性命。”
“急速衰竭,这是为何?”友儿惊了,怪不得她从今日傍晚开始便越来越觉得越来越疲惫。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怎么?”血天也好奇。
“这便是玉女神功的副作用,玉女神功可以通过,呃……”友儿挣扎着坐起来,面上有一丝羞臊的红。“通过男女双修迅速提升内力,但却也有缺点,便是正常恢复内力的速度比常人要慢上整整三倍,最可怕的是……如若内力流逝过甚,便会产生反噬,如今我定然是因为反噬……”
血天眉头皱紧,反噬?“那我们该怎么办。”
友儿深深低下头,痛恨死自己的身份及武功,犹豫迟疑了半天,最终从喉咙间挤出几个字,“需要……迅速回复内力。”靠自身回复内力是没指望了,也就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