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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秦国,京城,繁都。
作为整片大陆上最为富饶的南秦国,国都繁都可以算上整片大陆最大的都市,它古老又富有,吸引着整个南秦国有权有势之人的汇集,是南秦国政治中心、经济中心。
还未看到繁都的城墙,便见到官道两边站满了官兵,而官道上自然是普通闲杂人等禁步。
马队踏上了崭新的红地毯,这地毯皆是由达纳苏国进贡,虽然说不上价值连城,不过也是寸毯寸银,而这红毯就这么连绵不绝地铺满城外官道,可见是花费金额之巨大,更能看出这皇帝对宇文怒涛的重视,以如此隆重的方式欢迎宇文怒涛的回京。
马队踏上红毯的一刻,为首的军官将令旗高举后平抬,马队立刻减速,那整齐划一的步伐令周围围观的百姓拍手叫好。
路友儿从头车的窗子向外观看,一路上脚下踩的是“真金白银”,那周围官兵个个精神抖擞穿戴一新,而宇文马队则就在这犹如颁奖典礼红毯上缓慢前行,这气势,说不出的神气。
路友儿忍不住偷笑,此时是不自豪是假的,在现代打死她也得不到这种待遇,就算是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也多说在XXXX堂做个报告威风一下,没想到这种无限荣誉竟然在古代享受到了,真不错!
回眼看了宇文怒涛,本以为他也是如此自豪,没想到他面色却异常沉重。
“宇文你脸色怎么不好,怎么了?难道你不开心?”路友儿回身坐到宇文怒涛身边,将小手伸入他的臂弯下,自然又亲昵地拉住他的铁臂。
宇文怒涛回握了她的小手,尽量将自己的面容放缓和。“友儿别担心,我没事……哎呦,小姑奶奶你这又怎么了?”哭丧着脸揉着胳膊。可以才想到那古铜色的铁臂上定有一块淤青,不对,应该说是多了一块淤青,这片片淤青正是路友儿的杰作。
路友儿收回手,双指上充满内力,那狠命的一掐,不疼才怪。
“宇文怒涛,你是不是当我路友儿是傻的,你那脸上写了大大的两个字。”
宇文怒涛一头雾水,“哪两个字?”
“苦!逼!”
宇文怒涛浓浓的眉头皱紧,面色严肃地看向友儿,“这苦逼,当何解释?”他从未听说过这个词。
路友儿白了他一眼,他自然是没听过,这词语是现代人常说的,虽然怎么解释她具体也不太懂,只是偶尔听人说起便记住,今天突然想起来罢了,“就是满面忧愁的意思。”恩……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长叹一口气,对路友儿的种种暴行,宇文怒涛并无记恨,还是轻柔拉起她的小手,语气温柔,“友儿就别问了,这种烦心事交给我好了,你只要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就好。”
这回路友儿并未掐他,只是搂住他的胳膊,将头轻柔靠在他健硕的肩上,动作温柔但那小嘴吐出之语却异常犀利。“宇文,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这样真的会害了我。如今你我在一条战线上,既然有人想对付你,自然跑不了我,而如果我一无所知的话,连最起码的防备都没有,那样更容易受到伤害,你知道吗?”
宇文怒涛恍然大悟,看向友儿的眼神多了一丝钦佩,“友儿的话真是当头棒喝,确实如此,如若你毫无防备的话只怕更糟。友儿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他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自从在阿达城碰见友儿后,他真切感觉到友儿的变化,善良固然还是善良,但对人却多了一丝防备,一种思考。
友儿笑笑,“人不能永远停滞不前不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宇文怒涛惭愧,他这个大男人,竟然还没这小女人考虑的周全,“友儿,是我宇文怒涛自大了,我的自大是否有些愚蠢?”
友儿摇摇头,伸出小手捧住他的头,在他刚毅的唇上印上自己的痕迹,“当然不是,宇文才不愚蠢呢,关心则乱,是因为你太关心我了才会考虑不周。”
宇文怒涛伸手扣住了友儿的头,加重了这个吻。路友儿就如同一个泥潭一般,与她越是接触,自己越是无法自拔。两人吻了很久,直到宇文怒涛察觉到自己身体有了异样才尴尬地松开,此时不是任性的时候……
宇文怒涛的变化友儿自然是察觉,偷笑,“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迎接你的礼仪越是隆重,你便越危险,功高盖主啊。”友儿语气淡淡,顺着马车帘的缝隙看向四周,那坚守岗位的士兵,以及士兵身后那充满崇拜眼神的百姓。正南王宇文怒涛及宇文铁骑的威名不光名扬列国,连这南秦国的百姓们对他也是崇拜有加,如若她是皇帝,想必心中也不是滋味。
紧紧搂住友儿,宇文怒涛情不自禁,“路友儿,你如此善良聪慧,让我怎么能离开你啊?”
友儿俏皮一笑,“那就不离开好了。”
看向宇文怒涛,友儿面色稍稍认真,其实她最应该感谢的人也是宇文怒涛,曾经……曾经她路友儿也差点走入歧途,曾经她也视人命如无物,曾经她觉得这全世界都亏欠于她,曾经她有了一丝厌世的情绪,多亏在阿达城遇到了宇文怒涛,多亏自己被他找到,是宇文怒涛用他的深情及正义感将偏离人生轨道的友儿重新拉入光明。
宇文怒涛笑笑,“笨蛋,无论友儿你信不信,你都是我宇文怒涛今生的唯一!”
“启禀王爷。”车外军官声音传入车内。
宇文怒涛立刻放开友儿严肃以待,“说。”
“探路兵回报,前方皇上亲自出城迎接。”
宇文怒涛浑身肌肉顿时绷紧,这让友儿也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他浓眉紧锁陷入沉思,路友儿只好无奈向车外传话,“知道了,退下吧。”
“是,王妃。”语毕,便听到车外的马蹄声稍显杂乱的向远处走去。
马车周围一尺不允许有骑兵出现,骑兵们都在一尺以外保护着马车,而前来汇报的士兵自然是临时贴近,如今汇报完毕自然是要再回到之前的位置。
马车内有着压抑的气氛,路友儿长长叹气,握住宇文怒涛的大手,轻声而语,“该来的总该来,逃也逃不掉,就算是今世逃了,下一代子孙也早晚会遇到。”
宇文怒涛紧锁的眉头微微松开,在友儿之后也舒了口气,回握住友儿的手,“谢谢你。”谢谢你陪伴着我应对这个难关。
友儿笑着摇摇头,虽然面上没表现出来,其实内心十分担心。
异姓王、私家兵、弹丸之地、人民爱戴,难怪这皇帝无法容下宇文怒涛。
“来人,传令下去,马队停下整理仪容。”宇文怒涛的声音传出,那为首军官立刻高举令旗,马队停止。
“整理仪容。”军官高喊,下一刻,所有骑兵同时翻身下马,将自己本就整洁的仪容再次整理。
“仪容?”友儿一愣,这是什么?
宇文怒涛看出友儿的不解,笑着回答她,“你还记得在阿达城,我是如何出城的吗?我并未乘坐马车,而是穿盔甲骑战马,这是作为战将的正式礼仪。之前并未知晓皇上能亲自出城迎接,自然是打算乘坐马车进城,而如今得知皇上出城迎接,我便还要穿戴整齐,这是对皇上的尊重。”
友儿了解的点点头,不过还是有疑问,“看出你很意外,难道从前你回京并未受过如此待遇。”
听到这,宇文怒涛的面色更加铁青,摇了摇头,“从未受过,除了镇国元帅苑锺程外,整个南秦国没第二个人享受过如此待遇。”
友儿的面色也有些不好,点了点头,宇文怒涛真是越来越危险了。“宇文,你别担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早晚要经历的,我们自己准备好就可以了。”
宇文怒涛面色逐渐缓和过来,看向友儿的目光更加柔和,他感谢上苍能将这名优秀的女子赐给自己,自从母妃去世后他从未有过依靠,如今她这弱小的双肩竟然想帮他承担……他只知道他宇文怒涛今生是永远离不开这个小女人了。
宇文怒涛重新将黑色盔甲穿上,军官早已将他的黑色战马牵来,宇文怒涛骑上战马走在车队最前列,军官令旗一挥车队重新启动,而独自坐在车内的友儿则是面色严肃。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清和公主宫羽钗与雪姿已经随皇上迎接队伍回到宫中,宇文怒涛的车队则是来到京城中的正南王府。
宇文怒涛在京城的府邸一如在阿达城的正南王府,低调、简洁、大气。这是路友儿掀开马车帘第一眼望去的感想。
宇文怒涛翻身下马亲自前来扶友儿下马车,“慢一些。”
友儿心底虽然感动,不过还是忍不住翻几个眼白,真把她当弱女子对待了,好歹她此时也算是个中高手了好吗?
京中王府的管家及一众下人们都站在一旁,宇文怒涛以王妃的身份将友儿介绍给众人,令友儿有一些害羞。牵起友儿的手,宇文怒涛直接将她引入主屋,“虽然路途劳累不过一会还是要梳洗入宫,晚些有皇上为我们准备的接风宴。”
有些礼节是不可废的,这些友儿是知道的,但是却有一些疑问,“宇文,难道晚些的宴席皇上指名道姓是要你我二人参加?”
宇文怒涛点头,“是啊。”
“那为何刚刚在城外却为让我出马车?”这一点有些矛盾,如若承认了她的身份那迎接之时便会要求她下马车同时面圣,如若不承认她的身份,那这最为重要的第一场宴席为何又要她参加?
“小傻瓜,你草木皆兵了。”宇文怒涛轻笑摸摸她的头,“毕竟你我二人并未成婚,即便我是外姓王爷,这大婚之时也要提前启禀圣上的,而之前的三国大捷有你的功劳,皇上自然在接风宴上要亲自招待你了。”
是这样吗?
友儿缓缓点点头,宇文怒涛说的在理,不过为何她还是觉得隐隐不安?
“王爷,您的朝服已经准备好了。”门外女声轻轻响起,应该是在主屋伺候的丫鬟。
“进来。”
随着宇文怒涛的应声,门扉轻轻推开,几名丫鬟便手捧托盘依次入内,而那托盘上的自然是青色的朝服。
这南秦国的文武官员,文官为赤色朝服,武官为青色朝服,虽宇文怒涛身有爵位,不过却也是身着武官朝服,只不过那服装则是南秦国独一无二的了。
在宇文怒涛朝服一旁,几个丫鬟则是捧着一袭桃红色华服!这自然是为友儿准备的,在那华服一旁,则是各式价值连城的珠宝,这些都是管家提前挑选出来的,专为王妃使用。
宇文怒涛笑笑,指着其中一个略上年纪的丫鬟,“此人名为金凤,生的一双巧手,有她在,我们友儿今晚定当艳压群芳。”
路友儿狠狠白了他一眼,如若不是这么多陌生的丫鬟,她非死死掐他不可,艳压群芳?他以为她是青楼花魁?
终于在这小女人面前占了便宜,这让宇文怒涛哈哈大笑。
皇宫。
南秦国国君宫羽翰正在御书房批着奏折,只不过一本奏折已经看了整整一炷香了,那一页最多百十个字,宫羽翰却目不转睛地查看,久久未回神,因为他此时心中另有他想。
“皇上,雪姿姑娘正向御书房走来。”总管大太监赵信常匆匆赶来,赶紧报告给皇上,这雪姿姑娘可是尊得罪不得的大佛,别说皇上了,就连那太后也要溜须着呢,雪姿姑娘前来自然是不敢让她在外等候通报,但是如若不通报这皇上又要怪罪,于是所以远远看到雪姿前来,他便冲进来提前回报给皇上,这样……两边不得罪。
放下手中奏折,宫羽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知道了,下去吧。”
对这雪姿头疼的不止是这大太监赵信常,作为皇上的宫羽翰自然也是头疼。雪姿是天机老人的唯一传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奇门遁甲术更是了得,最难得的是她那武功,深不可测,只怕这宫中绝无第二个人能敌过她,但是最让他头疼的是女人根本软硬不吃,如今雪姿是因她师父赌输了不得已为他效命五年,三年已过,再有两年她便要离宫而去,而宫羽翰自是不愿她离去,有她在左右真让他办了很多平时根本办不了之事。
头疼啊……真是头疼,这雪姿不喜欢什么金银珠宝,也不爱好什么权利,甚至根本不进男色,起初他想将她赐婚给京中才子,谁知这雪姿眼高于顶谁也看不上,无奈,为了南秦国江山社稷,他宫羽翰便咬牙上阵亲自色诱,没想到这雪姿毫不犹豫将他一脚踢出了寝宫,就连他用那高高在上的后位,也吸引她不得。头疼啊……真是头疼。
无视什么宫女太监外加皇上,雪姿直接闯了进来,御书房本无多余的座位,那雪姿进来便高喊,“赵信常,椅子。”那平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管大太监赶忙狗腿地将椅子搬了过来,雪姿一屁股坐上去,毫无任何感谢之意,就仿佛赵信常本该就如此做一般,当然那厮也根本不敢挑理,见雪姿坐下便如躲避瘟神般赶忙撤出御书房。
“今天晚上的宴席你定要将友儿留在宫中。”雪姿开门见山,她一想到那路友儿夜夜与宇文怒涛……她就没有来的闹心!
“哦?这是为何?”宫羽翰明知故问,其实雪姿与他不谋而合,只不过两人的原因自是不同。雪姿是因为忍受不了路友儿与宇文怒涛夜夜交欢,而宫羽翰是因为想拿到友儿手中的火炮技术,不仅如此,他要将路友儿留在身边。
那阿达城开放城门的五个时辰后,宫羽翰便接到阿达城中探子的汇报,这恐怖的火炮队就是这正南王妃路友儿亲自指挥的,威力惊人!
留住路友儿这件事,他宫羽翰早就有所预谋,在京城外迎接宇文怒涛之时他便刻意没让路友儿下了马车面圣,因只要她出现在百姓面前,那便坐定了这正南王妃的身份,只要她你出现,便还不是!
雪姿嗤笑,细长的凤眼轻蔑地看了一眼宫羽翰,“我们都是明白人就别说这些废话,你能让掌握如此技术的路友儿再回到阿达城?你就不怕放虎归山?”宫羽翰是什么人物她雪姿自然是知道,宫羽翰长了一张如少年般无害的容颜,不过他那心里却黑得不能再黑,活脱脱的死狐狸,扮猪吃虎的行家。
宫羽翰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他的皮肤,用吹纸可破来形容完全不为过,加之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字!无辜。
“你说得轻松,说留就留,想留住也得有些理由,这路友儿此时是宇文怒涛的王妃,就算朕是皇帝,没正当理由也难堵悠悠之口啊。”这次宫羽翰可没扮猪吃虎,他是真的一时间没想出来用什么理由将见第一面的正南王妃留在宫中。
又一声嗤笑响起,雪姿看向门外,那丫鬟太监们皆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这方法还用我教吗,不是在我身上都用了个遍吗?”
宫羽翰忽地站起身来,就算是这雪姿再异于常人,次次也不能对他如此无礼,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雪姿,你知道朕是谁吗?你就用这种口气说话就不怕朕治你罪吗?”
雪姿一挑眉头,她还真想他早些治她的罪,她整整忍受三年了,一想到还得熬上两年便心中烦闷,“雪姿是山野莽夫,自然是不懂礼教,要不然皇上就将雪姿打上一万大板再将雪姿扔出宫外?”
一万大板?这普通人打上一百就死了,谁能熬到一万?雪姿这么说自然是故意气宫羽翰的,她是告诉他,他想惩罚她自是可以,不过先抓到她再说,再此之前多重的惩罚随便说,反正也是说说而已。
一声长叹,宫羽翰又坐回座位,笑话,这点侮辱他还是忍得住的,大丈夫能屈能伸,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只要不在外人面前丢脸便可。想到这,那严肃的脸上多了一丝狡黠的笑,这笑容让他那本就如白玉的面庞多了丝妩媚,“打板子?我哪舍得啊,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做?”
在能显现出威严之时自然要用那皇帝专有的自称,但如若对方根本惹不起,那口口声声的“朕”便有了一丝自讽,宫羽翰干脆就不称什么朕了,反正他也不在乎这些虚称,他就是这样的人,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雪姿一挑眉,“我凭什么要给你出主意?”
一声轻笑,宫羽翰修长的手指摆弄起那珍贵的白玉镇纸,“雪姿姑娘,你刚刚自己说的话怎么忘了,我们都是明白人就别浪费彼此的时间,这是第一次主动找我吧?说吧,要我怎么做。”
雪姿呵呵一笑,小狐狸,这就没了耐心?“刚刚和你说了,把你用在我身上的功夫拿出一点点就能将路友儿留在宫里。”
“但闻其详。”宫羽翰放下镇纸目光如炬地看向雪姿,看来两人已经达成了共识。
“太后。”雪姿看着他微笑,唇角勾起。
两掌一合,“妙!”说话的自然是宫羽翰,这么简单的招数为何他刚刚没想出来?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不用多费唇舌,那剩下的便是你的事了。”说着,雪姿便站起身来。
“恩,下去吧。”声音威严,在最后来个耀武扬威。而雪姿也不在意,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虽然顺便让宫羽翰得了逞让她心中隐隐不快,不过留住路友儿便行。
“等等雪姿,还有一件事,宇文怒涛与宫羽钗如何了?”一直考虑怎样留住路友儿,连这等大事也忘了。
正准备转身而去的雪姿停下脚步,“你自己妹妹什么样难道自己不知道,如果你是男人你喜欢她吗?”
“……”这话听着真别扭,“什么叫如果,朕本来就是男人。”这雪姿是拐弯抹角骂人呢。
“恩,就算你是男人,你能喜欢上你那妹妹吗?”
宫羽翰皱起眉头,其实他没见过几次这“妹妹”,未登基之时之时偶尔见过几面,从未交谈,只有这两次让她去阿达城才见面说了几句话,总的来说只能用一个词形容!草包。
雪姿一笑,“你自己都无法喜欢上她,怎么,宇文怒涛就能?”
宫羽翰叹口气,他本想让他那貌美的嫡妹去,无奈太后根本不同意,“我知道了。”
雪姿话锋一转,双眸垂下,声音也没了刚刚的洪亮,有一丝阴沉,有一丝诡异,“如今还用赐婚吗?”
其中之意,你知我知。
宫羽翰收起那无辜的表情,如玉的面庞满是阴霾,“慢走不送。”
而后便继续拿起刚刚那份奏折看了起来,视线在奏折上,不过到底看没看进去,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雪姿一笑,微微耸了下肩,转身离去。
“赵信常。”雪姿前脚刚走,清朗的声音便从御书房中传来。
赵信常赶紧快步进来,“奴才在。”
“摆驾慈宁宫。”慈宁宫,正是当今太后的寝宫,今晚能不能将路友儿成功留在皇宫,这太后才是关键!
逸德殿,是南秦国皇宫专门举行重大盛宴之所,上到招待他国使臣,下到每年招待朝内文武百官,皆在此大殿中进行。
今日为正南王宇文怒涛的接风宴自然也设于此。
灯火通明,好一个气派。金雕玉砌,无比的奢华。
达官贵族犹如那池中锦鲤般游走应酬,人都到齐,不过那宴席却未开,只因这盛宴两大重要角色尚未到场,一个自然是举行宴席的当今天子,另一个正是那名震列国铁骑王爷,不费一兵一卒将三国四十五万联军顷刻消灭的传奇般的王爷!宇文怒涛。
“正南王到,路姑娘到。”太监高声唱和,两人已到。
宇文怒涛与路友儿同时一皱眉,怎么如果唱名,友儿这王妃身份已经告知了皇上啊。
跟随两人而来的单亮急忙冲过来一把抓住那小太监,“他妈的你会报名吗,这明明是我们王妃。”
杨柳细腰的小太监面色苍白,被魁梧的单亮抓起衣领一时间喘不上气无法好好应答,“饶……饶命……”
宇文怒涛一个责怪的眼神,单亮赶忙放开小太监,“你瞎报什么?”那声音还是恶狠狠地。
小太监吓得直哆嗦,“将……将军饶命,奴才也是听上头吩咐……”
“好了,进去吧。”宇文怒涛与友儿向内走去,面色阴沉若有所思,单亮对小太监狠狠一瞪,也赶忙跟了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皇上还坚持让宫羽钗嫁给你?”友儿小声问。
宇文怒涛面色铁青,这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如今身在皇宫也只能见机行事。安慰性地拍拍友儿的小手,“放心,我宇文怒涛只有你一人,就算是违抗圣旨我也不会要那公主。”
友儿小嘴弯起,觉得好不甜蜜。
文武百官看今天重头人物来了,自然都围过来拱手致意寒暄,无论是否虚情假意,一时间也气氛融洽,热闹非凡。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驾到。”尖细的嗓音,宣布着最后重头人物的到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文武百官皆跪拜叩首。
一切礼仪在王府早有王府的管事姑姑教予友儿,此时虽然不能保证姿势到位,但在人群中也看不出有何不妥。唯有一人没跪下,只是拱手弯腰致礼,此人自然是宇文怒涛,自开国皇帝始,宇文家族承袭爵位之人便不用向皇帝跪拜。此时在这跪了满地的人群中,犹如那鹤立鸡群,确实很……扎眼。
“诸位爱卿平身。”那声音悦耳非常,是介于男人与男孩之间的声音,既有沉稳的磁性,又隐隐透着轻快的清朗。
在站起身之前是不能随便抬头看皇上了,路友儿已经听那管事姑姑讲过,别说跪下之时,就算是站起身来如若真想一瞻圣颜也得不着痕迹地看,绝不能直勾勾的,冒犯了皇上那是随时掉脑袋的。
声音不错,很好听,不过被那管事姑姑吓怕了,友儿才不敢随便抬头看那皇上呢,她本就对什么男人没兴趣,这皇上是俊是丑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和她路友儿没丝毫关系,于是,站起身来,路友儿还是将头低得死死的。
“各位爱卿,入座吧。”皇上亲自邀人入座,百官自是齐声致谢,“谢皇上。”
宇文怒涛看了旁边的友儿,差点没扑哧乐出来。只见路友儿身子站得笔直,但却像十足了做错事一般,一直低着头,“友儿,你为什么一直低着头?”他低声询问。
路友儿微微将身子侧向宇文怒涛,声音更是低,“柳姑姑说不能直勾勾看着皇上,容易冒犯圣颜,是掉脑袋的。”
宇文怒涛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内心憋笑,“那也不用这么低啊,可以稍微抬一点点。”
友儿两道淡淡小眉一皱,很低吗?过了一会,又小声问,“这样呢?”
“根本没区别。”宇文怒涛轻笑,拉起友儿的小手走到他们的位置。
此次宴席为他而办,这位置自然是在最好的位置上!皇上的左下方。
窈窕貌美的宫女们如仙女下凡一般身着轻纱款款而来,手中端着的都是各色美味佳肴,随着她们的到来,菜香与花香夹杂,让人忍不住想大快朵颐,无论是对佳肴还是对美人。
这美人,如若宇文怒涛看上,皇上自然不会吝啬,不过从头到尾宇文怒涛根本未看这些美人半眼,那视线完全贴在路友儿身上。
“这样低着头累吗?”宇文怒涛好笑的轻声问。
“不累,就是脖子有些酸。”友儿认真回答。
南清国以左为尊。
皇上居于正上方的龙位,而左侧自然是太后,皇后则是退居在皇上的右侧。
“与三国联军之战大捷,正南王功不可没,朕敬宇文三杯。”说着便仰头将酒杯中的美酒一仰而尽。
刚刚开席皇上便亲自敬酒,这是天大的面子,无比的荣幸,是外人眼中的艳羡,却是宇文怒涛心中的担忧。
宇文怒涛赶忙站起身来端起酒杯跟着皇上喝了三杯,路友儿犹豫了一下,挣扎了一下,也跟着站了起来,一口将美酒吞下。
“咳咳……”
除了那管弦之乐依旧奏起,所有人皆愣住了,这种情况他们是第一次碰见,连听说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皇上敬酒竟然能……呛到……
“咳咳……”赶忙捂住嘴,知道自己失礼,满面通红,有羞愧的红,也有被呛到的憋红。此时路友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没办法,她根本不会喝酒,尤其是这白酒,平时她连想都不敢想,今天竟然能一口喝一杯。“咳咳……”糟糕,越是着急越是想咳。
冷汗从宇文怒涛后背冒出,赶忙伸手轻拍友儿后背,“咳咳。”
所有人都提心吊胆,这正南王妃好大胆子,这不是直接折了皇上的面子吗,敬酒没喝完不说还呛住。
“哈哈哈哈。”清朗的笑声再次响起,是真的笑了,绝对没半分演戏的成分,他宫羽翰也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好玩了。
虽然他一直想着将这路友儿留在宫中,无论用何种方法,不过却有着十分明确的目的性,出了这目的,他对这女人根本没有半丝兴趣,不过此时还真是引起了他的一点点兴趣。
向左下方看去,只见在魁梧的宇文怒涛身边有着一个身材窈窕的身影,桃红色的华衣用红色锦带包身,将那玲珑的身姿凸显,发髻是时下贵妇小姐们常梳的繁云髻,无数的小辫夹杂着柔顺的发丝在头顶固定成一朵云状,没有太多琳琅满目的发饰,只有简单的几根金钗,那灿灿的金色在晚宴灯火烛光下反射出耀目的光芒,衬得那小脸更是惹人怜惜,只不过……一直低着头,无法看清她的面容。
宇文怒涛大惊失色,赶忙走出位置,“皇上赎罪,贱内她不懂酒性,冒犯了皇上。”
路友儿看到宇文怒涛这慌张,知道自己犯错了,赶忙将头埋得更深,如犯错了的孩子一般,恨不得将头埋入自己胸口。
“哈哈哈哈。”本来已经笑过了,不过此时看到那好玩女子的样子,宫羽翰再次大笑,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碰见如此的女子,因为之前所碰的无论是名门闺秀还是宫内侍女,皆是训练有素,那各种姿态表情甚至说话的反应皆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很少碰见有别于她们的女子。
转念一想,不对,这女人是他碰见的第二个,第一个是雪姿。
“正南王不用如此,路姑娘是真性情,可爱至极啊,母后,您说呢?”话锋一转,侧头看向太后。
慈祥的声音响起,“确实啊,这路姑娘还真是可爱的紧,抬头让哀家看看。”
友儿一愣,抬头吗?
偷眼看向宇文怒涛,后者对她轻轻点头,于是路友儿便带着害羞将头抬起,看向皇上左边的慈祥老人,这老人正是当今太后。
果然如声音一般,那太后虽然并不是白发苍苍,相反却保养得宜,不过那面容却无比和蔼,慈祥的笑容与她周身祥和的气质相容,让人忍不住与之亲近,友儿只想起了一个词!母仪天下!
太后微微笑着点点头,“这路姑娘好生标志啊,竟与我那最疼爱的亲侄女神似,可惜她远嫁北漠……”说到此,笑容减淡,换上淡淡哀伤。
那种真切的伤心,让友儿动容,她都恨不得冲上去安慰老人,皇上也轻叹,转身去安慰,“母后别伤心了,如今表姐在北漠国贵为皇妃,她是代表我们南秦去的,是我们南秦的光荣。”
太后也勉强地点点头,拿出名贵丝帕沾了沾眼角,“是啊,她是我们韩家的光荣。”
路友儿这才明白,哦哦,原来太后的亲侄女跑去和亲了,真够悲催的,这太后是看到她想到自己侄女了,这太后人看起来很好的样子。
宇文怒涛已经回到座位,在桌下轻轻握了下友儿的手,鼓励她。
友儿对这宇文怒涛笑笑,一转眼却与上位的那个人双目相碰。好一个美男子啊!
这就是当今皇上宫羽翰?她以为皇上都是胡子一把或者面目凶残的人呢,真没想到他们南秦国皇帝竟然如此年轻俊美,那精致的面庞轮廓分明,在这柔和的灯烛光下在轮廓的边缘处显出阴影,犹如古希腊美少年一般优雅俊美。
那鼻梁挺直,一双唇瓣不薄不厚,最值得称赞的是他那双瞳,黑眸之黑毫无杂色,白仁之白犹如初雪,那黑白分明更让他的眼神流露出纯真。
痴痴地看着,竟然有那么一时愣神,被宇文怒涛一碰才恍然大悟自己失态了。
“怎么就那么好看?”宇文怒涛靠近她低声说,口气中满是醋味。
“我是抱着观赏艺术的角度观看的。”友儿也低声回答。
“什么叫艺术?”宇文怒涛轻声问。
“就是看着很牛逼但是看不懂的东西。”友儿继续回答。
“什么叫牛逼?”宇文怒涛继续问。
“……”和古人沟通真难。
宴席气氛又重新升温,歌舞声响起,一队更为绝艳的女子如脚踏柔云般款款而来,那香气更为沁人,仙姿妙舞,美轮美奂。大厅中文武百官皆叹为观止,有些甚至隐流口水,有些人的眼睛恨不得至今钻进美人的衣服里,只因这些美女们穿得太少,太透明了。
友儿也呆愣愣地看着,都说封建社会封建,但今天才知道原来也是很开放的嘛,这穿着不比当年那浑身水晶基本全裸的车模多多少,不过……还真是养眼啊,那美女一抬腿,她仿佛看到了里面的……可惜就那么一瞬间。
宇文怒涛好奇地凑过来,“看什么这么出奇?”
友儿小脸凑过去,低声说,“这些美女好像没穿亵裤,下面好像光着……哎呀,你干什么打我。”赶紧捂上小嘴,刚刚不小心声音大了些引来好多围观的眼光。
没错,宇文怒涛给了她一个爆头,“你一个女孩子家瞎看什么?”
狠狠瞪他,“你们男人能看凭什么我们女人不能看,既然皇上安排她们不穿亵裤就出来不就是让人看的吗?你还真奇怪!”说完不理他了,继续直勾勾盯着美女们,暗暗期待着她们再抬腿。
一把拉过宇文怒涛,“你们古代人,啊不对,南秦国真奇怪,家家都用高椅高桌为何这皇宫宴席用这矮桌啊,还得坐地上,难道就为了欣赏这不穿亵裤的歌舞?”
宇文怒涛瞪了她一眼,“女孩子家别什么都说,这是为了彰显帝王之威严,只有上位者才能用高桌高椅,不懂别瞎说,不懂回去我给你讲。”
瘪瘪嘴,不再搭理他,还是专心看美女等抬腿吧。
宇文怒涛叹了口气,怎么觉得友儿越来越调皮。
他的眼睛从始自终都未看这歌舞的美女半眼,一直深情款款的注视着路友儿,只不过后者根本未曾在意罢了。
路友儿没在意,不代表别人没注意,例如那居于最上位的人!宫羽翰。
宫羽翰看着下面的友儿,完美的唇角勾起,他此时对她的兴趣越来越浓了,她竟与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掌握他人未曾掌握的先进技术,指挥炮兵队扫平千军万马,他以为这样的女子就应该如雪姿一般如寒梅般傲然而立,但是她却……不知为何,宫羽翰第一眼看到这娇小的女娃,便想到了桃花,为什么桃花?
细想一下,也许是她那粉扑扑分小脸吧,犹如桃花一朵。
秀美皱起,宫羽翰看向路友儿,这歌舞……有那么好看吗?她怎么看的津津有味?转眼看了下面的歌舞,这些歌舞宫女皆是专门调教而出,每每有大的宴席她们便来歌舞助兴,虽然他此次交代了选些漂亮的女子用最吸引男人目光的舞蹈,其目的自然还是为了吸引宇文怒涛的目光,不过这宇文怒涛没吸引来却将这路友儿迷得神魂颠倒,这歌舞有什么出奇之处吗?
宫羽翰好奇地看着下面的歌舞,因为他在高位而舞女在低位,自然是不得其中奥秘,而下面文武百官除了宇文怒涛及几个个别官员外,其他都如路友儿一般津津有味地观看歌舞。秀眉再次皱起,这歌舞到底有什么奇妙之处,他怎么没发现?
宫羽翰回头看了一眼太后,在其他人没看到的位置两人交换了眼神。刚刚还慈祥无比的太后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那光芒一闪而逝,就算是被人扑捉到,也会以为自己眼花。
宫羽翰的视线重新回到歌舞上,而太后则是抽出丝帕掩住面。
“母后,您怎么了?”一声女声凄惨而起,是皇后。她从入座开始虽一直保持这最完美的笑容,视线仿佛是看着百官却又不是看着百官,她的注意力其实一直都集中在皇上身上,她韩奕瑄出了有太后这个姑姑做靠山,能一直矗立东宫不倒还因为她敏锐的观察力,她最擅长的便是观察事物,加以分析,得出对自己最有益的结果。
刚刚皇上与太后的小动作她自然是察觉到了,有了眼神交换太后便掩面而泣,自然是想引起大家注意,而她自然要助太后一臂之力。
皇后一惊惊叫,那隐约瞬间停止,舞女们也立刻放下那高抬的腿小心翼翼地凑到一堆,他们都担惊受怕这会不会是祸事,会不会是牵连到自己身上的祸事。
皇帝宫羽翰也大吃一惊,匆忙离席跑了过去,“母后,您怎么了?”
见此状,文武百官也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太后身上,人人都面带担忧,路友儿与宇文怒涛也是如此。
太后将那丝帕拿开,脸上一惊老泪纵横,但是还是勉强微笑,姿态还是如此优雅,“人老了,真没用,总是控制不了情绪,今天看到路姑娘便想到哀家那可怜的宁儿,那宁儿为了南秦背井离乡也不知在外吃了多少哭,留了多少泪。”
文武百官见状低头叹息,皇后韩奕瑄也掏出丝帕擦着眼角,宫羽翰则是长叹一口气,“母后,是儿臣的不对。”
太后赶忙摇摇头,“扰了各位雅兴,是哀家的不对,哀家失陪了。”说完又用丝帕掩面呜咽,太后的贴身宫女赶忙过来扶起太后慢慢离席,皇后自然是伺候着过去。
有了这一出,宴会即便是继续也没了刚刚的热烈,仿佛整个大厅都弥漫着一种沉重的哀思。
少顷,皇后回来了,入了席,“皇上,母后她……哎,她又思念我那远嫁北漠的姐姐韩奕宁了。”
宫羽翰也深深叹了口气,情绪低落,“这远嫁确实吃苦,真是苦了表姐了。”
歌舞还在,不过所有人鸦雀无声。
“母后她……”皇后欲言又止。
“母后她怎么了?”宫羽翰追问。
“哎……”深深叹了口气,皇后不是一个绝美的女子,但胜在那温婉的气质,在友儿看来,她倒与那林黛玉有几分相似。皇后在眼路友儿,让友儿有些莫名其妙,而后对皇上说,“母后是看到路姑娘便想起了姐姐,只因路姑娘与姐姐真是太像了。”
她刚这么说完,低下大臣们开始议论起来。
“确实很像。”
“是啊是啊,很神似……”
“简直一个模子出来的。”
皇后将那丝帕放在唇边,如幽黛般的眸子沉了一下,突然眼前一亮,“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皇后你说。”宫羽翰虽然表现出疑问,其实那眼神中隐藏着赞扬。虽然他不喜欢这韩奕瑄,不过不得不说,这皇后之位非她莫属,除了她绝无第二个人可担当此位。
皇后点了点头,优雅地起身,来到友儿面前,作势便要给友儿见礼。
友儿赶忙站起来拉来,“皇后,您这是……”
其他文武群臣也急了,“皇后,使不得啊……”“使不得。”
皇后抬起头,那幽幽的眼神更让友儿觉得她与林黛玉很像,“路姑娘,本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您能答应吗?”
路友儿奇怪地看了眼宇文怒涛,宇文怒涛也不解,不过却心中莫名其妙生气一种不好的预感。
“皇后娘娘,您说。”
“本宫的姐姐韩奕宁远嫁北漠,我与姐姐二人皆是姑姑……也就是太后看着长大,如今太后思念姐姐过甚,而路姑娘与本宫的姐姐又出奇的相似,本宫有个不情之请……”皇后顿了一下,反复十分犹豫,承受着心里的挣扎,“您……可否去陪太后一会?这样确实很唐突,只是……”说着,又拿出丝帕擦起眼角。
“……”这都什么和什么嘛。友儿无奈地看了一眼宇文怒涛,但后者也没什么主意。
这皇后堵在她面前,虽说请求,却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想了想,无奈,这皇宫是人家,自然人家说话算,“皇后娘娘别担心,友儿去去就是。”
皇后韩奕瑄与皇上宫羽翰皆大喜,韩奕瑄便带着友儿去了后殿。
宴会继续进行,往来应酬,敬酒喝酒,不过宇文怒涛却一直若有所思。
路友儿跟着一个小宫女走着,刚刚她在太后的慈宁宫说了好长时间的话,这太后好像对她特别喜爱,随手便赏了两个镯子三个戒指硬是戴在她手上,推脱都推脱不得,只不过还有个请求,而此时友儿就因为这个请求矛盾着,闹心着。
太后想认她当义女,让她在宫中住一段日子,拒绝都无法拒绝,哎……
友儿一直低着头想着心事,脚就依照惯性向前走着,突然抬起头发现,那带路的宫女早就不知哪去了,而此时她身处之处满是茂密的树林,这……这是哪?
想了一想,定是刚刚想的太入迷便不自觉走失了,此时她是应该退回去还是站在原地等宫女回来找她啊……这陌生的地方她可不敢再随便走了,那死石阵的恐怖她还历历在目,谁知道这宫里有没有什么奇门遁甲术啊。
路友儿就这样站在原地等那名带路的宫女,站了好一会也没发现那宫女回来,正准备向回走之时却发现树林里有个人影。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友儿赶忙向那人走去,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穿着一身黑衣,有着一头浓密的黑发,因是背影看不清容貌。
“您好,这位……厄……公子,请问您知道去逸德殿怎么走吗?”她刚说完便深深后悔,一直想着怎么找回去的路却没仔细分析,这是皇宫内院突然站着黑衣的人,这人……多半是刺客。
黑衣人闻言顿了一下,转过身来,友儿渐渐放下心,因为那人的黑衣并不是普通的夜行服,而是用料考究的锦衣,只不过是黑色而已,应该不是刺客吧。
那人面庞英俊刚毅,有着深深的轮廓,这轮廓与南秦国人不同,有些像达纳苏国人又并不如达纳苏国人般深得夸张,那高挺的鼻梁鼻子,一双唇如刀刻般棱角分明,配合他高大挺拔的身材……真是副不错的外表。
黑衣人站在树荫处,此时见友儿叫他,竟然一怔,仿佛认识友儿一般,而后向前一步走出树影。
路友儿惊奇的发现,此人竟然是蓝眼睛,那双眸蓝得如蓝宝石一般璀璨,如大海一般迷人。在现代她见过很多外国人,却没见过如此美的蓝眸子。
“打扰了,呵呵,”友儿刚刚直勾勾盯着他,此时有些尴尬,“请问您知道去逸德殿的方向吗?”
友儿对这人的身份有些怀疑,因为南秦国很少有达纳苏国人,不过转念一想,这是皇宫,也许有些翻译或者学者之类的也说不准。
想到这,友儿便又用英语,当然,在此时应该称之为达纳苏国语问了一遍。“Do——you——know——where——the——YidePalaceis?”
那双蓝眸瞬间深了几许,看向友儿的目光多了丝思考,“你会达纳苏国语?”他也用达纳苏国语说道。
“是啊,您知道逸德殿吗?”友儿问道。
仔细端详友儿的脸半天,蓝眸眯了下,回忆了之前看过的画像,“你叫什么名字。”
路友儿一愣,难道这达纳苏国人喜欢见面问名字?难道不像现代英语那样问候天气或者什么?“路友儿,你呢?”
双眸睁大,友儿可以明显看到他墨蓝瞳孔瞬间缩小,像是受到刺激一般。
“您……没事吧?”友儿小心翼翼地问。
如刀刻般地唇角勾起,那张轮廓分明的面孔更加迷人,那深邃的蓝眸颜色竟然淡了几许又深了一些,令友儿暗暗吃惊,难道白种人眼睛颜色还会变,之前并未听说。
“没事,我很好,路友儿小姐,终于见到你了。”纳兰冲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