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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院里,星斗之下,一男一女盘膝坐在一块草坪上,两人身侧摆着几坛烈酒,空的东倒西歪,满的被两人揽在怀里,各抱一坛。
迦罗身上披着暖和的貂皮大衣,缩在一处喝的脸颊飞红。坐在他对面的属下南襄,则一脸苦哈哈的搓着手,呵着哈气。
亏得有酒暖身,不然,这冷冷寒夜,非得冻掉他半条小命。
“疼吗?”举坛豪饮,一口酒下肚,迦罗拭掉嘴边残酒,抬头看了南襄一眼。
南襄揉了揉已经肿起半边的腮帮子,“主子,我觉得我以后还得顿顿啃骨头吃肉。”
“我问你疼不疼,你扯哪去了?”打完人,泄完火,迦罗才反过味,好歹是她手下一员猛将,她上来就一记闷拳,一番捶打,下手是有点狠。
“一拳而已,又不是没挨过你打。不过,主子,你以前一拳能闷掉我两颗牙,最近跟着尤马那厮顿顿好酒好菜,身体居然结实了。”
“活该你挨揍,你是不是收了湘君的银子?”
“冤枉啊!”南襄大叫,“我如此两袖清风,一身廉洁,这样的属下不好找了?”
迦罗白了他两眼,“当我第一天认识你?!收了就收了,本王不会让你吐出来,记得分给尤马点,别自己吞了。”
“是!”见主子既往不咎,南襄心中大喜。
“还有,下次再放男人入我寝院,仔细你的皮肉。”
面对迦罗的警告,南襄是不甚在意的,这种戏码每个月都会上演一次,他已经习惯了,不过今天他有点倒霉,没想到自家女王爷一向性格豪爽,今晚居然被气的七窍生烟,不由好奇起,名满迦兰的公子湘君究竟做了什么?
在这暧昧的深夜了,究竟干了什么呢?!哎呀,他心里如猫爪一样好奇死了。
窥着迦罗饮酒时的脸色,南襄试探性的问了问。
“主子,湘君公子啊,连皇上和众位娘娘都欣赏不已,你真的不喜欢?”
迦罗懒洋洋的抬眼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为什么就一定要喜欢?”
“他可是迦兰第一公子啊!”
“那又怎样?”
是啊,那又怎样。南襄悄悄学了学迦罗不在乎的表情,撇了撇嘴。
主子说的话也没错。她一向就是这样的人,喜欢人家,可以什么都做得,什么都宠得,从来不在对方是何身份,以什么目的接近她。
只要她喜欢,便一切都不是问题,其勇往直前永不放弃的热情简直无法理解,别说是有血有肉的男人,就是一块顽石,让她这么捂也捂热乎了,更何况是被她如此宠溺的人。
这么多年,能逃得过迦罗情网的男人,实在不多,纷纷拜倒实在是在他和尤马的意料之中。
可惜,那些人都不明白主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爱别人,行!她追别人,也行!她宠你宠上天,叫天天应叫地地应,更行!
但唯有一样,不行!
千万千万别倒追她,更别爱上她,不然,其痛苦便宛如堕入十八层地狱,受折磨去吧。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
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姗姗来迟的暖阳,一扫前几日大雨倾盆的湿冷,整座汴梁城里干干净净,空气怡人。
赶着日头正好出来遛弯的百姓越来越多,有一个人趴在临街的二层小楼窗边,饶有兴致的观察着窗下来往的行人。
“听说,这个月皇上寿诞,前来恭贺的邻国友人可不少哦,喏,就早上这么一会,我都看见五六队奇装异服的外邦人了。”
“怎么?你钱赚的还不够多?”
回话的是名容貌异常美丽的男子,乌黑丝滑的长发,简简单单的被一根水蓝色的发带束在脑后,轻柔的发尾垂在腰际的玉带边上,有一种春日里说不出的优雅。
一身纯白的衣服,精致而华美,嵌着金丝的盘扣更显一种不同于寻常人的高贵。
说话的时候,他正曲起一条腿踩在罗汉床下的脚踏上,另一条长腿随意伸直,整个人以慵懒而舒缓的姿势倚在桌案上,单手支颚,另一手两指捏着棋子。
目不转睛的望着星罗棋布的棋盘,偶尔出声回答一两句。
趴窗看戏的男子,闻听他的话,不由哈哈一笑,道:“兄弟,瞧你这话说的,哥哥什么时候嫌钱多了,钱不是目的,赚着玩才是乐趣。”
“如此说来,你又找到一项乐趣了?”
望着窗下不时走过的外地人,男子笑眯眯的一张脸,越看越像捧着金元宝的弥勒佛。
“柳喜啊,哥哥我有个想法……”
“有想法好,只要跟我无关,什么想法都是好的。”后者放下一子,笑道。
“要是……跟你有关呢?”男子趴窗的姿势未变,只转过头来看着后者。
云柳喜轻吐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抬起头,望向对方,良久,道:“二哥,你想赚多少银子,我给你得了。”
“赚你的钱还有什么乐趣可言。”花乾笑眯眯的摇了摇头,那抹明晃晃的算计之色堂而皇之的映在他的眼底。
云柳喜坐直身子,凝视对方好半晌儿,道:“休想让我在绝色坊登台献艺!”
“非也、非也,哥不是要你登台奏琴。”
“那你是……”
“男扮女装跳一次九天玄舞如何?哎,你先别翻脸呐,你听我把话说完!……等等,先别走啊!!!”
一抹白色气哄哄的闪出了屋子,依然趴在窗边的某位奸商望着楼下大门口冲出的绝色男子,高声喊道:“就一次还不行吗?”
窗下之人头也不回,毫不客气:“没得商量。”
花乾长叹一口气,这小子怎么这么不开窍。
白瞎了他那‘天下第一美人’的活字招牌。
难道最近真的是不赚钱手痒痒?每次看见云柳喜,都觉得一座金山在他眼前飘来飘去,飘来飘去……
有清丽的女子从门外进屋来,收拾桌上的棋子,不觉好笑,“花爷,您每次把云公子骗来,又气走,这都好些回了。”
花乾笑呵呵回过身,说:“可我没一次阴谋得逞啊?我多郁闷!”
“软的不行,咱来硬的?”
“怎么来?”
“奴家有个想法,不如说给花爷听听?”
“好,说来听听看。”
两个人一拍即合,整个下午对坐在房中,叽叽咕咕、叽叽又咕咕,一条邪恶的阴谋在炊烟升起之前,终于成型了。
出了绝色坊的云柳喜,一路往东走,染着些微愠怒的脸庞,白皙间透着微红,精致绝美的容颜被落日的余晖映衬的越发迷人。
一路急行,路边不知晃花多少姑娘的桃花眼。痴迷的惊叹声和不绝于耳的尖叫声,不觉让云柳喜蹙了下眉头。
该死的!又忘了带面具出门。
在江南蓉城都已经习惯了素面朝天,来到京城却总是被这一张脸惹来万千麻烦。
他一介男子,若被人说成俊逸潇洒,侠肝义胆他也会欣然接受,并且欣喜。
可那“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头自安在头顶上,就令他烦不胜烦。
而最该死的是,他那素有第一奸商名号的二哥,居然视他这兄弟如金山,恨不得拿他这张脸赚的盆满钵满,三天两头让他登台献艺。
云柳喜微微撇了下嘴角,他若登台,第一件事就是先把二哥的台子拆了!
对,没错!把二哥的台子拆了!
云柳喜只顾想着自己的事情,浑然不觉,他这一身雪白,落在一双好奇又盎然的眸子之中。
不远处,有一队人马,穿着带有强烈异域风情的服装,利落而简洁却绝对华贵的衣服令这一队人群在汴梁的马路上显得十分抢眼。
不过,天子脚下的这些百姓,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当今万岁寿诞在即,四面八方前来朝贺的番邦友人多不胜举。什么牛鬼蛇神的,汴梁的老百姓那都当个乐呵,听讲书的先生说个段子,全当饭后闲谈。
在汴梁的老百姓看来,这些外人所带来的震撼力,还远不及京城中近来让人十分激动的事情。
那就是财神爷花乾新开的青楼绝色坊,据说里面的美人个个色艺双馨,都是花爷撒了大把银子从全国各地的明坊之中撬来的花魁级人物。
一座青楼,哪怕只有一名艳冠群芳的花魁,都已经能够叱咤京城了。更何况是一群!
这样的阵势、这样的青楼,也唯有财大气粗的花爷能干得出来。京城之中,举凡文人骚客、达官显贵,莫不以得到绝色坊的邀请帖为荣。
绝色坊自开张那天伊始,门前便不绝车水马龙之热闹。
然而,绝色坊能在京城之中鹤立鸡群,也并非仅仅如此,最让绝色坊登上首座而俯瞰众人的资本,是他花爷能够请来‘天下第一美人’的云柳喜,云公子一展风华绝代的容颜。
有着女人的柔美,又不失一分一厘男子的英气,如此矛盾而又相融的气质,居然在一个人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莫怪初登绝色坊的人,在一睹云公子的容貌之后,居然觉得这极富盛名的绝色坊群芳之中,独此一朵白莲孑然,此生亦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