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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试探他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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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御书房。

    灯光如豆,明明灭灭,随侍的宫人要添些火烛被皇上阻止,“这样就好,都下去吧。”

    “是,皇上。”宫人退下,轻轻掩上房门。

    当今皇上坐在龙椅之上,手里捏着一份奏折,眼底阴郁难消。

    忍了六年,终于忍不下去了吗?

    为了一个女人而已,至于放弃尊贵的身份和荣华富贵么?

    龙案上是一叠边关上报的文书,其中已经提到边疆蠢蠢欲动的态势,若不提前加以防范,唯恐出现应接不暇的窘况出现。

    这,算什么?

    算是一种赤裸裸的威胁?

    还是一种试探?在试探他的底线?

    皇上眼眸突然黯沉,不管是威胁也好,试探也罢,他是天子,九五之尊,他要他的天下,便不允许任何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兴风作浪。

    午夜当歌,对酒几何。

    红红的火焰染红了半边天,深山里的这个小村庄似乎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家家户户,一张张笑脸被火光映照的红通通刹是喜庆。

    火焰当中一根粗壮的木头架在两边的三角木架上,上面穿着御哥从深山里打回的野猪,被大火熏烤的散发出一阵阵香气,漂荡在村子的上空,令人闻过不禁食欲大开。

    村长带领男女老少端出平日家酿的酒水,还有一些秘制的腊肉,水果,瓜子花生,这一夜,大家也不仅仅是图一顿香喷喷的野猪肉开开荤,打打牙祭;

    更多的似乎是借着这个由头大家一起聚一聚,把酒言欢,或唱歌或跳舞,哪怕是来上一段自编的杂耍剧能够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也份外欢愉。

    篝火生好时,村长就带人来请御哥他们,满脸诚挚的笑容,所有人加起来也不过二十几个人,御哥一声怪声怪调的高喝,吆喝着大家一同前往。

    花乾本安静的坐在自己房中看书,对于外面的一切泰然处之,就好似外面的一切本与他无关一样,刚捻起书角翻过一页。

    房门突然被悄悄的推开,探进来一颗头,一双乌溜得大眼睛瞅着他嘿嘿一笑,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宝妹。

    方才在众人之中发现少了二爹爹花乾于是扭身回来寻他,果然不出所料,他并没有任何动身的打算。

    对与宝妹来说,这个爹爹怕是认的最为辛苦的一个,那种虽然脸上笑眯眯的看着她,却又在无形中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将她无限期的推远,那种不被认同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花乾蓦地一笑,放下手中的书,问道:“找我,有事?”

    宝妹闻言,才敢大大方方的迈进一只脚,推开半遮半掩的房门,乐呵呵的走了进来,“村长来请我们去吃酒,我来找你一起去。”

    花乾刚想要拒绝,宝妹身后走上前一人,正是云柳喜,他进得屋来看见花乾,不由淡淡一笑,“一起去吃酒吧。大家都在前院等你。”

    花乾没有料到云柳喜会亲自来请他,一时想不出拒绝的话,正巧宝妹这个时候上前去拉着他的手臂往外拽,“走吧!小爹爹打的野猪烤起来肯定倍儿香。”

    花乾被宝妹和云柳喜请到了篝火旁,御哥挑着一双要笑不笑的眼睛打量了几眼便回头开始同楼清儒叫嚣着不许吃他打回来的野猪。

    熊熊的篝火燃起了这个小村子的不夜天,男女老少围坐在篝火旁,男人们划拳吃酒,女人布菜喂着年幼的孩子,偶尔相视而笑说几句俏皮的调侃话,寂寂山林在今夜热闹非凡。

    然而距离此处几百多里开外的遥远的汴京城内,却突然爆发了一场蓄谋已久的对抗。

    御府。

    三更半夜,不知为何,御老爷怎么也睡不着,披了一件外套在房内走来走去,胸口不寻常的跳动,总是觉得今夜会发生什么,让他无法安神。

    御府里,不管是内是外,都被香王安插了人;明着是把御府全全封锁起来,暗着他知道香王这是在帮着他们御家。公主儿媳妇私下里悄悄拖人送来的笔信,让他老人家稍安勿躁,等,安静的等。

    御哥和宝妹他们一个月前去了香王府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状况如何。

    今年确实是个多事之秋埃

    屋外突然嘈杂起来,御南风心中一紧,急忙推门而出,可别在眼下出什么乱子,他刚出去正好和气喘吁吁赶来的方伯打了个照面。

    “老爷1方伯撩着袍子拾阶而上,“老爷,不好了,外面突然打了起来。好像是皇上的御林军。”

    “什么?1御南风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赶紧的,赶紧让人到香王府送信。”

    “是1方伯急急忙忙退下,御南风大踏步的往门口走,被内院的护卫拦下,“御老爷,请回吧,外面自然有人来管,王爷只吩咐我们保护您老的安全。”

    御南风寒眉一沉,声音不怒自威,“我的府宅之外,喊杀声震天,难道我没有权利一窥究竟?让开1

    两名护卫对视一眼,不好强加阻拦,只能身子往两侧一分,认御南风穿过去,自然有看门的门人眼快的将大门拉开些许。

    果然,门外已经乱作一团,蓝黄两色斗的正凶,关上大门,御南风转身沉思,皇上和香王对上,这里面可不简单。

    怕不是篡位就是削权啊,拿他们御家当借口开刀,不管那方是输是赢,他御家都自身难保埃匆匆的回到房内,左思右想也甚是不安,皇上已经不顾念他们御家为皇庭所做的贡献,等不及他们御家这只金鸡慢慢的给他们下金蛋,如今是想要杀鸡取卵了。

    等,还是不等;如今是摆在御南风面前的一道选择题,坐上观虎斗?只怕斗到半途,两虎反扑向他,不能就这么明着等。

    至少要先把御家的祖宗基业安排妥当。

    想到这,御南风遣人招来管家方伯,在房中耳语交代一番,以府内自保为由,方伯号集御府内的家养护院将府中内房团团围在内圈,即便是香王的人马,也无一例外的隔绝在保护圈外,这样从御府内,一圈套一圈,直到府外,一时三方剑拔弩张。

    自古以来,民不与兵斗,那是没到危机时刻,有着护院的守备,御老爷精心挑选出十个壮丁,将府中的账册和一些极其贵重的物品偷偷的转运到了地下的甬道里,和庆王当年留下的宝藏放在一起。

    如果不碰机关,地下看上去就是一块空旷的逃生之地,十个人也无心留意,手脚利落的办着老爷交代的事情,完成之后想要再此顺原路返回的时候,御老爷却满脸凝重的从前面转身而回,看见他们,缓缓的开口。

    “来时的路已经封死了,大家伙怕是从那里出不去了,眼下御家正值多难,老爷我都唯恐自身难保,也就不指望你们能留下来。”

    话说到这里,有人脸色慷慨,颇有同主子共生共死之状;有的却突然面露骇色,心中惊恐老爷这是不是用完了人要杀人灭口啊,一时心中惴惴不安。

    御南风继续慢声悠悠的开口,“你们为御家做了这么些年,老爷我记着,大家也无非是为了混口饭养家糊口,如果愿意留下陪着御家度过这多难之秋,老爷我这里拱手相谢了,若是希望平平安安的出去寻个其它的活计,老爷我也不埋怨,都能理解,这里有些散碎的银子,一个人五十两,若惦记着家中老小的,老爷我送你们出去,只要你们心里还念着御家的好,出去了别说三到四,安生的过自己的日子,老爷这里就千恩万谢了。”

    “老爷……”御南风此话说出口,方伯眉头稍稍皱了一下,这种关头不易于放虎归山,后患埃

    御南风摆手阻道:“罢了,咱御家世代从商,励精图治求的是正正当当的买卖,不做这丧天良的事,若天要亡我御家,那就是我御家的气数到了,若他日安好,愿意回来继续帮忙的,老爷我也不拒绝。”那张饱经风霜的脸,睿智的眼眸熠熠生辉,大智大悟的人看的破眼前,看的见遥远。

    御老爷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双目闭阖,有人纹丝不动,有人想了许久,走上前拿起那一袋散碎的银子。

    三四个人眼睛用黑布条蒙上,由着管家方伯领着七拐八拐的从另一个小径路口送了出去,一声石门相扣的声音,瞬间将里外隔绝。

    御老爷将御家最重要的东西带进了地下;宫内的殿门口皇上背手而立,若要等着祸起萧墙,不如捷足先登。

    既然不能为我所驱使,必将铲杀于今夜;秘密调来外军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兄弟二人兵戎相见,没想到这一日来的太快了。

    “子夫啊,你以为挑起边疆革马东桑部落和本朝的大战,就能逼迫我做出让步的话,就太小看我一朝天子的能力了;你想要的的生活,我给不了你;但是我想要的天下,你就得助我到底,这是你身为皇家的命运。”

    “皇上,刑部张大人觐见。”公公轻声念道,身后是一身官袍刑部尚书张文正。

    来到皇上面前,施礼之后起身说道:“皇上,微臣已遵照圣旨将革马东桑部落的王子查尔哈转移到城郊外十里的南苑,加派重病把守,可确保万无一失。”

    “五日后,由你主持连同会审监斩于城门外。”

    张文正虽然有些错愕,但依然面色无波的垂首,“微臣领旨,微臣告退。”

    离开之后的张文正一路上心中难掩震惊,皇上这是存心想要挑起两国之战啊,君王之心,猜不透,摸不透埃

    葛马东桑。夜空之中突然划过一颗巨大的光束,转瞬华丽的消失,皇上悠然转身,一声冷笑。

    有些疆土,他是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