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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妇。”楼清儒哼道。
“你说谁是泼妇?1红莲瞪大双眼。
楼清儒没回话,转过身子问宝妹,“这是怎么回事?叶大哥怎么会身中剧毒?”
宝妹刚想要回答,却发现红莲目光直勾勾的盯住她,害得她浑身不自在,扯着楼清儒到了一边,小声问,“三爹爹,她是谁?不会是三娘吧?”
“我不认识,你先跟我说,怎么回事?”楼清儒蹙起眉头,显然对他们为何是现在这种状况更感兴趣。
红莲本想反驳一句,看见楼清儒蹙起眉头,想是他已经失去耐性,于是安静的站在一边没吭声,尽管心里对这个女娃和楼清儒的关系好奇的要死。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跟着他来到中原,竟然会碰见别的女人,好吧,她还算不上是女人,不过是一个小娃娃而已。
宝妹看出楼清儒的心焦,于是两个人一同来到床前,楼清儒看着床上躺着的两个人,手往云柳喜身下一伸,一个用力将他抬起,自他身下将里面的叶傲天拽到外面,将云柳喜放到床里,这样好方便他为叶傲天查看病情。
“你说着,我听。红莲,看着外面。”楼清儒道。
“我凭什么看着……”后面的话在楼清儒凝视的目光中偃旗息鼓,将方才被他们点穴的人都拢到一边,她靠着门窗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不时回头看看两个挨的很近的男女,心里不忿。
于是,宝妹站在旁边,从楼清儒自御家走后开始说起,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到现在无缘无故被花乾绑到这里。
“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这个花爷将我们绑到这里,小爹爹那里肯定急坏了,但是我们没有办法逃出去,四爹爹觉得硬闯出去没办法安全的把我和昏迷的大爹爹一起弄出去,所以我们就只能在这里按兵不动,等小爹爹他们找来,就是没想到,你先回来。”宝妹见到楼清儒出现在眼前,到现在还是有点云里雾里的飘着。
“我带她回来找个人,路过宫门附近一队人鬼鬼祟祟,不是我先发现的,是红莲八婆非要凑热闹,这才过来的,你这丫头,命运还真是多舛埃”楼清儒笑道。
红莲一旁哼了一声,早知道会碰见其它的女人,打死她都不会来凑这个热闹。
宝妹倒是很开心的冲着红莲说:“谢谢。”
红莲瞄了一眼,没吭声。
“喂,我闺女跟你道谢呢,你怎么不回话?”楼清儒大声道。
“她是你闺女又不是我的,我才18,我哪有她这么大一闺女,嗤。”红莲的头顶蹦着一只猖狂的小人,一个巴掌拍下来,小人趴到在地,狂喷血。红莲唇角奸诈的笑。心里痛快了一点。
宝妹被红莲这么一噎,半晌儿没说话,转头看向楼清儒的目光中充满了同情。
唉……她可怜的爹埃
宝妹回头摸了摸四爹爹云柳喜的头,还好,没有发烧。
“三爹爹,你想想办法吧。”
楼清儒对叶傲天针灸,边医边说,“你刚才说,那个叫花乾的是你二爹爹?没认错吗?”
“不知道,我二爹是叫花乾啊,可是长的不像。和照片上的不太一样。”宝妹也不太敢肯定。
“有相认的记号吗?像你跟我一样。”
“肩上有一个铜钱状的胎记,我给他看了。”
楼清儒回头看她,宝妹脚下往后一缩,“你别告诉我小爹,他要知道我在别人面前露胳膊,会扒了我的皮的。”
“知道了你还做,自找的。”楼清儒才不管那套呢。“去端点水来。”
宝妹颠颠的去端来一杯水,“给1
楼清儒看了一眼,无奈,“娃啊,擦脸的水。”
“啊,不早说。”再一次颠颠的跑去端水,屋子里没有,只有外面的井水。宝妹站在门边,望着红莲笑了一下,“那个……我出去打点水。”
宝妹的意思是,麻烦让一下,我出去。
红莲看着她挑起半边眉毛,半晌儿脚步往旁边移了两步。
宝妹噌的窜出去,楼清儒刚一转头,宝妹又噌的一下窜了回来,不由吃惊道:“怎么又回来了?”
宝妹大拇指指着身后,“爹,你咋没说外面的人没点穴?”她刚一窜出去,就被对面冲过来的人吓了一大跳,转身以吃奶的劲又冲了进来,小腿直打哆嗦。
宝妹怨恨的看了一眼红莲,居然不告诉她。
红莲把头一扭,下巴仰的高高的,关她什么事?
楼清儒一拍脑门,“忘了,忘了。红莲,不是让你看着了吗?”
“对啊,我‘看’着呢,你又没让我说。”
红莲的目光扫向外面的来人,嘴角冷笑,手从腰际一擦,带出一排银针,嗖的扬出去,正中目标,几道哀嚎声顿起。
媚眼一挑,“不入流的货色。”
楼清儒大步走向宝妹,将她拉向身后,“去照顾他们俩。”
宝妹踉跄的冲到床边,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俩人,双手合十,天灵灵、地灵灵,千万别再出什么事了。
屋外的院子顿时被火把照亮,院子中央有一个人,面带笑容,眉宇间却是一股风雨欲来的怒气。
“汴京城花家主事,花乾;敢问屋内何人?”一出手便刺伤几名手下,里面的人非同小可。
刘安从后面凑到花乾的耳边,小声道:“爷?针上有毒。”
花乾心一沉,怕是来者不善,“让人把这四周给我围住了,一个人也不许放走。”就怕夜长梦多,来的人究竟是哪一路的。
楼清儒在屋里瞪了红莲一眼,低声道:“又惹祸是不?”
红莲笑,“怕她有危险啊?”闺女,骗谁啊?听刚才那丫头左一口爹、右一口爹,谁知道她几个爹,你楼清儒凑什么热闹,还不如跟我回苗疆做上门的姑爷呢。
楼清儒推开门,踏出一步站在台阶前,民舍的院落里被家丁们手执的火把照的通红,火光晃动间,一张略有些熟悉感的脸孔映在楼清儒的眼底。
看见楼清儒,花乾有些吃惊,双面神医?
再一仔细端瞧,发现楼清儒望着他的目光也有丝困惑,于是双拳一抱,“楼神医,久违了。”
那张笑脸,弯弯的眉眼,不带温度的笑意。
楼清儒眼眸一暗,“没想到你真的发迹了。”
花乾哈哈一笑,“是啊,多亏楼神医出手相救。当年如若没有你,花某只怕是断肠崖的一缕孤魂。”
楼清儒环视一周,“这是什么意思?”
花乾含笑,手一摆,众人退后三步,惟独他一人迈步向前,脸上挂着那抹招牌的笑容。
两人相对而立。
楼清儒挑眉道:“里面的人跟你有仇?”
“无冤无仇。”花乾笑。
“我要带走,放不放人?”
“请1花乾手一送,“只要你开口,花某绝不阻拦。”
楼清儒想了想,“你先进来。”转身回屋。
这一下子,花乾倒是愣住,顿了一下跟着楼清儒进屋,身后刘安担忧的唤道:“爷?小心有诈。”
花乾笑,“你多虑了,我的命是楼神医救的,就算今日他要收回,我也不介意。你们在外面等着。”
宝妹坐在床沿,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难道三爹爹认识他?
花乾进得屋来,第一眼便看到宝妹,正襟危坐在床沿,视线往下,床上并排躺着两个人,不是只有一个伤病的吗?
红莲环胸靠着墙,宝妹好奇的看着前后两个人,三爹爹要干嘛?
楼清儒望前走了两步,背对着身后的花乾,“如今,叫花爷是吧?”低沉的嗓音,慢悠悠的飘出来,宝妹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三爹爹什么时候玩过深沉?
花乾却并不清楚楼清儒的性格,他总觉得如今的楼清儒和当年那个为他医容的楼清儒哪里不太一样。
花乾颔首笑道,“楼神医莫要嗤笑在下了。”
“你知道我究竟是谁么?”楼清儒神秘的笑问。
花乾微怔,楼清儒突然一个转身,手指快速在他身上连点两下,花乾微怔的表情和动作突然呈石化状态,定在那里纹丝不动,唯有眼睛里露出惊愕。
宝妹惊讶的微张着嘴,这演的是哪一出?
楼清儒拍了拍手,神情十分惬意,冲着宝妹眨了下眼,“一切搞定1
宝妹从床边下地来到楼清儒身边,不名所以的问道:“三爹爹,你这是要干什么?”
楼清儒双手撸起袖子,十根手指头在花乾僵硬的头面前张牙舞爪的抖了抖,语气轻快而戏谑:“宝丫头,你不是想知道他是不是么?这好办埃扒了他上衣就知道了,来1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宝妹兴奋的拍了一下三爹爹楼清儒的肩膀,谄媚道:“三爹爹,你说你咋就这么聪明呢?”
“废话,你爹我是谁啊?我告诉你啊,时间有限,好半晌没出动静,我怕外面那群人就冲进来了。”
“对,对,动作要快1宝妹兴奋的在旁边摩拳擦掌,只不过她光看着纹丝未动。
楼清儒碰了他一下,“快啊?”
宝妹抬起头,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让我来?”
“不然呢,我?你让你爹来做这下三流的事情?你个不孝的丫头。”楼清儒佯装怒容。
“他要真是我爹,我扒他的衣服?三爹爹,你是不是看宝妹活的时间太长了?想让我早死早投胎?”开什么玩笑,这活哪是她干的。若要不是,小爹爹要知道,非扒了她的皮;若是呢?这还用问吗,二爹爹肯定不会饶了她,将来这可是他的奇耻大辱埃
这活她不能干,绝对不能干!
大路朝天,哪边都不是她能走的路;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
“嘿嘿,爹,你是男的,你来吧。我一个姑娘家的,我避嫌,啊!我去避嫌去。”说完身子一转哧溜跑到墙根边站着,离得老远还做个‘请’的手势。
“好事,你比谁窜的都快;一到正经事,你撒丫子跑的跟兔子似的,成天跟着御哥混,都混成人精了。”楼清儒啰啰嗦嗦的伸手招呼靠墙站着的红莲。
红莲眯着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那意思是,你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