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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卢庆元的花花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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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跟我套近乎,进来说话,急急忙慌的来找我能没有事情才怪。”御哥也不是傻子,把卢庆元带回自己的院子后,御哥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从你爹那探听到什么话了?”

    卢庆元他爹是当朝的户部侍郎,朝堂上有任何风吹草动和八卦,卢庆元都非常有兴致打探到然后跑来和御哥显摆。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刚被他爹‘释放’出来,便迫不及待的找来,卢庆元小心的望了望四周,小声问:“御哥,我问你,你们御家是不是得罪香王爷了?”

    御哥挑眉,“你听谁说的?”

    卢庆元瞪大双眼,“这不明摆的事情吗?就你们家1他比划了一下四周,“我爹说你们御家外面布满了香王府的人,肯定是得罪香王了。”

    御哥蹙眉,“你爹还说什么了?”

    “你们家今天犯太岁,怎么竟得罪小人,听我爹说,有不少朝中大臣上书要苛重你们富贾的银钱,另外,有人告你们御家私下藏匿当年庆王留下的宝藏,你可要通知伯父早做准备。”

    御哥心道,老爷子八成早就知道了,所以前两天才将他们引到地下,也许爹早就做好了两手的准备。

    “一群老不休的成天没事儿干了。”御哥冷哼。

    “御哥,我听说……”卢庆元突然吞吞吐吐起来。

    御哥等的不耐烦,“你听说啥,说啊1

    卢庆元‘我听说’了半天,终于把心一横,心想死就死吧。

    “御哥,御老爷是不是想给宝姑娘说亲?”他今天惦记的就是这个事儿。

    自从几个月前和宝姑娘相处一段日子后,他总是想着这个丫头,论年龄,小他几岁,可正当好;论个性,极对他的性格;见着了总想套套近乎说两句话,看不见的时候总是想着她的笑脸。

    若不是中间插着御哥,依他的个性,早就扑上去了;可御哥插在中间,就是个混世魔王,拦路的程咬金,他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埃

    他也是听说近来,御老爷有意给宝姑娘说亲,一颗心立刻活跃起来。

    御哥闻言脸色大变,“你听谁说的?胡闹1

    “哎呀,你先别生气啊,我就是,我就是问问。”眼见御哥有了发怒的征兆,卢庆元出言安抚道。

    提亲这事急不得,得慢慢来,有了御哥在中间插着,他也不怕别人捷足先登,为今之计只有先顺毛捋扯御哥这‘名正言顺’的爹,将来的日子才好过。

    一想到,将来有一天,一旦他真的迎了宝姑娘过门,还得附带赠送一个御哥这种德性的爹,卢庆元心里就一阵呕。

    他大爷的,上辈子他卢庆元欠他御哥的,搞的这辈子在他面前,就从来没扬眉吐气过。

    “谁造的谣?净放屁!宝妹嫁人早着,说什么亲,你也是,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就算能嫁,我也不会让他嫁你1御哥冷笑道。

    卢庆元的脑袋瓜子一阵发麻,却硬着头皮反驳,“嫁我怎么了?我家财万贯,风流倜傥,也是一个顶呱呱的男人,入了我卢家的门,荣华富贵自不在话下,我定然疼宠宝姑娘不在你等话下,如何嫁不得?”

    “哈,荣华富贵,我御家差你家的?”御哥嗤笑。

    卢庆元嗓口一噎,京城首富第一家,财富怎可是他卢家可比。

    “疼宠宝妹,你想跟我比?”御哥斜眼瞟着卢庆元。

    卢庆元脸色低沉,不服气的在心中骂道,自是比你不得,护短的‘母公鸡’,逮谁啄谁。

    “再说了。”御哥话题一转,奸笑道。

    卢庆元抬起头,等着御哥下一句话。

    “你先叫我两声‘爹’我听听?”

    “我呸1卢庆元喷出满口唾沫,气的脸红脖子粗。

    得回御哥的反应快,扇子一挡拦截下卢庆元的唾沫星子,没沾染上半滴,否则御哥就不是现在这张笑脸了,有洁癖的他非把卢庆元挫骨扬灰不可。

    御哥把扇子甩给卢庆元,“你弄脏的,给我换一把,50两银子以下的敢拿来,我剁了你。”

    卢庆元被迫接过那把扇子,大叫,“你抢钱啊?”50两?!够他卢家买上几个壮实的家仆都措措有余了。

    插科打诨,卢庆元直耗到晌午过后,才慢慢蹭蹭的离开御府,临走是投给御哥两道颇为哀怨的目光,千叮咛万嘱咐。

    “御哥,看见宝姑娘记得告诉她我可来看过她,别忘了啊?”

    “行啦,你走还是不走啊?”御哥就差没拿扫帚把他扫出去。

    卢庆元像个小媳妇似的一步三回头,时不时踮起脚尖越过御哥的肩头看向身后,会不会幸运的看见宝妹的那张笑脸。

    御哥喊道:“嘿,小子,再不走我当你来御家耍流氓的喽?”

    您瞧着,一溜小烟,卢庆元撒腿窜出老远,连个影儿都看不到。

    御哥拍了拍手,咕哝道:“拉蛤蟆想吃天鹅肉。”宝妹的主意也敢打,我同意,俺家老爷子也不会同意,他想同意还得问问那几个男人同不同意呢!

    想娶她过门?!没有像九命猫妖一样的顽强生命力,那是痴心妄想。

    边想着边往自己的东厢阁走,一路鹅卵石铺就的羊肠小道洒落了些许黄叶,脚踩在上面发出清脆的沙沙声,一阵凉风袭过,御哥心道,到底入秋了,天气也开始渐渐转凉。

    若天气再冷些,还要给宝妹置办些衣物的,还有柳喜的,也不知道他会在御府里呆上多少日子。

    楼清儒这小子是跑了,危难的时候,他居然开溜?等他回来的,棒子炖肉有他受的。

    一路左拐右拐,眼看快要回园子的时候,身后有人唤他,他一回头,老爹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后面跟着方伯,怀里抱着一小包袱。

    见了儿子御哥,御老爷上下打量一眼,“刚才谁走了?”

    “卢庆元。他来显摆他爹那点能耐。”御哥不屑道。

    “哦?他都说了什么?”卢侍郎虽然在朝中算不上数一数二的人,但因为家族根基深厚,在朝野当中人人都卖他一份面子,这也是当初御哥将卢庆元的下巴打掉之后,他为何急匆匆的上门赔礼道歉的原因。

    这个世界不是你权势大我不敢惹你;也不是无权无势就可以任意踩压。这得分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更重要的是什么人,哪家出来的,背后靠着哪棵大树。

    他御府,若是仅凭着京城首富这一个门脸,在这天子脚下也不比寻常百姓高到哪去,朝廷多是重农抑商,地位算不得高。

    只不过,人人都趋利,财源滚滚总是勾搭人心浮气躁,所以他掌心里的钱财那是狼群眼中的肥肉,谁都想吃,谁又没胆量一口吞下去;但别人叼着,自己看着又不舒服。

    搞来搞去,他站在圆圈的中心,彼此双方互相制衡,还就真相安无事的过了这么些年,除了他懂得左右逢源,场上做戏之外,如何在这些深藏狼子野心的人之间施展纵横之术那也是一门学问。

    御哥,年轻气盛,学不会,也没心思学。

    他那几个儿子,也都资质平平,除了身怀兼济天下、忠君报国的三儿子还有些头脑和霸气之外,全家上下加上御家的族人,扒拉来扒拉去也捣腾不出来一个真正合他心意的人来。

    若不是二儿子当朝驸马爷走了狗屎运,居然能为他们御家娶回来一个公主老婆,说实话,他御南风也不敢把家业搞的如此大。

    这公主儿媳,身形娇小,看着文文静静,他以为御家也就没什么盼头了;进了门,除了皇家祖宗仪制需要他向公主儿媳问安之外,她已经尽到身为人子的职责,但他就觉得缺少了什么。

    皇亲国戚,说出来好听,可外面的人看热闹,里面的人才能知道酸甜苦辣。

    以为家里摆个公主好啊?

    不过,日子也就图个安安稳稳,他自己的儿子什么样子,他知道,胸无大志,能取个状元的功名已经是祖上都冒青烟儿了,如今贵为驸马,御家的门楣熠熠生辉,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满足!

    如果不是三年前御哥不小心打死御史的爱子之事闹到皇帝面前险些送命的事情发生,他还真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位看似柔弱端庄守礼的儿媳居然也敢素手掀起狂潮怒海,保住儿子御哥的性命不说,连带着将他们御家的根基一下夯实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天子脚下。

    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原本以为在宫中默默无闻的四公主闹将起来也是一个狠角色。

    他完全见证了御家新一代掌舵者的诞生,大有将此生一切衣钵传于儿媳的冲动想法,但儿媳一句话让他三思许久。

    公主说:“爹,三分做人,七分做鬼;如今,为了御家我已经站在风头浪尖之上,既然已经站出来就没有必要再回去,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夫君不是弄潮的好手,但我可以辅助。然,我不能撑着家族大业,到底我是外姓,又是女子。”

    御老爷摆手,“老夫不在乎那些方方圆圆。”

    公主却道:“我这个位置,能够呼风唤雨的日子不超过十年,十年之后,若我失势,不但家人与我遭殃,就连御家的香火也难以延续,女子当家,拿到哪里都说不过去,何况我身为皇室。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爹切不可重用我。”说完噗通跪倒在地。

    当时把御老爷子吓的,他此生遇人无数,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切不可重用’。

    精明如他,当即会意过来儿媳口中的暗语,吓出一身冷汗。

    一场名正言顺的赐婚居然是一个天衣无缝的潜藏计划,身为御家的儿媳,公主自然有着天时地利的条件可接接近关于御家宝藏的秘密。

    皇家终究对他富可敌国的财富心生忌惮,征讨不如安抚,自古招安都是一招既软又狠的办法,只是柔弱如她,潜在御家长达五年之久,在商海中沉浮数载的御南风都没有察觉丝毫。

    那一刻,御南风对当今万岁有了重新的认识,他挑人精准的目光足以堪当天子俾睨天下。

    无疑,五年御府中的生活,亲人的相处让这位独处深宫的公主有了一番新的认识,她聪明的选择了一条暂时能够化干戈为玉帛的法子,使御家暗地里成了皇上的私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