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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哲纯抬起手电筒照向白影!
看清了,就是那头白老虎!
白虎驱散狼群,原来是为了独吞“美食”啊!
“啊!”程芳忍无可忍,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瘫倒在地!
驱虎利器啊!白虎腾起,却是掉头向后一跃!
白虎跳开后,并未走开,转了个圈,虎头复又对准三个年轻人,还蹲下了,真正的虎踞!
李有前迈动脚步,被身后的程、芮一个上一个下死死拽住:“钱崽,你别动,求你了!”
人虎对峙,僵持不下!
白虎没闲着,还“说话”,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不知是“突、突”还是“通、通”的怪音!
说什么呢?莫名其妙!虎兄,这事可没得商量!鲜活的生命,岂能喂你当饭吃?!
好在,没过多久,白虎提高嗓门,又“突突”两声,原地跳跃几下,竟然撤退了!
白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简直不敢相信,不是做梦吧?白色的老虎仅存在于传说中啊!
老虎的习性是独来独往,应该不是搬援兵去了。再说了,以虎之傲慢、强势,对付这仨人,也没要兴师动众!
好久,白虎没有复返!
不对啊?!回顾白虎的作为,好像并无恶意!
一开始,毫无疑问,虎是冲着狼群去的!
临别之时,白虎的几个跳跃又说明什么?换作猫该不难理解,那叫兴高采烈!
种种迹象表明,虎的出现绝非偶然!这是一只危难时刻挺身而出的救命恩虎啊!
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虎家!给钱不行,因为不知道虎民币长啥样,如何兑换!
“救你自有虎理,起来吧,别坐那念叨了。”芮哲纯扶起程芳。
李有前的人呢?该不会被老虎吃了吧?
“钱崽、钱崽!”程芳叫。
“钱崽!”芮哲纯也叫。
“干吗?叫魂呢?!困,我睡了!”帐篷里传出李有前低沉、沙哑的声音。
这么快钻进去了?!妈呀,武士都撤了,她俩还像白痴一样扎着,危险至极!
“瘦子,我听钱崽的声音,怎么有点像刚才那动静?恩公的。”程芳在帐篷里问芮哲纯。
“像,严重像。”
“啊?他和恩公啥关系?”
“问他啊,我哪知道!”
“钱、钱崽,你睡着了吗?”
“睡着了。”
“哦,还没呢。我就问你一个问题,那老虎是你什么人?不对,不是人,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你跟它才有关系,它是你哥行了吧?!”
保密?啥也没问出来。程芳回过头来与芮哲纯窃窃私语:“瘦子,钱崽一发脾气真的好像哎!刚才那场面没法儿解释啊!我听老人们说过,钱崽会不会白虎星转世?”
“有可能。”
“糟了,我们与虎为伴。他不会吃了我们吧?得对他好点。”
“行了,睡吧,大不了被他吃了。”
“哎呦,瘦子,我看你是早就做好献身的准备了吧?”
“屁话,是你被吓破了胆,胡言乱语。”
*
第二天早上,程、芮发现李有前手上有血迹,以为他受伤了。李有前摇头,借着上去取水的机会洗清了受伤之嫌疑!
血是狼的血,证明了昨晚所发生的一切的真实性!
程芳心有余悸,认定李有前就是老虎托生,惹不得!李有前的话就是命令,不敢违逆,再不情愿,也得跟着他继续往深山里钻!
*
奇怪,接下来再没野兽什么事儿,别说虎狼,就连松鼠、野兔、野鸡之类非食肉动物都没遇上一只,鸟儿似乎也不见了。到底是兽王,一顿咆哮换来一方安宁!
*
第三天,程芳出状况了。有点头晕,好难受。是不是发烧了?
芮哲纯摸摸自己的额头,又去摸程芳的。
李有前伸手朝芮哲纯招呼。
芮哲纯要躲,被李有前抓住胳膊,强行将大手印在她的脑门儿上!
“搞没搞错?病的是我!”程芳争嘴。
来了,李有前一只手托住程芳的后脑勺,另一只手从前面拍上去,遮天蔽日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明白了,没有对比就不知冷热,芮哲纯是参照物。
“没事。三十七点一二三四五六度,不烧。”
“大老虎”很幽默呢,两个女生乐不可支。
李有前与芮哲纯交流了一个眼神,更加印证了他的判断:程芳有体温。此时隐瞒实情,或许于患者更加有利。
“可我明明难受,瘦子你再用眼窝帮我量量,比较准。”程芳许是觉察到了医者的敷衍。
“钱崽,叫你呢,上。男女生之间会比较敏感。”芮哲纯企图成全一桩美事。
程芳躲了,不敢接受钱崽的“眼窝大礼”,害怕睡到半夜芮哲纯对她痛下杀手。
*
和前两天晚上一样,他们在山脊选择一个攻防有利的地方驻扎。
夜里,程芳老说胡话,看来病情加重了!
芮哲纯不住地用眼窝为她测温,可以肯定,发高烧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一看,程芳脸蛋儿红扑扑的,眼睛都懒得睁开,可怜加麻烦!
李有前指使芮哲纯拿水给程芳喝。
“我要吃馒头!”程芳不接水,提出一个令人愤慨的要求。
还没烧糊涂啊!馒头就剩下最后一个,昨晚强忍饥饿留下的。商量好了,第二天早上分成三份,分而食之。考虑到馒头形状的不规则,均分有困难,决定以钉杠锤定胜负,谁赢谁先挑。
芮哲纯推了程芳的头一把,表示妥协。谁让她是病人呢!
李有前也推了程芳的头一把!点火烤馒头。
好,你们趁人之危,都来欺负我,看我不把馒头吃光,渣都不留给你们一粒!程芳在心里恶狠狠地盘算。
心有余而力不足,程芳只吃了几小口就吃不下了。便宜他们了!
谁知,那俩嫌弃程芳,不愿吃她吃剩下的,再染上病实在不值,宁可饿着。
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人要是真饿了,狗啃过也照吃不误。但这是最后的馒头,吃了接下来就得吃兔子啃树皮。
抓只兔子并不难,难的是不会杀!血淋淋的谁下得了手?!树皮?鬼知道哪种树皮可以吃?!
瞧程芳那熊样,没能量补充,还能撑得下去?
于是,啃剩下的馒头被塞进袋里。
程芳差点没被“气”哭!
“钱崽,我们转了一半没?”芮哲纯小声问李有前。
“没有,三分之一吧。”
“我们都转了三天了,也没发现什么安全隐患吧?那狼也不能给人当间谍,对吧?”
“你想说什么?能不能不拐弯抹角?”
“哎呀,这么凶,我不说了。”
“说!”
“好好,我说我说。你看,脐橙都这样了,要不我们回去?”
“逃兵!”
“就逃一回,不是有伤员嘛!下次再勇往直前。”
“你也知道有伤员?她这样还能走?”
“那怎么办?”
“原地待着,等病好。”
“啊?!我们没吃的了,别她病还没好,我们全饿死了。”
“集体饿死倒好了,就怕某人先走一步去见阎王。”
“李有前!”程芳不干了:“你没安好心!我死了,看你们怎么出去、怎么对人交代!”
芮哲纯笑。
“笑屁笑。我知道了,你就巴不得出不去,然后跟某人在山里结发,然后……”
“我背你出去行了吧?!”芮哲纯捂住了程芳的嘴,再说下去,该生娃了!脐橙流氓成性!
真出不去才好呢!在程芳的诱导之下,芮哲纯开始展望“山中野人”的动人画卷。
打猎、吃饭、睡觉和聊天,妙不可言耶!但是脐橙这狗东西不能死,因为芮哲纯不敢跟钱崽单独相处。上学的时候,尤其上了初中,芮哲纯单独跟李有前说句话都紧张得要死,浑身哆嗦!现在呢,这种病态的条件反射越发严重!
未来杰出的女警官也有要命的弱点!
李有前撇下两个发小默默离去。应该不是逃跑,他向着一座山峰奔去。
李有前回来时,芮哲纯和程芳都钻进了帐篷。
“出来,藏起来有用吗?”李有前一声断喝。
“钱崽,不是,程芳没用了,不是,她病情加重,站都站不住了!”芮哲纯慌忙应答,用词不当。
“那边山下有人家,我们下去!”李有前已经开始收拾行囊。
程芳逞强说能走,由芮哲纯搀扶前进。所有的行李则由李有前负责。
程芳半睁着眼,深一脚浅一脚往前挨,若不是芮哲纯扶着,早摔趴下不省人事了!
这样哪行?
李有前痛定思痛、痛下决心,决定背程芳下山。作孽,才背了建玉的,山上背人有多受罪谁背谁知道!
年轻的李有前耳边回响一句老话:上辈子欠你们的!吃二遍苦、受二茬罪!
“那我呢?”芮哲纯也出状况了。
“啊?你怎么了?也要我背吗?”李有前大祸临头状。
“不是,这么多包,我觉得比程芳轻不了多少。要不我来背脐橙吧?”
“你确定背得动她?”
“应该能!不过,背上她估计走不了路。”
“你应该跟着大脸去学说相声,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把我惹毛了,我一个人跑掉!包都扔了不要了,行了吧?”
“扔了?不行不行。”
“包重要还是人重要?人命关天懂吗?人包二选一,你们看着办。”
“那我把我的包背上,要扔扔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