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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鼎这么唐突的跑过,把那女子吓了一跳,笛声便断了。
“你是何人?”那女子惊诧的问道。
此地的凡人她都认识,这个女孩却是从来没见过,想必是外来的。
卢鼎笑容可掬的讲道:“不用管我是谁,这只是事。你吹的笛子这么好,请一定要教我,能吹得好笛子是我的理想,我可是天天都有在练习。”
怎么可能不管她是谁,那女子被她弄得都快蒙了。
季夜看不懂她想干嘛,但还是侧头看了一眼那只种田的巨大妖兽,不会是为了项圈上的东西吧?
“这,你这么热情,让我很犯难啊。”女子笑得很尴尬,平日总是男人过来讨近乎,现在来了女人让她很是意外。
卢鼎笑眯眯盯着她的脖子,一个劲的摇摇头,“不为难,只是想请你教我吹笛子,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女人的脖子上挂着条金色的项圈,下面吊着的不是玉,而是块亮可照人的镜片。
那镜片没有被打磨过,正好是块三角形的,包了层金边挂在了项圈上。
这里竟然有这么多的镜子碎片,卢鼎有些不解,是自己以前没注意过,还是之前根本就没遇到过啊?
反正遇到便是缘,这镜子也不是人族的东西,自己也算是收回了。
“这……”女子犹豫了片刻,便点了点头,“好吧,如果你真心想学,我就教你。不过我可是很严厉的,你得住到我家来才行。”
“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去。”卢鼎搓了搓手笑道。
季夜远远的看着,目光在那女人胸口停了半天,那块像镜子碎片的东西,和那头妖兽项圈上的东西一样。
凭着他多年在九州阁看宝的经验,也瞧不出那东西有什么用。上面半点灵气也没有,也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但是卢鼎想要的话,那肯定就有特别的地方。
想到这,他便传音给了卢鼎,“那先待在这里吧,反正也要处理一下这两派的事。”
卢鼎回头看了他一眼,镜子碎片可不会让给他。
“葛邳,我们暂时不走了,就在粮满庄住下。你回去要是解释不清楚的话,就叫他们过来找他。”她冲着葛邳大声喊道,也是在告诉寿仙宫的人,可以来这里找季夜。
葛邳走了过来,先对着那女子拱了拱手,“顾姐。”
“葛仙师不用多礼,不知你们在此何事,瞧起来好像有冲突?”顾清月好奇的问道,瞎子都看得出,这两群一直争抢自己的人今天气氛很差,搞不好已经打过一场了。
“顾姐,这来话长。”葛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宫主炎梓鑫死了。”
顾清月大惊失色的捂住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什么,宫主死掉了!”
“是的,就在刚才被天上飞落的巨龟砸死了。”葛邳为了讨得她的欢心,得大度一点才行,现在要是得意的笑出来,可能会被当成人,败坏了形象可就不好了。
“龟?”顾清月确实早就看到那龟了,只是没想到会把炎梓鑫给砸死了。
这两个追求者中,她原来是比较看重炎梓鑫的。
毕竟葛邳连亲爹都不知道是谁,这样就少了份势力,更何况他的资质比炎梓鑫还要差了一点点。虽然两人都是废物,但是总得矮子里面挑高个的。
更重要的一点,葛邳只是占着他母亲的势,落得了个长老的称号,其实有名无实,半点权力也没有。
而炎梓鑫要好些,最少也是个宫主,虽然那些宫主不止一个孩,但怎么也算有机会成为宫主。
自己的这些财力,得投在有前途的人身上,本来还偏向炎梓鑫,现在他竟然被龟给砸死了?
真是的,怎么有如此废物的金丹修士,平时看起来不是很厉害的吗?
顾清月也叹了口气,忧伤的:“这可如何是好,宫主竟然就这样死了。”
“顾姐也别太难过了,生老病死本来就是人之常情,修士虽然不容易老死,但是意外被杀却是常事。”葛邳趁机安慰道,得多表现一下才好。
没了炎梓鑫那子,自己就没有对手,这顾姐便要手到擒来了。
这时,卢鼎在旁边抱着手:“对,没什么好难过的,反正有九州阁的大长老赔偿。狠狠的开个价,还能大赚一笔呢。”
顾清月猛得抬起头,九州阁?
她犹豫了一下,便心的问道:“这位姑娘,你的九州阁,是不是意皇宫分派在九州地的那所商阁?”
“分不分派我不知道,但是确实是九州地的那个奸商。”意皇宫到底是什么卢鼎可不知道,只知道是季夜他们的门派。
顾清月看着葛邳,有些脸红的:“九州阁的长老到了此地,我怎么也得招待一下,不知长老能帮我引见引见,请长老喝杯清茶。”
葛邳心中狂喜,有事求自己就好,欠了人情以后可不好还呢。只要求一下卢鼎,应该就可以把那长老弄过去了,这事肯定容易。
他刚想答应,卢鼎就伸手在顾清月的大腿上拍了一下,“你找他干嘛,他又不认识九州阁的长老,这得找我才行。”
她拍得太用力了,坐在白牛上的顾清月只觉得大腿被拍得发麻,这下肯定要青掉了。
“啊,那可以请长老去我陋居一坐吗?”她把手放在大腿上,不动声色的摸了摸便笑道。
卢鼎一指季夜,“就是他,我们之前就已经决定要住你家了。你不是要教我笛子吗,没学会之前我们大概不会走了。”
“啊?”顾清月愣了一下,便马上:“那敢情好,等我把田奴驱使回去,放任它乱来会伤到人的。”
“你自便,我们可以等等。”原来还要控制啊,卢鼎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就一蹦一跳的跑了回去。
顾清月又开始吹笛了,葛邳站在她旁边有些傻,想去帮忙牵那白牛,却有些拉不下面子。
堂堂金丹修士给一凡人女子牵牛,那出去真的有些丢脸。
但没过多久,他便陶醉在了笛声之中,心都跟着笛声飞远,在田地之间迎风飞翔般轻松自在。
寿仙宫的那些人也像他这般,心中的愤怒消掉了不少,心情变得平和多了。此时没有想着杀人偿明,只考虑着要讨回公道。
“一个凡人,能吹出影响人心智的笛声,看来不是她有问题,就是那只笛子有古怪。”季夜突然传音道。
卢鼎看他突然结出一个隔音阵,便无所谓的:“那正好,除了两块镜片之外,这笛子和其它的东西都归你。”
“你这是要灭门吗?”季夜冷淡的讲道,开口就是其它东西,得好像要杀光别人抢夺似的。
“我还以为你是这样想的。”卢鼎挑挑眉嘟嘴讲道:“吓我一跳,我还你们还真是心狠手辣啊。”
季夜冷眼狠狠的瞪了她一下,九州阁可是做生意的地方,又不是强盗,怎么可能整天灭门夺物。只是偶尔会有些强硬手段,那种次数少得可怜,只是和珍贵的妖晶有关。
那头三目妖兽在笛声的催促下,干活速度更快了,很快就把这片田地全部弄完。然后白牛缓缓起步,顺着田间地头上的路,往来的方向走去。
卢鼎也让托托跟了上去,等笛声走远消失后,葛邳他们和寿仙宫的人才清醒过来,顿时又剑拔弩张的敌视着对方。
可左右看了一下,才发现季夜和龟都不见了,这可是凶器和杀人者。想到刚才的话,便知道他们去了粮满庄,葛邳便决定要先回去告知母亲。
出了这样的事,他一个人可顶不住,先总比被别人告了好些。
而寿仙宫的人则咬牙切齿的站在原地,目光怨恨的盯着竹溪阁的人离去背影,等着刚才传音符发出去后的救兵过来。
他们要第一时间去粮满庄,找季夜谈谈才行。
那家伙自视高,根本不和他们这种修为的人话,得找门中有威望的人才行。
卢鼎这时跑到了白牛旁边,边走边抬头看着那巨大的三目妖兽,她完全没受笛声的影响。
顾清月有些不解,但还是用心的吹着笛子,好驱赶着这妖兽回家。
突然,卢鼎停了下来,看着远处惊讶的讲道:“哇,好大的庄子!”
在远处的田地边有个山包,一座堪比个三流门派的庄子,坐落在整个山包上。那叫一个富丽堂皇,金光闪闪的如同一轮日,财大气粗的立在那。
“你家可真有财,这笛子可一定要学了。”卢鼎一拍手,就在空兽角中翻出了一只短笛。
那是她之前随手在镇上买的竹笛,只是给孩童吹着玩的,根本不能算是真正的笛子。只是因为上面挂了个漂亮的结,她便买了回来,现在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卢鼎把笛子放在嘴边,猛得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对着笛眼就吹了上去。只听得一阵刺耳的噪音从笛子中窜出来,破坏了顾清月的美妙笛声。
她根本就没觉得难听,忘我的吹了起来。
那本来很听话的三眼妖兽,突然拍着胸口对天咆哮起来,一巴掌就拍飞了前面水渠上的水车。它猛得大步往前冲,张牙舞爪的扑向了粮满庄,边咆哮边喷着口水,已经发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