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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和星光的照耀下,虽然是夜晚也并不昏暗,尤其圣所上方的圣徽更是在清亮如水的月光中熠熠生辉,赖着世界偏爱和信徒给力,拥有了月亮神职的薛帕德也早已将月光照耀之夜视作主场。
圣徽释放的光芒却不只是照明之用,村子里但凡是信仰着光明之主的信徒家,都如同节点一样牵引着圣光,如此笼罩全村,能驱除恶灵,还有警戒的作用。
班多夫二人脚步匆匆,夜晚的村子格外安静,唯有村外的蛙鸣声连绵不断,也不知道这些小东西白天躲在哪里。
圣所在村子中部,方便圣光庇护全村,弗瑞曼家却在南边,他们一家都以打渔为生,父母都是村子里有数的游泳高手,唯有他姨姨多诺妮因为体格问题不适合游泳,村子里也一时没有合适的小伙嫁过去,就时常去河边的林子中采些野草蘑菇,或者背些木柴回来。
弗瑞曼面色惶急,多诺妮性格温和勤劳,本身又做得一手好菜,而且时常偏护着弗瑞曼,她姐姐姐夫白天都要出去做活,家中家务基本都被她包了,村子里没人不夸着这贤惠的姑娘。
赶到弗瑞曼家时,发现的确如他所说,多诺妮面色青紫,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白沫,弗瑞曼的父亲正在旁唉声叹气,母亲则是趴在床边痛哭出声。
班多夫板着脸走到床边,先看了看多诺妮,而后微闭着眼祈祷着。
“我主托纳帝乌,你的光辉能净化邪恶与污秽……”
喃喃的祈祷声在这简陋的房间中回荡,一团圣洁的光辉从班多夫手上洒下,如同春雨般淋淋洒洒的落在多诺妮身上。
等到光辉消失,却发现多诺妮虽然脸上青紫颜色消失,嘴角也变得干净,但是依旧双眼紧闭,眉头也紧紧皱着,像是陷入梦魇痛苦中,仍未苏醒。
“这……班多夫牧师,我妹妹怎么还没醒啊?”本来满是期待的看着班多夫施展神术的弗瑞曼父亲在看到神迹般的一幕过去后,自己妹妹依然双眼紧闭,忍不住担心问道。
班多夫一脸严峻,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我刚才用的,是我主赐予的低级神术【移除疾病】,所以多诺妮身上的病疫和毒素都已经没有,可是这也是我掌握的最高级的神术了,看她现在的样子,应该不只是中毒或者生病……而是受了诅咒!”
“什么?诅咒?!”弗瑞曼全家都闻之色变,即便在教会崛起之前,他们也听说过许多怪异的传说故事,尤其这里靠近长河,薛帕德还记得前世过了长河,南岸的沼泽死地多不胜数,其中生存的尽是一些诅咒生物或者非人异类。
班多夫脸色难看,语气十分沉重:“不错,诅咒……要想解除诅咒,除非有一位主教阁下在这里,动用我主赐予的圣力才可以,可是,不说这里距离亚哈古尔镇还有一天的路程,就算你们到了亚哈古尔镇……”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弗瑞曼一家却是心里一沉,就算到了亚哈古尔镇,又何德何能让掌管一镇附近教会事宜,在教会中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教阁下为一个普通信徒消耗圣力呢?
眼见弗瑞曼一家面色绝望,班多夫也有些不忍:“你们先别放弃希望,多诺妮这诅咒绝对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如果能够找到那让她中了诅咒的源头,或者随时时间过去诅咒自动解除,她就还有救……”
然而实际上这话他自己都不信,身为教会下一批神职人员种子,教会的内部培训让他知道很多事情,尤其旧大陆的远征军就在北方,对于一些常识性的普及早就已经开始,所以他才能判断出多诺妮是中了诅咒,而且从症状来看,她真正中了的,应该是魔法【诅咒瘟疫】!
一种既能让人感染疾病,又会承受诅咒的恶毒诅咒系法术,如果不是他所信仰的【光明之主托纳蒂乌】神职正好克制,连多诺妮身上的疾病都难以解除!
但是对于诅咒力量,他实在无可奈何。
随着时间流逝,房间内的气氛愈加凝重,尤其弗瑞曼母亲抽泣的声音连续不绝,班多夫和她的丈夫劝了几遍都没用,而班多夫在草鱼村也待了很久,和弗瑞曼一家很是熟悉,此情此景让他也很不好受。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明,班多夫叹了口气,还想再劝慰一下班多夫的父母,正要开口,他心里一动,扭头就出了屋子,屋里的人也没在意,过了一会,却见班多夫拉着一位气势不凡的战士走进屋来,大声道:“别哭了,多诺妮有救了!”
“什么?”众人一惊,一齐看着那战士,他虽然长相不算出众,但是气质沉稳凝练,浑身都散发着力量和神圣的气息,令人一见就心生敬畏。
“来,我给你们介绍下。”班多夫很是开心:“阿尔萨!他是教会第一战士!教宗冕下钦点的骑士阁下!”
骑士团的成员们虽然也称为骑士,但班多夫所说的却是作为封爵的骑士称号,或者称为爵士。
弗瑞曼的父母急忙对阿尔萨行礼:“阁下!”教会可没有人人平等的理念,反而大力宣传着不同阶级的贡献和地位,却不是支持地位碾压,而是人性如此,人人平等共产了,哪还有奋斗的心?
教会目前的所有武装力量,最长也不过训练了三年不到而已,不过阿尔萨毕竟被薛帕德寄予厚望,不仅将【山岚】之力稳固下来,自己也极为上进,如今从职业等级上来讲,他已经是高级的【教会骑士】,但算上血脉之力的属性提升,实力堪比寻常史诗级职业!只不过没有史诗级突破必然带来的精神力变异而已。
“阿尔萨阁下,我的资历还太浅薄,无法借用我主赐予的圣力或者更高级的神术,治不了这位善良的信徒,还要麻烦阁下了。”班多夫面色如常的坦承自己实力不足。
阿尔萨态度温和,笑着道:“同为教会一员,我等都是为了我主的荣光而奋斗,班多夫牧师,你不必这么客气。”
教会毕竟草创,兴兴向荣中正是活力最盛的阶段,加上有薛帕德坐镇,所以还看不到那些官僚俗世的恶习,内部气氛依旧清明,又有信仰凝聚,人人尽心尽力做事。
弗瑞曼的父亲搓着手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紧张的看着阿尔萨走到多诺妮床边,他拨开多诺妮眼睑看了看,微微闭上眼睛感应着什么,比起来班多夫,他在教会内部接受过更多的知识,此时沉声道:“果然是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