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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名字。”
科员扬高了声音,看了看后头排着的队伍,催促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花夕颜抱紧怀中熟睡的女儿,神色黯然,她的女儿,没有爸爸疼了,起什么名字好?
想用凌烨风的名字组合一个女性名字,可组合起来的名字,并不好听,怪怪的。
孩子保持这个睡姿太久似乎不舒服了,或者是她焦急之下抱得太紧,宝宝踢动着胖胖的小腿,明明是不悦的,可她却甜甜蠕动嘴巴,奶沫吐了些出来,她蠕动得更快乐了,眯着的眼睛,眼珠在眼皮底下鬼灵精地转动。
“想好了没?没想好,明天再来吧。”
“呃,等等,等等,我想好了,想好了。就叫——”
“叫微甜吧,我女儿,叫微甜,花微甜。”
“哪个甜?哪个微?”
花夕颜赶忙手写给她,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差点以为报不了户口了。
嘴角噙笑,这个名字,她喜欢。
微甜,微微的甜蜜,微甜的幸福,这就足够,不需要太多,只但愿,她的女儿,一生平安就好。
她奢望的并不太多,宝宝会陪她很久很久吧?
她再也经受不起生离死别的切肤之痛了,每每夜回,她仍然想他想得心痛,那压抑紧咬的唇瓣,齿印留存,他曾经恶意制造的温热却已不复存在,不管她多么残忍用力,吸进心肺里的,仍是清冷的寒风,那时,她便知道,不管别的吻多么温柔,她深刻记住的,只是他啃咬在齿间留下的疼痛和温热,那种血腥漫过齿龈的深刻,她想,她是不是痛得失去了知觉,所以,才那么异常地想,下一刻闭上眼睛,她能感受到他制造的更深的疼痛,那时,他便已回来,……
可是,睁眼醒来,只是空寂的屋子,现在才有了孩子的哭声,……
“名字还不错嘛。”
科员笑了笑,敲在键盘上的纤纤玉指优美漂亮,很快,手续便办好了,不过,还要上批,还要等上一周才能来取户口本。
曾超利夫妻鬼祟地藏在黑暗中嘀咕着,屋里的花夕颜从眯睡中清醒过来,她知道,这对夫妻要吃心急豆腐了。
“老公,叫你赶快下手的,你看,有人告诉我,说夕夕都去报户口啦。孩子的爸爸都没有,谁想到她敢去报户口的。”
“就这两天了,你吵什么,嘴巴总是漏风,小心惹祸上身。”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谁叫你慢吞吞的。”
两夫妻低声吵着嘴,花夕颜转动着黑亮的眼睛,有些紧张,却不害怕,她不能再逃避。
两天后的晚上,花夕颜借口要到学校陪学生自习,把孩子交给了文剑凤照顾。
文剑凤暗自高兴,连忙答应帮忙照顾。
花夕颜出门时,终究是舍不得,又和孩子多玩了一会儿,才忍着不安离开。
花夕颜把孩子留下,正好给了曾超利骗走孩子的机会。
花夕颜走后没多久,村子闹腾起来了,久未见来的野狼怪兽,突然间呼啸着要来。村人听到那种狼哭的鬼叫,惊怕极了,纷纷关上了门。
而曾超利家,文剑凤一边哭泣,呼叫邻居说孩子被狼叼走了,喊人来救,而曾超利乘着夜色,偷抱走了微甜。
微甜睡得正香,并不哭闹,曾超利开着快车,时不时瞄一眼车上的微甜,谨慎的他,也不时地留意着车后的状况。
他这次不算是贩卖,算得上偷了,所以,他分外紧张,极为不安,也许是太顺利了吧,他想。
花夕颜在学校得到了狼来叼人的消息,心急如焚,却又不能离开学校,要负责学生的安危,她有点儿后悔了,她故意给曾超利偷孩子的机会,却没预料到这山上还有狼群来袭。
这可怎么办才好?
她事前已经报警了,抓曾超利,也是警方安排布置的,她知道拿微甜的安全来开玩笑并不可取,可她没办法,惟有如此,才能把曾超利他们送进监狱,让父母死个明白,让许多无辜的儿童免于被偷卖的命运。
可是,微甜呢?
她那么小,却要经受这种危险,她真的对不起她。
就这一次,就这一次,以后,她绝对不再拿微甜的安全来冒险,绝对不!
从走出曾超利家门,她便感到极大的不安,要不是警察同志要求她相信他们并保证微甜不会出事,她绝对不敢冒这个险。
老天,请一定要保佑微甜,让事情顺利,把贩卖儿童的组织全都歼灭掉。
花夕颜惴惴不安地在办公室走动,冷汗冒了出来她没力气去擦。
她暗暗坚定自己,镇定着,她想,微甜一定不会有事的,她相信自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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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之后,星城某暗巷,曾超利四下张望,确定没有人跟踪他,他便抱起放在旁边的微甜,拿近眼前,端详着,路灯的暖光,淡淡地洒在孩子的脸上,分外温情可爱。
微甜已睡醒,满足地蠕动小嘴打着小哈欠,漆黑的眼珠转个不停,还咧嘴无声地对曾超利笑。
曾超利其实心里已紧张不已,可孩子如此毫无防备地对他表示善意,他紧绷的脸,不由自主地露出几分憨厚的笑意。
“宝宝,笑一个,笑一个,”曾超利突然觉得不舍,这孩子,就算没有血亲,也算是他看着生下来的了,从来没有小孩子对他那么友善地笑过,曾超利心里莫名地感到暖意。
“宝宝,干爷爷也是没办法,总得要混口饭吃,呵呵,我把你送走,你会过得很好的,比你跟着你妈妈跟着我们好多了,你说是不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啊,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打个喷嚏也有一大群人围着你转,你说,是不是很幸福?
微甜不舒服地扭着小身子,表情冷淡,不再笑了,仿佛她听懂了曾超利的话,开始不高兴不满了似的。
“啊,不喜欢啊?那……那我不送也得送啊,”曾超利一手抓头发,有些无奈。
微甜扭着身子,小拇指挣脱抱被的束缚伸进了小嘴里吮?吸,显然,她是饿了,可曾超利并没有看懂,他一个劲地哄着尚未有判断能力的微甜安静别乱动,一边四下张望他的头头。
看了眼腕表,他想,离约定的时间都过了十分钟了,不可能不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