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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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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眼前俊美朗傲的王子,为何要提前告知自己呢?是一丝丝的愧疚呢?还是试探?是再普通不过的传达消息呢?还是有意帮助自己?

    然而,为何他幽沉的言语中,深埋着一种深深的失落,掩藏着一种刻意压制的深浓情绪?是自己直觉错误,还是他内心中的真实感觉?难道……有可能吗?无论如何,都要试探一下。

    “是吗?谢谢王子相告。”她的嗓音携带了浓重的惊怕与哽咽之气,忽而,似乎天旋地转一般,她抬手轻轻捂额,柔弱的身子轻轻的晃了两晃,仿佛摇曳生姿的紫红花瓣,摇摇欲坠。

    未蓝天见状,及时地伸手扶住她的双肩,语气惊慌:“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又受凉了?”

    “我没事!”她的声音细细的,淡如清风;感觉到双肩上厚实的手掌倏然惊怕地抽离,她心中已有计较,稍稍稳了稳身子。

    不过,还不够!

    她迷离地看着王子,微眯双眸,目光魅惑,软软地开口道:“让王子见笑了!”

    她柔弱如柳地歪斜了身子,向地上倒去……心中苦涩地轻笑,何时,自己也变得这般轻浮,竟耍弄这些伎俩来勾引男子,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

    果不其然,未蓝天揽住了她的身躯,手臂簌簌发抖,关切地叫道:“阏氏……阏氏……”

    杨娃娃心中一片清明,紧闭双眼,不闻不问。只觉他的胸膛也是如此温暖,跟禺疆的暖怀一样,强壮、厚实,然而,飘忽而出的体味却不一样,禺疆是粗犷的、霸道的,未蓝天是温和的、沉重的。想到禺疆,她的心猛烈地撞击着,疼得抽气。她想跟他说,对不起,我不是要背叛你,我只是……可是,他听不到……

    未蓝天横抱起虚软的人儿,大跨步奔进内室,把她放靠在床上,转身倒了一杯温水,让她喝下,见她幽幽转醒,方才松了一口气,绷紧的脸皮瞬时松懈,凝重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靥。

    他的脸上仍是关切,眼底歉意的光,凝落在她飘忽的眼睫上,柔润道:“感觉还好吗?我唤医官过来瞧瞧吧,你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王子,不用了!”杨娃娃轻轻地、急急地唤住他,轻眨的眸中水意泛滥,摇漾有光,“我已经好多了,谢谢王子!”

    她心情雀跃,却只能不动声色,不能让他看出端倪。试探很成功,未蓝天对待自己是比较特别的,至少是真意关心自己的。这一点,正好可以利用,如果可以引他深入,欲罢不能,那不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吗?说不定,两败俱伤呢,而自己,坐收渔人之利,呵呵……

    未蓝天坐在床沿,看她微有异样,婉转低眸,暗暗垂睫,莹亮的泪珠将落未落,凄楚的模样,让人顿生恻隐之心,于是询问道:“怎么了?阏氏有何难处,不妨直说,未蓝天能做到的,必定帮你完成。”

    “谢谢王子盛意!即使王子有心,恐怕……也无法帮我什么……”杨娃娃凄然地一笑,泪珠潸然滚落,玉婉的脸庞,粼粼光华,楚楚零落,勾人心神摇晃,“我终究是摆脱不了飘零的命运,一辈子,也就如此了,这里,或者,那里,其实,哪里都一样,不变的是,我永远是俘虏,任人摆布,任人掠夺。”

    未蓝天惊凝了棕褐色的眸子:“阏氏……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娃娃楚楚地看着他,梨花带雨,诚恳道:“王子,我要谢谢你,谢谢你把我带出草原,带出匈奴。”

    未蓝天略有一怔,锐利地盯着她,疑惑道:“此话怎讲?”

    “王子可闻得东边的一些邦国?秦国,赵国,燕国。”杨娃娃迷蒙的眼眸,疏冷地一扯,荡开一抹轻笑,幽幽的目光、仿佛回到了久远的回忆之中……

    “我本是燕国深雪公主,如今的燕王便是我同父异母的王兄。五年前,我出宫游玩,路途上碰到几个凶悍的匈奴人,他们见我稍有姿色,便把我掳到漠北草原的一个部落,献给部落的酋长。于是,我便成为酋长的阏氏,生下一男一女,后来,酋长成为漠南匈奴的大单于,一直到前些日子,才阴错阳差地离开匈奴。”

    叙说的同时,丝丝的苦味漫过她的心尖,苦涩的疼,让她情不自禁的泪雨滂沱。她想她的禺疆,好想好想,想她的头曼和瞳瞳,那种刻骨的想念,鞭打着她的心口,让她缓不过气来。

    未蓝天似乎不太相信她极力编织的故事,但见她平静之下的泪落如雨,不由得动容,眉眼紧涩,犹疑道:“原来阏氏是燕国公主,未蓝天真是始料不及……不过,我听闻,单于与阏氏情深爱重,单于为了你,宁愿得罪各部首领,也不愿再娶阏氏。”

    杨娃娃早就料想到他会如此一问,不慌不忙道:“没错,单于对我很好,我不知道他爱不爱我,我只知道他不会放我离开匈奴。还在寒漠部落的时候,我逃跑过两次,单于担心我再次逃跑,命人时刻看着我。五年来,我始终找不到机会逃出匈奴,只能被迫地曲意逢迎,假装喜欢他、死心塌地地待在匈奴。”

    “原来是这么回事!”未蓝天似乎有点相信了,一双深邃的锐眼探究着她,眼底的色泽阴沉了几分。

    杨娃娃漠然以对,转离了视线,泪水再次悄然滑落:“王子一定不会相信……罢了,相信与否,又有何意义?我只叹上天的作弄与不公平,为何让我吃尽苦头?从匈奴到月氏,只不过是从一个火坑,到另一个火坑而已,单于只要我的美色,月氏王也是如此,从来都不是从心底怜惜我。”

    她太佩服自己了,居然可以如此逼真地演绎。只是委屈了禺疆,呵,让他当了一回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