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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莫大生战死沙场的消息,楚氏一下子就晕倒了。于是,她成了大家的焦点。大家掐人中,拍后背,半天,她才悠悠转醒。她刚醒,莫果果和莫乐乐就一边一个,钻到了楚氏的怀里,三个人抱头大哭。
本来莫果果其实是想劝说她们的。可是,看见楚氏,看见乐乐的哭着的样子,她也忍不住了。不知道是自己太渴望有个爹了,还是因为这具身体本身对莫大生的感情。
一旁的三婶看了,也窝在三叔的怀里呜呜地哭着。而失去大哥的三叔就站在那里,让三婶靠着,他眼泪也直往外流。
看着眼前上演的这一切,易风有些理解不了。可能是他原来的生活的环境,人与人的感情都比较淡薄吧!他忽然渴望这样的家庭,简单,真实。
哭罢多时,莫果果情绪慢慢恢复正常。再这样下去,他们成了全村子的观摩对象不说,楚氏和莫乐乐的眼睛也受不了哇!
第一个抹了抹眼泪,她劝道:“娘亲,小乐乐,咱们回家吧!爹爹还不一定真的死了,就算真的和王叔叔说得那样,爹爹也不想让我们伤心难过,他要是真的爱我们,一定想让我们好好活下去!”
看着脸上带着泪光,又如此坚强倔强的女儿,楚氏知道,自己是孩子们的希望,也是孩子们的依靠。她扶着栅栏站了起来:“果果,你说的对,咱们回家!”
还不能肯定莫大生到底在不在世,作为长子长孙的他暂时没有立牌位。请示了族长之后,族长答应将牌位暂时放在莫果果家,如果真的确定了莫大生死亡的消息,再将牌位移到祠堂。
楚氏在大家面前一直强打着精神,也没有在众人面前哭过。但是莫果果发现,她偷偷地哭过好多次,而且每天晚上都是抱着莫大生的牌位入睡。
虽然三叔、三婶、王奶奶和宋满存都在劝,但是楚氏的情绪还是没有好多少。
而念儿因为担心莫果果的心情,也找机会陪着她,莫果果几次推辞,念儿都不肯罢休。
这天,两个人一起去山上放牛。
天很蓝,上边飘着几朵白云,偶尔飞过一两只小鸟。风吹过,草地发出沙沙的声音,好一幅风景图!
莫果果家的牛是头怀孕的母牛,很乖巧听话。她找了一片茂密的草地,将牛栓到一棵大树上,和念儿躺在地上聊天。
念儿问道:“果果,你还好吧?”
莫果果把胳膊枕在脑袋底下,眼睛看着蓝蓝的天空:“我还好哇,没事,不用担心我!”
念儿坐了起来:“怎么能不担心呢!我爹娘死的时候,我其实也就两三岁,但是我现在还记得我有多难过呢!不过当时奶奶太伤心了,我不能给她添乱,所以一直忍着。可难受了!这几年我看你也一直忍着,如果难受的话就哭,我不会笑话你的!”
莫果果看着念儿,忽然很心疼这个孩子。两岁没了父亲母亲,只有奶奶照顾着,平时为了逗奶奶开心,要经常装乖巧,也有的时候故意调皮。六岁的孩子,看起来比现代十来岁的孩子还要懂事。
冲着念儿一笑,伸手蹂躏他圆圆的脸蛋:“嘻嘻,让姐姐蹂躏一下,姐姐就没事了!”
念儿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地让她欺负,一下子把她的手打到一边:“少在那里姐姐,姐姐的,你也就比我大几个月!”
莫果果扬了扬脑袋:“别不承认,大一天也是大!”
这么一闹,莫果果的心情果然好多了。两个人看了看牛,又躺倒了地上。
念儿对莫果果说道:“其实,我有时候可羡慕你了!你有疼你娘亲,有护着你的姐姐,还有个妹妹。而且,以前你还有爹爹,虽然当时一直不知道他的情况。不像我,只有奶奶一个。”
莫果果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有我啊,我当你姐姐。要不,你认我娘当干妈吧?我的就是你的!”
念儿飞快地摇了摇头:“不,我要当你相公,不能当你干弟弟。我当了你相公,你的娘亲也就是我的娘亲,姐姐是我的姐姐,妹妹也是我的妹妹,而且你也一直是我的了!”
莫果果翻了个白眼:“小屁孩,你还不死心啊!我就奇怪了,为啥你一定要娶我呢?难道,是因为看中了我家有娘亲和姐妹?”
听莫果果这么说,念儿赶忙解释:“当然不是了!我想娶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喜欢?”莫果果笑了,“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当然知道!喜欢就是我想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你欺负我,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你惹我生气了,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看见别人和你在一起,我会生气;我也不想和别人在一起,只想和你!”
听了念儿的解释,莫果果的笑容僵住了。总以为她是在开玩笑,没想到这个小家伙是真的。而且从他嘴里说出的喜欢,是多少女孩子想要的,又是多少人想要又要不到的。一个六岁的小孩子,居然对喜欢理解的如此透彻。
一时之间,莫果果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两个人的气氛正尴尬着,莫果果忽然看见远处易风的身影。因为楚氏不让在村子里用武功,他是一路跑过来的,看样子,是出了什么急事。
到了莫果果身边,易风急着嚷道:“快回去!家里出事情了!”
莫果果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难道楚氏寻短见了?
念儿一见,赶忙跟着站了起来:“放心吧!伯母不是那种会寻短见的人!”
易风听了念儿这么说,也赶忙解释:“放心,不是的。我说的是,你二婶带着媒婆来了你家,要给你娘!”
莫果果一听,撒腿就往家里跑。
到了莫家,莫果果发现,外边围了很多人。她分开人群:“让让,让让,我要回家!”
好容易挤进了人群,莫果果看到,屋子里是那个嚣张的二婶,还有村里的那个媒婆,而楚氏似乎已经和他们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