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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毅的薄唇紧抿着,灼热目光让她无所遁形。
“你玩女人不超过一个月,与我何干!”
纪雨霏冷讽了一句。
冷绝怒意再次升起,阴鸷的黑眸波澜暗涌,但他的语气却十分地淡……淡到根本听不出他内心真正的感情。
“我要你记住,我对你仅仅停留在兴趣之上!”他狠狠抓起她的发,纪雨霏痛得尖叫,在他的手下疯狂扭动。
“你只是我第一次失手的女人,只因你刚动完手术,我嫌脏才不碰你,你不要以为我对你存在着任何特殊的感情!”
遽然,他狠狠扔下她,将她抛再床边。
纪雨霏忘记受伤的手,用手一撑!
“啊……”直入骨髓的痛让她倒抽一口凉气,她痛得失声,惊恐地瞪着那只不停控制的纤手正剧烈地颤动。
他没有上前关心过一句,只是冷漠如一尊雕像,伫立在她的身旁。
深邃的黑眸,暗涌的忧伤被黑色掩盖,没有人……从来没有人真正了解过他,因为他太难读透,同样的,他也不希望有人了解他,深入他的黑眸中的情绪。
纪雨霏发丝凌乱,乌发一层层散落在她精美的脸上,她颓然地撑着身子,慢慢从床边爬上……
她不服输地抬眸,直视着他。
许久的目光交接,两人均没有说半句话。
冷绝的眸中或许闪过一丝怜惜,但他不允许自己再被她左右了思想!
他保护她,只是因为……
只是因为他对她还有兴趣!
他要的,只是一个答案罢了!
只要再进入她的身体,一次就够了!
他就能确定纪雨霏是不是那晚的女人!
“七日!”
他冷酷地声音下达着不容抗拒的命令,纪雨霏微怔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我只要你七日!七日后,我们离婚!”
“什么?”纪雨霏不敢相信,一个刚刚才向自己求婚的男人,竟然已经开始掐算他们离婚的日子。
“待你手术期满一月,我们结婚。我会保你安全,但你必须成为的女人,无条件地服侍我,七天七夜!”
男人邪肆冷魅的笑容就像一株毒蔓,开满着妖冶的花朵,他是如此英俊迷人,绽放的笑容足以将人的心脏刺穿!
纪雨霏几乎可以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有些微痛,那是一种被蒙羞的耻辱。
呵,
他把我当什么了?
妓-女?
不,妓女或许只需要满足他的欲,而冷绝想在她身上得到的东西,远不止这些!
纪雨霏心底的涟漪四起……
她想过拒绝,也想过拒绝的后果。
她,真的只有这一个选择吗?
嫁给冷绝,成为他的妻子,这样才能在他强大的庇佑下,守住自己脆弱的生命?
七日,
他们的婚姻只有七日而已!
其实,他要的只是她的身体,
不是……她的灵魂!
*
有选择吗?
为了活下去,人可以做出各种让步。
她最终还是同意了冷绝的“求婚”,答应签下荒唐的“七日契约”。
七日内,她必须一个妻子的姿态,一刻不离地伴在他的身旁。
满足他一切的需求,
除了她的心不能给,什么都要给他。
她,似乎已经想象到未来的七日中,暗无天日的惨烈画面。
认命吧!
纪雨霏,你的一生,永远没有自由。
七日后,冷绝真的会信守承诺,给她自由?
也许,不出七日,她就被冷绝残虐地生不如死了。
……
*
一份七日的结婚契约,
尘埃落定!
律师收起文件,对纪雨霏道,“纪小姐,这份文件会自您和冷先生结婚那天起生效,七日内您必须无条件听从冷先生的任何要求,只要过完了七日,冷先生会送你到国外避上一段时间,等事情平息了,再回来,同时冷先生会给您一笔为数不少的赡养费。”
纪雨霏点头。
没有异议。
冷绝站在书房的落地窗边,独自抽着烟,黑眸浓浓,似缕缕烟丝般复杂浓重。
他听到律师走后,遽然转身,踱步到纪雨霏身边。
“今天正好是一个月,什么时候办理登记手续?”他的声音很冷淡,似乎对于这场婚姻根本就不重视,就像对待一项公事般冷漠。
纪雨霏楞了一下,撇了撇唇,“我没带户口簿。”
自从离开T市来到S市,用的身份证明都是假的,结婚必须用到户口簿,所以……
“我陪你回去取。”
冷绝吸了口烟,浓雾氤氲着那双幽黑的暗眸。
“不用,我自己回去。”
“我陪你,事情必须赶快办妥,除非你不想留住你脖子上的头!”
冷绝绕到她面前,黑眸紧盯着她,纪雨霏别开眸子,淡淡回了句,“好。”
两人随即收拾了些行李,前往T市。
……
*
T市,纪雨霏从小生长的地方,是个中小型城市,没有S市繁华,但这几年建设地也不错,一幢幢摩天大楼有的或已建好,有的正在建造中,繁荣的气息越来越浓。
车子从大路驶离,拐进一条小路。
那是一条极为窄的路,来往的大多是自行车,很少有这样高档的车子进入,更何况冷绝开的是最新款的保时捷。当引擎声漫入小弄堂,激起了那些中年大妈们的好奇心。
“偶哟,是哪家爆发了,开了辆这么漂亮的车啊?”
这里算是T市的贫民窟,别说跑车了,就连轿车都没几个买得起,因此他们一个个探出了头,将车子围的水泄不通。
纪雨霏坐在这里,十分厌恶地透过玻璃车窗朝外望去,一张张嫌贫爱富的嘴脸,快口里飞溅着唾沫。
“我回去拿户口簿,你在车里等我。”
纪雨霏打开安全带,走出车门。
当她踏下车门,一身鲜亮的出现在那群人中,议论声就像炸开锅一般。
“是老纪的女儿啊?”
“哟,听说去S市绑了个大款,连爹妈都不要了……”
“哎,谁还要认爹妈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家里的事,她妈杀人未遂入狱,她爸又昏迷不醒,这样乱糟糟的家庭,要面子的人都不会说出来……”
……
纪雨霏假装没听见,挂着虚伪的微笑面具,走向家里那扇荒废一个多月的破门。
一股难闻味道,像是久违开启的霉味,空气中满是灰尘,扑向一身整洁的纪雨霏。
她望着地上……
干净的地方,没有一丝血迹。
可她的眸中,却像是漫染上一层殷红的黑血。
她清晰地记得那晚母亲和自己遭遇的虐打,母亲的哀求声,父亲的谩骂声,似乎在房间里乱窜……
猛然低头,盯着那双洁白纤柔的手,竟然沾满了血!
“不……我……我没有杀人!我没有!!!”
她惊恐地抱住头,蹲在地上,仿佛看见血流铺陈了红河,将她一点点吞噬。
猝然!
手机铃声响起,纪雨霏一惊,接了电话。
“快点,我没有多少耐心……”
电话那头冷酷而低沉的声音出自冷绝,他独自坐在车里,就像被当做博物馆里稀有藏品,让人指指点点。
纪雨霏支吾地回了声,“知道了,在找了。”
她起身,走到床头柜边,翻出凌乱的衣物,下面压着一本册子。
是户口簿。
纪雨霏翻开,目光落在了户主纪平二字上。
成为他的女儿,简直是一种耻辱!
纪雨霏继续往下翻,却发现户口簿上根本没有母亲的名字。
以前没有注意,由于从小到是母亲带着户口簿给自己报名入学的,因此她也没看过户口簿。
可是……
既然户口簿上没有母亲的名字,那么母亲和父亲在法律上根本不是夫妻?
还是说……
有另一种可能?
纪雨霏秀眉微拧,陷入了沉思。手心紧捏着暗红色的册子,指甲在边缘抠出一道道深深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