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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眼下,皇帝也只能装糊涂了。
但是那句下打昏君,这是在暗戳戳地骂他昏聩么?
这个混小子!
早朝后,凤仪殿内。
皇后揉着快要炸掉的额头,恨不得当初没调教过这吃里扒外的外甥女。
当初,她就该掐死她!
但为了自己的儿子,她只能再次放下身价,召见左相夫人,自己的嫂子进宫。
她必须趁着魏初雪回来之前,将她和勤儿的婚事定下来。
哪怕这丫头,将清白的身子已经给了宗政逸。
最重要的是,她要在兄长生出异心前,将这件事敲定下来。
哪怕暴露了自己,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也必须落实了魏初雪和勤儿的婚事!
如此一来,宗政逸也只能是为,勤儿凭白做了嫁衣!
此时,还有一位被自己蠢哭了的德妃。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不仅没报复成,还凭白为人做了嫁衣!
而且她心底也清楚,魏初雪无论是嫁给宗政勤,还是嫁给宗政逸,但都不会嫁给她的儿子宗政皓!
但不管嫁给谁,他的儿子,在这场夺嫡之战中,算是彻底出局,再无争取一搏的机会了。
于是,她只能拼命地在宫中咋着瓷器,来宣泄心中的不满。
而后宫里,最高兴地恐怕就属老佛爷了。
可若说她真的开心,心底竟对苏映月这丫头生出几分心疼。
毕竟瘟疫是她治好的,最后这后位却……
“哎!命!”
老佛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但想着,好在啊逸是个长情的,绝不会亏待了她。
只是,一想起赏菊宴上,她一脸坚决从容地要和离。
她一颗心又再次悬了起来,怕就怕这丫头不肯屈尊啊!
想到这儿,老佛爷真是又喜又忧。
而左相一回府,便命人将京兆尹封齐家镇的折子,偷偷地让人压在了御案最底下。
这样的小动作,从未逃脱过皇帝的眼皮。
他只是故作,刚刚发现,发落了京兆尹。
破格提拔了工部尚书,庶出之子郁承峰为京兆尹。
左相和大皇子自然不敢多言,心底也清楚皇帝这是安抚秦王,也是借机敲打二人呢!
宗政勤从御书房回了楚王府,便直奔书房。
他明明落了下风,心底竟然升起一丝窃喜。
因为他听说过,魏初雪若是嫁给宗政逸,那么她甘愿下堂,不愿成为那个多余的人。
如此,他是不是可以给她一隅安身之地?
他这般想着,却不知道他的母后,已经跟左相夫人统一了口径。
暗暗交换了信物,更是命人合了八字。
其实,就算他的婚事不定下来,以苏映月的性子,也绝不会成为他人的附属品。
他从未了解过吗,真正的苏映月。
京兆尹的任命书,直接到了齐家镇。
原本去宣纸的小太监,还战战兢兢。
但是在看见了里面一个个神情惬意的百姓,他不禁一阵惊叹。
这秦王妃好医术啊!
可惜功劳居功至伟,但却为旁人做了嫁衣。
想必她还不知道吧?
当然,宣旨的小太监自然不会多嘴,只是对苏映月的态度格外恭敬。
但是他看见魏初雪时,他的态度就变成了殷勤谄媚。
小太监临走,苏映月为了安全起见,帮小太监扎了天花疫苗。
小太监一听翠花说了疫苗的功效,一张脸立刻笑成了一朵菊花,连连道谢:“谢谢!秦王妃!”
魏初雪在一旁冷笑,静默地看着。
随后,接了圣旨的郁承峰,与宗政逸和苏映月拜别后,便和小太监一同回京,走马上任了。
苏映月离京快一个月了,平安堂也适时开门大吉了。
于是,她与翠花三人,对齐家镇众人再次做过血常规检测后,确定他们彻底康复后,准备回京了。
“逸哥哥,我……不敢一个人,能不能与你和秦王妃同坐一辆马车?”魏初雪眼底泪光闪动,隐忍不落。
翠花故作天真无邪地,一语戳破了她立不住的借口:“魏姑娘,你不是有诗情陪着吗?”
“奴婢……晕马车,所以要步行。”诗情垂着头,不敢去看苏映月。
苏映月一眼瞧见了,诗情衣领处的新伤。
这一次,她却没有上前。
她虽然同情被虐待的诗情,但是也知道自己帮得了她一次,帮不了她第二次。
苏映月叹了一口气,难得发了善心心。“好啊!”
只是,她笑得意味深长,冷冷地看向宗政逸。
“本王忽然觉得胸口憋闷。”宗政逸说着,骑上了余成岭的马车。
余成岭呆若木鸡站在原地。
他招谁惹谁了?
为什么每次受伤的,总是他?
车上的魏初雪听着外面的动静,干净清澈的眸子瞬间阴鸷起来。
但当车帘掀开的一刹那,她脸上的神情瞬间恢复如初。
一进马车,苏映月便闭目养神地靠在一旁。
翠花不放心师父和魏初雪独处,便也钻进了马车。
一路上,魏初雪只是安静地,透着车窗看着骑着骏马的宗政逸。
翠花看了一眼睡着的师父,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地瞪着不要脸的魏初雪。
魏初雪似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淡淡地勾唇一笑。
她素白的手撩拨着青丝,露出了脖颈上纵横交错,已经变浅了了的嫣红。
翠花虽未经人事,但是她在师父脖子上瞧见过。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随即看见了魏初雪眼底的挑衅。
翠花感觉像吞了一个苍蝇,忽然替师父不值了。
没想到,师公竟然是说一套,做一套虚伪至极的人渣。
她……该不该告诉师父?
正当她气得小脸涨红时,魏初雪的袖袍忽然滑落。
她一眼,发现了魏初雪胳膊上的红色的水泡。“师父,魏姑娘得了天花。”
苏映月之后,有给她普及关于天花的知识。
齐丰收能好,一半是运气,一半是他身体素质好。
所以,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从天花下逃过鬼门关的!
苏映月闻言,猛地睁开了眸子,冷冷地看向了魏初雪。“你这般回京,是要传染给自己的家人吗?”
“你会让这件事发生吗?”魏初雪看了一眼车窗外,车水马龙的人群,不甚在意地一笑。
翠花听了,气得一下子弹站了起来。“你真是太不要脸了!”
嘭!
却一不小心撞倒了车顶。
“不会。”苏映月神色淡淡,脸上的神情波澜不惊。
魏初雪看着,她与逸哥哥越来越相像的神情,越发觉得刺眼!
想到自己能如愿住进秦王府,她心底才算彻底舒服了些,轻笑道:“不知道,秦王妃打算怎么安排我呢?”
苏映月并不看她,而是对着马车夫道:“去平安堂。”
魏初雪闻言便是一怔,随即恼怒,道:“苏映月,你不要欺人太甚!”
苏映月的脸上不见半分恼怒,脸上的笑容冷淡却不失礼貌,“魏小姐,您可能没搞明白一件事,您得的是天花,自然是要住院隔离。”
魏初雪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她怎么就忘记了,苏映月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
她应该先回家,到时候她一番哭诉。
无论是父亲、母亲还有哥哥们,肯定都会为她做主的!
现在好了,她竟然要被苏映月捏在手里一个月!
这时,马车外传来了宗政逸沉冷的声音,“苏苏,我要先回府一趟,一会儿还要进宫述职。”
“好。”苏映月掀开了马车帘,看着马上的宗政逸挺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海中。
“苏姑娘,您回来了!”安子瑜一看见秦王府的马车,便立刻迎了上来。
桑叶正在里面忙着,听到安子瑜的话,便开心地跑了过来。“小姐!”
苏映月笑眯眯地揉了揉桑叶的头发,看向了安子瑜,“准备一间单人病房,我们要接待第一位尊贵的顾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