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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当年灵魂契约生效发作的那次，就是在查理普的生母与他，跟所有人对峙的时候，他懒懒散散的提着天之秤说是赴查理曼的约，看看孕妇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孩子。
他一脸的慵懒与无所谓，看向查理曼的眼睛也笑盈盈的随意，看样子就是简单的赴查理曼的约，谁都不帮，可脑海里系统提示灵魂契约生效的信息。
他在帮他，不是简简单单的来这里闲逛……
“嘶……怎么这个时候头痛了……好久没怎么样了……”修沐办完事临走时落在查理曼耳中的声音犹如专门用来凌迟的刀一样划着查理曼的心脏。
可那时他还在不停的告诉自己，修沐没有事情，只是头痛而已，能付出什么代价呐？
可没想到临到自己身上，他才发觉是那样的痛，想来那日修沐低喃的头痛应该不是契约发作的模样，而是经历太多次后产生的后遗症。
查理扬州的手在颤抖着，简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已经他不再熟悉的弟弟。
“哥哥，我们所有人都是罪人……”
查理扬州握着查理曼的手松了下来，暮光下他的侧脸显得昏暗而又漠然。
“傻孩子……”
他曾经在所有人的面前是风流多情、薄情寡义的商人，而现在在众人的眼中是个冷血残酷、嗜血成性的怪物，可不管是以前，或者是现在，他至始至终就在查理曼的面前担任着一个稳重而又清明的哥哥，他不能将所有的过错抛给修沐来洗清查理曼的罪孽。
查理曼擦了擦眼睛，稳住自己那唯一的自尊与脸面，笑着说：“哥哥，以后查理世家的一切又都将属于你了，那些如同吊梁小丑的贵族，我相信你会快就能解决……”
“那查理普呢？他怎么办？”
这个查理曼一直回避的问题再次被查理扬州无情的推到他的面前，查理曼的笑凝固了下，许久发出低沉的声音：“……如果哥哥觉得他碍事，可以……”
“查理曼，我不会再任家主的，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物是人非，你不该也不能将一切都强行的保留在过去，玫瑰再美也会枯萎，人再保持初心也会变得古怪，你又……”
你又何必为难自己呢？明明不喜欢玫瑰却将玫瑰庄园养护的这么好，将自己的灵魂奉献出去，失去了自我，将一切都变得狰狞而又破碎。
查理曼与查理扬州对视着，也许知道查理扬州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你把查理普叫进来吧。”
话才出，门就被推开了，查理扬州望去看到了半散着金发的查理普，查理普那璧绿眸的周围已经布满了血丝与泪水，修长挺拔的身体也在这喘不过气的压力与作呕的药味中有些弯了些。
“……修沐……的灵魂怎么了？”他的声音是那样的颤抖与惶恐，看着查理曼与查理扬州的眼神除了不可置信就只剩下那茫然的无措。
他在游戏副本里还曾埋怨痛恨着查理曼，但在见过那所谓的“未来”的幻觉后，他对查理曼就只剩下了内疚与思念。
他出来后是那样的想要见到查理曼，想要看看查理曼知道自己还活着，还好好的表情，是错愕还是欣喜，甚至还想着如果查理曼还愿意叫他的名字，他愿意放下戒备。
他按耐不住的忤逆着查理扬州的话，毕竟他这从小到大，除了查理曼的话，别人的话他向来不放在眼里。
当听到查理曼说到修沐时，他的灵魂仿佛在那一刻冻结了，冰冷而又刺骨的寒风第一次将他吹的汗毛竖起，背后的黑暗将他的背浸的湿漉漉的。
所有的谎言都比此刻查理曼说的话更加的恐怖疯狂，甚至连后面查理曼让查理扬州杀了他的话都显得那样的渺小。
他克制着，身子却在惊颤着，脑海里修沐的脸，查理曼的脸，不断的闪过，他最终还是推开了门。
“修沐的记忆不单单是当年他登上神坛消失的，还有你们……他的记忆一直在消失着，他最后会变成什么？一个傀儡？那他的灵魂呢？他……没了记忆，他的灵魂呐？”
查理普质问着，但回应他的只有查理曼那静默的脸与查理扬州隐于黑暗中的身影。
“说呀！查理曼！你说呀！”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稳的移动着身子来到查理曼的床前，看着查理曼那已经泛着死气的脸，张了张嘴却无法说出什么来。
怪不得修沐总是忘事情，他本以为是修沐什么都不在意，可现在再想想，修沐这个在各方面都近乎满分的玩家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他可是第一呀……
查理普浑浑噩噩的抬手擦着脸，想要冷静一些，可他现在又只感觉全身又僵又累，想要质问、怒斥着查理曼，可看到他那双逐渐涣散的眼睛与干瘦的躯体，他抑制不住的痛哭起来。
查理曼无声的叹了口气，眼尾溢出一滴泪来。
“轰隆——”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惨白的白光闪烁在整个游戏世界，随后沉闷的带着怒喝的雷声随之而来。
修沐看到整个朽琢居里混乱的场面，无奈的扶额，说：“喵cool，我让你看家，你就是这么看的？”
喵cool爬到修沐的右肩膀上，极其献殷勤的用前猫爪按着修沐的肩，笑着说：“修主人~~~~奴家不是故意……”
修沐果断的捏住了喵cool的猫嘴，说：“再用青婉烟那矫揉造作又恶心的语气跟我说话，我保证你这个一个月内别再想吃任何东西了。”
喵cool果断闭嘴，眨巴着猫眼：“喵~”
秦喵喵跟在修沐的身后，看着屋子里混乱的模样，嘴狠狠的抿着，而后就要出门被修沐一把拉住。
“你要干嘛？”
“他们把我家毁了，我要把他们的眼睛挖出来吃掉。”说完还给修沐模仿了一下，修沐挑挑眉，看着眼前这个一点也没有猫模样的少年，笑着说：“长得一脸猫样，性子跟狗一样，以为跟我一样是第一呐？什么都敢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