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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如墨的夜色,心仿佛被灌满了铅,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想到明日一早自己就得出发去省城新月无一丝的欢喜,有的只是深深的留恋,而让她刻骨留恋的是已进入梦乡的女儿雪茹。柔和的灯光下小雪茹睡的很是安稳,那张如花蕊一般的脸蛋儿挂着一丝不谙世事的浅浅微笑,那笑不染一丝尘世的尘埃,纯净甜美到了极致。新月很想把女儿带在身边,可是自己力不从心,她不想因为自己而导致父母两地分居,若把女儿带在身边,那么母亲必然会随自己一起去省城照顾女儿和自己,那么她就得和父亲分开,他们在一起快四十年了几乎没分开过,老了自己怎么忍心让他们因为自己而长期分离,他们相守的时间越来越少自己怎忍心在去剥夺,纵然心中有万般渴望女儿能和自己朝夕相见,可新月还是拿出了狠心,牺牲和女儿朝夕相见的机会为她创作美的未来。新月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把目光从女儿身上挪开,然后轻手轻脚的把行李收拾好。林少川给新月端来一碗红豆粥,轻声说妈让你喝了了它好睡,明天还得早起。
新月本身就时常贫血,生产之后更是严重,每次回到娘家方妈妈都未她做红糖红豆粥来补血。
新月并没有胃口,可还是不想辜负母亲的心意,忍了忍把粥喝个干净。
“月月,不走好吗?”熄灯之后,林少川把新月紧紧的懒在怀里,几乎是在用央求的口吻,不知道为什么林少川总觉得自己这次放新月走意味着会真的失去她,这种感觉如海浪一样席卷在心头。
对于男人的痴痴挽留新月也忍不住泪湿双眸,“少川,你别在留我了我一定要走,我出去闯荡事业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雪茹的未来,你知道她将来得换心,需要好几百万,而在这期间她如果发病也得需要不少的医药费,她还得上学,还要去报各种补习班,这要花很多很多钱的。”新月哽咽着说。
林少川轻轻为新月擦去眼泪,继续在苦苦挽留,“月月,我可以赚钱,虽然我每个月也就几千块钱的死工资,可是我可以跟叶宁远一样去投资去炒股或者去给一些报社写专栏,我一定会让你和茹茹过的很好。”
新月流着泪说我相信你的能力,可是我们已经离婚了,我需要让自己有一份工作,这样才能要我有安全感。其实新月不想在这个时候说出让俩人都伤感的那两个字,可还是把离婚二字说了出来,无论此刻他们抱的夺金,可他们已经不是夫妻了,顶多算是同居关系。霎时间俩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里,彼此的心都非常难受,林少川不知道在以什么立场挽留,是啊,自己已经不是她的丈夫了,有什么资格在去约束她,可就这么放她走了万一这一去她的心被别人偷走,那自己该怎么办?林少川早已把谢江南看成自己的敌人,他悄悄的在网上查了新月要配音的电视剧《喋血如花》,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编剧谢江南,看到谢江南这仨字林少川感觉自己的眼睛被狠狠的刺了一下。
俩人沉默了许久终于新月打破了沉默,“我不在家你记得抽空回来看看茹茹。”
林少川忙说那是自然的,你不用嘱咐我也会每天来的,如果周六周日你还得工作那我就带着茹茹去省城看你,月月,答应我为了茹茹也不要离开我。
新月没有马上回答,只是默默的点点头,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直把位置留给这个男人,她更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给自己带来致命的伤害,她已经不在相信这个男人会忠于自己,哪怕他为了自己和女儿已经和母亲闹翻,心一旦被深深的伤过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时间可以冲淡疤痕的伤痛,可却不能让那道疤痕消失,在阴天下雨的时候会浮出来重新刺痛一次。
不知为什么新月此刻居然有对这个男人投身的冲动,不是生理需求,仿佛只是为了别离。
新月低头咬着男人的胸口,唤起了男人压抑的激情。
林少川的吻车热如火,他粗重的呼吸在这寂静的深夜听的分外清晰。
新月被淹没在男人炽烈的吻里,渐渐的失去了理智,把自己的矜持彻底的跑开去迎合男人的需求。
林少川没有想到新月会如此主动,如此迎合,此刻他把自己挤压的激情全部释放出来,在这张不算太宽大的床上和新月上演着一场久旱之后的云雨情欢。
等激情落幕之后林少川方才注意到新月满脸的泪。
男人在床上的谎言最多,而女人在床上的眼泪最多,林少川忘记了这句话出自何人,而此刻他抱着泪如雨下的新月居然满茫然若失。
一夜俩人都翻来覆去没怎么睡,可都彼此沉默,只有两个身体紧紧的相依着,偶尔的声音便是各自深深的叹息。
新月差不多快一年没上班了,重新回到公司录音棚她感觉一切都仿佛是崭新的,虽然团队依旧,可她的心却再也没有了昨日的那种感觉,新月本不想把自己离婚的事让公司里头的人知道,可自己一到公司却被那么多同事骨围着关心,原来大家都知道自己已经离婚了,从黄丽娟那里得知是张佳琪把这事儿给不小心说漏了嘴,事已至此新月也只能坦然承认了,不过在电话里把张佳琪这个快嘴婆狠狠的埋怨了一通,张佳琪也只能一个劲儿的道歉说自己不是不收信用,只是不小心嘴突突了而已。
重新坐在录音棚里头新月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一上午就录了半集,之间重录了好几次,这是新月头一回录谍战题材的作品,里面有很多她之前不曾接触到的专业术语,譬如电台,波长,密码,破译,潜伏等等只有在谍战剧里头才出现的一些专用名词,而且女主角是个潜伏在军统内部的我党地下工作人员,她直接接触秘密文件,而且要为我党传播情报,可以说是步步惊心,剧情显得很是压抑且紧张。新月虽然无需饰演这个角色,但是为她配音也必须努力去揣摩当事人的口吻和心情去,第一集就有些压抑,因此新月录的特别不理想。
走出录音棚之后总监黄丽娟把新月叫到了办公室去很是严肃的说,你好像心不在焉啊,希望你尽快把状态调整到工作中来,一段话你居然重录了五次,这可和你本身的能力相差悬殊啊。
面对黄丽娟表情里头对自己流露出的失望新月感觉非常抱歉,一上午自己的确不在状态上,脑子里想的全是女儿,因此才无法全清投入,她知道自己必须得好好调整,“黄姐你放心我会好好把自己调整好的。”
黄丽娟说我相信你会把自己调整好的,晌午了,我约了潘婷一起请你吃个饭,估计她已经去餐厅了,我们也走吧。
虽然黄丽娟对新月要求严格,可私下里她对新月还是非常好,正因如此她才约上录音师潘婷一起去为新月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