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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娘子带着壮婢上前,暮春和清夏赶紧将庾昭月挡在身后。
袁雪镜口吻似劝阻,眼神却戏谑:“七娘,你快朝姑祖母服个软!”
庾昭月撇撇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哐”的一声巨响,茶室的门被人踹开。
庾昭月杏眸蓦地一亮,露出轻快的笑容。
庾骁默默收回脚,仔细打量妹妹,发现她神色如常,悬着的心渐渐放下。
他转头吩咐侍从,在廊庑下一字排开,隔绝被人打扰的可能。
庾绍和崔氏缓步上前。
胡娘子对上崔氏冷冽如刀的眼神,陡然忆起秦娘子被一巴掌扇去两颗牙齿的惨事,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太夫人脸上闪过慌乱,决定先发制人,厉声诘问:“你们来得正好,看看你们教导的好女儿,目无尊长,忤逆……”
“您适可而止吧!”庾绍疾声打断。
太夫人从他眼中看到了毫不加掩饰的嫌恶,一时间愣在当场。
庾昭月敏锐反应过来,阿爷一定在门外听了许久,连忙轻声安慰。
“阿爷!我时常去道观祝祷,三清祖师定会保佑我长命百岁,岁岁无忧。”
庾绍望着女儿清澈写满担忧的黑眸,缓缓看向太夫人。
昭昭才十六岁,她怎么张得开嘴诅咒!
再想到四年前,他被诬下狱,昭昭四处奔走,太夫人不仅袖手旁观,还将她关进黑漆漆的祠堂。
庾绍只觉心口被狠狠扎了一刀。
袁雪镜见太夫人发愣,扶住她的手臂,大义凛然道:“百善孝为先,表舅这般对姑祖母,传出去不怕文官弹劾吗?”
崔氏冷嗤一声:“今日若非你兴风作浪,太夫人怎么会找昭昭茬?你这般不修口德,日后不论嫁到哪家,都会给夫家招来破门之祸!”
袁雪镜拱火看戏的眼神,陡然变得冷锐。
她腾地直起身,愤怒的剜着崔氏。
这毒妇居然想造谣她品行不端,这话传出去,哪位皇孙敢娶她?
“我由祖母亲自教养长大,祖母由皇太后亲自教养,崔夫人莫不是得了癔症,开始胡言乱语?”
崔氏:“五娘还是一如既往爱给人扣帽子,方才闭口不谈你动手在先,此刻又胡乱攀扯皇太后,莫不是跟你长兄学得?”
袁崇声名狼藉,已成氏弃子,袁雪镜虽然拿他做借口刺庾昭月,却不是真的惦记他,更不是想和他演绎兄妹情深。
“崔夫人果然口齿伶俐!”
她冷着脸讥讽,而后又暗暗威胁:“待我入宫请安,定会禀明皇太后。”
庾昭月心头倏然一跳,侧目看向自家阿娘。
崔氏面容平静:“五娘既要表孝心,那速速请吧,庾氏还有家事要处理,就不送了!”
太夫人回过神,听到牵扯皇太后,立时瞪向崔氏:“我还没死呢,轮到你赶客?”
庾昭月要被气笑了,太夫人脑子都装的什么,听不出袁雪镜一直在挑事吗?
崔氏似笑非笑道:“谁敢盼着您死?我们都盼着您长命百岁,好让父亲在地下多享几年清净。”
太夫人闻言怒火高涨,破口就要大骂,却被崔氏接下来的话怔住。
“今日这一场皆因五娘而起,您确定让她继续留下看笑话?”
袁雪镜赶紧狡辩:“姑祖母,我是真心想念您,来探望您的。”
“你前日便回长安了。”庾昭月慢悠悠补刀,“若是真想念太夫人,昨日为何不去看?非要赶在若竹笄礼来看。”
太夫人听到外孙女的名字,猛然忆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袁雪镜暗骂了句老虔婆,临走前还不忘上眼药:“姑祖母,你堂堂宋国太夫人,居然受制于儿孙,雪镜真心疼您。”
太夫人眼皮一跳。
袁雪镜大步朝门外走,路过庾昭月时,狠狠剜了她一眼。
今日之辱,她定会加倍找回来!
庾骁看在眼里,在她下台阶时,随手抛出一枚小石子。
袁雪镜脚下一滑,“咚”一声摔倒在地,仪态全无。
谢若竹和景遇匆匆而至,看到这一幕唇角忍不住抽了抽。
袁雪镜被侍女扶起,看着两人亲密同行的模样,眼底闪过鄙夷,堂堂谢氏贵女,居然选了这么个没前途的皇子。
谢若竹皱眉盯着她的背影,怎么有鼻孔长在头顶的人呀?
景遇见她气愤不已,心口像吃了蜜一样。
谢若竹回过头,见他在笑,白了他一眼:“你是圣人子嗣,由皇太后抚养长大,爵封正一品亲王,身份比她尊贵多了!”
一听这话,景遇嘴角都快咧至耳根。
屋内,崔氏将杜氏和侍女们请走。
太夫人怒目而视:“你们这一家子孽障,想做什么?”
庾绍静静看着她:“我想问您一句话。”
太夫人面带警惕:“你想问什么?”
庾绍:“打小您就不喜欢我,我那时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所以努力读书考科举,结果我高中探花,您还是瞧不上我。”
“我曾经问过父亲,我是您亲生的吗?”
“我多想得到否定的答案,这样就可以说服自己,因为我不是您亲生的,所以您不喜欢我。”
“结果事与愿违,您真是我的生身母亲。所以今日我想问您一句,您到底为何厌恶我?”
太夫人暴怒的声音响起:“你这孽障,出生时脚先出来,险些要了我的命,你还有脸问?”
太夫人忆起这段惨痛的生产经历,她在床上整整躺了三个月,吃了无数灵丹妙,才堪堪捡回来一条命。
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却再不能侍奉丈夫,只能装出大度为他纳妾,看着妾室生儿育女。
这叫她如何不恨?如何再以平常心面对次子?
庾昭月瞳仁震动,祖母不喜欢阿爷,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崔氏怕吓着庾昭月,当即让侍女领着她出去。
庾昭月抿了抿唇,听话的走出茶室。
谢若竹迎了上来,见她脸色有些发白,担忧道:“阿姐,你没事吧?”
庾昭月摇摇头:“我还好,宴席要开始了吧?你先去准备吧,我去一趟净室。”
庾昭月从净室出来,不想去前院赴宴,绕到茶室后的青石幽径。
看着满目青竹,她心情有些复杂,她曾经设想过很多理由,但万万没想到是这一个。
庾昭月惆怅的叹了口气,耳边忽然飘进清冽的低语。
“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