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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表三千里,庾昭月听她们表姐表妹的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她忍着不耐烦,凝注着窦岚,面容严肃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琼州乃大胤国土,吾等乃大胤子民,沐浴皇恩,何来受苦之说?”
这话扯着圣人大旗,窦岚无可辩驳,只能从他处找茬:“婉月表姐呢?你家宴席怎么不见她的身影?”
此言一出,众人将目光都聚集在庾昭月和袁雪镜身上。
庾婉月被宋国太夫人关进祠堂悔过,坊间传闻极多,其中两条流传最广。
其一说她拒婚袁崇,太夫人觉得她藐视自己母家。
其二说她当年造谣庾昭月,今朝二房得势,打击报复。
庾昭月冷笑一声,看来窦岚今日非要找茬,是可忍孰不可忍:“你想寻她,可去陶然堂寻祖母,亦或去后院寻大伯母,找我做甚?”
窦岚脸色发沉,张嘴就要反驳。
这时,袁雪镜冷嗤着踩上一脚:“十八娘这些闲话,还是先憋回去吧!”
窦岚甜软的面容装不下去,提高声音忿然道:“你凭什么……”
“祖母召见昭月表妹,你有意见?”
袁雪镜这句话,将窦岚还未说完的话悉数堵在唇齿间,俏白的小脸涨成猪肝色。
袁雪镜犹嫌不够,居高临下睨着她道:“还不让开!”
窦岚屈辱的僵在原地,侍女连忙将她往后拉了一步,袁雪镜昂着头往前走,在经过她时还不轻不重撞了下。
姿态之嚣张,令庾昭月瞠目结舌,袁雪镜简直是斗鸡本尊,窦岚全然不堪一击。
众人显然也是这般想的,若有似无打量的目光,令窦岚羞愤交加,她凶狠的瞪回去,最后视线落在谢若竹身上。
……
陶然堂后厅。
庾昭月瞥见一片孔雀蓝裙摆,垂首按规矩行了礼:“请殿下安。”
“起来落座吧。”浔阳长公主低沉的嗓音中,夹杂着几分漫不经心。
庾昭月借落座的时机,快速环视厅内。
浔阳长公主端坐在上首,身穿滚边金绣宽袖大衫,搭配孔雀蓝牡丹纹夹缬罗裙,头上簪着花树宝钿,通身的威严贵气。
她今年五十有九,冷白的肤色,一双丹凤眼锐利狭长,鼻翼下两条深沉的皱纹,非常有威势,将左手席的宋国太夫人完全压了下去。
太夫人对面是永宁县主,她作为越王之女,打小金尊玉贵,待字闺中时性情便相当跋扈。
后来嫁入袁氏,成了长公主的媳妇,庆国公被婆媳俩闹得躲去终南山修道。此刻瞧她虽容颜倾城,但肉眼可见的戾气重。
她下首是一位气质恬静的美人,庾昭月杏眸骤然迸发出喜悦,郑姐姐!
郑清如生得英气,左脸颊有一个梨涡,增添了几分妩媚,她性情温婉大方,庾昭月从前同她十分要好。
察觉到庾昭月亮闪闪的目光,她飞快眨了下眼,眼神示意永宁县主。
庾昭月心思快速转了起来,她和永宁县主素来没有交情,郑姐姐怎么会暗示……
袁崇!
庾昭月脑中冷不丁蹦出这个名字,她微微抬起眼皮朝太夫人望去,见她带着笑意略微有些闪躲的眼珠子,瞬间明悟!
凭什么?
袁崇这放浪子究竟哪里好,太夫人这么看好他,怎么不自己嫁过去?
呸呸呸!
庾昭月心中赶忙跟祖父致歉,被太夫人气糊涂了!
浔阳长公主性子霸道,不像太夫人那般喜欢兜弯子,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便单刀直入。
“七娘,你的婚事去琼州耽误了,你祖母一直为此忧心,托本宫为你寻一位如意郎君。本宫思来想去,袁氏正巧有一位,与你很是相配!”
庾昭月心里快吐了,趁着她还未说出袁崇的名字,赶紧起身行了一礼:“多谢殿下厚爱,不过小女并无成婚的打算。”
浔阳长公主最不喜被人反驳,当即沉下脸,眼刀劈过来,冷声斥责道:“婚姻大事,长辈之命,媒妁之言,岂有你自己做主的份!”
庾昭月暗讽,明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长公主分明是想通过太夫人定下她的婚事!
永宁县主很不满意这门婚事,但见庾昭月推诿,又觉得她有眼无珠,不识抬举。
太夫人看向庾昭月,痛心疾首道:“你这孩子,怎能忤逆殿下?袁氏儿郎多英才……”
在她口中,袁崇简直是大胤无出其右的人杰,庾昭月耐着性子听完,深吸一口气,再次行了一礼:“回禀殿下,小女已决心修道,确无成婚的打算。
小女阿娘昔年出家做女冠,得到小女外祖父鼎力支持。
七娘幸运,三清祖师也赐下一双开明的父母,他们已同意小女先在家修道,待十八岁再领度牒,入道观修行。”
浔阳长公主凤眼微眯着打量庾昭月,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心中怒气褪去了些。
但她显然不赞成,语气带着指责道:“你爷娘未免太纵着你了!小小年纪,不思成婚育子,为国添丁,却只想做女冠逍遥!”
庾昭月默然,她只是不想成婚,怎么就上升到不为国效忠,只顾个人享乐了?
再说浔阳长公主待字闺中时,西戎使者入长安,指名要为可汗求娶她。先皇下令修建女观,让她出家避祸,最后择了一位宗室女去和亲。
到底是谁不为国效忠啊?
庾昭月正要开口,耳边又响起太夫人怒气冲冲的声音:“你好的不学,做甚要学你阿娘……”
庾昭月不乐意听这些,直接打断道:“殿下,小女想修道一事,已上呈圣人。”
太夫人像被掐住脖子的鸡,不敢置信的看向庾昭月,高门女郎受家族供养,本就该嫁人联姻回报家族,七娘居然……
庾绍和崔氏这对逆子逆媳,简直不可理喻!
浔阳长公主闻言,冷锐如刀的视线盯过来,庾昭月心咚咚狂跳,但强撑着没有露出颓势。
她没有做错事,她只是不想嫁人,圣人既已默许,长公主也无权逼迫她。
恰在这时,侍女通报崔氏来了。
太夫人脸色一滞,莫名露出几分惊慌。
浔阳长公主看在眼底,不免嗤笑,身为婆母竟然压不住儿媳,真是贻笑大方。
崔氏进来后,浔阳长公主有心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