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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
“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她看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自己忍不住自嘲了一笑,眼中写尽了落寞,再也没有人,会接她电话了,再也没有人会关心她了……
夏季,夜晚的村子没有了白天的热闹与交响乐的欢唱,只剩下繁华落幕的景象,也只有蝉鸣在歌颂着她内心的悲凉,江中的水也被夜晚的夏风悠悠的吹着哄睡,她缓缓的站起了身用力的将手机往江上一抛,只听见一个声响,那溅起的水花又快速的回归于江中,虽被她打破了江的平静悠扬,但也只是一时的急促,江水又很快被晚风抚平了内心的急躁。
她哭了,她觉得好累,心就像被个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她蹲在岸上崩溃的捂着嘴哭,她不敢哭出声,她怕…吵到别人的安宁。
“你怎么那么废物?!”
“你怎么和你妈一样,舔着脸问男人要钱!”
“什么钱?我早和你妈没有任何关系了!”
“小舟?你配叫他吗?”
她想起,自己犯贱去求她的父亲要钱……
“爸爸,我求求你!就只是借这么一次,等有钱我会还的!求求你了!”她跪在地上求他,狼狈至极。
可他却说:“早该去死了,一个女人能干什么?还养着你那么一个窝囊废!还有,我和你妈妈,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别想什么钱不钱,也别问我要,快给我滚!”
“别在这儿哭,晦气!”
她又想到,她妈妈临死前想见她弟弟小舟一面,她的父亲不让,说:“什么小舟?他在上学,准备高考了,你们来打扰他干嘛?”
“可是……”她话还没说完,她的妈妈就来对她说:“没事,挂了吧!让小舟好好备考。”
“歌儿,我这辈子好像也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病床上的那个女人,盯着天花板看,泪水沿着脸,落在了枕头上。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帮她的母亲擦了擦泪水,温柔的亲了一下她的脸颊说:“妈妈,你没有做错,你是我见过最温柔的妈妈,不要伤心了。”那个女人用手摸了一下她的手,说:“对不起。”
她在那个女人的耳边,轻声说了句:“我爱你,谢谢你。”
那个女人就这样,安静的离开了她的世界……
她看着江水,发呆了一会儿,又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江中,看着她慢慢变小的背影,感觉她很轻松,眼看着江水慢慢的漫上她的膝盖,肩膀,脖子,直至不见她的身影。
她在想,不是说人死亡总会回忆起很多东西吗?那能不能再让她看看那个给了她年少时光唯一的温暖的少年啊!她真的好想见他,可是他的模样在她脑海里已经不是很清晰了,只记得她在什么时候,那个少年总会在她身边,陪着她,在他身边就会感到很轻松很快乐,还有她很想对他说一句:“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这辈子,她觉得自己活的好失败……想逃离……想轻松……江水好凉……眼睛再也看不见了,耳朵再也听不见了……
——
“唔~”她动了动身子,“我不是死了吗?怎么……”她心想。
“歌儿!歌儿!”
叶笙歌听见了一个男孩的声音,在叫她,那个声音很稚嫩,却又很熟悉,和一个人很像。
她又感受到,有双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个人还呢喃:“烧退了啊?怎么还不醒。”
她缓缓的睁开自己的眼睛,和眼前这个男孩的视线恰好对上,男孩发现她醒了,非常激动欣喜,喊道:“奶奶!歌儿,醒了。”刚想起身跑去给他奶奶报喜,就被叶笙歌拉住了。
男孩顿了一下,转头温柔的对叶笙歌说:“怎么了吗?”又用手摸了摸她额头,“没发烧,是饿了吗?”
叶笙歌看着他,是他!真的是他!用力的将男孩拉近自己,紧紧抱住,生怕下一秒就再也见不到了。
“歌儿,你怎么了?”晏惜寒不敢动。
“没事,你让我抱会儿。”这让她感觉太不真实了,这个男孩就像是停留在她最后那刻记忆里缩小版的他。
晏惜寒拍了拍她的背,柔声说:“没事没事,是不是被吓到了?都怪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带你去江边玩,还害你掉水里。”
叶笙歌推开了他,皱了下眉问:“掉水里?”
“对啊!就在两天前,我见你心情不好,就想带你去江边吹吹风,换换心情,谁知道你突然失足滑下水里,真的,当时把我吓死了,幸好旁边有人,要不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还有以后再也不带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都快吓死我了。没有了你,我该怎么办啊?”
叶笙歌笑了笑,说:“我没事了,别担心。现在我几岁了啊?”
“12岁啊,你不会失忆了吧?是不是脑子被水泡坏了?我叫我爸妈带你去医院看看。”晏惜寒一脸担心,着急。
叶笙歌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但是不熟的人听着就像是骂人的一样。
突然有道声音传来:“你小子才被水泡坏了呢?整天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
“奶奶!”叶笙歌笑了一下,晏惜寒的奶奶,那时候都亏了他们,自己才不至于死在街头,那么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