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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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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晋元一身锦衣,身材中等、模样俊俏,年龄二十左右,眉宇间一股书卷气,一看便知是个饱读诗书的才子。

    诚然亦是如此。

    等这一回北上归返,秋闱之时,便要登堂入室,那状元之位,他势在必得。

    但切莫因其是读书人,便小觑了他。

    刘晋元亦有修为在身,也是个武圣的级数。

    若无修为在身,只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一回便绝不会有他。

    亦是家学渊源,刘晋元将随行义士,诸般警戒,安排的妥妥当当,不曾有疏漏。

    这才举步返身进了庙子来。

    见司徒钟闭目凝神、调息打坐;岳银瓶捉刀盘膝,似睡非睡。刘晋元踌躇了一下,揖道:“前辈、岳姑娘,自午前出发至今已逾半日,两位皆滴水未进,还是先吃点东西、喝口水吧。”

    说着,从腰间乾坤袋里,取了些大饼干粮,又取了俩壶出来,一看是酒,犹豫了一下,就要收起。

    酒剑仙司徒钟睁开眼:“小子,你居然有酒?”

    刘晋元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风度的笑,道:“临行前,料想随行义士可能有擅饮酒的,沿途路上或有阻碍,万一一时间买不到,便备了几壶。”

    司徒钟笑起来:“你小子倒是个周全的。”

    点了点头:“确有擅饮酒的。”

    他指了指自己:“就是贫道我了。”

    便招招手:“予我一壶。”

    刘晋元犹豫道:“虽是备了这酒,但最好还是不要喝...”

    司徒钟大笑:“你小子有意思。”

    说:“你担心喝酒误事?那一定是别人,贫道必不在其中。我这人生下来就好酒,博了个酒剑仙的名号,是越喝越厉害。”

    然后叹了口气:“走时匆忙,忘了教林兄予我备一些,以至我这葫芦里,现在干的都快冒烟了。甭废话,快予我一壶解解渴。”

    刘晋元再无话说,便只将一壶予了司徒钟,还道:“前辈少喝点。”

    “废话。”司徒钟接过酒壶,眼睛开始冒光,拔了塞子,咕都都便如喝水一般,一口气竟把一壶酒喝了干净。

    喝完了还砸吧了一下嘴巴,点点头:“好酒!”

    他这里回味美酒,刘晋元这边,则取了一壶水,并着两块饼一并递到岳银瓶面前。

    岳银瓶睁开眼,先是道了声谢,然后摇头:“多谢刘公子,不过我现在并无食欲。”

    刘晋元想了下,收回大饼,把水壶递上:“那就喝口水吧。”

    岳银瓶不再拒绝,便拿了水壶,小小的喝了一口。

    刘晋元便在篝火这边坐下来,道:“岳姑娘,我虽然只是个书生,却也知道天下的大义。可是为什么,那朝堂之上,会有那么多人妥协求和呢?”

    他说:“都是读的圣贤书,我懂的,他们也都懂;我不懂的,他们也懂。如此,他们更应该支持岳元帅北伐才对!”

    他似乎非常疑惑。

    岳银瓶又喝了一小口水,摇头道:“连刘公子都想不明白的事,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她说:“人和人,总是不同的。”

    刘晋元摇头:“人与人自不同,但无论什么人,同在大宋这一片天空之下,难道不应该齐心合力、驱逐蛮夷吗?国仇家恨,难道就可以放下吗?”

    “外敌当前,没有齐心合力,反倒是攻讦、谋害,为此不惜绞尽脑汁,恶毒的计谋一条接着一条。”

    “我爹说很多人其实身不由己。”

    “我常常难以理解。”

    这时候,外头传来几声急促的惨叫;喝了酒,刚刚闭上眼睛继续打坐的司徒钟勐地睁开了眼,岳银瓶更捉紧了手中的刀。

    刘晋元还在说:“圣贤书中的道理,就像是骗人的一,仿佛只是一种空洞的期许,而实际却正好相反。”

    一股无形的压力,已从铺天盖地,从庙外压迫进来。

    司徒钟勐地一起身,却忽觉头晕目眩,禁不住跌了回去;岳银瓶拔刀而起,却一个踉跄,即使扶住旁边一座神像,亦已摇摇欲坠。

    “刘公子!”岳银瓶只觉浑身气力全消,虚弱的几乎站不住,她不禁死死的盯着刘晋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到这会儿,若还不能明白过来,岳银瓶便不是岳飞之女了!

    司徒钟凌厉的眼神看了眼庙门外,收回来,落在刘晋元身上,沉声道:“你用的什么毒?贫道行走江湖数十年,竟也着了你的道!”

    此时庙外,有人说话。

    “到底是混庙堂的,诡诈险恶,我自愧不如啊。”

    有人回道:“秦桧既擅伪装,狠毒狡诈不次于你我;如若不然,怎得那赵构小儿看重、短短几年便权倾朝野?”

    说:“稍施小计,这酒剑仙不就着了道?”

    又有一人阴恻恻道:“本欲取了这司徒钟法力、元神进补,你却怎教那小子下了南疆奇毒?扫兴!”

    便有人回道:“丁教主莫非还欲与司徒钟战过一场不成?”

    “石杰人,既然是你的南疆奇毒坏了我的好处,不如便由你来补上?”

    几句话功夫,竟是剑拔弩张。

    便先前一人开口:“何必如此?丁教主,等大事既定,这天下进可予你补的数不胜数,何必在意区区一个司徒钟?”

    那丁教主冷笑一声:“轩辕法王,你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石杰人,本君早晚取了你一身精元!”

    便即听那名为轩辕法王的喊道:“丁教主要走?”

    “两个中了毒的废材,莫非还要我来动手?”声音迅速已是远去:“随你二人决断,本君要去会会重阳子那厮!”

    最后只余一丝飘渺之声鸟鸟。

    庙里,司徒钟已是面无表情。他将剑器搁在膝上,大红葫芦放在身旁,气机牢牢将刘晋元锁定,一边对岳银瓶道:“此番乃贫道大意,以致陷此绝境。稍时贫道拖住他们,岳姑娘寻机遁走。”

    说着,将那水灵珠弹飞出去,落在岳银瓶手中。

    岳银瓶握着水灵珠,精神顿时为之一振。水灵珠果是宝物,居然让她恢复了少许。

    “前辈!”岳银瓶深吸口气,眼神凛冽,杀机决然:“岳飞的儿女,绝不贪生怕死!”

    说着,便持刀近前,走到司徒钟身边,拄刀立住;然后将水灵珠还给司徒钟:“既然这水灵珠能稍压制奇毒,前辈且拿着。前辈的本领,比小女子高一百倍,水灵珠对前辈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