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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晴晴屈腿坐在装甲车的车头上,何宝亮在一旁看着直播间,时不时激动到拍地。
“观看数破七十万了!”
“破八十五万了!”
“破一百万了!!!”
何宝亮兴奋看向徐晴晴,后者一脸迷茫,像是有些不太能理解。
何宝亮哭笑不得说:“这对你来说应该是小场面吧?”
徐晴晴诚实说:“我刚开播的那一秒钟都有几百万人提前蹲守。”
何宝亮:“……”人和人的差距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大啊?!
“简云台也跟我差不多,他最近势头比我还猛……”徐晴晴话说到一半,突然住嘴。她将屈起来的那条腿伸直,站起身换了把狙击枪,说:“我听见前面有声音。”
何宝亮顿时一个激灵,“是不是他们俩?!”
徐晴晴有些不太确定地摇头,“嘘——别说话,那个声音在靠近我们。”
何宝亮弱弱抱紧自己的手机,等待了半分钟左右,他也听见了声音——绝对不是简云台和鱼星草,他听见了马蹄声!
这里怎么会可能有马蹄声?!
嗒嗒——
嗒嗒——
徐晴晴驾好狙击枪,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着左侧的街道。白茫茫的云雾之中,有一团大约两米高的黑影正在逐渐靠近,速度并不是很快,但压迫感十足。
“你先躲好。”她吩咐何宝亮。
何宝亮立即躲到了装甲车的副驾驶上,整个人都缩到了车座底下。看着观众们的催促,他又勉勉强强鼓起勇气,战战兢兢地探出一双眼睛,隔着车窗玻璃往外看。
那是什么东西?
何宝亮猛地一愣。
白雾缓慢地散开,像是一朵朵灰色的云,缭绕在精壮的黑色马蹄周围。来者身穿白色的铁铠甲,端坐在马匹之上,厚重的铠甲将那人束缚得严严实实,它的手上还拿着一个长约三米的弯月镰刀。
浅浅挥舞一下,破风声顿起。
铠甲人勒马,停在了五米之处。
徐晴晴攥紧手中的狙击枪,想了想,又将其换成了□□。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这个铠甲人有何种目的,只得扬声发问。
“你是什么人?”
呖呖!徐晴晴的那一声询问,仿佛打破了这诡异的僵持。铠甲人双腿一夹马腹,街道上立即响起了如骤雨一般的马蹄之声,嗒嗒!嗒嗒!只见铠甲人单手拎着缰绳,另一只手挥舞着镰刀,沉默着冲徐晴晴砍下。
“!!!”徐晴晴惊愕向后翻滚,有惊无险地躲过了那一刀,有被斩断的碎发掉落在她的肩头。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铠甲人骑马冲到了街道另一头,又重重勒缰绳,调转方向重新袭来。长长的镰刀奔着徐晴晴的腿部重重砍下——这一瞬间仿佛静止了,窝在装甲车里的何宝亮心脏几乎都吊到了嗓子眼。
徐晴晴喝了一声,脚尖重重点地,踏着镰刀想要跃到马背上去。见到这一幕,何宝亮惊慌失措的小心脏总算是回笼——人和人的差距果然很大啊,换做是他。
他很可能已经变成两半了。
徐晴晴明明已经碰到了马背,身形向前一扑,却扑了个空。她整个人摔落在地,砸起片片灰尘,附近的红灯笼齐齐晃动,铠甲人调转方向,抬着镰刀再一次冲来。
一步错,步步错。
徐晴晴几次尝试站起身,却都因急忙想避让镰刀的缘故,只得就地翻滚。几个来回之后,她已经愈发感到有心无力。
“妈的,这是个什么东西啊!”徐晴晴大骂一声,也被打出了一丝火气。她将枪上膛,冲着马头就是一枪。
砰!灰尘四起,马匹连着铠甲人侧倒在地,铠甲人几乎立即重新站起来,踏着沉重的步伐,挥舞镰刀向着这边跑来。
失去马匹后,它的速度甚至变得更快,行动也变得更为急躁与杀气腾腾。镰刀拖在身后,与地面相接,划出刺耳的声音。
像是指甲从黑板上划过。
徐晴晴冲着铠甲开了一枪,铠甲人丝毫不受损,速度没有一丝一毫的减慢。
“……!”徐晴晴再一次惊险地躲过镰刀,面色严肃地半蹲在地上,这一次她的枪口瞄准了铠甲人的脸。
正准备扣动扳机之时,装甲车内突然传来何宝亮焦急的大喊声:“等一下!不要开枪——不要开枪!!!”
徐晴晴:“……?”
这么一个愣神的功夫,镰刀已经砍向了她的手臂。徐晴晴虽然有闪躲,但右手臂却还是负了伤,霎时间鲜血淋漓,抬都抬不起来。她恶狠狠一咬牙,趁着铠甲人调转方向的间隙,她瞪向何宝亮怒声吼:“你不帮忙也不要添乱!”
何宝亮脸色惨白举着手机,将车窗打开大喊:“这是幻觉!我手机拍到了——”说着他看向弹幕,念出了那个名字。
“观众说这个人是招安组主播查华凤!”
“???”
徐晴晴呼吸一滞,愣住。
她像是不敢相信一般,迅速跑到了何宝亮身边,砸破车窗弯腰探头,倒着看屏幕。
何宝亮一脸“你不要过来啊”的惊恐表情。
直播画面中,肉眼所见的铠甲人,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女性。正是查华凤,此时查华凤肩膀已经负伤,正是徐晴晴方才开枪打向马头的那一枪,换算一下位置,恰恰好是查华凤的肩膀处——徐晴晴难以想象,若方才她的准头稍微有那么一点儿的偏移,她恐怕会将查华凤直接一枪爆头。
而她所看见的弯月镰刀,也只不过是查华凤的人祟技能——唤风为刃。
查华凤是风元素的人祟,所谓的铠甲人调转方向,是查华凤技能的冷却时间。
直播间弹幕刷新飞快:
“???查姐为什么也在白河城?!”
“雾草,我这么看好诡异啊,我只能看见查姐。晴姐和主播看见的是什么?”
“那查姐看见的东西可能也不一样。”
“真的好诡异,两边人看见的东西可能都不一样,就这么打了起来。刚刚看见晴姐冲查姐开枪的时候,我人都傻了。我还以为晴姐叛逃以后,这两个好姐妹决裂了。”
徐晴晴没有时间仔细看弹幕,她回头焦急大喊一声,“凤凤!”
查华凤并无回应。
眼看着查华凤就要再次袭来了,徐晴晴抬高音量吼道:“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这句话到了查华凤的耳朵里,也不知道变成了什么。只看见查华凤似乎被惹怒了,半身浴血再也顾不得肩膀的枪伤,她唤了一道风刃,狠狠甩向徐晴晴的方向。
连人带车,一齐掀翻。
何宝亮整个人都倒在车里,慌忙重新拾起手机爬出车一看,他顿时隐隐裂开。
查华凤下手毫不留情,徐晴晴又不肯反击,一下子就落入了下风。接连几道风刃甩在她的身上,将她狠狠拍进了后方的卷闸门上,又添一道风刃,徐晴晴躲避不及,撞穿了卷闸门,又撞到了里面的陈设。
民房霎时间变成了一片废墟。
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四周静悄悄的,森寒入骨。
“…………”
何宝亮脸色惨白,心都凉了半截。他颤颤巍巍举着手机。视野之中,铠甲人顿了顿,沉默着转身,面向了这个方向。
“!!!”
何宝亮想逃跑,刚站起来却又腿软跌倒在地。这一刻手机直播镜头与眼前仿佛成为了两个割裂的不同时空,眼前是冷漠的铠甲人、以及冒着凶煞之气的弯月镰刀,直播镜头里则是手掌弯成了爪状的查华凤。
她冷着脸,抬起了脚步。
嗒嗒——
嗒嗒——
朝何宝亮缓步走来。
附近静悄悄的,没有听见任何的声响。何宝亮却透过直播间镜头,惊恐读出了查华凤的唇语,她冷漠地说——死吧。
※※※
“我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简云台手臂下移,二话不说冲着她的肩膀打了一枪。
枪响的那一瞬间,身后的旧影消失。
“啊!”
沃霞玲被打得痛呼一声,倒退数步。
简云台又冲着她的小腿开了一枪。
砰——
沃霞玲单膝跪地,鲜血染红了地面。
确认卸掉了她的行动能力之后,简云台才开口,面色冷淡说:“你的破绽太多了。”
沃霞玲脸色苍白,冷笑:“哦?”
“先是两次藤蔓袭击,给出心理暗示——幻觉假冒的人不会说话。你想用这一点让我放下对你的戒心?办法的确不错,可惜我没上套。”
简云台冷冷盯着她,说:“藤蔓拖着鱼星草远离,有一瞬间又抽向了我的眼睛。我抬手抵挡时,鱼星草离开了我的视线,你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顶替上来的?”
“……”沃霞玲没有说话。
简云台继续说:“他也不知道我母亲长什么样子,刚才开口就是‘你妈妈’,这是其一。其二,你可能不太了解鱼星草的为人。”说到这里,简云台笑了笑,“他这个人呢,见不得队友有伤。我和他认识这么长时间,无论我受的是什么伤、伤得有多重,但凡只要他看见了,第一句话永远都是‘我先给你治疗一下’。无数次副本,次次他都是如此。这恐怕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了。”
方才他们二人被藤蔓拖到这里,刮出了一身的擦伤。“鱼星草”爬起来以后,绝口不提治疗的事情。
那个时候简云台就已经感觉有些古怪了。
当然了,当时还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真正让他判定鱼星草为他人假冒的,是另外一个小细节。
沃霞玲冷哼出声,“就是凭借着这些虚的吗?看来你也只不过是推测而已。”
简云台看她一眼,说:“我们进民屋搜查时,鱼星草看见桌子乱,就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椅子上全是灰,他身穿白色的卫衣,衣服下面沾上了不少灰。他起身的时候撑着桌子,衣袖也蹭到了桌面上的血——你方才一身白色卫衣,干净得像是个假的。”
沃霞玲咬牙,沉默:“……”
简云台眯起了眼睛,冷嘲说:“还不明白吗?你可以假冒鱼星草,伪装成他的模样。但我们共同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你伪装不了,你也没有这个能力去伪装。”
顿了顿,他寒声问:“你把鱼星草拖到哪里去了?”
“他死了。”沃霞玲冷笑了一声。
简云台拧眉观察着她的表情,半晌才弯唇说:“他没有死,你在骗我。”
沃霞玲一滞,说:“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简云台冷眼看着她,说:“你以为我不敢?”
沃霞玲讽刺说:“你现在不就是不敢么?和我当年一模一样。”
“谁和你一样。”
简云台厌弃皱眉,说:“你当年有顾忌,不敢杀我的母亲,是因为你心里尚存那么一点儿可望不可即。情情爱爱,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我的母亲已经去世了,你看看现在,微生千鹤可有回头看你一眼?”
“…………”
这话当真是戳人痛脚,沃霞玲方才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此时却突然暴怒起来。她张牙舞爪想冲上来,却苦于腿上挨了一枪,怎地也无法如愿。
最后只能原地悲愤,大吼大叫着辱骂。
简云台后退半步,面色冷峻。
他最不喜欢和精神不正常的人打交道,更别提像沃霞玲这种有愤怒调节障碍的人了。但现在鱼星草下落不明,黑客白又困于白河城之中,暂时还不能杀掉这个女人。
他至少得套出点话来,再下手。
大约五分钟后,沃霞玲才稍稍冷静下来,眼底的笑十分怨毒,“母慈子孝!母慈子孝啊哈哈哈哈!你为你的母亲愤懑不平,有没有想过当年究竟是谁,将你狠心抛在了贱民区孤儿院?她可是遗弃了你啊!”
简云台依然不上套,握紧枪支冷声说:“不然呢?不把我扔在孤儿院,难道要把我带回神龛一起去赴死么。”
沃霞玲盯着简云台,瞧见后者面色微白,她大笑着说:“我还当你有多洒脱,怎么?这话你说出口,你自己都不认同?她明明还可以有其他选择,她明明可以留在那里陪你一起长大——可她还是遗弃了你。刚刚的旧影你可看见了?她张口水利工程,闭口谋命水晶,她的愿望多伟大啊,她的志向多高远啊——你我不过都只是她前进路上的障碍而已,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阻碍!”
简云台:“……”
沃霞玲收住笑意,厉色说:“既然这样,你和我又有什么不一样?她厌烦我,却也更厌恶你,算起来,你比我还惹她烦。”
“……”简云台握住枪支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几次想要扣下扳机。
他勉强忍住了,却也怒火中烧。
深吸一口气之后,简云台强行压制住心中的盛怒,冷声问:“鱼星草在哪里。”
沃霞玲不接这话。
她字字句句均为挑衅,眸中洋溢着刻骨仇恨,“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简云台:“……”
沃霞玲顿时笑了,摇头说:“你当我傻吗?我一说他在哪儿,你不就立即动手了?不就是耗吗?看谁能耗死谁,等我耗到了联盟的援兵,到时候就轮到你被枪指着头了。”
顿了顿,她说:“你想不想知道,简瑞芝她为什么会自杀。”
简云台冷眼看着她。
沃霞玲笑意加深,说:“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我才会知道她自杀的真正原因——就连微生千鹤也不知道。你想知道吗?”
简云台感觉自己好像在面对着一个前言不搭后语的神经病,偏偏这个神经病知晓他的软肋,字字句句都能深扎软肋。
下了很大的决心,简云台有那么片刻,甚至都感觉到了眩晕。他这才缓下心绪,死死抿着唇问:“她为什么自杀?”
沃霞玲又笑了,仰着头大笑了数声后,她才看向简云台,一字一顿开口道。
“我不告诉你。”
简云台:“…………”
咔咔!咔咔!枪柄甚至都被他攥出了声音,简云台喉咙里浮现出一丝腥意,面无表情冲着沃霞玲的另一条腿开枪。
砰!一声过后,是惨叫声。
紧接着,简云台分别冲她的肩膀、腿、四肢,连开了三枪,一直开到没有子弹开出了一记空弹,他才携着怒气停下。
简云台低头换弹匣,淡淡说:“你最好不要再继续挑衅我。”
沃霞玲跪坐在地,面上已毫无血色。
“方才的旧影,我突然想起来了。”
简云台看她一眼,弯唇说:“你在拖延时间等援兵?放心吧,我只要听见了声音,我就立即开枪打死你,你等不到援兵的。”
沃霞玲不理会他,像是在追思着什么一般,兴奋大笑说:“你没有看见后面的事情——她啊,她还真是个硬骨头。我刺穿了她的肩膀,又割开了她的手筋,她惨叫,却怎么也不肯求饶。直到我把刀对准了她的肚子,她才放声大哭,像条狗一样哭着求我。”
“…………”简云台胸腔剧烈起伏,阵阵耳鸣,过了许久才感觉到胃部抽搐疼痛,胃里仿佛被人强行塞了块石头。
这一瞬间的复仇欲仿佛盖过了一切。
沃霞玲依然在放声大笑,又神色癫狂地嘶声吼道:“她求我什么?她求我放过你!她不是厌恶微生千鹤吗?她怎么会求我放了你这个孽种呢?哦……她在骗我,她在骗我,对不对?她其实早就和微生千鹤在一起了,他们在神龛同吃同住,还滚到了床上去——”
简云台举枪的手臂已经隐隐发麻,枪口剧烈晃动着。破庙外的雷霆与暴风仿佛全部凝聚到了心尖,将他的心活活划开一道生硬的血口,紧接着冷风呼呼往里灌。
“她像条狗一样哈哈哈哈!”
“她平时不是最伟大吗?所有人都说她伟大,所有人都说她性情高洁——可她抢走了我的未婚夫!抢走了本应该属于我的男人!”
破庙外响起无数脚步声。
是联盟的援兵,他们来了!
“我当初拿刀刺她的时候,可比你现在要爽快多了。我一刀一刀刮掉她的肉,一刀一刀割断她的骨,我在她的身上捅了无数个洞……”沃霞玲的话语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穿过雷霆的肃杀枪响。
砰——
简云台冲着她的心脏,开了枪。
沃霞玲癫狂大笑的表情定格在脸上,脸上最后的一点血色也褪去。
仿佛生命力也在随之褪去,像是一个将死之人一般——心脏中枪,救无可救。
简云台看着她的脸,心里微微松下了一口气。只不过还不等他这口气完全松下,面前的沃霞玲突然收住了脸上所有的癫狂、难以置信、绝望……诸如此类露怯的神情。
转而变得平平淡淡。
简云台微愣,“你……?”侧耳倾听,只能听见雷霆与风声,哪里还有脚步声。
外面什么也没有。
沃霞玲像是一个没事人一般,表情不见半点儿痛苦,反而轻轻笑出了声音。
她一字一顿说。
“你知道你输在哪里了么?”嘴上说着这话,沃霞玲的身形缓慢地向左侧倾斜下去。
输?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简云台还是有些反应不及,手持枪支,谨慎地再次后退了半步。
沃霞玲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笑意再一次加深:“你对我的能力,一无所知。”话音落下,她的面孔像是云雾一般一阵浮动,变成了另外一张熟悉的面容。
——是胖子。
轰隆!轰隆!破庙外雷霆夹杂着凄厉的骤雨,简云台仿佛被这雷给劈中了一般,脑子里只剩下一团浆糊。
他粗喘一声,手指握不住枪支,使得枪支“啪嗒”一声砸落在地。
“我刚刚说的那些,都是假的。”沃霞玲的笑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我没有割她骨肉,她也没有哭着求饶,我只是在激怒你。”
天旋地转。
视野里,胖子双膝跪地,低低垂着头。破庙内阴暗,简云台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够看见他浑身的枪伤——正是方才简云台打出去的数枪,肩膀、大腿,以及……心脏。
他的衣服,裤子,露在外面的皮肤,甚至是周身的地面全是血。
刺目的血红色像是铺天盖地一般,强横侵略了简云台全部的视野,也是直到这一刻,简云台才愕然闻到腥血扑鼻之味。
他瞬间动弹不得,手脚冰凉。
胖子垂着头,上半张脸被暗色所笼罩。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向侧面倾斜,人在即将摔倒之时,都会下意识地支起手臂撑住身体,可是胖子没有半点儿反抗能力,重重侧倒在地面上,头部与地面相撞。
咚!一声闷响。
胖子动也不动,简云台同样动弹不得,一阵又一阵的恐慌感,迅速袭上了心头,空气仿佛变得无比稀薄,让人窒息。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霆之后,沃霞玲的大笑声传来,“当年,我没能在昔日旧友的身上刺出无数血洞,十九年后,你比起我来,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