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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谓行长得阳光帅气，看起来很有活力，朝她笑着点头。
林笙勾起唇角，颔首示意，然后拿起试镜内容看。
姬扬灵，名字空灵非凡，实则魅惑无端。
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有效信息。
林笙很快背完台词，开始琢磨。她只知道人物的人设，没看过剧本。也就是说，她需要凭借这几页台词揣摩人物的心理和性格，给人物一个定位，在定位的基础上进行演绎。
好在她跟着格森学了一个多月，不至于手忙脚乱。
她会怀有什么感情？应当是什么心理？性格如何？该用什么动作增强情绪感染力？
一幕幕场景在林笙脑海中快速闪过，架构起基础的轮廓框架，再进行细化填充。
林笙嘴里念念有词，神态专注。十五分钟时间不到，她抬起头来，“那个，我准备好了。”
副导演看了眼手表，“十二分钟，林笙很快啊，今天下午试镜的女演员里你是第一个提前交卷的。”
一半以上的试镜演员都死在了台词上，时间到了词都没背熟，更不用提演技了。
导演朝男二打了个手势，“谓行，你给林笙搭个戏。”
郑谓行：“oK。”
导演一行人坐成一排，他们面前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小桌几，小桌几上放着一个酒壶，两个酒杯。
林笙和郑谓行面对面坐在坐垫上。她瞅着桌上的酒壶，嗅了嗅，“是真酒吗？”
郑谓行：“是。”
林笙倒起一杯仰头灌入口中。
众人均是一愣，这是……壮胆？
辛辣的酒味入喉，一阵酒气上头，林笙道：“可以开始了吗？”
导演把桌前的麦拉近自己：“开始。”
郑谓行饰演的是一个名叫秦铭的乐工，导演话落，他周身阳光的气概即刻不再，整个人透着一股郁郁不得志的失意之气。
“灵贵妃，前日跟我吵架的乐工失足落水，是你干的吧？”
姬扬灵一头撑着脸颊，嘴角笑意浅浅：“是啊。”
“为什么？”
姬扬灵娇嗔，“不是他说可以为了我去死吗？
我不需要，不过君子成人之美。我成全他，你倒反过来找我兴师问罪。”
她言笑晏晏，方才的酒气上头，脸上浮现一抹粉意，眼波流转间极尽妩媚之气，举手投足皆是漫不经心的贵气。
导演和编剧眼睛一亮，紧紧盯着她。
郑谓行有片刻失神，他很快拉回思绪，怒道：“在你眼里，人命算什么？”
“人命？蝼蚁啊”，她奇怪地看着他，“捏死一只蝼蚁而已，你激动什么？”
秦铭不可置信，“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姬扬灵拍手称赞，“说得好，再说几句。”
秦铭死死瞪她，倘若眼神可以杀人，姬扬灵已是一具死尸。
姬扬灵不喜欢他的眼神，她倾身捏住他的下巴，“别这么看我，不要仗着我宠你就冒犯我”。
他们靠得极近，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姬扬灵捏着他下巴的手缓缓挪到他面庞之上，望着他的唇，越凑越近。
秦铭猛地推开她，“灵贵妃，请自重。”
姬扬灵被他推开也不恼，轻笑两声，笑声空灵，“你真可爱。”
秦铭见她完全不在乎，不禁怒从中来，“贵妃与宫人私通，传出去必然不好听，若我告发到圣上面前，你还能笑得出来？”
姬扬灵头往门口一扬，老神在在，“去啊，要不要坐我的轿辇？你坐我的轿辇可以，我要坐你腿上。”
“你……天下怎会有你这般不知羞耻的人？”
姬扬灵嗤笑，手撑着下巴，“羞耻？我没有那种东西。”
秦铭低声骂了句“放荡。”
姬扬灵浮在脸上的笑意消失，不知为何，不笑的她竟有种威严的气度。
“你说我放荡？”
“你一个小小的乐工，可曾在饿死之际拒绝过斗米之诱？可曾推却过曲意逢迎权贵？可曾为了自尊做到过与所有人为敌？”
“我……”
姬扬灵道：“你一个都做不到，而我可以”。
她看着他，眼里闪着光芒，“我可是对所有人放荡？”
秦铭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眼眸里的情绪复杂，秦铭忍不住卷入她的情感，“在宫里，我面见皇帝都不曾笑过，你是第一个。”
“以前宫外也有一个，可惜都是以前的故人了。”
她的眼圈发红，被自己使劲憋回去。
“下一次，不要说让我不高兴的话。”
秦铭呆呆地看着她，久久无言。
“你是不是喜欢我？”
“不是。”
秦铭问她：“那你为什么哭？”
姬扬灵看着他的面庞，似有哀伤之情，“你让我想到了一个人，他要是像你刚才那样说我，我会很难过。”
“他？是让你笑的第一个人吗？”
姬扬灵的神情奇妙，抿了抿朱唇，语锋骤然一转，语气耐人寻味，“你怎么这么好骗？我随口一说，你就信了。”
秦铭怔住，“你在骗我？”
姬扬灵挑眉：“谁让你蠢？”
秦铭咬牙：“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不觉得，我只觉得好玩”，姬扬灵懒懒地起身，挑逗性的挑起他的下巴，笑容娇媚，“今天逗小狗逗够了，下次再来找你。”
“对了，你太天真了，我还挺怕你把你自己整死。好心提醒你，我劝你还是打消向皇帝告发我的念头。
心知肚明的绿帽子和被人捅出来落面子能一样吗？你以为我的所作所为他不知道？他心里清楚得跟明镜儿似的”。
姬扬灵饶有趣味地凑到他耳前说：“你以为你只是个小小乐工吗？你还是我的玩具，他送给我的玩具。”
话落，姬扬灵低笑，轻佻地吻了一下他的耳垂，然后越过秦铭走出门去。
试镜结束。
林笙走到靠近门口的地方，饶了个圈儿回来，等候评价。
试演厅里一片寂静，针头落地可闻。
林笙惴惴不安，很差吗？
应该没有吧？她觉得她发挥的还不错啊。
忽然响起的鼓掌声吓了林笙一跳。
带头鼓掌的是编剧赵岩，然后是导演，接着是其他人。
赵岩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林笙，你很让我惊喜，谢谢你让我见到了真实的姬扬灵。”
林笙鞠躬道谢：“谢谢。”
导演摆手：“能让他这么说的人不多，林笙啊，你的演技出乎我的意料，有几次我甚至觉得你就是姬扬灵。”
跟林笙搭戏的郑谓行插话，“导演，我有同感。”
林笙的眼神戏很吓人，好几次对上她的眼神他都有点犯怵，要不是他功底扎实，几乎被林笙压住。
如果没有一定的实力，直视林笙的眼睛会很容易被她带偏，跟着她的节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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