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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也有货架,但只占了极小的一部分,剩下的几间都是给客人歇脚用的。
伙计领着梅雪进了走廊最尽头的一间,推开门对梅雪说:“姑娘请——”
“嗯。”梅雪应了一声,进门的时候便摘下了头上的斗笠,屋中央的瑞兽香炉里燃着檀香,烟气幽幽,味道醇厚。
她抬眼看去,便见香炉后背对着门口的方向有一人坐在轮椅上,一手执卷,一手托腮,青色衣袖下滑露出一串佛珠。
伙计在后面把门关上,梅雪才如梦初醒,上前行礼:“梅雪堂堂主见过副楼主。”
那人轻轻放下书卷,按着轮椅转过身来,对梅雪轻轻颔首:“梅雪,好久不见。”
梅雪也便笑了:“上次明都一别,已有一年。”
“私下无人,不用如此生份,唤我的小字便是。”副楼主笑意悠然,看起来颇为温柔。
梅雪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伙计站在门口守着。
“这可不行,现在你的小字被人用了,按理说你如今在周城呢。”
梅雪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随即笑了起来:“我斗胆叫你的名好了,时清。”
沈时清无奈的笑起来,“她又用我的身份出去招摇撞骗了?”
梅雪可不敢说这话,她的身份不够,只能附和笑笑,说起旁的,“你和楼主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往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跑?楼主说是微服私访,你呢?”
沈时清摩挲了下自己腕上的佛珠,轻声说:“不放心,想着能来给她帮点忙,近年来朝中看似太平,但背地里暗潮涌动,她此举是引人上钩,虽然有效,却太冒险,青鸾卫不能明面出现,只能让疾雪楼动起来了。”
梅雪点点头,“这倒是,我也是前些日子接到楼主的消息才知道她已然到了周城,甚至还混入了李府,当时吓得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沈时清眼里浮起浅浅的笑意,像午后落在水面上的碎金,她容貌清丽大气,一举一动端庄婉约,叫人看着便赏心悦目,梅雪最是喜欢观察她。
君怀瑾养的人大多和她一个通病——好色,不论男女。
平时私下里沈时清不喜穿着繁琐华服,今日只着了一件水青色褙子,长发随意在脑后挽起,瞧着慵懒而恬静。
她察觉到梅雪的目光,笑着看过去:“用我的身份混进去的?”
“那倒没有,用捏造的公子身份,很是得李绣芳欢心,还给自己用了药,病恹恹的。”
梅雪摇摇头,“我今日让下面的人混进李府顺利和楼主会面,楼主给他塞了封密信,你看看。”
她从自己的袖中取出密信递给沈时清。
沈时清叹息一声:“仗着身子好,就折腾自己。”
她展开密信,一行行看起来,末了合掌笑了起来,“真是问对人了,我来之前特意查了些东西,果然派上用场了。”
梅雪讶然:“你真的知道?”
沈时清颔首:“凤凰门知道的不多,兰氏灭门案倒是查了个大概。”说着她冲伙计招招手:“去取纸笔来。”
“是。”
伙计去去就回,笔墨纸砚一齐拿来在桌上摆开,梅雪起身帮沈时清研墨,沈时清便坐在轮椅上轻揽衣袖提笔边写边问:“除了这些,楼主还有何吩咐?”
梅雪看着沈时清姣好的侧颜说:“也没什么了,就是信中提了一句去查查沉璧。”
沈时清若有所思:“折袖楼的那位沉璧姑娘?”
梅雪揶揄的眨眨眼:“你还真是把周城摸了个遍。”
沈时清瞥她一眼,莞尔道:“闲着也是闲着,沉璧我也查了,不过感觉没那么简单,我在宜城,不便动身,你让下面的人盯紧了。”
“我明白。”
沈时清很快写完了信,搁笔等墨干,然后把信折好递给梅雪:“辛苦你再跑一趟,把信给楼主送去。”
“这算什么辛苦?”梅雪不在乎的摆摆手,眼睛还落在沈时清身上:“你就打算坐镇宜城?不和我回去?”
沈时清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摇摇头说:“我行动不便,去了有个万一,反倒会是拖累,留在宜城就好,有什么消息,我很快就能知道。”
“行吧。”梅雪有些遗憾的说:“那我先回去了,你保重。”
“嗯。”沈时清目送梅雪离开,门一关,她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安静的坐了好一会儿。
……
初掌灯,夜幕垂,细雨连绵。
沈时清从书卷中回神,窗子被风吹得“啪啪”作响,她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正准备关窗,忽然屋檐上黑影一闪而过,她眸光微闪,一个侧身,立刻有人从窗外翻了进来。
来人满身水汽,落地的时候在地上留下了点深浅不一的痕迹。
沈时清目光难得的锐利,盯着他看了片刻,神色稍缓,“路大人下次能走门吗?”
路惊寒直起身瞥她一眼,回身替她把窗户关上了。
“抱歉,来的匆忙没想那么多,惊扰姑娘,见谅。”
路惊寒这人说话就和他的名字一样,又冷又硬。
沈时清倒是习惯了,身为君怀瑾的左膀右臂,他们俩人经常碰面,彼此不说多熟,但性子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你衣服都湿透了,我叫人拿一身干净的,你沐浴换上。”
沈时清坐回轮椅上,自己推着要往外走。
路惊寒看着她细白的手指,默不作声的上前,握着轮椅背的两边,稍稍一用力轮椅就往前滑去。
沈时清一愣,“怎么好劳烦路大人?”
路惊寒不说话,抿紧唇继续推。
沈时清无可奈何,任由他去了。
外面守着的下属听到动静,见门开了便探头看去,结果就对上一双冷厉的眼。
下属:“……”
哪来这么大个男人?
“让人抬热水上来,收拾间客房,再备一套男子衣裳和热菜热饭。”
沈时清没解释,只说了自己要的东西,下属虽然疑惑但也规矩的没问,转身去了。
……
客房就在沈时清隔壁,路惊寒沐浴更衣吃饱喝足,便又来了。
沈时清坐在桌前打盹,见他进来了,打起精神,“你怎么来宜城了,不是去引开眼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