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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第二十章 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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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喇嘛庙里发生了什么?这只有当事者知道,一千多桑木错答的手下,原以为只要用刀就能够解决的问题,却出现了意外。/WWW、qΒ5。Com\喇嘛庙里的喇嘛中,居然有几个武功好手,当士兵手持利刃杀进喇嘛庙时,立刻就遭到了顽强的抵抗,几个负责保护活佛的喇嘛武功意外得高强,他们赤手空拳就打倒十几个破门而入的士兵,并且把大门口牢牢地占据了,这时候庙里的喇嘛们也都纷纷被惊醒,为了速战速决,士兵们这才用枪打倒了那几个高手。

    蜂拥而入的士兵见人就杀,一声屠杀就这样开始了,为了配合叛军的行动,暂补央达还出动手下,封锁了通往喇嘛庙的道路,本就单独偏僻的喇嘛庙,这时候显得更加孤单。被屠杀的喇嘛们发出的惨叫声,也被淹没在这恐怖的黑夜里,声音并没有传多远,虔诚的信徒们也不可能知道,他们敬爱的活佛正遭到惨无人道的屠杀。

    半个小时过后,喇嘛庙里再也没有一个活口,装扮成丹珠活佛的弟子被数刀砍死后,倒在了血泊之中,临死前脸上却露出了微笑,能为活佛去死,也许是他最高兴的事情。

    桑木错答很快就出现在喇嘛庙里,看见那个假丹珠活佛的尸体时,他才知道上当了,这时候关卡上响起了爆炸声,立刻让桑木错答联想起什么。立刻吩咐人把喇嘛庙打扫干净,另外还派出一支两百人的队伍去关卡处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也立刻朝暂补央达家赶去。

    出了那曲城,马队直奔东南而去,沿途的篝火照亮了马队前进的方向,还真得感谢这些虔诚的信徒,他们用朝圣的篝火照亮了丹珠活佛前进的道路。

    马队跑出去不过半个小时,前方就出现一个临时增设的关卡,对于这样一个马队在夜间的赶路行为,任何人都会觉得不正常,关卡上的守卫也一样,他们端起落后的火绳枪对准了奔驰而来的马队,如果马队不减速,他们就会立刻点燃火绳。

    让人觉得惊异的是马队在几十米外就降低了速度,一直到距离十几米时却突然停止了前进。关卡上的守卫正准备出来进行询问检查时,马队中飞出了几个黑糊糊的东西,喷着火焰冒着浓烟。守卫们心知不妙,正要点燃火绳枪,巨大的爆炸立刻把他们淹没了,整整十个手雷,把关卡上的十来个守卫炸得飞上了天,就连在马车内照顾丹珠活佛的小伙子也被惊动了,探出头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爆炸声立刻把正在附近休息的士兵们惊动了,纷纷端着枪,拿着火把从帐篷里冲了出来。还没弄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他们就被快速冲上来的马队用一阵快速密集的射击给打倒一片。马队快速地通过关卡后,残余的士兵们才发现,整整五十人的小队,现在活着的只剩下不到一半了。其中还有一半是伤员,正躺在地上痛苦地叫唤着。这场遭遇战前后不到两分钟,关卡上的士兵死伤多达四十二人。

    看着不断远去的马队,士兵们这才想起来要报告。两个还算冷静的士兵立刻就骑马往土司府赶去。士兵赶到土司府时,桑木错答也到了。

    “什么?有人冲卡?”听到这个消息,暂被央达立刻就觉得不妙了,刚才巨大的爆炸声就让他惊恐不安了,所谓做贼心虚,要是让这些信徒们就知道,他们在谋害活佛,这些信徒们还不把自己给活剥了。

    按照他们的计划,先把活佛杀了,然后再找个人来假扮活佛参加庆典,等庆典结束就对外宣称活佛病了,这一病就病死算了。反正信徒们不可能近距离观看活佛,他们也不敢,应该不会穿帮的。至于喇嘛庙里的喇嘛们,他们长得都差不多,连夜让从拉萨来的喇嘛们顶上去,也应该能蒙混过去。谁知道现在居然遇上了个假的活佛,这要活佛还在,就意味着他们的计划彻底的失败了。

    现在这两个土司都可以确定,刚才冲过关卡的马队里面一定有活佛在。

    “给我追,一个也不许放跑了,放跑了一个,你们都别回来见我。”暂补央达疯狂地叫喊着。

    很快数百名骑马的藏兵就集合完毕,朝着东南方向就追了过去。现在暂补央达只希望老天帮忙了,现在是月初,天上没月亮,马队应该跑不快,加上道路崎岖,他们还有马车,更跑不快了。

    希望老天帮忙的不只是一个,远在四川的石达开也在求老天帮忙呢。自打刘铭传擅自跑路去了西藏,石达开先后派出了十小队人马去西藏境内,他们的任务就是要找到刘铭传。刘铭传没找回来,杨一却杀到了。所幸的是杨一没有迁怒于他,这才让石达开的日子好过一点,现在石达开唯一希望的就是,自己派出去的人能尽快和刘铭传他们会合。

    夜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是睡不着的人还很多啊,身在甘孜,心却在西藏的杨一这时候也突然觉得眼皮在猛跳,这难道又在预示着什么吗?杨一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决定天亮就赶往前方的军营,怎么说自己还带来了有个全新装备的警卫连,杨一的警卫连,装备当然是最好的。

    暂补央达和桑木错答希望第二道关卡能堵住刘铭传他们,而刘铭传他们也希望尽快冲过去,为了加快行军速度,马队不顾暴露目标,高举火把,向五里外的关卡赶去,那里是一个山谷口,只要能冲过去,前方一百公里以内,就没有什么险要的关卡了,而且过了关卡后走上三十公里,那里是另一个小土司的地盘了,他们那儿应该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境内也只有两个戒备很松的关卡。这些关卡的主要任务就是向路过的商人收点税而已。

    第二道关卡距离不过三百米了,看起来关卡上的人都有了准备,手雷发出的爆炸声在安静的夜晚里能传得很远,加上刘铭传他们的服装也不一样,关卡上的士兵很容易知道该怎么做。

    刘铭传命队伍停下来,开始分配任务。

    “韩平,带着你的小组,十分钟内给我解决掉前面的敌人。卫三,你的小组负责派两个人在后面警戒。其他人准备支援韩平的小组。”

    “是。”大家立刻散开,开始行动。刘铭传这才到马车前对那年轻人道:“前面的山谷道路狭窄,马车是不能坐了,等下麻烦你抱着活佛骑马走。”

    年轻人明显被刘铭传和他的手下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征服了,立刻点头表示同意,刚才第一道关卡时,刘铭传和他的士兵们干得太漂亮了,这年轻人已经有点无条件地信任刘铭传了。

    “刘将军,前面的路难走,我来带路吧,这一带我熟悉。”刘家客栈的刘老板也不要他那客栈了,跟着活佛也一起跑路了,说起来刘铭传他们也的确需要一个这样的向导。尤其是黑夜里行军,向导就更重要了。

    韩平的小组已经全体下马了,借着夜色的掩护,快速地朝关卡处扑了上去。这时关卡上的士兵也发现他们了,领头的更是在高声喊话:“你们立刻停止前进,有过关者必须等到明天。”韩平他们根本就不理睬,继续前进。这时候关卡上的火绳枪一燃了火绳,在黑夜中可以很清楚地看见火绳冒出的光和烟。

    身经百战的士兵们立刻卧倒,然后匍匐前进,这时候他们距离关卡也只有一百米了。

    “轰”的一阵排枪响过去,效果并不明显,韩平和他的小组仍然在快速地向关卡*近,双方距离已经只有五十米了,这时候第二批守关的士兵点燃了火绳,这时候刘铭传通过望远镜才发现,关卡上的士兵人数居然不少,估计得有一百多人。

    没错,这原本只有二十个人,今天晚上临时又增加了一百人,守关的士兵分成三队,轮流射击。

    第二排士兵的火绳枪还没打响,一群冒着烟火的手雷就落到了他们中间,火绳枪几乎和手雷同时响了,巨大的爆炸声在山谷里不断回荡,上波手雷爆炸的余威还没有散去,又是一群手雷砸了过来。手雷的威力对于这些连后装步枪都没见过的藏兵来说,实在是太恐怖了,第一批手雷爆炸后,几十个士兵被炸得惨不忍睹,其他没挨上的都被这巨大的威力吓傻了,等反应过来时,第二批手雷冒着烟也过来了,士兵们犹如看见了魔鬼一般,大叫着四散逃跑。

    可惜他们选择的方式不对,如果知道卧倒或许还能躲过去,跑的结果是爆炸后的弹片飞得更快,又有将近三十人被炸翻在地。关卡上的士兵们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发狂地喊叫着朝黑暗处逃去,希望这种可怕的东西看不见躲藏在黑暗中的自己。

    三个兄弟在第一第二次排枪中弹了,幸好伤得都不重,只是擦破点皮。简单收拾一下,刘铭传让刘老板前面带路,马队又开始上路。

    事情发展并没有象刘铭传想的那样,前面的小土司其实也跟暂补央达一样,屈服于桑木错答的淫威下,已经加入了大土蕃联盟。黑夜中的高空中,一只黑色的鹰正越过刘铭传他们向前而去,即将面对刘铭传和他的兄弟们的处境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活佛乘坐的马车被用做障碍物挡在了道路的中央,这些老兵油子当然没忘记用几条线挂上几个手雷,不搬就算了,搬开马车就等着挨炸吧。

    果然刘铭传他们消失在黑夜中不到二十分钟,桑木错答的人就赶到了这一个关卡,在前面知道有人闯关后他们立刻就追了过来,藏民们都是天生的骑手,他们的马也好,加上过关时刘铭传他们也消耗去近十分钟的时间,所以多少还给他们追上了一点。

    看见关卡上的一片狼藉,追兵知道又被刘铭传他们闯过去了,他们也搞不清楚这一百来号人怎么一下就垮了,也没时间去想太多了,立刻就去搬开马车,结果是连续的爆炸让这批追兵又少了二十来个。

    追兵的头上知道事情太大了,不敢就此罢手,留下十个人在这处理伤兵,其他人又追了上去,只是这一耽搁又过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士兵们也被刚才的爆炸吓得不轻,追赶的速度也没那么快了。

    天亮了,甘孜的杨一又是一夜没睡,大清早就把警卫连叫起来了,让他们赶紧地准备准备,一会就出发。杨一还没出发呢,就被一阵热闹惊动了,一队又一队的马帮拉着从安徽运来的武器送到了甘孜。这个速度是杨一万万没想到的。原来四川的官员们见杨一如此重视这批物资,立刻组织人手,沿路换班一刻也没有停止前进,走一段距离就有牲口在等着更换,人力也更换着前进,就这样第一批物资高速地送到了甘孜。

    没等运输队的屁股坐热,他们又启程了,直接开往最前线。这第一批物资最少能装备一个营的兵力,有了这批物资,杨一又多了一些成功的砝码。

    一夜的狂奔下来,刘铭传他们跑出了将近两百里路,再有不到三十里,前方就是另一个土司的第一道关卡了,关卡上的士兵已经是严阵以待了。一支支火绳他已经对准了来路。而这时候的刘铭传对这一切还不得而知,让兄弟们做短暂的休息,然后想办法蒙混过关呢。

    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刘铭传不知道前面的危险,但冥冥中活佛或许真的有佛祖在保佑。

    钱柏达是跟随石达开多年的老兵了,如今已经是一个上尉连长,石达开交给他的任务就是尽快找到刘铭传,并一定要保护刘铭传他们安全撤退回来。钱柏达带着三十个士兵装扮成运送布匹的马帮,把枪支藏在布匹中,朝那曲一路追来。今天一早起来才发现,昨天还正常通行的关卡,今天已经禁止通行,藏兵们还如临大敌地在关卡处守卫,前面发生了什么?钱柏达隐隐觉得要出事,立刻让兄弟们做好一切战斗准备,并在距离关卡两百米处的一个高处埋伏下来。

    韩平在望远镜里总算看清楚了,大路上架起了路障,三四百的藏兵列好了队形在那等着呢,他们在等谁呢?韩平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难道是刘铭传他们?

    远处终于出现了一支马队,正是刘铭传和他的警卫连,简单休息后他们又上路了。

    “报告,前面出现大批藏兵拦截。”两个在前边开道的警卫回来报告,刘铭传立刻意识到情况的危急了。从昨天晚上的情况看,他们离开上一关卡后不久就传来爆炸声,追兵应该不会太远。现在前面又出现了阻拦,情况实在是不妙了,难道自己真的要留在这西藏了?

    “刘将军,让我去和他们说说吧,我相信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丹珠活佛早就醒了,看到事情已经这样,就没再坚持要留下,现在危急时刻,老和尚割肉喂鹰的毛病又来了。

    “活佛,没用的,他们就是冲你来的。”刘铭传一口拒绝后,对警卫们大声说道:“兄弟们,当年连洋鬼子都叫我们打趴下了,如今还在乎这些拿着火绳枪的藏兵吗?今天我们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中**人的威风。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杀出一条血路,保护活佛安全脱险,我还是那句话,狭路相逢勇者胜。”说着刘铭传也端起步枪,策马向前。

    看着刘铭传他们越来越近了,负责拦截的藏兵们也越发紧张,眼看马队就要进入射击范围了,突然刘铭传他们猛得一停,藏兵也没想到,中**队也有这么好的骑术。

    “砰砰砰。”二十条步枪在火绳枪的射程外开火了。这一下就把路口的藏兵打了个措手不及,十几个藏兵倒地后,领头者才发觉在这等着那就是给人当靶子,立刻下令藏兵们向前冲。

    “我操他妈的,果然是拦截刘帅他们。”韩平也看清楚了,立刻把短枪给掏了出来,对着身边的三十兄弟道:“兄弟们,给我上,从后面打他们的屁股。叫他们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三十战士立刻翻身上马,冲着关卡处就冲了过去。“砰砰”两枪,两个试图拦截的藏兵被放倒,韩平他们如旋风般的朝藏兵的后面掩杀过来。

    眨眼的工夫就接近了藏兵大队,这时候藏兵也发现后面的动静了,可是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韩平他们已经快速下马,抽出手榴弹砸了过来。

    刘铭传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面。正准备硬闯关卡呢,却发现藏兵后面轰轰作响,闭着眼睛他都知道这是中**队特有的手榴弹的爆炸声,接着就发现藏兵后面乱成了一团。

    “兄弟们,我们的援兵到了。”刘铭传激动地大吼一声。带着人就朝藏兵杀了过去。

    藏兵的火绳枪无论是射程还是射击速度都远远落后于中国士兵的步枪,往往是中国士兵都开了十枪了,藏兵还在那装填火药呢。加上手榴弹爆炸后产生的恐吓效应,藏兵又被前后夹击,人数虽然多许多,但藏兵却没有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刘铭传双手拿着两个左轮冲在最前面,不停地将还在企图阻挡他们前进的藏兵打翻在地,警卫们也有样学样,紧跟着刘铭传,一时间这支小队伍成了一支不可阻挡的铁流。

    或许藏兵是勇敢的,但他们的头领们也许就没有勇气面对死亡了,接二连三的爆炸,密集不断的枪声,把他们吓得抱头鼠窜,头领带头跑,士兵们如何还有战斗的勇气,藏兵没有坚持多久就一哄而散了。韩平一面让兄弟们追杀无心恋战的藏兵,自己却奔刘铭传他们而来。

    “大帅,西南军区直属侦察连连长韩平奉命前来迎接。”身处绝地的刘铭传这时候得到了援军,说实在还是感觉到了意外,但他从这点看出了自己的离开,对整个西南军区造成的影响。

    “辛苦了,韩连长,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你们出现得太及时了。”刘铭传回了军礼后,紧紧握着韩平的手,这时候真有点绝对逢生的感觉。

    “报告刘帅,石大人一共派出了十支小分队从各个方向来迎接您,我们的运气好,赶上了。”

    “你们的伤亡如何?”刘铭传关心地问道。

    “呵呵,藏兵的家伙太次,不经打,三十个兄弟都没有伤亡。”

    听到只有三十个人,刘铭传刚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根据刘老板的情报,这附近的地盘应该都属于同一个土司,必须再往前赶三十公里,才能进入完全支持丹珠活佛的那里桑格土司的地盘。

    “好,韩连长,现在时间紧迫,追兵马上就到,我们必须要在当地的土司反应过来前,迅速撤离战场,赶往下一个目标索县,到了那里我们就安全了。”

    刘铭传话音未落,就有负责断后的警卫前来报告:“大人,敌人的追兵上来了,距离我们不到两公里。”

    “兄弟们,我们出发。”

    面对路障,这一次追兵可不敢冒失地去搬了,而是全体立刻下马,找老长老长的绳索绑在路障上,然后一起用力拉开路障,不过这一次却没有爆炸,把个追兵的头头气个半死,这时候另一支追兵也赶上来了,两路追兵会合在一起人数已经有六百多人。

    当地土司也很快就回过神来了,当发现刘铭传他们连一百人都不到,立刻又纠集起数百人马,和前来追击的藏兵一道,对刘铭传他们展开了疯狂的追击。

    索县土司桑格是丹珠活佛的坚定支持者,他的领地内与汉族的联系也颇为密切。丹珠活佛只要进入他的地盘就应该没有危险了。

    索县遥遥在望,但一条河流却阻挡在前进的道路上。河水由雪山融化的雪水汇合而成,换在平日也就是齐腰深,可昨夜这一带下了场暴雪,河水上涨,无情地把刘铭传他们阻挡在对岸。过了河就安全了,可这河却如此难过。怎么办?这时候已经隐隐地能听见后面传来马蹄声,追兵就在不远的地方了。

    “齐远国。”刘铭传在第一时间叫了这个名字。

    “到。”

    “你水性好,游过去,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得弄到过河的东西。”刘铭传命令一下,丹珠活佛就接过话道:“等等,带上我的佛珠。去找桑格土司,他会帮助你的。”

    齐远国郑重地把佛珠套上后,立正敬礼:“请刘帅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接着齐远国把身上的重家伙都解下,投身到湍急的河流中,奔着十几米以外的对岸游了过去。

    “现在该我们了,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今天我们就算全留在这里,也要保护好活佛的安全。”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一片整齐的呐喊:“是!”

    真不愧是野战部队的出身,韩平和他的手下们居然随身都带着小铁锹,事后才知道,他们带这些家伙其实已经是一种习惯。打仗的时候挖战壕,休息的时候埋锅做饭。

    短短的十五分钟后,路边的高地上,一道简易的战壕挖好了,挖出来的泥土已经堆成了射击的掩体。刘铭传的警卫们也在前方一百米处用细绳和手榴弹布置下了简易的地雷阵。刘铭传身边的警卫都是特殊训练过的,这些小玩意弄起来实在是熟练。

    追兵越来越近了。通过望远镜已经可以清楚地看见追兵,刘铭传初步估计了一下,少说也得有六百人马,再看看自己身边的人,刘铭传心里有点紧张了,自己死了倒没什么,可活佛挂掉了对整个西藏问题的解决那就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都给我听好了,他们来的全是骑兵,大家伙儿可不能大意,进入三百米以内就给我开枪。“刘铭传现在最担心的问题就是这个,打骑兵没有机枪没大炮,这真是有点难为这五十个弟兄了。再看看活佛,只见活佛似乎什么感觉没有一样,端坐在地上,眼睛闭着,身边的年轻人也是一样地坐着。只有刘老板一直在士兵中间,帮着做这做那的,紧张地看着追兵的方向,手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拿着一支短枪。

    追兵已经逼近,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了,刘铭传一声大吼:“打!”

    一阵齐射后,立刻有几十个追兵从马上摔下来,这可是刘铭传交代的,远的时候打马,目标大。这五十个兄弟都是军队里的好手,只见他们快速地退出弹壳,上膛射击,动作整齐而快速,顶多十秒钟,第二次射击又响起来了,又是几十个藏兵栽下马来。可骑兵的速度实在太快,两轮射击过后,追兵已经前进了五十多米。在望远镜里观察战况的刘铭传不由吸了口冷气,照这样下去可不是好兆头,这些藏兵都是马背上的好手,被他们*近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很快刘铭传就从追兵里发现了一个象领头的人,手上居然拿的是短枪。刘铭传立刻操起一支步枪,举枪,瞄准,扣动扳机,砰的一声,那家伙立刻摔了下来,这头领模样的人很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刘铭传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快速地上膛后,瞄准锁定就是一枪,这家伙扑通倒地后就再也没动弹了。

    短短的时间内,追兵已经突进到两百米以内了,刚才的时间内,又有七八十个追兵被打倒,追兵明显被这种远距离精准的射击惊吓到了,阵型出现了点散乱,紧接着桑木错答这边带兵的头领被击毙,部分追兵没了指挥已经有点慌乱了,但是他们还在继续前进。

    韩平也明显地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侦察兵特有的眼光让他很快就在追兵中发现到一个又一个的小头目,砰砰砰砰,四轮的射击后,四个头目被击毙,而且都是被爆了头。这枪法看得其他士兵纷纷叫好。叫好归叫好,手上可没闲着,这些从军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士兵,哪个不是高手,现在追兵已经进入一百五十米的区域内,大家的子弹都冲脑袋上招呼过去了。

    信奉佛教的藏民对这种难看的死法很难接受,死人是有灵魂的,头上有个大洞,死了以前的亲人不认自己可怎么办?还不等他们多想,又有几十号追兵成了枪下之鬼。这时候他们距离战壕顶多一百米的距离,人多势众的追兵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了。

    “轰,轰,轰。”连续十几个炸点爆炸了,把追兵炸得是人仰马翻,飞溅的弹片把上百匹马给伤着了,惊马开始毫无目的地乱跑,一下就把队形给冲乱了。这一下藏兵们的信心被彻底击垮了。身处高原的他们对许多不理解的东西都视之为鬼神的力量,现在他们都一致认为,前面的人都具有鬼神的力量,因为太多东西他们没办法理解了。

    为什么对手这么远就能打到自己,手中的火绳枪一百步以外就打不准了,为什么好好的地上会爆炸,就算是埋的火药,怎么没见对手点火?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鬼神的力量了。勇敢的藏兵们未必会惧怕死亡,但他们却有一种对鬼神的恐惧和尊敬,这都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呼啦,开始有人跳转马头逃跑了。跑的居然是本地土司哈思克,接着暂补央达的大管家也掉头跑了,追兵终于全线动摇,纷纷调头撤退了。只可惜他们冲得太*前了,许多藏兵还来不及跑出步枪的射程,都成了枪下之鬼。

    终于追兵逃远了,短短十分钟的战斗就这样结束了,阵地前受伤的战马在哀鸣,死者的鲜血散发出醉人的血腥,还有那些被爆头的追兵死不瞑目的眼睛在恐惧地望着天空,也许他们在死前真的看见了近距离的子弹吧,战场上恢复了安静,只有战马还在不停的鸣叫,希望地上的评价能爬起来。

    看着血腥的战场,丹珠活佛的脸色变得格外严峻,双手合十,面朝前方,默默地念叨,这是在为这些佛的子民们超度,让他们的灵魂不受地狱里煎熬。

    战斗来得快,结束得也快,追兵留下了一百多具尸体和两百多匹战马后,狼狈而回。刘铭传清楚地知道,这只不过是个开始,更艰难的还在后头。

    士兵们快速地打扫完战场,检查弹yao情况,刘铭传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弹yao不多了。刘铭传这边二十个人经过连续的战斗,身上的弹yao已基本耗尽,连手枪子弹在内,每人不过两三发子弹了。韩平他们还好点,每人还有十几发子弹,手榴弹也还有一两个,刚才都没来得及用上。就这点弹yao顶多还能支撑个半小时的。后面那些野心家们是不会就此认输的,他们还会再来的,河水还是那么湍急,根本就没办法过去。过河求救的齐远国已经看不见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齐远国了。

    等待在焦虑中艰难的过去,刘铭传一次又一次地看着怀表,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援兵还是没到,可是追兵却一定不会太远,也许就在下一分钟来到。

    多年以后刘铭传提起这次战斗的时候,还是冷汗直冒,说这是他一生中最危险最紧张的时刻,同时也不停地说自己运气好,也不断地夸石达开用兵灵活。

    就在刘铭传焦虑万分的时候,河对岸却出现了一支小部队,来到河边他们就纷纷下马高声呼叫道:“是刘大帅吗?”在确认是刘铭传以后,他们纷纷策马往上游而去,十分钟后,又是三十个浑身是水的士兵游了过来。原来他们也是石达开派出来的小分队,刚才在对岸就听见了枪炮声,立刻就往这赶来,路上还遇见了齐远国,把一匹马让给齐远国后,他们就朝这拼命赶了过来,还算及时,追兵还没出现。

    “大帅,西南军区第三军侦察连连长路大有向您报到。”人来的虽然不多,但是刘铭传这边的弹yao却得到了补充,人马也达到了八十多人,另外更喜人的是,据路大有说,这方圆五公里内应该还有两支一样的小分队在活动,如果他们听到枪炮声,就一定会赶过来。

    第一批接应部队到达还没五分钟,很快负责警戒的士兵就发现来路的方向出现一小队人马。刘铭传用望远镜一看,他们身上的服装和手上的家伙显示,这又是一支小分队,应该还是石达开的杰作。

    果然,这一次来的干脆就是石达开自己的警卫连,双方一见面就把连长石有根乐坏了。其实他们是出来最早的,可是一直运气不好,走错了好几次路。前天居然兜到索县附近的良曲去了,这不正往正路上改呢,没想到在附近不远处过夜的他们还在吃早饭呢,就被枪炮声惊动了,简单判断了下方向,就往这赶来了。只是这雨后的草原实在难走,不到五公里的距离他们走了快一个小时。

    能够跟刘铭传会合,这几个连长心头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现在兵力已经过了一百了,防御的正面也够宽。凭手上优良的武器,追兵就算再来个上千人,也能抵挡个半天的。

    时间紧迫,刘铭传简单地交代下任务,大家把弹yao平均分配以后,立刻进行作战前的准备。挖战壕,只可惜这高原上树木太少,根本没办法设置简单的障碍来延缓骑兵的速度。好在有了刚才作战的经验,刘铭传交代下去,各小队挑出一两个枪法最好的,专打藏兵的头目,这藏兵不是什么正规军队,当头的被干掉,就很容易产生混乱。

    连刘铭传也没有意料到,整整过去了一个半小时,追兵才又一次出现。逃跑的追兵们一路狂奔,可跑了半天也没见刘铭传他们追杀,正好这时候对面又出现了大批的追兵,原来是桑木错答实在不放心,和暂被央达商量后,考虑到刘铭传他们的战斗力实在强悍,一百多人把守的关卡都轻易冲了过去,这一次干脆就派出了一千五百多人的大队人马前来增援。两股追兵这么一会合,这一下人马就多达两千人了。

    高地前不是很高,从底下到顶部的距离顶多两百米,而且这高地并不陡,对骑兵的高速前进根本没有什么影响。挖好战壕的士兵们见追兵久久不来,早就开始动手在战壕前沿的五十米处到处挖坑,一个小时内就挖出了三个三米见方,深度达一米的坑,挖出的土都堆在坑的前面,虽然这几个坑不能把阵地前沿的道路都影响到,但是怎么说也起到一点阻拦作用,至少把骑兵冲锋的正面宽度给缩小了,这样为防御也增加了几分射击的时间。当然了,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兵们可没有浪费手榴弹,在阵地前沿布置了三十来个简易的地雷,投弹的方式打高速骑兵基本就是在送死,弄成地雷效果就好多了,没有机枪迫击炮,打骑兵真累啊,这也许是这些士兵心里头最想说的话。

    一百多士兵被这疯狂的土木作业给累惨了,刚坐下来休息还没到两分钟,远处就看见大队的骑兵追了过来,士兵们不断地在庆幸自己的动作够快,所有的疲劳在瞬间都被抛到脑后了,纷纷进入阵地,做好战前的最后准备。

    追兵在六百米开外就停了下来,很明显其中一定有高人在指挥,战马三百米的助跑空间,三百米的冲刺距离,对方的指挥官把握得很好啊,而且这六百米的距离,就算是目前最好的步枪,也不可能伤到对手半根汗毛。刘铭传在感叹,他却不知道对手英国上尉巴朗也在感慨,短短的时间内中**队就构筑起这么有效的防御阵地,这不得不让巴朗佩服,在中国战场上吃了战壕铁丝网的亏,如今这阵地战也都成了欧洲军队研究和学习的重点了。

    六百骑兵成三个纵队,一字排开,手上的马刀已经出出鞘,标准的骑兵冲锋阵型。看着对手没有立刻进攻,而是不慌不忙地排好队形,刘铭传的心猛的一提,两千人啊,这一次真不知道能不能逃得过去了。

    运气来了洪水都挡不住,一直在紧张地观察着敌情的刘铭传根本就没注意到身后发生了什么,前方的敌人就要开始进攻了,那可是两千骑兵啊。

    “呜里哇啦,叽里呱啦。”也不知道活佛身边那个小伙子在叫什么?妈的说的是藏语,刘铭传根本就听不明白,心里还在想着,这小伙子是不是被对面的敌人太多吓坏了,可看见刘老板屁颠屁颠地跑到自己跟前,激动得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时,刘铭传预感到发生些什么事情了。

    顺着刘老板颤抖的手转身往回看时,刘铭传也被惊呆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岸出现了数不清的人,各式各样的人都有,老人妇女都有,刘铭传放下望远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一次他算是相信了,对岸是来了很多人。

    冲在最前面的当然是齐远国,他后面是看不到头的马队,再远一点就是些老人和妇女,从他们的表情上来看,是来找人拼命的。刘铭传明白了,彻底的明白,这就是活佛的力量所在,这就是**为什么要谋害活佛的原因,藏民的眼睛里,活佛就是他们信仰的代表,谁想要谋杀他(她)们的信仰,他(她)们就会和谁拼命。

    除了冲在最前面的藏兵拿的还叫武器外,后面的藏民拿的就有点杂了,什么割草的镰刀,什么粪杈,最离谱的是居然还有个妇女顶着个坛子,坛子能杀人吗?

    刘铭传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大声地朝所有战士们怒吼道:“兄弟们,你们回头看看,我们的援兵来了。都给我好好地打,打出威风来。”士兵们回头看到对岸的一切,顿时都发出震天的吼声。

    这时候高地前的追兵可看不到高地后面的对岸发生了什么,骑兵都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一声命令下达后,六百骑兵开始冲锋,也开始了他们的死亡之旅。而这时候对岸的援兵也开始在河流中放下皮筏,开始渡河了。刘铭传他们只需要顶过这几分钟,一切都会过去了。

    不得不承认,前面的对手实在是个善于使用骑兵的好手,三百米的助跑后,骑兵的战马的速度被发挥到了极致。这样就大大加快了骑兵进入步枪射程后的速度。

    只射击了三轮,对面的骑兵就已经冲击到距离阵地一百五十米处,这不由让刘铭传暗暗叫苦,幸好这时候三个巨大的坑和土堆起到了减缓骑兵速度的作用,有的来不及收马的干脆就直接摔到了坑里,士兵们几乎在用最快的速度射击,就是这样还有两三百骑兵从没有阻拦的地方冲了上来。

    冲在最前面的立刻就被一阵密集的子弹打了下来,紧接着一阵连续的爆炸在距离阵地一百米的地方形成了一条长度约一百米的死亡线。刘铭传还真是佩服手下这帮士兵。居然给他们想出这种办法来对付骑兵,只是这种办法实在是消耗手榴弹。

    这一条突然出现的死亡带让冲锋的骑兵陷入了短暂的惊恐,但已经杀红眼的骑兵们不顾伤亡地急促冲向高坡,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次的大爆炸除了一次性放倒两百多人马,而且也惊了大批马匹。冲锋的队形已经开始混乱了,冲在最前面的几十个骑兵已经距离阵地不过五十米了,而他们的身后却有段一百米的空档。

    划着皮筏子过河的援兵让战马跟着皮筏子游过河,河面不宽,但水流湍急,将近二十米的河面渡过来却要十多分钟。

    也许是看见进攻队形已经混乱,对手居然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显然是要重新整理好队形然后才继续进攻。事后刘铭传就曾经讥笑过对手道:“呆板的英国人!”刘铭传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如果没有援兵,下一次的冲锋后,这里就是他和这帮兄弟的坟墓了,百来号步兵对两千骑兵,基本就是人家的菜了,整理好队形再进攻可以减少部队的伤亡,惊马在战场上乱跑只会影响其他人的进攻。

    对手在整理队形的时候,数百援兵已经上岸了,他们上岸后立刻跨上战马,排好队形。

    带着必胜的信心,追击的骑兵们又一次开始冲锋了,当他们付出被打死打伤上百人的代价冲到阵地前一百米的时候,这才发现,对面居然出现了几百高速朝他们冲刺的骑兵,而那些躲在挖出来的沟里打黑枪的家伙们,这时候都趴到沟里去了,任凭身后的战马从头顶上越过。

    骑兵之间的对撞是惨烈的,犹如两块巨大的冰山,剧烈地碰撞后立刻就飞散成无数的碎片。一个碰撞后就有上百人倒地不起,双方互不相让地绞杀在一处。

    追兵中的指挥官发现了这边情况的变化,知道对手的援兵到了,刚想让后续部队冲锋时,却发现高地后面正源源不断地出现对手的骑兵,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巴朗立刻决定撤退,这一决定避免了整支部队的覆灭,如果他看见河对岸的无数正在涌过河的人民的话,巴朗一定会庆幸自己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

    追兵撤了,在活佛安详的笑容面前,激动的藏民们纷纷拜服在地,赞美佛祖的保佑,保佑他们心目中神圣的活佛没有受到伤害。

    追兵撤退是暂时的,这条河是这一带一个良好的屏障,只要稍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刘铭传也不敢再多停留,护着活佛过河。河这边可一点都不好玩。

    洁白的哈达,香浓的酥油茶,酸甜的马奶酒,载歌载舞的少女,藏民们用能想到的一切方式来款待这些勇救活佛的英雄们。

    和平解决西藏问题的可能性已经破灭,**为首的叛军盘踞在西藏大部分区域,桑格土司作为丹珠活佛的忠实信徒,他是绝对支持和平,反对叛乱的,但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桑格土司能拿出手的部队不过万人,比起叛军来说,实在不算什么,现在桑格最迫切的希望就是能得到中**队的增援。

    要求石达开立刻出兵的信已经发出去了,现在要做的就是以这条河为防线,守住这条战线就是胜利。

    边界。刘铭传他们得到援兵的时候,杨一也到达了德格的军营。

    石达开对杨一出现在第一线虽然有些担心,但也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没办法让杨一安心地待在甘孜。不过杨一还是看到了刘铭传要求立刻进军西藏的书信。这是石达开第一时间向杨一汇报的,这可以说是一个绝对的好消息。不过杨一还是担心,刘铭传和活佛一起跑路,路上是不是可以安全跑掉?

    很快石达开就显示出他在军事上的才干。先是告诉杨一,自己早就派出了接应的小分队,可以说是刘铭传前脚走,小分队后脚就跟上去了。这无疑让杨一对石达开又高看了几眼。从发信的时间上来看,不过短短的一天一夜,这信怎么就送到了呢?可是信上的确是刘铭传的手笔,这说明藏族人在自己的领地内有一种独特的通信方式。

    等杨一要求石达开立刻准备出兵时,石达开的答案更让杨一欣慰了,不但所有准备都已经做好,而且刘铭传手下最精锐的第一军第一师的一个团,已经在昨天就出发了。

    杨一不得不承认,当初石达开败给自己,实在是败在装备和对时局的预知上了,但就军事上的应变而言,石达开比自己手下的任何将领都不遑多让,只是杨一就不明白了,历史上的那个石达开,怎么就会为了个孩子而把十几万大军置于死地呢?

    第一师可以说是杨一起家的部队,其前身就是那支在上海镇压小刀会的新军。不过一个团的兵力还是少了点,新式的装备正在源源不断地朝这里运来。杨一立刻让第一师挑选出一个营,立刻把自己带来的装备换上,加上自己的警卫营,组成了一个临时的加强营,配给足够的马匹。杨一要求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奔赴前线,现在丹珠活佛和他的支持者最希望看见的无疑是中国政府军队的身影。

    1864年的夏天,在西藏这块雪域高原上发生了全国人民都不愿意看见的事情。6月15日以**喇嘛为首的独立势力,在拉萨宣布独立,成立所谓的大土蕃联盟国,**成为了政教合一的领袖。战争的阴影由于一小部分人为了自己的私人利益而强加给了人民。

    有一件事是杨一没有想到的,从德格出发的部队这一路上经过的地方,所有土司好像是商量好一样的,纷纷动员领地子民,对政府军队夹道欢迎,道路的两边准备了水和干粮。这让先期出发的那一个团很奇怪,各地的土司甚至还亲自出来迎接大军,并派出向导给军队带路。

    有了藏民的大力支持,先后出发的两支部队行军速度很快,唯一的缺点就是他们都没有携带多少重武器,顶多就带上了60毫米的迫击炮,这也是让时间逼的。

    登上西藏分裂政府宝座后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命令他所谓的联盟大军,讨伐桑格部落。只可惜这个命令下得晚了一点,**毕竟不是一个玩军事出身的,他不听英**官的意见,没有在第一时间立刻就攻打桑格部,而是先急着给自己登极加冕,等一切都完成后,桑格部落已经在刘铭传的帮助下,在那条小河,怒江的一个支流的对岸修建好了完整的防御体系,加上有河流的阻拦,骑兵的冲击作用被大大地减弱,而石达开派出的十支小分队三百多人,也先后在战斗开始前赶到索县。三百中**队和一万藏兵共同在河对岸组成了一条坚固的防线。

    6月15日,五万叛军以一百门英国大炮为火力支持,对这条防线进行了疯狂的进攻。对桑格土司来说,他必须信任刘铭传,在活佛的意思下,桑格把自己的一万藏兵交给刘铭传指挥。对刘铭传来说,这样的信任固然让他感到欣慰,不过也实在是郁闷。

    严格地来说,这些藏兵根本不能算做一支军队,就算是火绳枪也才装备了两千条,其他人拿的都是些冷兵器,弓箭大刀。关键问题是这一支藏兵根本就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其中十四五岁的小孩和五十多岁的老人就占了三分之一。

    刘铭传接收部队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老人和孩子请出部队,让他们去搞后勤。桑格还有十几门土炮,这十几门土炮的使用上刘铭传颇费脑筋。这种土炮的射程实在有限,摆在明处根本就是叛军大炮的靶子,但不用上又浪费了。刘铭传只好让人利用掩体巧妙地藏好这些土炮,到打起来的时候只要能放上个两炮就算赚到了。藏民们对挖战壕很不理解,打仗就应该是大家骑着马砍在一起嘛。不过有活佛的支持,他们还是只能接受。刘铭传在一线阵地上布置了一千人的部队,主要防御力量是那些拿火绳枪的藏兵。第二线阵地才是刘铭传心目中的主要阻击阵地。五千骑兵作为突击队,等叛军半渡而击之,这也算是最合理地使用这些部队了。第二道防线上布防的主力应该是那十支小分队的士兵,还有一千装备火绳枪的藏兵。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刘铭传一面祈祷援军快到,一面指望这些乌合之众能多阻挡几天。

    英国人正规作战的能力还是很强的,五万叛军装备的全是新式的后装步枪,这和刘铭传这边的比起来那就是天壤之别了,这也许是**如此嚣张的本钱吧。

    一百门大炮发射的炮弹把阵地几乎都翻了个个,刘铭传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战前要求藏兵在炮击时全部趴着别动,看来根本没用。开始不算听话,但有人趴着也被炸死的时候,有人开始爬起来就跑了,这大大影响了部队的士气,把对岸的叛军得意得不行。不过大部分藏兵还是听话地趴在那儿。也许他们知道自己在保护心中的偶像和神圣的活佛,这也许才是他们勇于牺牲的原动力。

    炮火给藏兵带来的伤亡是巨大的,二百多藏兵死亡,一百多也重伤后失去战斗力。藏兵们还没来得及难过,叛军开始渡河了。河水似乎都不帮忙,平时齐腰深的水,现在顶多到大腿处。看着叛军渡河的过程,刘铭传郁闷得不行。

    叛军成散开队形向对岸扑了过来。

    “狗日的,连这个也会。”刘铭传骂了一句,立刻让那几门土炮开炮,放倒几个算几个吧。土炮被隐蔽得很好,叛军的炮兵没有发现土炮的存在。

    “轰轰轰”几声剧响后,这土炮总算是开炮了,只可惜这土炮玩的是实心弹,在河面上激起几朵水花后,根本就没看见有叛军被击中,反而立刻遭到叛军的炮火报复。幸好刘铭传早有吩咐,炮手们放个两炮就闪人,免得叛军没打着,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第一批叛军已经开始上岸了,立刻遭到阵地上藏兵火绳枪的阻击,噼里啪啦的一阵枪响后,总算放倒了几十个叛军,刘铭传恨恨地骂道:“这帮白痴,没让他们开枪他们倒积极得很,七八百人一轮射击还伤不到对手五十人,反倒被叛军的步枪反击打倒十几个。

    这仗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啊,但刘铭传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尽管藏兵很英勇,但手头的家伙实在是落后,还没放上两枪,叛军就已经冲到阵地上了。这时候藏兵爆发出一种让刘铭传震惊的能量,他们丢掉火绳枪,操起长刀就朝叛军冲了过去,一场白刃战展开了。

    为信仰而战的藏兵们表现出来的勇气让刘铭传震惊以外,也震惊了叛军。双方在滩头整整肉搏了近一个小时,终于把叛军的第一次冲锋给打了下去。

    得胜的藏兵们欢呼着,也不再躲回战壕里,急得刘铭传立刻下令大家回阵地,结果还是慢了,叛军的炮兵无情地将这些勇士们笼罩在火海之中,心疼得刘铭传汗都下来了。

    第一道防线只支撑了三个小时就被迫撤退了,不到半天刘铭传就被迫要拿出看家的法宝了。刘铭传不断地告诉自己,我忍,我忍。看着叛军一队又一队地渡河,眼看过河的叛军就多达数百人,刘铭传下令,骑兵出击。

    没有炮兵的支援,这也许是刘铭传这一辈子打的最辛苦的仗,没有炮兵,又必须巧妙使用兵力躲避叛军的炮火,这实在是辛苦的事情。没办法压制叛军的炮火,刘铭传被迫把骑兵放在远处藏好。当骑兵从隐藏的高地后出来,高速朝过河的叛军冲上去时,立刻遭到叛军炮火的拦截。看着一个又一个的骑兵被炮火掀翻,而他们还必须一往无前地向前,刘铭传的心简直在流血。

    三千骑兵把叛军的渡河企图粉碎后,回来的只有一半的人马。刘铭传手上还有多少个三千的一半呢?还能支撑多久?刘铭传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自己要同意那个桑格土司和丹珠活佛的意见,把战线摆在这里,其实只要大踏步后退,这些伤亡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可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心存侥幸呢?

    刘铭传已经没有时间考虑太多了,只好硬着头皮顶下去了。看这样子,第二道防线也支持不了多久。这艰难的一天终于过去了,黑夜让叛军停止了进攻。没有了炮火的掩护,他们也没有贸然进攻。这个白天是难挨的,刘铭传为了把叛军阻挡在河对岸,付出了半数以上藏兵和五十多中**人的代价,骑兵也只剩下两千人了,在十几次近乎自杀的冲锋后,他们坚持到了天黑。

    藏兵素质是不高,但他们为扞卫信仰而表现出来的牺牲精神,却是任何对手也不敢小看的。看看阵地上吧,几乎每一个藏兵都战斗到最后一刻,他们倒下的方向都是朝着前方的,不管对手如何凶残,但是他们只要缠住了对手就会拼命到底,一命换一命的场景一次一次地在重复。他们面对死亡时所爆发出来的勇气,就连刘铭传这样的老兵也为之敬佩。他们用刀,用枪,甚至用牙齿把叛军阻拦在了河对岸,叛军也为此付出了伤亡两千多人的代价。

    天黑了,疲劳了一天的刘铭传却没有丝毫想睡觉的情绪,只是在不停地运转自己的脑子,试图找到办法来解决明天将遇到的问题。

    “刘将军,有时候只要去做了,就不必在乎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丹珠活佛出现在刘铭传的身边。

    “哦!是您,活佛。您怎么到前沿来了?”刘铭传赶紧给活佛见礼。

    “刘将军,我知道你难过,我也是一样,可是你看到没有,勇士们是微笑着去牺牲的,死亡对他们来说,是一种灵魂的升华。”丹珠活佛似乎想用话语来安慰刘铭传,只可惜刘铭传早就被杨一训练成唯物主义者了。刘铭传考虑的是如何再顶上一天,如何在援军赶到前守住阵地,如何保证丹珠活佛的安全,对这些精神上的东西并没有多少在意。

    “活佛,为了您的安全起见,您还是和桑格土司离开索县吧。”刘铭传几乎是在哀求了。

    “不,我是不会在这时候离开的,在我佛的信徒用生命来扞卫佛祖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刘铭传彻底地绝望了,这老秃驴根本就是油盐不进。刘铭传本想骗活佛离开,然后自己也好带着其他人撤退,总比在这硬抗要强吧,等大部队来了回头再收拾叛军,那不也是一样的吗?

    看刘铭传半天不说话,丹珠活佛笑了,笑得很开心,看得刘铭传心里一阵翻腾,但也不能发火,只好继续沉默。

    “从佛法的角度上来说,牺牲是要看价值的,为了挽救佛的真义而去牺牲,这是一种大义。”

    又是一个黄昏,就算没有落日的辉映,河里的水也是红的,坚守两天了。刘铭传现在是由衷地感谢**喇嘛,要不是他急着要当老大,叛军的总攻被拖延了那么十三天,估计现在刘铭传和丹珠活佛他们都得去见佛祖了。根据刘铭传的判断,丹珠活佛那个牛脾气,肯定是不会就此跑路的,且不说他的信徒们还在为他战斗,单说活佛老人家动不动就打算用嘴巴实现和平这点,刘铭传就相信,就算是人全死完了,丹珠活佛还是要和叛军理论理论的。

    回头看看阵地上残存的兵力,实在是惨不忍睹。一万藏兵还能战斗的不到一千,刘铭传视为主力的三百政府军,死三十,重伤一百多,还能勉强战斗也就一百来人,最要命的是子弹手榴弹都打没了。想起来刘铭传就心疼啊,就是因为没子弹,兄弟们今天都参与肉搏了,刺刀见红地拼了一个下午,主要损失就是肉搏战造成的。

    今天的战斗太残酷了,叛军的每一次冲锋,几乎都是用肉搏来做结束,原来的三千老弱也被刘铭传当预备队投入战斗了。

    “刘帅,活佛还是不肯撤退,不过活佛说了,我们可以走的,不必管他。”听完齐远国的汇报,刘铭传头都大了。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要求活佛闪人了,可活佛死都不肯走,有心来硬的,又怕被活佛的信徒们生吞了。自己跑路,开什么玩笑,要是能跑不早就跑了吗?

    天亮了,刘铭传集中所有还能战斗的人员,开始准备撤退到索县的土城内,现在刘铭传知道怎么解释负隅顽抗这个成语了。看着叛军又是炮火,又是开始过河的,刘铭传心里头那个难受啊。

    “突突突,突突突。”还在指挥所里收拾东西准备跑路的刘铭传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没错,这是枪声,可是刘铭传就从没听过这样的枪声啊。赶紧拿起望远镜就看,这才发现,的确是自己的部队杀来了,只见大批政府军不断地进入战壕接替原来的藏兵,一面用火力压制正在过河的叛军。

    “这是什么玩意?”刘铭传惊奇地发现,一部分士兵手上端的家伙不一样,但火力却猛得吓人,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把杀到河对岸的叛军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正规军就是正规军,在打退叛军的进攻后,立刻就开始疯狂地挖战壕。

    “刘帅,我们来得还算及时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过后,刘铭传看见了一向被称为杨一影子的赵子平。原来杨一连警卫连都派来了。同行的还有一师一团的团长。这说明至少到了一个团的兵力,还说明援兵正源源不断地往这里赶。

    “你小子,来得好快啊。”刘铭传激动地紧握赵子平的手。

    赵子平他们来得这么快,还得感谢当地藏民,有是送吃的又是带路,还提供牲口,沿途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拦。顺利得赵子平他们都不相信,一身轻装全部装备新武器的临时加强营,居然追上了第一批出发的一团。也不能怪一团走得慢,这一路上他们没少受惊吓,不是藏民给他们捣乱,而是藏民表现得太友好,他们被吓到了。直到被赵子平他们追上后才知道情况紧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藏民给吃的就吃,给马就骑。总之是在狂奔了,就这么原本预计要走二十天的路,十五天就到了。

    接下来的战斗对于叛军来说是一场恶梦的开始,对英国人巴朗来说,是一次从天堂到地狱的旅行。前两天的战斗可以看得出,活佛军根本就是在做最后的顽抗,原本以为今天的战斗应该很轻松,结果却大大的出乎意料。看着渡河成功的部队又被人打了回来,而且伤亡之惨重,是前两天的战斗中不曾有过的。最让巴朗害怕的是,对手使用的枪支火力之强大也是前所未有的。成片成片的叛军被扫倒,短短的两小时战斗下来,所有的伤亡比前两天加起来还多。几乎是过河一个就被消灭一个。前两天还威风凛凛的叛军大炮,现在也哑巴一半了。

    一天的战斗又过去了,战场上出现了迫击炮打大炮的戏剧性场面,叛军的炮兵阵地肆无忌惮地向中**队开火的时候,立刻就遭到80毫米重迫击炮的反击,由于前两天太顺利,遭到突然打击的叛军炮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援兵在这一天里不断地到达,中午和下午又分别有两个团的援兵赶到,虽然人数上中**队未必占优,但在武器和素质上的优势很明显,直接地体现在战场了。叛军丢下了三千多具尸体后,被迫停止了这一天的战斗。

    这一个晚上两百多门迫击炮把叛军的前沿阵地炸成了一片火海,刘铭传指挥中**队连夜发起进攻,这一在英国人巴朗看来是违背常规的战斗把叛军打了个手忙脚乱。

    两万对五万,兵力少的一方却呈现出压倒性的优势,叛军根本就没办法阻挡政府军队的猛攻,以新式装备的一个团为突击队,直插叛军的炮兵阵地,黑夜中叛军的骑兵根本难以形成战斗力,新式中华1型步枪表现出良好的作战性能,火力之强大令叛军根本没办法抵挡。

    一夜的战斗全打乱套了。叛军坚持了两个小时后,开始溃退了,无论巴朗怎么喊叫,藏兵们也没办法形成有效的防御线。溃退的叛军四散逃跑,政府军穷追猛打,高原上只听见彻夜的枪声和叫喊声。

    天亮了,刘铭传收拢部队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边只能找到一个团了,其他部队都主动进行追击去了。部队简直打疯了,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藏兵多是有马的,能追得上吗?

    全军渡河后,刘铭传看见了昨夜激战的战场,到处是丢弃的步枪,叛军的炮兵几乎完好地成了战利品。战场上有尸体有伤员,就是没有看到一匹完好的马,刘铭传总算明白部队去哪儿了,估计是抢了马进行追击了。总指挥手边没几个人,这仗打得也够有意思的了。

    幸好中午时分又有一个团的援兵赶到,刘铭传赶紧带上全部人马,朝那曲方向追杀过去。追到那曲后,才发现那曲已经被占领,土司的部队几乎没有什么抵抗就被击溃了。部队正在进行休整,弹yao也打得差不多了,尤其是充当先锋的一团,中华I型用起来是爽,可子弹也消耗得快。

    刘铭传赶紧命令部队,抓紧时间休整,休整期间不得扰民,同时还要宣传,政府军是来帮活佛的,活佛这好招牌,不用太浪费了。

    天黑时分,石达开带着一个旅的部队押着弹yao也到了索县。在土司桑格的家里,石达开把杨一的亲笔信交给活佛,并转达了杨一对活佛的问候。

    杨一在信中赞扬了丹珠活佛的爱国情操,对丹珠活佛勇于同分裂分子战斗的勇气表示钦佩。石达开和活佛这一交谈后,才知道部队为什么行军如此之快。

    丹珠活佛对**喇嘛的分裂举动早有防范,利用自己在民间的威信,除了号召各地土司起来反对**,利用驯养的鹰传递情报,这是西藏地区早就有的,丹珠活佛也正是用这一办法,把信快速地送到四川,那里有活佛的人在接信,信到后立刻转交给了石达开。至于各地土司和藏民,那就更不用说了,在活佛的旨意下,他们踊跃帮助政府军,使得军队的粮食运输问题就不存在了,各部队根本就是把随军的粮食直接就丢给当地藏民,带上藏民做好的上路。

    6月30日,丹珠活佛在石达开的护卫下出现在了那曲,那曲百姓夹道欢迎,有了丹珠活佛的现身说法,大部分藏民都转变了对政府军队的敌视态度,变得合作起来。

    部队补充了弹yao后,又进行了五天的休整,与拉在后面的炮兵部队会合后,两个师又一个混成旅加一个独立团,一共五万大军,朝拉萨杀将过来。有了活佛这面旗帜,沿途的土司们没几个能组织起有效抵抗的,藏民们对活佛的信仰,就是最有利的武器。安乡一带的大土司那木达,更是带上人马前来助阵。

    部队势如破竹,叛军见大事不妙,立刻收缩防御,退守拉萨。

    军心不稳是叛军最大的漏洞,大部分藏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打仗?而且打的是他们一贯尊敬和信仰的活佛,除了少数死硬分子,拉萨城内真正抵抗的叛军没有多少。索县一仗叛军就损失五万人马,如今在拉萨临时又拼凑了一些,拉萨守军不过八万人。

    刘铭传用尽了所有的手段进行宣传,对叛军发动心理攻势,揭露**分裂的阴谋,揭露**谋害活佛未果的卑劣行径。

    一切准备就绪后,政府军对**在拉萨的叛军进行了最后的一击。在猛烈的炮火的打击下,众多本就无心恋战的藏兵纷纷放下武器投降,拉萨前后只守了不到二十四小时,叛军就彻底崩溃了,**和他的死党们连夜向印度方向逃跑,从此流亡国外。

    西藏叛乱就这样被扑灭了,中**队又一次向世界证明,任何妄图侵犯中国利益的举动,都将遭到中**队的无情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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