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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石达开被逼向新军投降之时,左宗棠就离开了湖南,开始了他考察江浙新政的旅途。Www.qВ⑤、COm//一路走来,进入左宗棠眼睛里的是连年的战乱留下的破败。湖南如此,江西如此,沿途到处可见荒芜的农田和只剩下残垣断壁的村落。湖南是不必说了,湖南左宗棠再了解不过了,江西境内就连鹰潭、上饶这样的交通枢纽都十室九空,少见人烟,鹰潭城内见的最多的是新军士兵,普通百姓少的可怜,仔细打听才知道,百姓们都跑道浙江去避难了,一路辛苦跋涉,左宗棠终于进入浙江境内,沿途一直在听说浙江好,百姓逃到浙江基本不会被饿死,身体好的没准还能捞上个活干干,养活一家几口子还凑合,左宗棠一直迷惑,浙江在新政之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自己得好好了解清楚。
左宗棠进入浙江时以近年底,按道理应该回家去和老婆孩子过上一个团圆年了,可才高志大,一心寻求救国、报国之路的左宗棠没有回去,而是选择了继续他的考察,留在了浙江。
进入浙江后,给左宗棠最初的印象就是农民精神状态,在浙江境内一路缓缓行来,左宗棠听到的都是轻徭役,减赋税这些话,农民从新政中得到了巨大的好处,没事就夸杨一,说杨一的好处,浙南土地少,剩余劳动力较多,这在湖南许多地方也存在这样的情况,可左宗棠在浙江听说的是无数精壮的劳动力涌入城市里的工厂做工,据说收入比种田还强许多,中国历来以农业为本,是个农业大国,解决农民的吃饭工作问题就解决了国家一大半的问题,太平天国为什么会造反,造反了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响应,说白了就是百姓没活路了,左宗棠博学多才,学贯古今,他清楚的知道,历史任何朝代被颠覆,其起因都是农民问题没解决好,在农村左宗棠还发现了一些身份奇特的人,和些人被当地农民称为工作组,他们在农村是杨一委派下来监督和执行新政的代表,这些人虽说是官府派下来的,但在百姓中口碑很好,都说他们从不骚谣百姓,不占不拿百姓好处,平时在百姓家吃点家常饭菜也是要给钱的,左宗棠不明白,杨一是怎么训练出这些人的?杨一是*什么来保证这些人的廉洁。
新政给浙江经济带来的好处是眼见的,农民虽说还算不上富足,但也没有发现极度贫困,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情况,这和江西湖南境内的饿桴千里,百姓凄苦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应该说一直在杨一治下的江浙两地,其经济状况的良好程度是全国其他省份没办法比的,在湖南,这全国其他地方,农民往往被沉重的地租和税赋压的喘不过气来,而在浙江,左宗棠发现农民的地租低的可怜,每年只要拿出三成但是收获就能应付完地租和税赋,问及地主们怎么能同意如此低的地租,老百姓总是骄傲的告诉他“不低怎么行,杨大人的规矩定在那呢。”左宗棠又问:“那地主不得闹翻天了?”回答同样让他吃惊“他们闹什么?开心不得了呢,杨大人让他们进城办工厂,头三年免交一切税赋,听说钱庄还有优惠的贷款政策?”左宗棠就纳闷了,这些泥腿子怎么知道这么多,看起来都怎么都不象有文化的人,后来在村口地茶馆发现每天都有一个老夫子在那给大家念一种叫“报纸”的东西,上面什么新鲜事都有。
衢州,左宗棠在浙江省内遇见的第一个城市,城市不大,但其位于连接江西的官道之上,战略地位和交通地位显要,这衢州,左宗棠见到了传说中的机器作坊,轰鸣的机器高速的运转,织出来的布又好又快,这比起以前左宗棠看见的农家手工织布的效率不知道高了多少倍,不仅如此,还其他各种机器作坊也是左宗棠感到新鲜的,比如碾米之类的机器就让左宗棠感到很希奇。
越往浙江深处走,给左宗棠带来的惊喜就跟多,工厂越盖越大,道路越修越好,好不断的能看见许多红毛发绿眼睛的洋人在城市中出现,还有许多学校,教书的老师不是一般私塾里的夫子,教的也不是孔孟文章,学校的规模很大,上课的都是些洋人,据说教的都是西方的什么“科学”,学校里的学生还学洋人的什么鸟语,好奇的左宗棠向旁人打听:“这些孩子学这些东西能有用吗?”结果遭到别人鄙视的目光和不懈的回答“怎么能没用?没用我们杨大人能办这样的学校吗?不用说,你是外乡来的,我不怪你,你去打听打听,这学校里出来的孩子哪一个不是早就被附近工厂里预定好的了?普通人家的父母都盼着孩子能进这样的学校呢?只可惜进这样的学校难啊,还要考试,我们家三娃子*了两年才考上的。”说着那回答的人得意的挺了挺胸部,好像坐在学校里上课的是他本人一般。
终于来到杭州,这个素有人间天堂之称的城市,在新政的作用下焕发出更年轻的光彩,整齐的街道,繁华的市面,涌动的人潮,这在其他地方左宗棠是根本不敢想像的,更令左宗棠奇怪的是,杨一颁布了一条奇怪的政令,那就是在杭州城六十里地内,严禁开办工厂,西湖周边一百里内除了不能办工厂,还禁止砍伐树木,这是什么政令?左宗棠私下打听才知道,杨一把这叫什么保护西湖的环境,真不知道杨一哪来的这么多新鲜玩意?
更让左宗棠吃惊的还在后头,杭州城内一些马路出奇的平整,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铺成的,还经常看见一些洋人拿着奇怪的尺子在那又量又算的,上前一问,这些洋人居然还能说简单的汉语,洋人告诉左宗棠,这些工作叫测量,很快左宗棠就知道那些平整的马路是怎么来的了,工人们在洋人的指挥下,又水、沙子、细石块、和上水和一种颜色奇怪的粉末混在一起,然后倒在路上,趁着这些混合物湿软的时候弄平,几天后左宗棠再来看,发现晒开后的混合物已经变成平整的马路,这一切看的左宗棠不由吱吱称奇,再向洋人打听那些粉末是什么的时候,左宗棠听到了一个全新的名词——水泥。
在杭州城里左宗棠每天都有新的发现,白天左宗棠四处考察,晚上回到客栈里把白天看见的一切用笔记录下来,他要拿回去和曾国藩分享,左宗棠已经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在要鼓动两湖总督曾国藩向江浙一样推行新政,在杭州,左宗棠已经能够习惯了每天看那种叫“报纸”的东西,这东西和以前朝廷的邸报很相似,只是印刷看起来更精美,上面除了国内新发生的大事,还有一种叫“广告”的文章,通过报纸,左宗棠了解到杨一正统帅大军在北京围剿叛乱的奕忻,唯一令左宗棠不满意的是,报纸这东西居然谁都可以买的到看的到,不象邸报,只能是朝廷官员才能看见,左宗棠一直认为,普通百姓知道老实做事就行,天下大事知道多了早晚要坏事,也不知道杨一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以后见到杨一一定要问个明白。
就在左宗棠基本结束在浙江的考察,打算返回湖南的时候,杭州城里传开努力有见大事,江南首富沈家在杭州的头号任务罗严和杭州知府被两江总督刘铭传拿下了,还要公开审判,这倒是新鲜事,来到浙江后,沈家和杨一地密切关系左宗棠是早就有所耳闻的,刘铭传不是杨一的人吗?怎么会找沈家的麻烦?这倒是要看看,看看刘铭传是这样处理的,看看他能不能公正的处理。
站在人群里听审的左宗棠敏锐的发现了两位沈家的女儿杨一的夫人也来旁听了,心中不由替刘铭传捏了把汗,如今官场黑暗,相互倾轧刘铭传在这事情上处理不好,一旦把杨一得罪了,今后的前途堪忧是可以预见的,想到这些,左宗棠不由得佩服刘铭传的勇气。
当沈清霜站出来替自己的娘舅说话,责问刘铭传的时候,左宗棠终于看见了自己仰慕以久的人物,新军的创始人和统帅杨一,别人都在听杨一处理案子的时候,左宗棠的心情切一直没有能平静下来,没想到杨一是如此年轻,没想到会突然出现,没想到杨一能向沈家下手,审判的结果左宗棠虽然觉得对罗严的判罚略微轻了,到考虑到在如今着世道之下,杨一能做到大义灭亲,当着两位夫人的面将罗严发配到新疆,在左宗棠看来已经做的很公正了,抬眼看看如今的官场,当官的亲人犯法包庇就不用说了,倒打一耙的事情拿多了去了。
如今的左宗棠不过是湖南巡抚下的一介幕僚,在官场上还不过是个小人物,想见杨一是很困难的,左宗棠在权衡了三天后,还是决定打着湖南巡抚的旗号去求见杨一。
左宗棠求见杨一的时候,杨一正和刘铭传、胡雪岩一起,胡雪岩这时候出现在这,是来拜谢杨一的,反正一直就和刘铭传呆在这衙门内,见杨一倒也方便,千里进京告状的胡雪岩又一次见到杨一的时候,激动的一拜到底,东家的冤仇得报,自己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想起告状以来,四处碰壁,冷眼嘲讽自不必说,恶狗追咬也是时有发生,种种的委屈和心酸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宣泄,胡雪岩喊一声“杨大人啊”之后便长跪不起,哽咽的说不出话,只是趴在地上无声的抽泣。
杨一赶紧把这位日后的财神爷扶起来,按旧社会的迷信说法,这胡雪岩很可能是财神爷投胎的,可不敢受他的长跪,免得折寿。
杨一笑着扶起胡雪岩道:“雪岩不必如此,维护法纪的公正,这是我应该做的。”说这话的时候杨一脸微微的红了一下,只是别人不注意没有察觉罢了,这罗严的处理上杨一是有些愧疚的,可杨一没有办法啊,如今的局势还不允许杨一和沈家彻底决裂,两家也不可能决裂,沈家在工商界的影响太大,而且一直以来都是杨一在财力上的巨大助力,今后双方互相依存的关系在短时间内是不会改变的,对沈家杨一也只能采取引导和一定的处罚的办法来斧正了,杨一也希望沈家姐妹能体谅自己的一片苦心,毕竟国家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是广大国民百姓的,任何一个家天下在如今的历史潮流面前都是很难长久的。
待胡雪岩抹去脸上的泪痕,杨一这才问胡雪岩道:“我观雪岩兄器宇不凡,应该不是平凡的角色,不知道今后雪岩兄有什么打算?”胡雪岩一听杨一如此称呼他,连忙把头摇的跟货郎鼓似得道:“大人如此称呼草民,这岂不是要折杀草民么?胡雪岩虽然读书不多,这礼还是懂的。”说着又要给杨一跪下。
杨一赶紧把胡雪岩拦着,心中不由苦笑,自己这套未来人的做派在如今这世道看来的确是很难行的通,如今自己位高权重,平日自己让身边的人都别给自己磕头,这胡雪岩看来是很难一事让他改过来了。
一边的刘铭传笑着说道:“我说胡雪岩,你就别跟我们先生来这套俗礼了,你是不知道,先生平日里最烦这个,没看见这府里的下人见了先生都也只是鞠躬而已吗?你啊私底下就别太客气了,先生这样称呼你,是敬重你的为人。”说着刘铭传看了看杨一又道:“先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杨一笑道:“省三长学问了,雪岩兄乃仗义之人,千里进京只为自己过去的东家讨的公道,这样的义举古往今来也不多见,我杨一很是敬重。”说着杨一又对胡雪岩道:“今后大家私底下就兄弟相称,外头你想怎么叫,我也不拦你。”杨一这番话胡雪岩半天也没消化的了,正在犹豫呢,杨一已经一把把胡雪岩按到座位上了。
杨一继续问胡雪岩道:“说说看,今后雪岩你有什么打算?”杨一这次去掉了一个兄字,这无形中让胡雪岩听起来自在许多,胡雪岩连忙回答道:“大人把阜康钱庄还给了东家的后人,他们都很感激我做的一切,想把阜康的股份分一半给我,并让我全权负责阜康的事物,东家的遗孀和孩子太小,我想,做人施恩不图报,我要是要了她的股份,就显得自己太下作了,如果只是给东家做掌柜的,我倒还可以接受。”
杨一稍微沉吟一番后笑着说道:“以雪岩对东家的恩情,拿他一半股份本也不为过,只是这样就有悖雪岩做人的宗旨,我看这样好了,雪岩你还是按你东家说的去做。”杨一这话一说出来,胡雪岩就有些急了,刚想说点什么就被杨一用手势压了回去,杨一继续说道:“雪岩先别急,容我把话说完,你除了按东家的意思去做,另外你去筹办一个商行,我把前方部队的军用物资的采购这一买卖交一部分给你来做,资金有问题的话暂时可以先付钱,后交货,等以后雪岩的生意做大了,我求你的时候还多了去了。”杨一这一番话把个胡雪岩说的半天没动静,光在那激动了,军用物资的采购,这是一笔多稳定和巨大的买卖啊,而且还能先付钱,这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买卖,自己一个普通钱庄的跑街,怎么就被杨一如此看重,胡雪岩万万想不明白,他哪知道杨一是来自未来的人,对自己这个红顶商人的能力了解的一清二楚,这才敢放心的扶植他,其实杨一心里还存着点私心,那就是沈家如今在商界的势力太大,是时候培养一些势力来制衡沈家了,眼前的胡雪岩正是这么一个合适的人选,以胡雪岩的能力,加山自己的刻意扶持,相信胡雪岩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开创出一番新局面,到时候也不用在沈家这一棵树上吊死。
胡雪岩哪知道这些,只是在盘算着如果真的如此,自己把东家也带上,就算拿东家的股份也不算什么,只要能帮东家和自己多赚几个,也能在面子上说的过去了,胡雪岩心里也被杨一说的有点松动了,看见胡雪岩还在犹豫,一旁的刘铭传接过话茬道:“先生这个办法好,有了雪岩这样的仁义君子给部队采购军需,我们也能放心在前面打仗了,我说胡雪岩,你还犹豫什么,赶紧答应了吧?”
胡雪岩用有点不敢相信的眼神看了看杨一,看到杨一肯定的目光后,这才咬咬牙道:“既然如此,胡雪岩在这里拜谢大人了。”说着胡雪岩扑通又给杨一跪了下来,这一次杨一没有拦住,杨一也知道拦不住,同时也为自己今后多了可商场上可*且有能力的帮手感到高兴。
把胡雪岩的事情弄好,刘铭传这才想起另外一件要紧事情,赶紧向杨一请示道:“先生,咱们把那杭州知府唐建慧砍了脑袋,这新知府的人选您给定一个吧?”杨一听了这话,也不马上回答,而是看着胡雪岩,突然笑的很开心,仿佛发现什么宝贝似的,胡雪岩让杨一看地有点发怵,赶紧的说道:“大人,小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杨一笑的更开心了,半天才说:“这新任杭州知府人选有了,多亏雪岩提醒我啊。”胡雪岩让杨一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日头脑,也不知道杨一是什么意思,连一边刘铭传也不知道杨一在打的什么算盘,这新知府怎么又和胡雪岩联系上了。
杨一见两人在犯糊涂,赶紧的把迷底揭晓道:“雪岩有个好友叫王有龄吧?”胡雪岩道:“是啊,早些年他去捐官的时候,我还私自拿了东家的五百两银子给他去疏通,只是他一去数年,至今也没什么音信,只是听说他在山西做了通判。”
杨一道:“我看啊,这新任杭州知府,就让这山西的通判来做吧,日后雪岩做起事来也少些官场上地麻烦,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别学罗严那样勾结官府。”王有龄杨一是知道,历史上的王有龄帅众死守杭州,最终被李秀成破城,城破后王有龄自缢,在做官的品行上还是有的,所以杨一这才放心把王有龄弄来做这杭州知府,也算还历史一个本来面目。
正事谈完,胡雪岩这就要告辞回去,这时候门子送来一张拜贴,上面湖南巡抚之类的字样杨一倒不是很在意,可是最后的落款却杨一激动起来,左宗棠啊!怎么是左宗棠来拜访,老天爷对自已也太垂青了。
杨一赶紧让下人把左宗棠请进来,这时候左宗棠在外面己经等了一会了。
一袭洗的发白的长袍,一顶略显陈旧的小帽,衣服虽然不光鲜,但洗的很干净,腰身挺拔,但相貌堂堂,下巴上飘着一缕胡子,双目炯炯有神,整个人因为这双眼晴而显得神采飞扬,这就是左宗棠给杨一的第一印象,看见左宗棠,杨一的心里如翻江倒海般的激荡,这位垂暮之年为保国家领土,抬棺出征新疆的千古名臣,如今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虽然看起来略显得有些落魄,但依旧不失昂然的气概,中国不能没有湖南,湖南不能没有左宗棠,这句话如雷霆在杨一耳边响起,林则徐看重,托付衣钵的左宗棠,穷一生一力试图富国强兵的左宗棠,高山仰止,左宗棠的大名如雷贯耳,左宗棠的世纪在杨一的脑海中一幕幕的闪现,幸运啊,能和这样的名人对面说话,何其幸也。
左宗棠行至庭院之中,见杨一已经站在客厅的门口等待自己,不由加快脚步来到杨一跟前,左宗棠口称:“湖南左宗棠,见过大人。”说完低身要给杨一行礼。
杨一赶紧拦着左宗棠行礼的势头,一把抓住左宗棠的手道:“左先生好啊,先生大名,杨一早有耳闻,只可以未能一见,今日先生屈尊来见,实乃杨一之幸也。”
左宗棠时年已经四十余,比杨一大不少,虽然杨一是当今重臣,但左宗棠才名在外,就连湖南巡抚和曾国藩见了他也客气有加,征求意见的时候还要称一声先生,平日里左宗棠见了湖南巡抚和曾国藩也不用行大礼,顶多也就拱拱手,一般的官员就更别说了。
有才能的人多少在性格上有些傲慢,左宗棠也不例外,在官场之上,左宗棠就有个傲慢小吏的美名,左宗棠见杨一如此,心中暗道:“早就听说杨一虽然官做的不小,但为人极是谦和,也没有什么官架子,如今一见,果然如此,如此人物尚能这般行事低调当是何等胸襟,想到这些,心里对杨一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心里的傲气也去了几分,左宗棠哪里想到杨一这个来自未来的家伙,根本就是对清朝这些乱七八糟的礼节十分的反感,狠不得干脆就把它废除掉,至少在杨一的军队里,杨一是这样做的。
杨一坚特不受左宗棠的礼,左宗棠不是矫情的人,也就作罢,杨一把左宗棠让入客厅,大家依次做好,下人送上茶水后,左宗棠突然站起来,对着杨一遥遥一拱手鞠躬,杨一大惊,赶紧站起来道:“左先生这是何意?”
左宗棠起身答道:“在下这是在感谢大人的教诲啊?”杨一听的更糊涂了,自已和左宗棠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何来教诲之说,这礼不能白受得弄清楚,杨一赶紧问道:“先生何出此言?杨一实在不明白。”
左宗棠呵呵一笑:“大人,左宗棠冒昧,其实我在这杭州城里已经呆了一个月了,自去年冬天以来,左宗棠就来到大人治理下的浙江,想见识一下大人的治国之道,到了之后才知道,左宗棠以往恃才傲物,比起大人融合中西之道真是差之千里,实在是井底之蛙,闻道有先后,大人虽然年轻,但大人用如此实用的治国之法,把个江浙两省治理的如锦上之花一般,难道还不是左宗棠的老师吗?”
杨一这才明白左宗棠的意思,心中暗叫惭愧,没想到左宗棠竟然因为新政而这样推崇自已,自已这个来自未来的人真是占了大便宜了,以左宗棠的才能,只要了解了西方当代经济制度和社会制度,治理个国家也是绰绰有余的,不象自己都是*前人的积累。
“先生如此夸奖,杨一真是惭愧,杨一幼年生于西方,对西洋列国的经济之道略知一二,杨一身居海外却不敢忘祖,历尽波折才回到祖国,机缘巧合之下才有此成就,江浙境内的经济之道皆是效仿西方的长处,说起来有取巧的成分在内,倒不是杨一有多大大学问。”
杨一越是谦虚,左宗棠越觉得杨一深不可侧,一个人能坐到如今这样的位置,在左宗棠看来单*取巧是绝对办不到的,怎么也得有点真才实学吧,哪里知道杨一还真的就是大都在取巧,至于杨一的所谓谦和,那实在是过往的生活习惯使然,杨一也没有料到,正是自己的这些习惯,使得左宗棠对自已的评价无形中又高了许多,也大大的折服了这位一向高傲的湖南才俊。
接下来的时间里,杨一和左宗棠谈的甚是投缘,左宗棠一直都在寻找经世救国之道,现在在杨一这几乎就算找到答案了,怎么能不多多求教,所以基本上都是左宗棠在问,杨一在回答,幸好杨一对历史也算喜欢,以前也多有涉猎,对西方各国的情况也有一定的了解,一番谈话下来,杨一把西方从工业革命到资产价级革命都说了一遍,什么英国的君主立宪,法国的共和,以及工业革命带来的巨大生产力,还有西方新一轮的电气革命等等都说给左宗棠听。
两人又结合当前中国的情况,谈了些如何在国内发展工业的问题,最后又提到了北京与鬼子六奕忻的作战等等,不知不觉中,刘铭传和胡雪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只剩下两个人还在谈话,左宗棠也提出了许多自己的看法,两人时而争论,时而相互抚掌叫好,时间在谈话中过的飞快,不觉以日落西山,下人通知用膳的时候,杨一和左宗棠似乎还没谈够,杨一让人在客厅里摆好酒菜,两人边喝边聊,谈到石达开的问题时,杨一说道:“石达开的投降是迫于形势,自己当时由于北京方面的问题也没有足够的精力来解决,眼下北京方面事情以了,是该到解决石达开的时候了。”杨一还请左宗棠谈谈他的看法,左宗棠也不推托,侃侃而谈到“眼下应该是解决石达开的最佳时机,对石达开不能硬打,攻打武昌和江西这样的重镇,仿亡一定不小,更何况到时候石达开困兽犹斗,一旦打起巷战来,遭殃的还是百姓,弄不好没个十年八年的武昌和南昌都没办法恢复,所以还是要以招安为主,结合外围的武力威慑,迫使石达开就范。”左宗棠的意见和杨一的想法可以说是不某而合,孙子云:攻心为上,在石达开的问题上,来自未来的杨一和当今的大才左宗棠看法是高度的一致。
杨一和左宗棠的谈话持续了有个晚上,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执勤的士共看见客厅内灯火依旧,看来两个人一夜牙根就没挪过地方。
和杨一一番畅谈后,左宗棠还是走了,回湖南去了,尽管杨一百般挽留,但左宗棠还是坚特要先回湖南,等湖南也象江浙一样,新政完全推行开后,左宗棠再来和杨一聚首。
送走左宗棠,杨一又进入忙碌之中,沈家的问题暂时也顾不上了,估计短时间内沈家也应该消停一段时间,杨一把自已的主要班底都召集起来,部署江浙一带的工厂内迁事宜。
1860年的三月初,杭州城内,韦晓生、许名、刘铭传、西门子齐聚杭州,杨一开始着手布置,准备对洋人入侵的战争,杨一的目标很明确,首先是把上海和苏州的几大兵工厂迅速的迁往内陆省份安徽,这样才能有足够的战略纵深,不至于在战争的初期就让自已的这些宝贝工厂处在英国人舰炮的打击范围内,没有了兵工厂,杨一还真不知道拿什么来和洋人拼命了,其次就是要把民营工厂也要尽快迁往江西、安徽等内陆省,这些企业是今后经济复苏的根本,万万不能毁于战火之中的,眼还强调,在工厂迁移的问题上是绝对没有价钱可以江的,当让呀把其中的厉害关系向工厂主们说清楚,相信他们会理解和支特,当然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武力,逼他们搬迁,还有就是粮食的问题,只要洋人来犯,所到之处绝对不能给他们留下一颗粮食,所以一定要在战争爆发前做好粮食的收藏和隐蔽工作,最后杨一重点谈到战争一旦爆发百姓的安置问题,要求个地方都应该组织起战时的观察机构,一旦洋人入侵,一定要在第一时间让百姓撤离危脸地带,总之要和洋人打一场人民战争,要发动群众,坚壁清野,让洋人来了以后没水喝,没粮食。
会议结束后,杨一偷头把西门子叫来,塞给他几张图纸,让西门子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图纸上的东西批量生产出来。
安排好工厂迁移的事情,杨一又马不停蹄的奔往湖口,着手解决石达开的问题。
石达开是杨一十分重视的一个人物,不为别的,历史上的石达开是个响当当的人物,石达开是曾国藩的天敌,数次杀的曾国藩要跳河,是太平天国里不可多得的一位良将,是杨一迫切需要的一位人才。
三月的湖口,鄱阳湖上千帆相竞,渔歌互答,市集上人潮熙攘,要不是偶尔能看见浙军士兵在街上巡逻,还有湖面上停泊的新军巨大的战舰,还着的以为这里是一方平静乐土。
武昌城内的石达开这一段时间一直处于矛盾之中,就这样投降实在是心有不干,虽然自己已经挂上了新军的旗帜,新军也停止了对武昌的进攻,可曾国藩的湘军和杨一的新军依旧从两个方面对武昌形成了夹击的态势,上一次李秀成前来谈判,说的很清楚,只要石达开肯投降,杨一承诺他可以留在军队,石达开的部对要经过改编后才能继续交由石达开指挥,当时也是战场情况紧急,李秀成没有谈到关于石达开今后去向的问题,这也走石达开心头的一块石头,杨一到底会怎样安排自己,如今自己虽然还有兵甲二十万,但都被困在两座城市里,平时湘军和新军对武昌和南昌的封锁很严格,除了采购生活必须品,其他人不得擅自离开,石达开很不服气,但也没办法,说到打自己现在除了刀枪木棒,基本上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武器,洋人早就被杨一赶出了中国,想买好武器都没地方,城里虽然还有一定数量的枪炮,但火药早就在和新军及湘军的作战中消耗的差不多了,真正打起来,火药坚持不了两天,想自己做点火药吧,湘军和新军封锁的又严,根本不可能把材料运进来,石达开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待杨一对自己的最后判决。
终于,湖口方向传来消息,杨一到了湖口,而且还发来了邀请,邀请石达开到湖口一聚。
石达开接到杨一的邀请后,手下的众人都持反对意见,纷纷劝说石达开别去,还说为什么杨一不能来武昌见石达开,当初李秀成不是来了吗?
石达开无奈的对众人道:“糊涂啊,你们,杨一能和李秀成比吗?杨一是谁?他是当个朝廷第一人,他能来到湖口,就近邀请我,就已经给了我天大的面子了,在说我如今名义上己经归降了杨一,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上级,难道还要上级来见下级吗?这不是摆明了给别人制造借口来灭咱们吗?”
没有选择的石达开怀着矛盾的心情来到湖口赴约,杨一与石达开相约在鄱阳湖面上泛舟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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