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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崇玄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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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杨玉环与玉真公主、刚苏醒过来的颖儿在玉真公主的“雅玄阁“禅房里说着寿王李瑁,门外来报李瑁与金仙公主来访。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快请!”玉真公主说着话儿便散开盘起的双腿下了禅床。杨玉环复又躺下,示意颖儿躺下闭上眼。杨玉环扽了扽被子,忽然想到自己是女扮男装离开寿王府到的薛府,就想赶紧把头顶束发的簪子取下,因这簪子是武惠妃在李瑁行成人礼时所赐,平日李瑁也不舍得戴,将这簪子放在懿风堂武惠妃画像下的精美漆盒里,到了重大节日和武惠妃的诞辰、祭日才会戴上。懿风堂本为萱德堂,是寿王府客厅左侧的套间,当初特为武惠妃所设,与其对称的右侧是书房。武惠妃生前常常带了沈欣来此,这里留下了许多共享天伦之乐的光阴故事,武惠妃驾鹤西去后,更名为懿风堂,是李瑁每天必去的地方。那天杨玉环特意拿了这个簪子作女扮男装束发用,是想到了一旦自己有了不测,这个簪子或许会成为救命的稻草。

    手在头上摸索时才发现自己的头发是放下来被松松绑了放在身后的。正在为簪子的消失紧张地手按胸口时,却触到了被放在贴身夹袄里的簪子。杨玉环打心眼里敬佩玉真公主的细致、体贴,心里暗想:“看来玉真公主也知道这个簪子的来历。”

    “听欣儿说寿王妃主仆醒来,怎么还在昏睡中。”金仙公主进门的瞬间便大声问。

    “姐姐不知道她们有多可怜,醒来没说上几句话儿就两个眼皮打架了,这一睡不知又要到何时?”玉真公主转身看到两个瞬时闭了眼躺下的冤家,赶紧圆场道。

    “因瑁儿处事不周,劳动二位皇姑操心,打扰二位皇姑清修,实为抱歉。等玉环醒来后,瑁儿就带她回府悉心照顾。”

    杨玉环的眼泪奔涌而出,她想到了李瑁的许多好处。

    “王妃在流泪。”照料杨玉环的小道姑惊喜地喊道。

    坐在杨玉环头顶床沿的李瑁忙转过身用手轻拭玉环脸腮的泪,柔声说道:“玉环,我是李瑁,睁开眼看看我,我带你回家。”

    杨玉环真想立刻扑进夫君的怀里大哭一场,但李瑁苛待她的一幕幕又涌上心头。于是,她便让心趋于平静。

    “玉环身子很弱,我已着人去寻几样草药,让她在这里多调养几日,两位姑姑定会把一个身子骨硬朗的玉环送到寿王府。”玉真公主欣慰地笑着对李瑁说。

    “寿王请放心,沈欣将在两位公主的教导下全力照顾好王妃。”

    杨玉环很奇怪,这个冷若冰霜、有点孤傲的沈欣,在寿王面前总会表现出不寻常的另一面。她想起沈欣随武惠妃到寿王府的点点滴滴;想起武惠妃走后沈欣请求来到寿王府的一幕幕。竟然清晰回忆起有次武惠妃开玩笑说要把欣儿嫁到寿王府时,沈欣满面通红的娇羞与喜悦,还有沈欣回皇宫的那晚李瑁醉卧在懿风堂的伤感……。所有当时被忽略了的情景,此刻却全部清晰回放在脑海里。偏偏这时杨玉环又想起了在薛府竹林里看到沈欣与林慕容你侬我侬的一幕,心口忽然有了一种极不舒畅的堵塞。本想装睡不睁眼的她,忽然睁开眼睛侧卧着望了望在场的每个人,正好看到沈欣满脸羞涩地为坐在床头的李瑁奉茶,与沈欣目光相对时,沈欣有了一种尴尬和局促不安。

    “王妃,你……我……。”

    杨玉环用一种厌恶与轻蔑交织的目光直视着沈欣,从胸腔里发出一句:“贱人下作。”便又复合上眼背过身去。

    “玉环,玉环,我们回家,事情非你所想。”

    任凭李瑁如何呼唤,杨玉环就是无动于衷。

    “寿王,你且回去,玉环需要在观中静养。”玉真公主骤变的态度明摆在说话的语气里。李瑁知道杨玉环的话让玉真公主对他有了不小的成见。

    “姑姑,不是这样的。瑁儿有许多话要对玉环说,也有许多苦衷要向两位姑姑倾诉。”

    “贫道昼夜照顾玉环,已很累了。还望寿王体恤,恕贫道不远送。”玉真公主说完,盘腿闭目打起坐来。这逐客令下得令李瑁尴尬难受,令金仙公主无法回旋。玉真公主的真性情令杨玉环再生敬意。

    金仙公主坐在玉环身边,轻轻为玉环盖好被子,叹了口气,对着玉真公主说了声:“玄玄,早点歇息吧!”便与李瑁、沈欣走出了“雅玄阁”。一行清泪流淌在玉真公主的脸上,玄玄是她的乳名,因她出生时有许多玄妙之事发生而得此名。小时候母亲的一声声“玄玄”里有对衣食住行的关爱,更有对做人做事的教诲。多少年了,她再也没有听到过任何人唤玄玄,两个最亲的人也似乎把玄玄两字忘了,金仙公主称她为盈持,玄宗称她为御妹。今天金仙公主的一声玄玄,触动了她内心最柔弱的情感地带……。

    在玉真公主打坐默诵《道德经》的寂静中,杨玉环进入了梦乡。

    “太真,到这边来,这里的花最好看。”

    杨玉环正在玄都观的一片花海里采摘芍药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一朵翠绿娇艳的绿芍药吸引了玉环,她无暇顾及熟悉的声音,只想把这罕见的花摘了插在玉真公主的禅房里。这绿芍药花似乎要与玉环玩捉迷藏,玉环手伸过去它就往前跑,玉环跟过去,它又往左行。如此前后左右几番,玉环便累得不想再追。刚停下来歇息,忽见前面的花海退出来一条芳径,在芳径的尽头是一凉亭,凉亭端坐一红衣仙子在向她招手。玉环待要上前,芳径却被云海覆盖,这云海似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挡住了她前行的路。

    “玉环,别来无恙?”

    低头看芳径的杨玉环猛抬头却看到刚才的红衣仙子穿了一套皇妃的衣服。“拜见宸妃娘娘!”杨玉环隔着云海道万福,她分明看到这就是上次皇宫家宴中见到的宸妃江采苹。

    “你再仔细看看哀家是谁?”

    杨玉环往前走了几步,这云海便也让着道。

    “就站在此说话吧!”凉亭里的声音清晰而略带伤感。

    “母妃,母妃,玉环拜见母妃。这些日子母妃去了哪里,让玉环找的好苦呀。”杨玉环从眼神和略显丰满的面庞中看清是武惠妃。

    “玉环,你在生寿王的气,对吗?”

    “母妃走后发生了很多事,令玉环心累身乏,真想就此跟了玉真姑姑在观中修行,实无半点回寿王府之心思。”

    “哀家知道一切,也清楚一切。人天两隔,难得相见,今因仙簪做媒介,才能与你隔云相见,也是前缘所致。哀家冒险见你,只为告诉你寿王对你初心不移,他所做的一切都为保护你。眼前所见非你想象,万不可有别的想法。”

    “仙簪?!”杨玉环口中念叨着便从怀中掏出簪子举起。

    “就是这簪子,玉环冰雪聪明。”

    “可是沈欣……玉环愚钝,参不透母妃说的话,还望直言相告其中因缘。”

    “说来话长,母妃本是天界仙体,为追寻意中人,随他投胎转世为人。三岁生辰过后天天昼夜啼哭不止,父母忧心忡忡,便挂了悬赏,若谁能看好我的病便赏银千两。许多能人异士都是欣欣而来,悻悻而去。直到有天有个云游道人到家中结缘,在我怀中放了一枚簪子,便不哭了。父母感激不尽,又要加赏银,那道人却说一纹不取,并告诉父母要让这簪子常随我身,临行还告诉父母将我寄养皇宫最为上乘。说来也怪,则天皇帝在家宴上一见我便十分喜欢,便将我留在宫中抚养。这从未离过身的簪子就是我的命根子,几次都是它让我化险为夷。”

    “有这么神奇?母妃把命根子赐予寿王,可见对寿王和玉环之疼爱。”

    “复杂莫过于皇宫,寿王当时是众矢之的,有多少刀光剑影伺机而动,又有多少暗流蠢蠢欲动,赐他仙簪,实为舍身护犊。仙簪离身也加快了我返回天界的步伐。但一切也是命中之事。”

    “母妃一定在天国时时看着长安城,看着父皇和我们。父皇对母妃用情至深,令世人感佩感动。母妃真幸福。”

    “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过眼烟云,他已和他心中的至爱琴瑟和鸣……。若不是这簪子的灵光提醒,我也不会知道你遇难了。”

    “母妃您伤心、怨恨吗?不是说神仙是没有儿女情长的吗?”

    “母妃认命,伤感但不怨恨。世人对神仙世界的了解并不完全。”

    “母妃是神仙,能知人间所有事,沈欣变幻莫测,短时内竟会判若两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金仙、玉真、沈欣与你同出一辙,都是仙子下凡,你们来到凡间是互相帮衬的,你在最危险的时刻,伸出援手的定是她们。沈欣之事是九尾狐作祟。稳重、孤傲是她的本真,狐媚是九尾狐附体后的身不由己。”

    “啊!真有附体之事?有仙根、身体硬朗且身份高贵,怎会被附体?玉环虽未见证过附体之事,但听说被附体者非贱即病贫呀。”杨玉环倒吸一口凉气茫然地说。

    “凡间有俗语:心怯处有鬼。就因沈欣为了寿王和你背了一条命案,所以常常惴惴不安,心神不宁,所以才招致了九尾狐乘虚而入。”

    “九尾狐,难怪……。”杨玉环神色凝重地若有所思道。

    “恳请母妃护佑我等的安危!”

    “是谁为你解的薛府之危?又是谁把你引到玉真公主跟前?”

    “是母妃!”杨玉环连忙跪下,想到去薛府的起心动念定被惠妃知道的一清二楚而满面通红、抱愧长跪。

    “不必大礼,起身说话。”

    “你在想如何让九尾狐远离沈欣,对吗?”

    “母妃圣明!”

    “这也是个痴情的狐仙,且有天界位重者庇护,捉拿不是件容易之事。”

    “依母妃救玉环的法力,捉拿九尾狐应不在话下。”

    “天地之事,非仅凭法力所能解决。况且,现在的我是不能插手大唐任何之事的。当初执意下凡,已惹娲皇不高兴,回归天界时曾在娲皇面前发誓不再与大唐有丝毫瓜葛。今在此见你并讲述种种前尘,已是犯了天规。”

    “谁能解决此问题?还望母妃指点!”

    “史崇玄!让玉真、金仙找其做法捉拿九尾狐。”

    “何时为佳?”

    “因缘集合即是佳时。如有宸妃助力便会十拿九稳。”

    “母妃……”杨玉环待要再问话,却见惠妃又恢复了红衣仙子的模样,说了声“太真保重!”便驾云飞离花海凉亭。

    “母妃,母妃……。”杨玉环追赶着连连呼唤,却摔倒在芳径上。

    “玉环,快醒醒。”杨玉环睁开眼,看到玉真公主正神情焦急地摇动着她的胳膊。

    “仙簪!”杨玉环下意识地将手伸进怀兜,拿出了簪子。跪在玉真旁边的颖儿为玉环擦拭满脸、满颈的汗珠。

    “玉环,你梦到了什么?你梦中声声呼唤的母妃是武惠妃吗?”

    杨玉环点了点头,侧过身正好看到禅房正堂挂着的九天玄女的画像,便喃喃说了句:“母妃莫不是九天玄女?”竟定定望着画像发起呆来。

    玉真公主看到杨玉环又是急寻簪子又是望画像发呆的怪异行径,十分担忧,右手在玉环眼前摆了摆说:“梦由心想来,不可太执迷。睡吧!”

    “姑姑,玉环有重要的话儿要对您和金仙姑姑讲。”

    “玉环,现在才刚进入四更天,金仙姑姑定在梦想中。咱也得歇息,等天亮了再说吧。”说完便示意颖儿吹灭灯火各自歇了,一夜无话。

    翌日凌晨,金仙、玉真两位公主在正殿做完早课便同向禅房走去。走到群仙殿门口,看到殿门壁画上的九天玄女,异口同声说道:“昨晚梦见九天玄女临驾玄都观。”

    “有这等奇事?”又是互相对望中的不约而同。然后,金仙示意跟在身后的沈欣等人往后退去。

    “我梦见九天玄女站在祥云上不言不语,从袖中拿出一块黄缎拉开俯瞰给我看,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六个字。”金仙望着壁画上含笑腾云的九天玄女说。

    “寻崇玄捉狐仙?”玉真眼放亮光转身道。

    “莫非盈持做了同样的梦?”

    “我梦到九天玄女到了花园凉亭赠我一副围棋,当我打开棋盘时,却看到棋盘上写着那六个字,我抬头欲问个明白时,却不见了她的踪影。”

    “崇玄定是指史崇玄,但要捉哪里的妖呀?”金仙舞了舞手中史崇玄赠的拂尘,若有所思道。

    “玉环那里定有些线索。”玉真说着话便拉了金仙疾步奔向禅房。

    进得房门,但见一头秀发披在肩上的玉环正手捧了簪子,坐在床上发呆,样子比平日更加柔美、娴雅。见到两位公主进门,就在床上行起跪拜礼。

    “养身子骨要紧,不可行此大礼。”玉真满脸怜爱道。

    “玉环,昨晚睡得好吗?”金仙柔声道。

    “玉环承蒙两位皇姑垂爱,睡得好,身子骨也已大好。”

    “你说有重要话儿要对两位姑姑讲,姑姑们早课刚完就赶来听你的话儿了。”

    正在此刻,沈欣拿了金仙公主的斗篷进来,杨玉环欲言又止。

    “你们都退下吧!没有召唤,任何人不可打搅。”玉真公主说话间,也给颖儿一个示意退出禅房的示意。

    杨玉环将梦中之事详叙一遍,两位相视一笑。金仙脱口道:“真是无巧不成书。”

    玉真接过话茬说:“玄妙,玄妙,真玄妙!”

    “我一遍遍回味梦中之事,有两处不甚清楚。为何母妃开始和最后都要称我为太真?为何最后留下一句:若宸妃助力便会十拿九稳?”

    “眼下最要紧的是寻史崇玄到玄都观,到宸妃宫中细谋划。”

    “昨儿宫中有文书来,宸妃娘娘的名子中的萍字取掉了三点水,不知又犯了宫中何忌?”金仙公主猛插上这句意味深长的话。

    “圣上是为宸妃娘娘升五行之运也无不可。”玉真浅笑着应声道。

    她们哪里知道这是玄宗在与宸妃以对弈探讨时局时,玄宗有感于两颗心因灵魂高度契合而共振的懂得。他提出改“萍”为“苹”的理由是不愿佳人在水一方,而要白首永相守;不愿宸妃心有丝毫浮萍之叹,要有如苹婆果树般的根深叶茂果实硕。玄宗对采苹的深情是前缘的深厚,更是当下的高山流水、心心相印。

    尔后,金仙、玉真分头行动。金仙着人将法师史崇玄请到玄都观。这史崇玄乃是当时大唐法力极高的大法师,上晓天文,下知地理,五行八卦、阴阳风水皆熟于心。金仙、玉真拜其为师,但此人极为低调,尽管传授道法于两位公主,但从不以师自居,与两位公主道友相称。虽在终南山修了道观但却极少在观中。常年出入各地高门大户、贫居茅屋,为世人观阳宅、定阴宅,看异病、镇鬼魅。近日刚回终南山,恰遇玄都观召见,便带了几个徒弟到了玄都观。

    玉真带了两个小道姑到了皇宫见宸妃娘娘,在品茗对谈中说明来意。采苹听完后略沉思片刻说:“感佩两位公主对大唐江山社稷和皇室众亲的关心、厚爱。降妖是好事,但若从沈欣身上捉狐仙,皇家的尊贵、尊严必受世人垢病。万不可因此事伤及皇家声誉。”

    玉真公主对采苹能一下子想到要害处深感佩服,她从中不仅感受到了宸妃娘娘的女诸葛之智,更体会到了宸妃娘娘对大唐江山和李唐皇族的至诚维护。

    “娘娘智慧、胸怀实是大唐之幸,圣上之福。还请娘娘想个周全之法。”

    “采苹自会竭力助此事圆满。”

    一时两人边品茗边谈论围棋及书画,关系比以往更加融洽。送走玉真,已是黄昏晚课时。

    做完晚课,采苹在佛堂蒲团上闭目打坐,心中想着与玉真公主所说之事,便默念起观世音菩萨圣号。却在半醒半梦中看到观世音菩萨坐在莲花中手持净瓶含笑说:“择日不如撞日,本月十九即是行事之佳时。”

    采苹正想着自己还未开口求菩萨,菩萨怎么就知道了她的心思。却不见了菩萨的踪影。睁开眼,正有一束夕阳的黄光直射在她穿的海青前襟。后天即是十九,她明白观世音菩萨开示了时日,自会在此时拨派好她心中所求之事。当夜,便将行事时间着可靠亲信书信送至玄都观。玉真、金仙即按书信时间做准备。

    却说李石影的两个贴身侍女兰草、兰罂当初专想着法儿治采苹,真可谓坏事干绝,口业造重。在十一女贤士进宫前夕,宫中因年龄等因素,用不菲的经济保障遣送出了一批宫女,这两人便在其中。那兰罂出宫后做起了贩卖丝绸、茶叶的生意,倒也安稳。偏是这兰草,不甘心于自己的下场,出宫时就带了两个她使唤的小宫女,这两个宫女早被她耳濡目染得五毒俱全。她们出宫后在长安城开了个客栈,因有宫中的经历做招牌,倒也招徕了不少顾客。设赌局、挂艳旗、放高贷,积聚了些许腌臜泼才整天围着她们转。她们专教这些人唆使平民百姓在敲诈勒索中与官府作对,从而获取利益。李石影听到她们的行径后竟被活活气死。许多被利用的百姓也渐渐明白了他们险恶的用心,远远躲开。

    史崇玄要在玄都观做护国安邦大法事的公告贴出后,吸引许多百姓来围观,自然也引来了兰草一伙来此借机敲诈勒索。九尾狐白玉凤对史崇玄和他的道法很很感兴趣,因为她在初元圣母那里听说过此人是斩杀过苏妲己的陆压道人的徒弟转世。她很想附了体使用狐媚术戏弄一下这个道士。因此时此处气场独特,无法走近善人,情急之下她选择了兰草,于是兰草便在大庭广众面前用极其污人耳目的话语、动作挑逗史崇玄。附体在一个美丽、善良的少女身上施展狐媚或许还能赢得大家一点看头,偏是附在一个恶贯满盈的丑老女身上,那狐媚之术显得恶心而蹩脚,史崇玄用法眼看到就是要捉的九尾狐,便拿出镇妖箭猛刺过去,兰草立刻倒在地上,待史崇玄要用阴阳镜收其魂魄时,听到人群中传来一声:“手下留情!”这声音以极强的穿透力使崇玄手中的阴阳镜摇晃起来。

    史崇玄收回阴阳镜,却看到一个神情庄严的僧人含笑向他走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大法师忽然有了一种被强大气场震慑的肃静。

    “久仰法师盛名,果然道法高超。何不让这狐仙为大家表表法再收拾她不迟。”

    史崇玄望了望楼台上的两位公主,两位公主点了点头。

    “贫僧谢过法师和两位公主,我佛慈悲,众生平等,只要真心忏悔,断恶修善,所有众生皆可得如来加持成正觉。”

    于是这僧人便与跪爬过来的兰草开始了对话。

    险些被收了魂魄的白玉凤在一问一答中说出了自己遭遇负心汉,全家被斩尽杀绝只留下她和妹妹的往事,忏悔自己为复仇所做的一切不轨之事,说到伤心处嚎啕大哭,说到悔改之事磕头如捣蒜,也赢得了围观者的同情和理解。当讲到自己是因思慕玄宗逗留在长安城不愿离去时,人群中如炸了锅般嚷嚷起来。大家都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孽玷污了玄宗而骂声连连。人们的骂声中是对平日兰草秽行的声讨,白让这九尾狐受了些不白之冤。

    “观音菩萨,请您大发慈悲带我走吧,我将在吃斋念佛中寻求解脱。”兰草对着僧人连连磕头哀求道。

    僧人右手做剑指在兰草头顶边画圈边念念有词,那兰草便瘫坐了如泥般倒下。正当人们注意力集中在兰草身上时,那僧人却不见了踪影。

    “祥云,祥云,观音奶奶。”人群中一个孩子的声音把大家的目光引到了仰望天空中。人们看到七彩祥云呈现出观音菩萨全身圣像,一只云状的九尾白狐卧在观音脚下。众人齐刷刷跪下高声齐诵观音圣号。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