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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宗从梦中听到江采萍呼救,从贴身所戴孔雀石的光中看到江采萍躺在床上挣脱吐血,以致急火攻心吐血昏厥。惊慌失措的高力士哭喊着急传御医、急请宰相张九龄。
当张九龄踏进双栖宫时,玄宗已在御医的急救下醒过来了。
‘’爱卿,赶紧飞鸽传书江家大院,采萍有难。‘’玄宗虚弱的声音里满是急促和不安。
‘’老奴已传书江家大院。‘’高力士战兢兢跪奏。
玄宗点点头示意高力士平身。尔后半起身将走到床边准备下跪请安的张九龄拉到床沿坐下。
“陛下贵体安康是国之幸民之福,也是臣等之安心。恳请陛下以保重贵体为重!”
“无妨,无妨,稍感不适而已。祖宗还不想带朕走啊!”
张九龄对玄宗的文韬武略、才艺品味极为佩服,对其可贵的帝王真情深为感佩。尽管君臣情投意合、心照不宣,但玄宗在他心里仍是一个令他仰望的谜,超常的思维、卓越的治国方略、注重灵魂相映的专情,使他深感这位身处红尘、心在星空的真命天子是上苍给大唐的珍贵恩赐。武惠妃的驾鹤西去险些要了这位天之骄子的命,拥有天下的玄宗内心深处的孤独和情感世界的荒芜只有他懂得。江采萍是唯一可以让玄宗走出心灵沼泽、迎接新生活的人,这一点张九龄很有把握,奇妙的天意示现更让他深信不疑。但这不曾谋面却因梦画相映已深深走进玄宗心里的江采萍,又险些要了玄宗的命。张九龄对这位至纯至真的天子感佩之中又有了一种心疼。
玄宗向高力士摆摆手,左右人都随高力士退下。屋子里只剩下玄宗和张九龄君臣。
‘’让'共唐生'的勇士和神医即刻赶赴闽地,勇士不宜多,两名即可,叮嘱他们与江采萍见面的方式一定要善巧方便。‘’
‘’臣遵旨!‘’张九龄应答着待要起身作揖,却又被玄宗拉着坐下。玄宗坐起来将身子向前挪了挪,在张九龄手心里写了个‘’乔‘’字说:‘’他的任务要加重了。‘’
“微臣明白!”张九龄为玄宗披上夹袄轻声应。秋天的寒意已来到了皇宫,张九龄对这个本该有许多人伺候却宁可选择清冷的帝王有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叹惜。玄宗前朝忙完政事待在后宫时间最多的是双栖宫,但双栖宫武惠妃走后将宫女全部撤走的现状仍在保持。玄宗认为善良是女性最高贵的品质,当他得知采萍是因为发慈悲救人而引祸上身后,对采萍更加上心,对宫中那些玩世俗小聪明者更加厌恶。
君臣正在说着话儿,高力士手里拿着一块写字的白布急急跑进来扑通跪下说:‘’皇上,采萍姑娘……采萍姑娘……。‘’
玄宗的心提到了嗓眼,满脸紧张地从刚靠上去的抱枕上坐立起来。
“莫急,莫急,慢慢说。”张九龄把手放在高力士的左肩上说。
高力士把刚刚从江家大院飞鸽传来的白布帛书信递给了张九龄。
‘’身中剧毒吐血昏厥……。‘’张九龄将此语重复念了一遍说:‘’陛下怎么知道江采萍有难?而且要派御医?臣刚刚急着陛下的身体,竟把这问题忽视了。‘’
“爱卿,往下念,现在状况如何?”玄宗的声音有点急。
‘’幸有神医妙手回春,现已脱离危险,清醒过来……。‘’
玄宗长舒了一口气,复躺在绣着龙凤的黄色大抱枕上微笑不语。高力士适时磕头退下。
“之前祖母、母亲常说这孔雀石是朕的护身符,要让朕好好爱惜,朕将信将疑,不想今天却真的成了朕的护心神符。”
“莫非这孔雀石中有玄机?”
玄宗便将孔雀石显灵之事详叙于张九龄,张九龄深感天意妙不可言。
话说江采萍的母亲在龟田寺进香为采萍祈福时,在寺门口见到了一个穿孝服、头插茅草卖身葬母的小姑娘,小姑娘十二三岁的模样,俊俏的模样竟与采萍有几分相像,江夫人看了十分爱怜,葬了她的母亲便将她带回了家。在江家当仆人是幸运的,江家醇厚的家风加之江夫人对府中大小事的亲历亲为,仆人最后都融成了江家的亲人。采萍和两位贴身丫鬟也自然成了生死相依的姐妹,此次遭劫回府调养受着同等待遇,江夫人亲自为她们煎药、做饭,目前采萍身边正需要一位能帮江夫人打下手的小丫头。
聪明伶俐、手勤脚快的小丫头很快与江家上下融为一体。江夫人和采萍都十分喜欢这个名叫白小凤的小姑娘,采萍为她起了个新名字叫采月,小姑娘喜欢得不得了。小姑娘肚子里装了许多民间神奇的古今,采萍的闺房常常因听采月绘声绘色讲古今而传出欢乐的笑声。江夫人琢磨着等采萍身子骨好些时为她们四人举行个结拜仪式,她早已将三个与采萍朝夕相处的丫头视为亲闺女了。
每当采萍问及采月的家境,采月的情绪总会陡变,讲古今时的神采飞扬总会被一片无形的阴云遮住。采月说自己的父亲是一名清廉正直的小官员,因秉性耿直得罪了小人而遭不测,母亲因忧愤难平而致杂病缠身,卧床整三年后也丢下她走了。江夫人和采萍对这个身世可怜的孩子更加疼爱。
近日,大家都发现这个孩子有点反常,发呆、心不在焉、慌里慌张,不是失手打碎了药碗,就是将水倒溢了,吩咐她的事总是丢三落四,似乎有什么心事瞒着大家。午休之后,靠在高枕上的采萍又开始看书。
“姐姐,药好了,晾一晾赶紧喝了早日康复。”采月将盛药的碗放在炕桌上,将采萍手中的《史记》放到书桌上笑盈盈地说。
“好妹妹辛苦了!来,坐到姐姐跟前来。”采萍说着拉过采月的双手贴在自己的脸庞上,采月的眼眶湿润了。
采萍在喝药时汗珠子渗了出来,刚喝下药便感到头沉沉的、闷闷的,紧接着胸闷气短,忽然心口剧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当即昏厥过去。口中还在念念有词的采月吓得当即失声痛哭,大喊‘’救命‘’。正在窗前修剪花枝的荷月、芝岚吓得撇下手中的东西直奔采萍而来,看着采萍胸口的血,两人顿时面无血色,泪流满面。荷月用手帕轻拭采萍唇边的鲜血,芝岚赶紧去前院找老爷和夫人。
江家是行医世家,自然有救急的办法。听了芝岚的讲述,江仲逊拿了祖上留下的‘’还魂丹‘’急奔后院。‘’还魂丹‘’入口的采萍面色由铁青变得红润,但人仍在昏迷中。
傍晚时分,门外来了三个化缘的尼姑。尽管采萍之事令全家心情沉重,江夫人还是和颜悦色安排厨房为三位准备斋饭。
“感恩施主敬重三宝之慈慧,我等已用过斋饭,特带行脚普陀山时所带圣水与积善之门结缘。”师傅样子的比丘尼说着便从挎包里拿出一个木头水壶,径直走向采萍。当她用手接了木壶中水向采萍头上、胸口、肚脐各拍三遍后,采萍醒过来了。采萍醒过来后,望着为她拍水的比丘尼泪流满面,遂鼓着劲起身跪拜,口中连称:‘’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在场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三位比丘尼已消失了。江夫人急跨出房门,跪在院中叩头道:‘’弟子愚痴,竟然不知是您老人家来救苦救难,请谅恕弟子。‘’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宽恕更添吉星高照。”江夫人循声仰望云端里踩莲台手执绿柳净瓶对她说话的观世音菩萨和身边两名仙女……。
“紫玉在人间的劫难太多了,恳请观音大士将她的劫难都化解了吧。太苦了!”驾祥云同行穿越在云端里的锦云说。
“历大劫方可成就大格局。”观音笑望着锦云说。
“这次又是谁要致她于死她呢?”同行的梅花仙子若有所思轻声问。
“贫僧疑惑同你,但可断定此次下手者与上京途中下手者应是一人。”
‘’上次的事还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又有事来了。可见天庭盯上紫玉者非等闲之辈。‘’梅花仙子忧心重重地说。
‘’玉帝将此事交于东华帝君查办,应该会很快水落石出。‘’锦云接着梅花仙子的话说。
“紫玉用的是高力士留下的宫廷御方,此方中有一味叫玄参的药,此药虽普通却极有灵性,因其初出处在昆仑山,此药若过了量,再有魔界断魂散魄咒化灰掺入,便是金刚之身也会魂飞魄散。贫僧观到药方中本来10克的玄参在此剂中是15克,并有书写断魂散魄咒的布帛化灰入药。凡间的任何人是不会从这剂药里查到丝毫问题的。可见,这手段是极隐秘而阴毒的。奇了怪了,佛道两界知此法者寥寥无几,且都是上品上位之人,怎么会用到紫玉身上呢?”观音似乎是在与两位仙子说,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如此说来,紫玉……。”梅花仙子欲言又止。
“正人用邪法,邪法亦正;邪人用正法,正法亦邪;正人用正法,通天彻地。紫玉此事,让贫僧对此理有了新的理解。”
“敬请观音大士开示!”两位仙子异口同声请法。
“这剂药若被心术不正之人饮用即刻毙命,任凭再大的法力也救不了。紫玉善良、纯净的赤子之心是对付此药的最大法宝,加上此药在浸入紫玉心脏时,魔咒与贫僧布在紫玉心房周围的六子大明咒针锋相斗,竟融成了紫玉身上的殊胜精气,紫玉的百汇穴也被这股精气打开,百汇穴打通者通天彻地,紫玉的福慧将会倍增,人天福报不可估量。”
观音救难之后,玄宗密谴的“神医”也秘密来到江家大院为采萍诊疗,加上江家祖传秘方的调养,采萍很快康复,精神状态比过去任何时候更好,江家上下为因祸得福欣喜无比。欣喜之余令大家不安的是那天之后采月消失了,因为宫中来的人和江仲逊都对药做过检测,并无毒素。大家都认为是采萍突发之事吓跑了小采月,江夫人和采萍对身世可怜的可爱小采月牵心至极,江家派人寻找无果,采萍画了小采月的像到处贴了寻人启事也没有打听到丝毫消息……。
锦云为初元圣母绣了一件华贵的斗蓬,想给圣母一个惊喜,便悄悄进了泰泽宫,刚要进圣母的卧室,却听到东华帝君训斥的声音:“本君只是让你阻止她进宫,并没有让你要她的命。这事已惊动了观音,到时本君也保不了你……。”
锦云屏住呼吸隔着纱窗往里一瞅,惊讶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忽然身后伸出一双手将她蒙了面往外拖拽。
采月去了哪里?锦云在泰泽宫看到了什么?锦云又会遭遇什么?且看下章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