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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峥嵘气得呼吸都重了。
薄栖走在后面,被鹿景烨一路搭着肩膀,鹿景烨问道,“测试顺利的话,机器人明年就能问世,到时你是用真名署名还是用化名?”
鹿景烨研究这些东西,家里是全力支持的。
机器人的成功也有薄栖的一份功劳,但他是江北薄家的,署名上也不知道有没有顾忌。
“我只是帮了点小忙而已,不用署名。”薄栖道。
“这还是小忙?没你,这机器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研究出来。”鹿景烨道。
薄栖边走边道,“接下来三哥是准备把重心继续放在机器人上?”
“不,我想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
鹿景烨有自己的想法,“我前段时间去参观五婶所在的医院,发现临床手术十分依靠各种医疗仪器,如果能做些更精密的仪器,能帮到很多病人。”
“嗯。”
薄栖点头。
“要是我做,将来帮帮我?”鹿景烨问他。
“能帮的,我一定帮三哥。”薄栖点头,“不过,我志不在此。”
“我懂,你是薄家长子长孙,那份家业落你一个人手里,不要也得要。”鹿景烨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还好。”
薄栖随着人群走上弯弯曲曲往前延展的石桥,清澈的水流从脚底下经过。
他停下来,回头望向远处的小楼。
远远的,打开的窗口,一个小身影趴在那里,正遥遥望着这边。
见他看过去,鹿之绫忽然抬起小手挥得卖力,生怕他看不到。
薄栖勾了勾唇。
忽地,他手臂被人一顶,鹿景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道,“薄栖,我现在可是把你当成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所以?”
薄栖听得出他还有话要讲。
“所以,小七是你异父异母的亲妹妹。”
鹿景烨一本正经地道,搞这么难分难舍的,可千万别跟老二一样,青梅竹马还真成了。
“你想得真多……”
知道鹿景烨在想什么,薄栖不禁轻嗤,可话到一半,他似被点了一点灵光,目色微动。
思索半晌,他望向窗口那一点小小身影浅浅一笑,“倒算个机会。”
实在没别的机会可找,这个也行。
“什么机会?”
鹿景烨莫名。
“没什么,走了。”
薄栖抬起脚往前走去,走了两步,他扬起手在半空中轻轻一挥。
某个窗口的小朋友顿时又哭里稀里哗啦。
……
在江南呆了近年最为轻松的一个月,薄栖没有变得懈怠,一上飞机,他就开始看地产文件。
云层被飞机穿破。
薄峥嵘靠窗而坐,面色冷峻地盯着窗外分散的云团。
手机被搁在一旁的座椅上。
屏幕停留在天气查询的页面上,顶端显示e国天气。
那边的今天也是个好天气。
良久,薄峥嵘收回视线,抬眸看向前面,就见薄栖在看文件。
“在我们状态最差的那几年里,阿栖备受折磨,他才是那个需要被补救的人。”
他眉头拧了拧,出声,“阿栖。”
薄栖放下文件,从位置上站起来转身,朝他低头,“父亲。”
“回去后,多交些朋友吧。”
薄峥嵘看着他道,忽然想到那一年扔掉的女同学礼物,又补一句,“不管什么阶层,只要你相处得来就可以交往。”
来了江南后的薄栖明显比在江北轻松、快乐。
陪着一个比他小那么多的鹿之绫都能那么开心。
闻言,薄栖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见薄峥嵘不是在讽刺自己,薄栖垂下眼,看向自己座位上的袋子,里边叠放着一条深蓝色的洞洞围巾,他面容平静,不生一丝喜怒,“我已经不需要了。”
“……”
这回,换薄峥嵘错愕地看向他。
薄栖朝他点点头,坐回位置上,重新拿起文件。
……
薄栖在江南的时候,鹿之绫找尽一切机会黏着他。
可离开以后,两人能联系的方式只有网络。
两人能发消息的时间并不能总是凑到一起,经常都是她发一大段得不到回应,等看到他回复的时候,她又已经过了聊那个话题的热情。
话题断断续续。
各自成长各自的。
虽然不经常聊,但鹿之绫总能从家人们那里听到关于薄家的一些消息。
她便努力从里边里剥出关于薄栖的,从而知道他的近况。
九岁。
鹿信衡和程桐聊,“这个薄峥嵘太狗了,薄栖去e国小住,他居然也跟着去,他这是想借儿子上位。”
程桐把玩着一个拟真大脑道,“没用,戚雪都没搭理他。”
“戚雪不理薄峥嵘,你得理理我吧,怎么回来还看大脑。”
被忽略的鹿信衡把大脑抢走放到一旁,将老婆往床上带,一脸受伤地靠近她嫣红的唇,“我不比大脑好看?”
“景烨最近想研究人类大脑,我帮着看看而已。”
程桐笑着贴向他,勾住他的脖子,“当然是你更好看。”
“是么?”
鹿景烨哑着声音开口,吻住她的唇,将怀里的人放倒。
“怎么不再说说薄栖哥哥了?”一个小脑袋突地从床尾冒出来。
“……”
夫妻两人吓得连忙分开,默契地抹唇。
鹿之绫趴在床尾凳上,眨巴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薄栖哥哥在e国玩得开心吗?说说呀。”
“小七……”
鹿信衡擦着唇道,“你是不是该独立住一个院子了?”
“……”
鹿之绫一脸无辜、茫然、不解。
十岁。
“季文月这算盘打得我在江南都听到响了。”
姚心容老太太站在花园里,一边修剪花枝一边和儿媳们说着自己得来的一手消息,“薄栖十五岁生日,她送季家传了好几代的传家宝,你们说她动的什么心思?”
“您不是说她年轻时候就和丁玉君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冲薄老太太的面呗。”
大儿媳在旁边笑着说道。
“想得浅了吧?”
姚心容幽幽地道,“她有个孙女可是和薄栖年龄相仿。”
“您是说季家真动联姻的心思?”二儿媳跟着问道,“那薄家怎么想的?”
“俩小孩呢?十五岁,应该懂一些长辈的意思吧?”
三儿媳问道。
八卦是人类的本能,几个儿媳纷纷看向姚心容,等着听薄季两家的八卦。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我一老太太还管人早恋?我有这么无聊?”
姚心容挺直脊梁,摆起一派端庄姿态。
“……”
几个儿媳默默地看着她。
姚心容装不下去了,“好吧,我还真听到一些,你们靠过来。”
几人立刻围在一起,花都不修剪了。
“我听说在薄栖的生日宴上,季文月那孙女跳了支舞……”
姚心容悄悄说着,蓦地,一个小脑袋挤进来,眼睛滴溜圆地盯着她。
“……”
花园里一片寂静。
鹿之绫捧着一小捧瓜子蹲在地上磕着,俨然一副村头小老太太的模样,一双眼睛清亮地透着好奇,“奶奶说呀,跳舞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