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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忽然朝着角落走去。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老人家拿起角落放着的木棍。
“你这个混账东西,给我跪下来!”
老太太一棍子抽到苏为的后膝上。
苏为吃疼,跳开来,“娘,你抽我作甚?你要抽也是抽那死丫头啊!”
老太太咬着牙,又是一棍子往苏为的后背上招呼,“你还敢提陈恒,要不是你把人领进家门,咱家会被骗那么多钱?当时你爹不肯投钱,可你做了什么蠢事?那般相信陈恒,帮着他哄骗你爹,让你爹相信那紫石头能染布……你这个孽障……”
花昭也才想起来。
一年前,二舅舅去外地进货,回京路上遇到劫匪,是被一个叫陈恒的男子所救。
那陈恒来京投靠亲戚,但亲戚早已离开京城,二舅舅便把人领进苏家。
当初的苏家家大业大,陈恒帮了苏为,老爷子和老太太自然是万般感谢。
那陈恒便在染坊做事。
半年后,二舅舅遇到一个外地吴姓商人,那商人拿出一种紫色石头,可以染出紫色的料子。
陈恒在二舅舅耳边不断说着这紫石头的好,能赚钱。
二舅舅便像是被洗脑般,就相信这种紫石头能让苏家赚大钱。
更自主主张挪用了公账里的二十万。
还和陈恒一唱一和哄骗老爷子
老爷子中了圈套,二舅舅还忽悠了苏军和梁家投钱进去。
谁知道钱投进去,吴姓商人迟迟不见人影,等老爷子他们发现时,陈恒也跑了,那批运过来的紫色石头里大半就是普通石头。
而监督这批货的则是二舅舅和陈恒。
二舅舅的不负责和鬼迷心窍,也是导致苏家被骗的主要原因。
“娘,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提作甚,人要往前看啊!”苏为到处躲。
“是啊,娘,夫君他也不想啊!是那陈恒太狡猾了!”江氏劝道。
自家夫君在那么多人面前被抽,多没面子啊!
老太太停下追赶苏为的脚步。
老人家的眼眶骤然泛红。
“你当我是为被骗钱的事情抽你?老二,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说,昭昭的五万两银子是不是拿来还赌债了?你爹是不是被你气死的?”
空气里有短暂的安静。
苏为的表情立马变的慌张起来,“娘,是不是昭昭说了什么?你别听她乱说……”
老太太上前,一巴掌扇在苏为的脸上,“你还嘴硬!我去找过余老五,你爹死的那天,他来过咱家讨债!”
这话一出,苏为呆滞了下,他对上老太太的视线……随后跪在地上。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娘,那天余老五确实来过家里……可爹他不是被我气死的啊!昭丫头给的……五万两银子我确实拿来还债了……我……”
苏为还要辩解,老太太气不过,拿起棍子就抽在他的后背上。
苏为发出哎哟一声叫,花昭开口道:“外祖母,你可别把二舅舅给打死了,打死了宇哥儿便没爹了。”说罢,看了宇哥儿一眼。
“他该打!我打死他这个混蛋,到现在还不说实话!”老太太气得再次举起木棍抽苏为。
苏玉一听他要没爹了,顿时不乐意了,他想起爹爹每次挨训时,他娘都会让他去抱奶奶的腿,这会儿,他冲上前去,喊道:“奶,你别打死我爹……爷也要打死我爹,你们把我爹打死了,我就没爹了……”
“宇哥儿!”江氏急了,要上前把苏宇拉回来。
老太太却是狠狠剜了江氏一眼,她摸摸宇哥儿的脑袋,问道:“你爷爷什么时候要打死你爹了?”
“咱们家放鞭炮那天啊,放了好多鞭炮,奶还哭了,我娘还掐我,让我哭。”
众人幽幽看江氏一眼。
江氏绞着袖子,眼神闪躲。
“你告诉奶,你爹说了啥,奶就不打死你爹。”
宇哥儿点点头,双手比划着,“爹欠了好多好多钱啊!他们要把爹的手给剁掉,爷就这样……”宇哥儿大口大口的呼吸,翻白眼,抖着双手。
“宇……”
苏为急得刚开口,一个抹布便塞进他嘴里。
花昭道:“二舅舅不想被外祖母打死的话,最好是闭嘴。”
“宇哥儿,那些人后来怎么走了?”花昭问道。
“爹给他们银子啊!”宇哥儿道,“是表姐给爹的银子。”
花昭大概清楚了。
老太太朝着薛氏说道:“你把几个孩子带去房里。”
“好的!”薛氏上前,牵着宇哥儿的手道:“宇哥儿饿吗?大伯母拿吃的给你?”
待孩子去了房里,老太太捡起地上的木棍,“今个你不再老实招来,以后你就别回苏家了,咱们断绝母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