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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菲·菲洛斯犹豫了一会儿后将手放在黑头盔的背上轻轻地拍了几下。
“你是……”
菲·菲洛斯欲言又止，在僵硬地拍了拍黑头盔的背后说道：“你为什么想认我做姐妹呢？”
黑头盔一边啜泣一边说：“我……我，感觉你是，嗯，你是那个故事里的人吗？”
菲·菲洛斯的脸色一下就黑了，有些无语地说道：“不是，故事里的人是能量生物，我是机械细胞加上特殊大脑加上克隆躯体，机械细胞占比低于百分之五十，不算机械生命，特殊大脑和克隆躯体基因不一致，差别很大，我认为我是特殊大脑那种基因的生命，而不是克隆躯体的生命。”
王钟毓和沉默者终于看懂了，沉默者沉默地打出一行字：人类真复杂。
王钟毓扫了一眼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女人真复杂。”
王钟毓叹了一口气，朝着后排那两个抱在一起的雌性生物说道：“你认为你最重要的器官是什么？”
“大脑。”
“存储记忆的大脑。”
两个雌性生物的回答都差不多。
“你们认为自己的种族是什么？”
“碳基人类。”
“大脑那种基因的未知生物。”
两个雌性生物相互对视一眼，答案不一样了。
“那这些信息是谁告诉你们的呢？”
“存储……记忆的……”
“大脑……”
两个女人相互对视，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恐惧。
菲·菲洛斯很快从恐惧中恢复过来，将脸转向王钟毓认真地说道：“你是谁？”
“王钟毓。”
“那你认为你真的是王钟毓吗？”
“是啊，我到这里后没改名。”
“那你真的确定你的记忆没问题吗？”
“没问题啊。”
“那你认为记忆重要吗？”
“重要。”
“那你为什么认为记忆重要呢？”
“因为，因为，记忆是决定了我自我认知、对世界的认知、对正确与否还有利弊的认知的东西。”
“那这些答案都是谁告诉你的呢？”
“大脑啊，记忆……”
王钟毓悚然一惊。
菲·菲洛斯看到王钟毓被自己吓到后不由得邪魅一笑，一个人的恐惧是恐惧，一个人的恐怖游戏是恐怖游戏，但四人联机的恐怖游戏就会变成虐鬼的游戏，最好是再有一些武器，有一把便携式歼星武器，唔，或者是歼星舰也行，行星级堡垒或者恒星级堡垒也行。
要是三种装备都是自己的就好了。
菲·菲洛斯笑得更开心了，邪魅一笑变成了一个傻笑。
傻笑很快平静下来，有些失态了。
事实上，歼星武器、星舰、堡垒三种装备也对应着三种不同的抉择。
杀死恐惧？
逃离恐惧？
还是将恐惧和自己隔开？
歼星是武器，星舰是能跑路的载具，堡垒是防具。
三种都有才能更好地打赢一场星际战争，全都要是最正确的选择。
就好像这颗名为地星的星球，人类文明的古代骑兵和步兵的差距：骑兵有铠甲、有武器、有马，步兵却是很尴尬。
步兵没马，所以和骑兵打架时打赢了追不上，打输了跑不了。
要是少了武器，那没救了，等死吧。
要是少了防具，那应该会被骑兵秒杀。
就算步兵有防具和武器，你有能力能打赢骑兵，但你打赢了骑兵人家就跑了！
所以步兵单挑骑兵想打赢有可能，想决生死，那步兵死骑兵生。
“菲·菲洛斯，你在故意吓唬我是吧……”
王钟毓有点恼羞成怒了，所以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呼吸，然后开口道：“我有一个疑惑，你的机械细胞数量、正常人类细胞和大脑的未知生物这三种谁最重要？”
“大脑的未知生物啊。”
“那机械细胞和正常人类细胞谁更重要？”
菲·菲洛斯沉默良久，然后认真地说道：“机械细胞更重要，但两者的重要性相差不算多。”
菲·菲洛斯没有等王钟毓问下一个问题就说出了一个和王钟毓预料的答案：“人类细胞可以舍弃。”
王钟毓惊讶了一下，随后问出一个问题：“那机械细胞和大脑的未知生物谁可以舍弃呢？”
“不可能！没有人可以打败完全机械化的我！”菲·菲洛斯猛地一挥手！
“我现在如果机械化，可以成为49%的歼星级武器，如果达到50%就能……”
菲·菲洛斯沉默了下去，50%是危险线。
“所以……不，不对，百分之九十九，恒星级，对，没错，达到恒星级后，不，不对，百分之百的准黑洞级，那样的力量才，才是我追求的绝对安全……”
王钟毓出声打断了菲·菲洛斯的危险发言：“你冷静点，百分之百？你是想舍弃比机械细胞更重要的大脑吗？”
菲·菲洛斯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非常冰冷，非常非常非常冰冷，冷的让人王钟毓不敢说话了。
菲·菲洛斯平静地说道：“大脑不重要，重要的是大脑里的记忆，我已经将记忆在机械细胞内备份了。”
王钟毓和没戴黑头盔的黑头盔炮灰杀手异口同声的震惊地开口：“你刚才还说大脑是最重要的呢！”
“刚才的我和现在的我是不同的，我变了。”
王钟毓表情扭曲怪异地说道：“你变的真快，一分钟就……”
沉默者沉默地打出了一行字：当■●●■●开始说话，整个宇宙都要沉默，我的计算结果显示你成为百分百机械体时对战那个文明的胜率是0。
王钟毓猛然回头，看到了那行文字，他说道：“那个文明是宇宙级吗？”
沉默者说道：“不是。”
王钟毓愕然，随后更大的恐惧来了。
他明白了，嘴巴艰难地张开：“文明规模超过宇宙级？技术等级也超过泰坦帝国……”
沉默者继续打字：当■●●■●开始说话的时候，他们会超过你认为的宇宙级，但现在，他们不在你认知范围内的宇宙，技术等级现在是，抱歉，只能说无论现在、过去还是未来，祂们都是比泰坦帝国高的。
她将机械化进度停在了百分之五十一，然后尝试理解■●●■●的技术等级，她说：“黑方块黑圆文明的技术等级是大于泰坦帝国、曙光联邦和公司的总和吗？”
沉默者沉默地打出一行字：我还是认为声波传播信息太慢了，而且有局限性，不过至少在我的信息库里的数据显示中，曙光联邦、泰坦帝国、公司、星盟的技术水平都处于同一层次，所以不能简单求和，祂们的胜率是百分之百，事实上，祂们现在可能已经注意到你和我了，就像人类看到一群蚂蚁摆出来他或她的名字。
王钟毓说道：“我会好奇，蹲下来看一看……”
菲·菲洛斯用一种质疑的语气问道：“唔，蚂蚁吗？智械和能量生命究竟哪个更有潜力……真的是百分之零吗？”
“我害怕虫子……尤其是一群虫子……”这是不知道真名是什么的黑头盔。
沉默者同时显示出三段不同的文字：
在蹲下来看看之后你会做什么？
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神级文明，我尊重你的精神，但很遗憾，百分之零的概率的确是我的计算结果，或许宇宙级文明的博弈主机可能会比我更强，但它们绝对不知道我的数据库里的情报！我坚持百分之零的看法。另外，智械生命和能量生命的潜力相对比，能量生命的潜力的确略高一筹，但能量生命在宇宙中的数量不算多，至少从我被唤醒后到现在为止只真正的见过一项有关“疑似被能量生命驾驶并伪装成非人生命的机体”的情报，并且暂时还难以确认情报的可信度。
所以呢？虫子的确是比较烦人，你会踩一脚、还是喷杀虫剂？又或者逃离？如果屋子里进了一只蚂蚁，我会无视它；但如果屋子里进了一只马蜂我希望盯着它在哪……如果是屋子里进了一只大毒蜘蛛，我希望报告公共安全事务管理局……如果是屋子里进了一群蟑螂，我恐怕需要买很多杀虫剂、灭蟑螂的饵料了，尤其是蟑螂这种东西当你看到一群后，实际上你没看见的还有更大的一群……
“我为什么要蹲下来？蚂蚁密密麻麻的很恶心……我有密恐……”
黑头盔刚看完第一行……
“我，啊，我明白了，宇宙中还有其他的人族，人类的起源不是地球，呸，地星。”王钟毓飞速地扫完了所有文字。
“地球？地星旧时代的古称吗？真怀疑你是个古代人……”
“我不是古代人。”
王钟毓说了一句，顺便在心里默念：只不过是另一个宇宙来的罢了。
这两句话都是真话……
“你隐瞒了部分真相，但你的确不是古代人？”
菲·菲洛斯露出一个半是困惑半是好奇的表情。
“古代人？冬眠者？”
黑头盔以一个怀疑的表情看着王钟毓。
“你不像是冬眠者啊？”
王钟毓说：“我不是冬眠者，只不过是对那段旧时代历史比较了解而已，那段历史几乎和我所知的某一个不知道是否还存在的星球的历史惊人的相似！”
“那个星球的名字叫什么？”黑头盔好奇地问道。
“很有趣，和地星的古称相同。”
“哦？这么相似？语言文字也完全一致？确定不是音译或意译？”
黑头盔语速很快地连珠炮似的发问。
“是的，相似，语言文字像是复制粘贴过一样。”
黑头盔怀疑地问道：“可能吗？也叫地球？还是蓝星？又或者叫海蓝星？还是水球？”
王钟毓将目光移向了车窗，看到那里的大草原贴图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色彩缤纷的海底世界动态壁纸，几乎能以假乱真。
黑头盔也刚注意到车窗外的景色变了，“哇，好漂亮！”
“呵，假的。”王钟毓冷笑着，还补充了一句：“你看一眼下潜深度和地理位置……”
黑头盔看了一眼下潜深度：“三千米？不用潜这么深吧……”
她害怕了，还把脸贴在车窗上试图寻找海平面。
她居然觉得海平面的位置离自己只有几十米，那么究竟是仪器坏了、还是自己感觉错了？
答案不用说也知道……
沉默者沉默地打出一行字：如果需要确认深海外的实景我可以派出无人摄像机，但车窗的保护层不可能打开，这个深度你们只能……
王钟毓没说话，精神链接的沟通的确比声波更有效率。
王：派出无人潜水器，携带小型武器。
沉默者：收到，请您进行一次对携带武器的确认并说明携带具体的武器水准。
王：确认携带武器，另外，请为我推荐三款最合适的武器。
沉默者：
【选项一】：静默级武器，可以使得一般的星际文明整个文明保持静寂状态约一亿地星年。如果文明不能在一亿年内打破静默，那么静默级武器将会有可能发生下一步变化，关于这项武器的原理我的权限不足，只获悉了“与黑洞级有关”的字样。
【选项二】：便携式歼星级武器，以与目标区域质量相等的反物质完全湮灭一颗中小型行星。
【选项三】：行星级动能武器，立即发射一枚与蜥蜴人文明语言相同的特殊信标，大概率引发目标文明残余生命的警惕，小概率引发来自蜥蜴人文明残余生命的接触。但无论可能是什么都会引起来自该文明某一个特殊个体的注意，目标必然会发射一枚“子弹”，子弹的质量是约等于氢原子质量的，但这颗超过光速的几乎不可观测的子弹必然会在至多10min内命中信标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