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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王钟毓咳嗽了几声，他现在很狼狈。
狼狈地摔在还很烫的玻璃上……
玻璃？城郊不是沙土地吗？
哦，反物质炸弹烧的，还没凉呢，那挺正常的。
王钟毓回头看向那个“门”，刚才还是白色的门已经彻底变黑了，很快，它连痕迹都没有了，仿佛从没有开过这扇门。
王钟毓感觉大脑有些缺氧，甚至眩晕。
…………
“喂喂，你还好吗？”
一个黑色的人影将一个氧气罩按在了王钟毓脸上。
王钟毓贪婪地喘息着宝贵的氧气。
黑头盔的家伙发出沉闷的声音：“喂喂，小子，你怎么从里面出来的……”
王钟毓没回答，而是勉强站了起来朝旁边找着什么东西。
他的眼睛有些看不清东西，似乎还需要一些时间适应外界的光芒。
隔离罩里面太黑了……
他都不知道外面天亮了。
“菲，咳，一个女孩，呃，先生，您看到她了吗？”
王钟毓说话时撕开了几乎完全黏在一起的干裂嘴皮，好像微微渗出几点血液。
黑头盔又发出一阵沉闷的声音：“有力气背的话你自己背着吧，在你身后的那个坑里呢……”
黑头盔冷笑了几声后又说道：“你刚才先把她扔出来的之后才出来？也真够痴情的啊，话说你是怎么在这东西上开的洞？这外面的反物质炸弹也是你做的？手艺不错啊……”
黑头盔在提到在这隔离罩上开洞和反物质炸弹时语气透露出由衷的赞叹。
王钟毓在心里和系统说了一句：“为我提供足够维生的氧气，暂时先提供正常耗氧的一半……”，而后直接将黑头盔刚才扣在自己脸上的氧气罩摘了下来按在了菲·菲洛斯的脸上。
黑头盔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关于反物质炸弹的事情，却是被这一幕个扰了性致。
他有点被吓到了，但很快恢复常态，秃鹫似的目光狠狠地看着面色微微泛着紫红的少年。
王钟毓自然不会傻到用外挂像没事人似的站在这种缺氧的地方，为了装的像一点，外挂提供的氧气只是清醒状态的二分之一，要知道，人类昏迷状态的需氧是正常耗氧的四分之一，自己让外挂给自己提供二分之一的氧气应该够用了。
王钟毓认真地盯着黑头盔说道：“反物质炸弹是把我推出来那个人放的，门也是他开的。爱信不信随你便，氧气面罩我谢谢你，但黑头盔，我知道你们黑头盔这个组织，里面的走私货是你们组织运的吧？运货就好好运，怎么还被条子给抓了？被抓了怎么还直接把货给点炸了？可真厉害！我差点被交代在这儿……但我恩怨分明，谢谢你的氧气面罩，就不找你们组织的麻烦了，货主和买家是谁？”
王钟毓一副不找你们麻烦算你们赚大了的样子简直要把黑头盔给逗笑了。
“哈，你知道黑头盔？那你应该知道这一行的规矩，不问货主和买家是谁，都是按照代号无接触配送的吧？啊？”黑头盔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
王钟毓皱着眉，他是办黑市的自然知道这些事，但他也知道一件事，黑头盔的首领，某个戴着颜色不一样的头盔的家伙，那个身份神秘的家伙那里会留着备案……
他做了一次深呼吸，似乎想平复一下心情，却是几乎中毒，咳嗽几声后，外挂显示出正在处理他肺部的伤势和提供对外界气体的过滤筛选。
黑头盔嗤笑了一声，说道：“虽然我已经打了冷却弹和人工降雨弹，但这片区域的毒气还没散呢，大概是反物质炸弹烧玻璃时顺便把汽车和某些军用武器都给一股脑地烧了吧？哦，对了，尸体都被汽化了，好像也有不少毒气……”
黑头盔一边说一边又给这个小子扔了一个面罩，“喂，小子，就算你是超能者，能抗住这种高温，我戴这黑头盔还嫌闷呢，跟我上那边的车再说？”
王钟毓把面罩按在自己的脸上，然后把生死不明的女孩抬上了越野车的后座，自己则是一屁股坐在了越野车的副驾驶上。
黑头盔挑了挑眉，这家伙怎么敢上车的啊？
王钟毓有些干哑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再不开车走就要被联邦堵了，哦，也不一定，没准是被财团堵，又或者和做咱们差不多生意的人堵？”
黑头盔尴尬地咳了一声，然后发动了汽车朝不知道是东还是东北方极速狂飙。
王钟毓脸色有些难看，倒不是害怕翻车，“汽车？为什么不用飞车？汽车太慢了！”
黑头盔冷笑几声：“飞车太容易被抓了。”
王钟毓似乎有点不理解，“你，飞车的确是有强烈的电磁信号，但你这样高速运转的汽车不也会被捕捉到动向吗？”
黑头盔不耐烦地在仪表盘上按了几下，调动出几行数据，然后手指随便一滑，把这几行信息的投影几乎是怼到了王钟毓脸上。
“能看懂吗？小子？”
王钟毓脑袋往后闪了闪，在认真看了一遍后点点头说道：“能，隐形涂料，原理是通过折射使大多数频段的电磁波都能在车的表面滑过，而且最开始的入射光线和最后的射出光线都在同一条直线上……虽然原理很简单，但想做到还是很难的，毕竟来自不同方向的不同频段电磁波都能做到这种折射，很难……”
王钟毓皱着眉想了想，然后问道：“能让多少频段的电磁波都达到完美的入射与出射光线连线相同的完美状态？”
黑头盔似乎是没想到这小子真能看懂，尴尬地说道：“我不知道，不过设计这辆车的人说至少地星联邦的雷达都全覆盖了，至于经联体和教国的玩意儿，不好说。”
王钟毓耸耸肩，说道：“那很棒棒啊，地星联邦的雷达全覆盖，那范围挺大啊，教国不用雷达，经联体的雷达虽然高级但那是星舰雷达，不是地表用的。”
黑头盔似乎是放心了不少，“哦，那这么说我这趟任务应该是稳了。”
王钟毓看了看黑头盔说道：“任务？我是货？”
黑头盔似乎想做个摊手的动作，只不过因为现在是手动驾驶模式，不能松开方向盘。
黑头盔的脑袋动了动，说道：“你是货，就你一件。”
王钟毓沉默了，闭目养神像是在思考什么东西，实则是打开了外挂，直接翻到最新一页。
【………………】
【黑头盔在说完“你是货，就你一件”之后似乎后悔了，自己怎么就不逗逗这小鬼呢，要是和他说“这次要送两件货，你是其中一件。”，这样会不会更好玩一点呢？算了算了，这个家伙似乎对身后的那个小姑娘挺重视的，恐怕开不起太过分的玩笑……万一再揍自己一拳或者来抢方向盘？】
【黑头盔和少年都沉默着，黑头盔心里想着：真是的，这怎么回事，怎么不说话了，这家伙不也是地下势力的人吗？说他是货就不高兴了吗？不是他自己问的任务吗？】
这家伙内心戏还挺多……
王钟毓有些无语了。
黑头盔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嗯哼，听歌吗？小鬼？”
“什么歌？”
黑头盔啧了一声，“我写的，还没命名呢，你帮我听听，看起个什么名字？”
黑头盔顺手敲了一下一台老式碟片机，按她的话来说，这种仿真声比数字声更真实。
一阵悠扬的和缓音乐缓缓响起，然后一阵稍小的声音以模仿的形式加入了其中……
纯音乐？
王钟毓心想，似乎挺好听的。
他就喜欢听没有歌的纯音乐、轻音乐……
咦，怎么听着有点像舒曼的作品，不对劲啊，这个地星应该没有这首曲子吧？
这个人让我起名字不会是试探我吧？我也没露馅过啊……
卡农的音乐体裁用的挺多的，这一段却又不大一样，先前是两段先后进行的音乐声，却通过速度的改变让后加入的小声的音乐跟上了一开始的主旋律……
“所以，这曲子叫舒曼怎么样？舒缓的漫步，像是两个人在舒缓的漫步？”
当音乐结束后，王钟毓小声嘀咕着。
“舒缓的漫步？那就叫散步得了呗，还舒漫？听着像是个人名似的……”
黑头盔大大咧咧地说道。
王钟毓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是老乡啊，吓我一跳，还以为露馅了呢，不过这种大大咧咧的人居然能写出这么好听的音乐，真厉害啊！果然，看人不能看表面。
“喂，散步这名字怎么样？那我这样定了啊，好不容易遇到个知音，我这征求一下你意见。”
黑头盔自顾自地把这音乐的名字定了下来，左手单手操控方向盘，右手退碟片、收入盒子、用指甲在盒子上划了“散步”的漂亮花体字样。
“你个大男生留这么长指甲干嘛？平时送货不影响动枪或用刀吗？”
王钟毓疑惑道。
“艹，老子是女的！”
黑头盔左手在脖子上按了下什么东西，头盔的黑色单向玻璃盖子直接滑到了上面。
赫然是张挺漂亮的中性美脸庞，虽然是短发，但看那有些秀气的眼睛和鼻子……他，呃，她应该是女的吧？大概……
王钟毓尴尬地说道：“对不起，你的声音太像男性了，而且又有头盔……”
王钟毓又连着说了几句对不起，“尴尬，尴尬了，有点抱歉，对不起，sorry……”
摘了黑头盔的黑头盔组织成员生气地说道：“变声器，you know！？”
她一边说一边又把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领子里捣鼓了几下，然后大叫了一声：“Surprise motherfucker！”
这次的确不是三十多岁的中性声音了，变成二十多岁的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声音了。
王钟毓脸皮抽搐着一边骂着“卧槽！卧槽！卧槽！”，一边把身子使劲往左边探过去摸方向盘。
这次到不戴黑头盔的黑头盔成员尴尬了：“对不起哈，我是新手女司机。”
王钟毓的心脏碰碰直跳，这两天自己心脏经受的考验简直比之前研发机甲或者走私激光炮时候还要严峻。
黑头盔把头盔调整了一下位置，然后说道：“可以把方向盘还我了吧，哥们儿，毕竟你也不知道我们接头地点在哪，嘿嘿。”
王钟毓又想骂人了……
黑头盔突然发现了一件事：“诶，你安全带断了。”
王钟毓瞅一眼自己的安全带，真的断了，刚才抢方向盘不小心拽断了，是因为外挂升级时多余的能量把自己的身体给进化了吗？力量又变大了？
“看路！看路！看路啊啊啊！”
女司机尖叫道，连忙伸手抢夺方向盘。
汽车惊险地两轮着地、以一种几乎侧翻的姿势和一棵大树擦肩而过……